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電梯後,聶宏見着很多熟悉的面孔。
他們要不是傷員的家屬,就是公司的助理,看他的目光憤懣而不友善。
聶宏摟着賀淑芬往前走,無視那些帶着敵意的眼神,倒是賀淑芬忍不住多看兩眼。
她不明白地嘀咕:“他們爲什麼瞪着我們?”
“不用理他們。”他敲了敲穆順昭的病房,筆直地走進去,再摔上房門。
席小月坐在病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入神。
直到他們走近,她才恍然醒來,趕緊站起身:“宏哥,你們來了。”
聶宏並沒有看她,而是將目光投放在病牀上,問:“嗯,小順的情況如何?”
席小月答他:“醫生剛剛過來巡房,我問過醫生,他說小順的情況很穩定,還是那句說話應該明天早上醒來。”
聶宏又問:“通知小順的家人沒有?”
席小月:“暫時還沒有,因爲我怕他們會擔心,等明天小順醒來後問問他的意見,如果他想見家人,才讓廳裡的同事送他們過來。”
做他們警察這一行,早已經將生命置之生死之外。
隨時隨地作好爲人們爲羣衆犧牲的準備,故此,在遇上很多危難的關頭,他們想到的不是個人安危,不是家裡人是否擔憂。
而是是否能夠很好地保護他們。
他們受過的傷,大大小小不計其數,要是每一件事情,都跟家裡人談及,只會讓家人驚惶擔憂。
也因爲這樣子,他們選擇默默地承受這些傷痛。
身爲警察的他們,都是這樣子走過來。
聶宏:“這樣也好。”
他和賀淑芬看過穆順昭後,便在旁邊的座位坐下來。
大家都是舊相識,又是吃警察這碗飯,自然而然身同感受。
如果當天他和賀淑芬在A區的話,他無法猜想到結果會是如何。
說不定,躺在這裡的人會是他們。
畢竟有時候差一步,差一秒,結果便會完全不同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吵鬧的責罵聲,一聲比一聲清晰。
“這種事情完全可以避免,可是爲什麼會搞成這樣?就是因爲聶氏做得不夠好。”
“爲什麼裡面的人都非死即傷,只有姓聶的會沒事走出來,爲什麼。”
“沒錯,我們需要一個解釋,一個交待。”
“錢,我有,我不稀罕,但是這件事情不會就此作罷的。”
“他們當然會推卻責任,什麼保安組長有嫌疑,要是有問題爲什麼要請他。”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彷彿就站在他們的房門口外面。
而且似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各人的情緒異常激動。
再這樣下去,恐怕會驚擾在休息的病人,以及驚動院方醫護人員。
聶宏皺眉,站起身。
賀淑芬急忙拉住他,搖頭:“不要去,你說不要管他們的。”
“放心,我去去就回來,你呆在這裡。”他輕拍她的臉蛋,笑得雲淡風輕。
賀淑芬不放心,攥緊他的衣服,有些倔強地盯着他看。
男小心心軟了軟,低下頭輕吻她一記:‘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