這會兒她尚存人間,因爲她手上有他想要的資料。
不然以她知道他真面目這件事來看,已經足夠她死上千萬次。
然而,身爲殺手的她有職業操守,不應該透露的事情絕對不會透露。
即使她能夠活下來,以後別想再做殺手,甚至有可能被顧主追殺。
她選擇不說話,一副任由他處置的樣子。
橫豎都是死,那麼她選擇死得像條好漢,不侮辱自己過往的名聲。
高申然挑挑左眉毛,嘴角始終含着笑,聲音也是笑意盈盈的,但是碧綠的眸子透着寒光。
那是一道如野獸般令人心寒的目光,充滿殺戮。
他把抵在她腦門的手槍移開來,環繞着室內轉圈,一一掃視着現場的環境。
剛纔他是由外牆進來,經過廁所的窗門,再來到這間房間。
外面皆被他搜略過,沒有什麼特別,她的工作她的儀器全擺放在這裡。
因爲這個窗口是全屋,唯一可以直視對面大廈的高家。
她越是一副抵死不從的樣子,他越是對她有濃厚的興趣。
饒有興趣地來到她身後,像閒話家常地問:“你叫什麼名?”
閉嘴不說:“你要殺就殺吧,我……。”
“nancy是你的真名嗎?”他不理會她的說話,自顧自地說下去:“嗯,我想應該是假名的,不過要查你的真名也不難。”
她微愕,想不到他已經查到這份上。
“你投身的殺手組織雖然強大,不過始終不及我們van的精英輩出。對了,你之前還在法國混過是吧,所以法文不錯,henry的案件就理所當然由你負責。”
他態度的轉變,令她有些莫名其秒,時而凶神惡殺要生要死,時而跟她談論起不相關的舊聞。
“你到底想怎麼樣?”
“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組織?”
“你想招攬我?”她突然明白什麼:“你招攬我也沒有用,我不會把顧主的身份泄漏半句。”
“不是,我沒有這樣想。”他否認,同時把他的手槍別在後腰間:“其實要你退出這趟任務很容易,我有千百個方法。你不要忘記我是混這行的人,嗯,讓我想想,我只要順着方向查下去,一定會查到你的顧主是何人。”
“然後我向外透露那是你告訴我,嗯哼,又或者我像上次那樣打斷你的腿,讓你躺幾個月醫院,對了,你的腿好了嗎?”
高申然表情狠戾危險,然而語氣裡盡是關心,溫柔得幾乎滴出水。
頓時,nancy感覺莫名心寒,正想閃躲之際,突然響起槍聲。
呯!
別在腰後的手槍,像變魔術般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臉上依舊微笑着。
笑得很無辜很天真,但是他眼睛裡盡是嘲諷。
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像他這樣表裡不一。
nancy感覺小腿劇痛,一陣冷汗冒出來,順着他手中手槍的方向望去。
那裡剛好就是她覺得痛的地方。
血,迅速向外涌流着。
她一個踉蹌,左腿發軟,朝着前方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