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靳言抱着溫暖來到溫庭閆病房的時候,溫柔和溫母已經在溫庭閆病房裡陪着他了。
溫母一看到溫暖,立馬笑臉相迎,“暖暖,你來看你父親啊!”她剛纔推了溫暖之後,看到蘇靳言緊張的模樣,她就知道,蘇靳言肯定是沒有忘記溫暖,現在看到蘇靳言抱着溫暖前來,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溫氏集團現在並不如表面那麼風光,甚至可以說,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若是在這個時候得罪了溫暖,那麼蘇靳言那裡,肯定不好解釋。萬一以後有合適的機會,說不定蘇靳言還會看在溫暖的份上,幫她們一把。
蘇靳言哪裡不知道溫母的想法,在商場混跡那麼多年,溫母的那點小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父親他怎麼樣了?”溫暖看着穿着病服,躺在牀上,還在昏迷不醒的父親,眼淚啪嗒一下就落了下來。
“醫生說幸好他命大,不然……”溫母哽咽着說道,說着說着就說不下去了。
溫暖微微嘆了口氣。
一旁站着的溫柔,華麗麗的被他們忽視了。
當她看到蘇靳言抱着溫暖進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是疼的,爲什麼蘇靳言從來不肯正眼看她,以前是,現在還是。
“二姐,你怎麼能讓靳言哥哥一直抱着你呢?這樣他會很累的。”溫柔好心的走近她身前,假裝善意的提醒道,天知道,她多麼希望蘇靳言懷裡抱着的人是她。
蘇靳言斜睨了她一眼,若不是估計溫暖的情緒,他真想把這個女人扔到太平洋。
“是啊!暖暖,你這樣會累到靳言的!”溫母隨聲附和道,從他們一進來,就是這個姿勢,現在還是這個姿勢。
溫暖心裡苦笑,難道就沒有人看到她受傷的腳嗎?
蘇靳言似乎是感受到了溫暖情緒的低落,抱着她,對溫柔冷聲道:“讓開!”
溫柔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忘記了退後。
溫母見狀,拉了溫柔一下,順便在她手上掐了一下,讓她晃過了神。
“靳言哥哥!”
蘇靳言並不搭理她的話,把溫暖放在另一側的牀上,動作很輕,好像他抱着的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溫柔看到他的動作,紅了眼眶,向前走了幾步,“姐姐,你看看父親……”
邊說邊去拽在牀上坐着的溫暖,手剛碰到溫暖的胳膊,就被蘇靳言的大掌狠狠打開。
“你是沒長眼嗎?難道看不到她受傷了?”蘇靳言薄脣吐出冷笑,果然和她母親是一路貨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蘇靳言斂下情緒,蹲在溫暖的身側,“暖暖,”眼眸流淌着溫柔的神色,“現在你父親你也看過了,要不我抱你回去吧!”
溫暖一愣,似是沒想到他會在溫母和溫柔面前,表現的那麼愛護她。
“我想等父親醒了以後再離開。”溫暖咬咬脣,蘇靳言的心思她是真的猜不透,他的情緒她也拿不準,說不好下一秒他就生氣了。
“好,那我在這陪你。”蘇靳言對着她說話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溫柔。
溫暖忽然擡頭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的溫柔,她的心情,倒是好了。
“靳言,我有點渴了,你下樓幫我買瓶水好不好!”溫暖還是記得的,溫柔曾在她面前,和她說話,她愛蘇靳言,希望她可以放手。
蘇靳言雖然明知道,溫暖是在故意支開他,念在她第一次那麼老實的喊他的名字,他就成全她。
“好。”蘇靳言擡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亂的頭髮,這才站起身,準備離開。
伯母陪我一起吧!我剛好有點事情和你談一談。”就算他離開,他也不能讓這兩個人同時留下,萬一兩個人一同欺負他家女人,怎麼辦,留下一個溫柔,他相信,他家女人不會讓自己吃虧。
溫母無法拒絕蘇靳言的要求,臨走前給溫柔使了個眼色,溫柔卻視若無睹,當着蘇靳言的面,她又不能出口提醒,鬱悶地離開了病房。
兩人剛離開,溫柔就猛地站起身,衝到溫暖面前:“你不是離開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
溫暖立刻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笑。“我爲什麼不能回來?”溫暖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出言諷刺道:“還是說你不希望我回來,可是我怎麼覺得,我離開的這三年,你並沒有成爲蘇靳言的什麼人呢?”她的好妹妹啊!當年可是喜歡上了她的姐夫,她溫暖的未婚夫。
溫柔沒有理她,只是一雙黑眸死死的盯着她,恨意不減當年。
她忽地冷笑,眉梢眼角都是嘲弄,開口道:“溫暖,你別忘了,三年前,蘇靳言可是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他不要的女人,你以爲他現在疼你,是因爲愛你嗎?不過是三年未見,對你有些新鮮感而已。等新鮮感過了,你以爲他還會護着你嗎?”
溫暖被她戳中了心事,目光閃過一絲複雜,很快反應過來。
紅脣逸出輕聲的笑:“我的好妹妹,你似乎忘記了,無論我和蘇靳言之間怎樣,這些年來,他都從未正眼看過你!”
溫暖的笑容滿是鄙夷和諷刺,狠狠地紮在溫柔的心裡,這些年,無論她怎樣做,她始終不能讓蘇靳言多看她一眼,哪怕是當年溫暖離開之後,他也不曾正眼看過她。
溫柔本該純潔無辜的面龐,此刻卻帶着幾分扭曲的陰沉和恐怖,她的手心因爲顫抖而狠狠攥起。
“溫暖,就算他以前從未正眼看過我,不代表以後他不會愛上我,有些事情誰都說不準的,不是嗎?”就像溫暖當年被蘇靳言寵在手心裡,結果不還是在婚禮的時候,拋棄了溫暖嗎?
溫暖眨了眨眼,眉目含笑:“你也說了,未來的事說不準,更何況,我倒是不知道,是誰給了你那麼大的自信,你不是一直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嗎?”以前是,以後也一定是,她不會給溫柔任何一個機會,讓她踩在自己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