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爲了研究罌粟刀奸/殺案,聶宏花了不少心思在犯罪心理學上。
以前他習慣用傳統的刑偵方法破案,根據人證物證和現場環境進行推理,從而找出真正的殺人兇手。
自從席小月在他面前露一手後,他深深覺得犯罪心理這門學科很有趣。
往往它在細微的地方,揭示兇手的身份和作案心態。
如果將兩者有效地結合起來,他相信對他了解兇手和破案有極大幫助。
憑着他暫時有限的犯罪心理知識,聶宏覺得眼前的男子,他的心理出現明顯的扭曲。
他前言不對後語,精神閃爍錯亂,同時又具有極大的殺傷力,是一個很危險難纏的傢伙。
不能再放任他在這裡胡鬧,必須速戰速決,要不自己只會被他繞暈欺騙了。
漆黑的槍口,陰森森地對着眼前的金髮男子。
可是,男子並不害怕,似乎早有所料般淡然,然後冷笑着說:“殺了我,你會永遠失去賀淑芬。”
聶宏心坎一顫,指尖緊扣板機,目光一冷:“你嚇唬我?你以爲我會相信嗎?”
男子輕飄飄地道來:“XX酒店的1816號房間。”
聶宏咬牙切齒:“……。”
那是賀淑芬所在的酒店房間門牌號。
可惡,他知道賀淑芬在那裡。
不,極有可能他已經去過那裡。
聶宏拿過牀頭櫃的手機,迅速撥弄聶希晨的電話:“老哥,小芬她還好嗎?”
電話那端傳來微不可聞的輕嘆聲,隨之聶希晨說:“我,正想過去找你,跟你談談淑芬的事情。”
前方的男子聳聳肩膀,後退兩步,優雅閒適地坐在沙發的扶手上。
他看着聶宏,聶宏同樣看着他,對峙着。
“他在我這裡。”聶宏直言,追問:“小芬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聶希晨怔然一下,答:“淑芬再度被催眠,她失去所有的記憶,是所有的。”
聶宏整個人呆掉:“什,什麼意思?”
聶希晨重複:“賀叔、雲姨和小欣,包括你在內,所有的人和事統統都不記得。”
此刻的聶宏就像被人抽去靈魂的木偶,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愣得完全不懂得反應和思考。
“Surprise(驚喜)!”坐着男子突然低叫一聲,俊臉笑逐顏開,彷彿遇上很高興的事情:“喜不喜歡我給你這份禮物?”
“你,你這個混蛋。”聶宏驚醒,扣動板機朝着對面的男子射去。
男子早有所料,一個翻身往後,輕易閃避過去。
他躲在沙發的後方,只露出半張可恨的俊臉:“你忘記我說過了嗎?你殺了我,你就永遠失去賀淑芬,你開槍啊,你開槍啊。”
如此囂張,如此有持無恐地叫喊着。
握着黑槍的聶宏,大叫一聲,他隨之從牀裡翻爬下來,赤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我早就應該殺了你,殺了你,小芬就不用再被你傷害,我對不起她,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傷害她的,我也說過你再傷害我在乎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