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脣角滿含笑意,男人悠哉的就踱着步走到她面前,“明白嗎?”
喻悠悠頭頂一轟,牙齒打顫,別開目光,“你別太過分了,我……我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我是有人身自由的,我又不是什麼物品。”
“自由都是相對的,物品嗎?你本來就是我的。”男人道。
他前一秒還帶着笑,後一秒笑容消失了,臉色沉了,他用那雙威迫力十足的眼眸掃視着她,那目光是有重量的,像是一塊巨石壓頂。
“太滑了,一不小心,就溜了,這樣不好。”男人擡手,攫住她的下頜,脣角重新勾畫起笑意。
喻悠悠的下頜開始灼熱,她看着他,臉上有着說不出的痛苦。
男人掃了她一眼,眼眉垂下,攥過她的手,不管她的想法,就將她拉着往外走,到門口,正好撞上恭候在一旁的楚振東。
男人睨了楚振東一眼,頤指氣使,“就讓她幫你謝罪吧。”
楚振東,“……”
“我……”喻悠悠張了張口,但是在撞上楚振東那難看的神色後,直接噤了聲。
她被男人拉扯着,又被男人塞進車裡,擡手就推車門,“你讓我出去,我要回家。”
“不行!”男人冷繃着神色,“你是來贖罪的,你沒有自由!”
“薄靳晏,我退一步,你怎麼就能進兩步,我……我不幹了!”她真的不想幹了,唐德叮囑她不要惹惱薄靳晏,但薄靳晏呢?
他幹了什麼!
他又強行的脅迫她,還給了她一番“贖罪論”。
簡直太荒唐了!
“這一次,我沒有逼你,我逼的是楚振東,你不認爲,這是我的一大進步嗎?”男人的眼神投向她,嘴脣含着笑意,是真的洋洋得意。
很顯然,他覺得自己是進步了,還炫耀起來。
“這種性質,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區別很大。”男人望她一眼,就拉起她的小手,牽引着她的小手,按到了她心口的位置,勾脣笑,“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心裡知道就好。”
男人的手,就這般緊密的拉着她的手,按在她的心口,緊緊貼靠,喻悠悠心下一個“咯噔”,心跳加速,試圖甩手,“我不知道,我不承認!”
“呵,還不承認嗎?讓我聽聽。”男人說着,拿開捂在她心口的手,俯了身子,是真的要傾聽一番。
喻悠悠目瞪口呆的就看着男人的動作。
太曖昧了吧。
他就這樣貼了上去,這畫面有點兒讓人撐不住呀。
“小女人,你的肚子在叫。”男人嘴角笑意濃烈,看着喻悠悠,不無調侃。
“我沒有!”她下意識的就跟他作對,否認道,只是,還沒等這話說完,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
天哪,丟死人了。
她慚愧的低頭,就捂上了自己的臉。
男人伸手,揉上她的髮絲,“餓了不丟臉,來,我陪你去找好吃的。”
喻悠悠,“……”
當她是貓狗嗎?需要去找食吃!
好像也不對,她現在已經成了物件了。用來贖罪的物件!
***
去吃飯的路上,喻悠悠都是嘟着嘴的,一臉的不情願。
一路上,她就不停的揪手指,她是真的很不情願呀,可薄靳晏就是這麼混蛋,非要搞什麼贖罪。
她現在都要成爲他的物品了!
私人物品嗎?
想想這個名稱,還真夠讓人覺得鬱悶的。
薄靳晏就在她身旁走着,墨眸移到她揪在一起的手指上,察覺出她的小動作,輕微的勾了勾脣,開了口,“放心,帶你去吃飯,不吃你。”
她聽罷,還是鬱悶的咬了咬脣。
這男人是不吃人,但是他的眼神能殺人。
“齊凌楓和嚴漠臣,平時都玩得不錯。”這句話,就算是他的多嘴。
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她有些不安,還帶着不開心,忍不住想要安撫下她的情緒。
然而,喻悠悠聽到他的話,就更加鬱悶了。
她的耳朵裡,全都回蕩着薄靳晏口中的“玩”字。
這羣富二代平時都玩什麼?玩女人,賭博,嗑藥?
反正總之都是玩玩,根本不走心。
她見過楚佳媛和蘇嬈那羣人在一起怎麼玩,簡直玩起來就是瘋子,不帶什麼頭腦,尤其是蘇嬈,玩起來特別的壞,根本不把那些服務生當人看。
想到這裡,喻悠悠就倒吸一口涼氣。
那她跟着薄靳晏過去,待遇會不會比服務生更差?
她頭腦就是一緊,嚇得夠嗆。
領班經理在前面帶路,兩人被引進了一個包廂前,由服務生從兩側推啓包廂的大門.
薄靳晏適時的伸出手,牽住她的手,卻摸到一手的冷汗,不由得蹙眉,“你怎麼了?不舒服?”
這麼多年來,他從未這樣關心過人,所以語氣並不顯得輕柔,而是顯露出一抹緊張。
“我……我不舒服,能不能不去了。”她乞求的看着薄靳晏,有點兒小無助的樣子。
薄靳晏看她臉頰蒼白,然後視線往下,停在她的肚子上,脣角一繃,“不舒服肯定是餓的!早晨吃早餐了沒!”
“沒……沒有。”她承認自己沒來得及吃早餐,繼而又搖頭,“我不是餓的,我就是不舒服。”
她搖着頭,擡起自己自由的那隻手,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抹完後,正好對上男人凌厲的眸子。
此時,他眸子深峻而犀利,好像有能夠看透一切的本事。
喻悠悠這樣跟他對視,心裡升騰出更多的恐慌,她怕極了他看透她,連忙避開眼。
男人由不得她避開,大手貼靠上了她的額頭,試了下溫度,道,“不熱,那就是餓的!”
“……”
“喻悠悠,你是不是找理由想要逃開?”男人眉宇間有了戾氣,隨後,他更緊的攥住了她的手,冷厲道,“我不准你逃開!想也別想!你記住,你就是用來贖罪的物品,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我……”喻悠悠在撞上男人冷沉的眸子後,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男人,非要這麼戳破這個事實嗎?
真不懂得體貼人!
“都沒有擦乾淨,笨手笨腳的!”男人又是一陣責備,說話間已經掏出一方手帕,給她擦起額頭上剩餘的虛汗。
喻悠悠怔怔,前一秒還嫌棄他不懂體貼,怎麼這一秒,他就體貼起來。
這兩邊的差距,有點兒大。
她現在嚴重懷疑,這男人是懂讀心術?
他的動作輕柔無比,像是在擦拭一件珍奇的寶物,異常的妥帖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