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淑芬發現又是一件怪獸睡衣,連體式的,她不禁好奇地問:“嘟嘟這麼喜歡怪獸?”
將換好衣服的孩子放進被窩裡,小心地整理被角,指尖落在孩子的臉蛋上,輕輕地摩挲。
“她不是喜歡怪獸,她是討厭超人。”
“嚇?”這個說話挺新鮮的。
賀淑芬驚愕,擡眸看向斜靠在門口的男子,他身形挺撥高挑,手長腳長,猶如一顆堅毅不倒的大樹。
劍眉墨眼,淺薄的嘴脣微微上勾,如刀雕刻出來的臉形線條,完美得找不出半點兒瑕疵。
他是完美高貴的,完美高貴得讓人不敢高攀靠近。
但是他又是親切隨和的,有着與外表完全不同的痞子流氣。
爲他過於高貴優雅的外表,增添幾分邪氣和危險,如此亦正亦邪的男子,就像迷霧般迷惑着衆人。
她打量着聶宏的同時,他同樣在打量着她,而且心底裡有股感動在涌現。
這樣的畫面是他期盼多年的,在他最困難的時候,他以這樣的畫面爲目標,努力向前行。
無論遇上多大的阻擋和傷害,他仍然無怨無悔走向她和他們的孩子。
賀淑芬身上穿着寬鬆的居家服,曲曲的秀髮盤在腦後,十分隨性簡約的裝扮,卻在他的眼裡比在公辦室的精緻妝容更美。
她臉蛋圓潤可愛,笑起來的時候下巴尖尖的,就像他們的女兒一樣。
嗯,她們笑起來的時候,的確很像很像。
在生活上,分隔多年的母女因爲那點血脈,讓聶無雙遺傳着賀淑芬的小動作。
例如皺鼻子時的表情,哭起來那股委屈勁兒,眉宇之間的神態簡直就是複製過一樣。
聶宏說:“嘟嘟有一個姐姐,她很喜歡超人的,每次玩超人打怪獸都會讓嘟嘟扮怪獸,因爲比姐姐小每次都會捱打。”
“捱打?”賀淑芬心裡一跳:“太過份了,她才那麼小,怎麼可以以大欺小的?”
“也不是真的打她,只是作個樣子而已。”要是真的打下去,他第一個就不肯:“她們每次開玩前都會猜拳的,猜嬴了就可以做超人,輸掉的人就要扮怪獸,嘟嘟每次都猜輸只好一直扮怪獸。”
“她姐姐一次也不讓她扮超人嗎?”賀淑芬有些心疼孩子,她長得那麼嬌小,她姐姐肯定比她大幾年,心思成熟些,自然可以輕易猜拳猜嬴。
“狂熱的超人粉。”聶宏苦笑着:“後來嘟嘟扮怪獸也就扮上癮了,她覺得怪獸挺好啊,沒有怪獸也不會有超人,在超人打敗怪獸前,怪獸挺威風八面,可以任意的破壞所有的東西。”
賀淑芬噗地笑了:“阿Q精神,她性格挺樂觀開朗的,而且很會替別人着想,她應該挺喜歡她的姐姐吧。”
“不喜歡,見着姐姐都會扭頭跑的。”
“親姐姐?”
“不是,堂姐。”
“哦,她也是獨生女?”
“嗯,跟你一樣。”
賀淑芬微訝,想不到他會猜到她在想什麼,不由得怔怔地看着他。
男子眉目清雋帥氣,眸光深深地注視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