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給她的寵愛當作地底泥,恣意地淺踏放棄。
他寧願她恨他,也不要她的不重視。
她駭然,怔怔地看着他,企圖從他的表情裡讀懂他說話的意思。
他知道?他知道些什麼?
怎麼可能會知道的?
“你,你說什麼?”聲音哆嗦着,下巴痛得麻木,卻比不上內心的恐懼萬分之一。
不行,不可以讓他知道父親尚在人間。
他一定會再殺害父親的,不可以,一定不可以讓他知道。
……
她還在裝。
高申然的臉色變得暗沉,一雙碧綠的眼睛,半眯着,透着獵獸般的危險光芒。
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她還要裝下去嗎?
季安信回來,她就裝得跟他不認識般冷漠嗎?
好,既然她不承認,他也不想急着拆穿。
反正他不會讓她離開他的。
“嗯……,你,做什麼?嗯嗯,放開我。”她的脣被他攝取住,狠狠地啃齧她的芳香。
他將他的怒氣化作這一吻,同時藉着這吻迷惑她的心志。
過往,無論兩個人鬧得多僵,只要他吻住她,只要他狠狠地要她。
總會讓所有的怒氣和不滿化作煙消雲散。
他相信,她是愛他的。
如果她不愛,她不會對他的吻和撫摸有反應的。
只有在慾海裡沉淪,他們的愛才會得到昇華。
季小筱掙扎着,雙手捶打他的肩膀,扯着他的後衣領。
然而她掙扎得越厲害,他的吻就吻得越帶狠勁。
彼此的雙脣被啃得痛痛的,帶着血腥的味道糾纏不休。
最後她癱倒在他的懷內,喘着氣,亦生着氣,一雙小手緊緊地攥着他的手臂。
指甲深深地掐進他的肌膚內。
“聽我的話,不要想太多,我們回家吧。”摟着他,他的思想飄遠,聲音似有若無地說着。
懷內的人兒抽泣起來,倔強得很:“我討厭你。”
爲什麼要這樣待她?爲什麼不肯放手?
她不想回去,一點兒都不想回去。
———*錯愛一場,劫數難逃*———
晚餐的時候,季小筱紅腫着眼睛,生悶氣,死活不肯吃飯。
無奈,小娟陪她回房間內休息。
高申然很抱歉,餐檯上,跟蘇嫺談了幾句,拿着筷子的手,卻沒有進食的慾望。
半響,他也回房間內準備乘夜機的事兒。
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起飛回美國。
可是季小筱那般不情願,令他的心很不好受,想了想,最後決定哄哄她。
下午的時候,他的語氣不好,被怒氣衝昏了頭腦。
他應該跟她道歉的,希望她會消氣,不再苦着臉待他。
哎,如果說萬事萬物相生相剋的話,那麼季小筱生來就是爲了克他,將他克得死死的。
在她面前,他始終無法狠下心腸。
內心有這份認知後,他不再執着了,快步走回房間內。
推開門,就聽見小娟在低叫聲,萬份焦急:“少奶奶,你不要啊,哎呀,你不要這樣哦。”
接着映入眼內,滿地的紙碎,一小片的,像手指頭那麼大的紙屑。
牀上,地上盡是這樣的小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