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頭腦就是一懵。
怎麼就是這句,薄靳晏就不能換個新花樣嗎?
她仰頭看了看天花板,道,“求你別繞了,咱們正常對話好不好,我需要幫手,我……”
她正說着,就看到男人擡頭,墨眸對上她的,啓脣問,“你會動腦子嗎?”
輕飄飄的一句,然後男人手裡的報紙,也被他輕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
喻悠悠聽着他這句,就知道自己問錯了話。
這不,又要被這男人給損一頓。
其實她也挺想給他反問回去的,超市裡,男人瘋狂掃貨的時候,是不是也不會動腦子。
甚至是,出門都沒帶腦子。
雖然今天,這男人穿的是天藍色的衫,顯得有親和力,可他這麼帶着銳利的眸子掃過來,還是讓她招架不住。
“唔,我腦筋是不靈光,你也沒有必要這麼直接吧……”她顫顫的退後了一步,就怕男人眸子裡射出的冷箭,會射傷了她。
“嗯。”男人點頭,眸光睨向自己的翹起的腿,然後掀了掀眸子,挑眉看她,“既然這樣,那該原路返回。”
“我……”她實在爲難,她有自己的擔心,不由得,就對薄靳晏忐忑開口,說,“那……那你讓我自食其力的話,你得做好心理準備,我……”
“我讓你過來,就是物盡其用,你卻在這裡廢話連篇?”男人睨着她,聲音裡夾帶着冷意。
“我……”喻悠悠啞口無言,當着他的面,繫上圍裙,就轉頭去了廚房。
她心裡有種感覺,一定是薄靳晏覺得自己在超市丟了面子,所以才這麼折磨她的。
他想要用自己的清冷孤高,來表現他的強勢存在,讓她心服口服,挽回面子!
這男人,繞了這麼一圈,也不嫌累?
她替他累得慌,抻了抻懶腰,活動了下筋骨,就動手準備飯菜。
生平以來,喻悠悠覺得自己在廚藝上,是最有自知之明的。
她其實沒有什麼廚藝,她會的手藝,都是自己瞎琢磨的。
在楚家,有時候她回家晚了,會趕不上飯菜,她不好意思麻煩傭人,就會自己去下廚房做一點,湊合着吃一頓。
不過,也僅僅是湊合,就是打發自己。
現如今,要做給薄靳晏吃,她從心底是爲自己捏了一把汗。
沒有人幫忙她,她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最後能製造出來什麼妖孽,她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
這頓飯,歷時很久。
知道薄靳晏會很挑剔,所以她對自己也格外的苛刻,至於成果嘛,就等着薄靳晏檢驗了。
她端着飯菜到餐廳,卻沒有看到薄靳晏的身影。
不用想,也知道這男人是等不及了。
他這種高效率的人,一向耐心有限。
沒有他在,她做起事情來就不用拘束,更是樂得自在,喻悠悠偏了偏頭,就哼着小曲將飯菜一一的擺起來。
“你很高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倏地在身後響起,空曠而安靜的房間內,剎那充斥着薄靳晏的聲音低低迴蕩。
喻悠悠正在佈置餐點的手不由得一顫,轉過身,只見到薄靳晏裸着上半身,短髮上還掛着幾滴水珠,顯然他剛剛,是去沐浴了。
他是嫌棄超市裡人來人往,所以潔癖了吧。
這邊廂,喻悠悠就看着男人,目光略有怔怔。
他高頎的身子慵懶的斜靠在樓梯的欄杆上,涔薄的脣角掛着一絲濃濃的笑意。
幽深闃暗的墨色眸子閃爍着奇異的詭光,那赤裸不顧的視線,此刻毫不保留的上下打量着她的身體。
她的身材纖細嬌小,穿着連衣裙,現在圍着淡黃色的圍裙,顯得嬌俏可愛,又多了一份溫柔。
連衣裙下襬外的纖美細腿,卻勾弄着他的視線不由得被深深吸引,還有修長的嫩白脖頸,無一不在挑戰他的忍耐力。
他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沉穩的步伐帶着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的堅定,並且帶着強大的侵佔力。
走近她,低下頭,碎髮隨之垂落,不顧小女人口中即將吐出的壓抑,輕啄了一下他憐惜的嬌脣,滿意的看着她的臉頰瞬間染上緋紅。
“這是獎勵。”男人對上她疑惑震驚的眸子,似是在給她解釋。
喻悠悠的手背,就蹭上自己的嘴脣,對着這樣一個裸男,她不知該怎麼纔好。
這男人要是粗暴的吻她一下,還不給她解釋,那她生氣起來情有可原。
可這樣子,她沒法生氣。
這是薄靳晏的獎勵,雖然這種獎勵,帶着薄靳晏的自以爲是。
但是誰有辦法?
這就是薄靳晏獨特的方式。
她跟他相處,也深諳男人的脾性,她糾結的蹙起了眉頭,懊惱的低了低頭,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反對的字眼來。
男人看着小女人含羞的低頭,整個人的心情更是大好。
他拉開座椅,看向小女人,脣角含笑,“坐。”
喻悠悠一怔,繼而看向被他大手拉開的椅子,嘴脣顫抖了下。
這男人又變紳士?
看來他的心情不錯,就因爲剛剛那個輕啄的吻嗎?
不由自主的,她的手,再一次蹭上自己的脣,脣上灼灼,有着她未曾有經歷過的滾燙。
就是因爲男人這一個輕啄,她竟被撩撥成這個樣子?
喻悠悠闇暗惱怒,氣惱着自己的不爭氣。
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她跟他,就是因爲這種相對閉塞的氣氛,再加上他裸着半個身子,所以這一切顯得,實在太曖昧了。
她尷尬的低了頭,微微瞥向薄靳晏那邊,沙啞着嗓音,道,“你不穿上點衣服嗎?我們……我們很快就開飯了。”
男人又將椅子往外挪了挪,笑,“坐下。”
“哦。”她不能抗拒,尋思着,就從了他,等着他高興,她就把邀請函從他手裡挖出來。
男人的手,就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脣角弧度明顯,“穿衣服和吃有什麼關係,嗯?”
“這個……”喻悠悠微微窘,真是被男人問住。
“我來告訴你。”男人微微俯身,薄脣慢慢靠攏在她的耳側,輕輕呼氣道,“穿衣服之後再吃,這樣會比較好。”
“轟隆”一聲,喻悠悠的頭腦都被炸開,瞬間臉紅到脖頸。
她知道這男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也知道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是她沒想到,這男人,竟然能這樣無時不刻的耍流氓。
他不穿衣服,就很拽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