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不兩立的二人,都是她最親至愛的男人。
一個是父親,一個是丈夫。
她應該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決定跟高申然重新開始,好不容易他和她有了新的生活,好不容易決定不再離開他。
天意竟然如此捉弄人,非要她不得好過。
死活不讓她過上安穩的日子。
季安信:“他拿走我們家地契,拿走我們家的財產,去了美國,在那裡發展他的事業。”
季小筱想起季家別墅的地契,的確在高申然的手上。
她二十歲生日那天,他把它送給她作爲生日禮物。
當時他說,他讓人買回來的地契,爲的就是討她的歡心。
難道地契一直在他手上,他只是騙一個謊言,轉手將季家的地契交還給她而已?
他們的話,誰纔是真的?
季安信轉過身,將牀上的牀墊搬開,裡面竟然擺放着一個文件袋:“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說話。”
“這兩年我一直在調查他,他接受美國的媒體報道,聲稱自己繼承了他伯父的遺產,用它作爲啓動資金,逐漸發展起來,後來纔有了現在的公司及股票。”
一邊說,他一邊從裡面掏出資料,將一些相片及紙張遞給季小筱。
“但是根據我的調查所得,他的伯父是一名賭徒,一直身無分文,曾經拖下鉅額賭債,後來由高家代爲支付的。”
相片上是一名潦倒的男人,穿着極普通,甚至有些破爛。
還有一些房屋的照片,還有他跟賭友聚賭的畫面。
“他就是高家的長子,高申然唯一的伯父,他聲稱從他哪裡繼承了遺產。”季安信嗤笑着:“你覺得有可能嗎?一個賭徒能有多少錢剩下來的?不過高申然將消息封得緊,這些資料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查實出來的。”
她不笨,她心裡有疑問:“但是這樣也不能證明他……。”
季小筱不敢說出來,她怕會再次惹父親不開心。
如果高申然的創業基金不是來源於他伯父,有可能來源於一些他不願透露的地方。
有可能是朋友的支助,或者別的什麼的。
不一定是季家的財產。
然而她知道如果她這樣懷疑,就等同於懷疑父親的誠信問題。
她不相信父親的說話,卻相信丈夫的說話。
一個十七年的感情,一個卻只有幾個月的感情。
這樣的質疑,讓生她育她的父親情何以堪?
她的說話溜之嘴邊,卻說不下去,亦沒有那份膽量辯駁父親的說詞。
季安信是何等的精明和洞察力強。
他冷笑着看着她:“你果然被他迷得失去心志,好,好,既然你不相信我,選擇相信你那所謂的丈夫,很好,你走,你走啊,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爸?”季小筱急叫:“我,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疑惑……。”
季安信怒極了:“我說的說話,你存在疑惑就是不相信我。”
蘇嫺勸阻二人的爭拗:“安信,你冷靜些,你這樣太令小筱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