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這邊,是一片忙亂。
紅糖水?這東西,他倒真想給喻悠悠熬。
可是他不會呀。
家裡還有一批傭人呢,他轉頭去吩咐了傭人。
然後親自拿了毛巾,用熱水泡了,給她敷在了肚子上。
可是依舊沒有什麼用。
喻悠悠越痛越厲害,頭髮都打溼了,腦袋都有些昏昏沉沉。
“你以前每次都這樣?”薄靳晏看着她痛得這麼厲害,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這完全就是遭罪啊!
他看着都心痛。
喻悠悠微微張了張眼睛,咬着牙根跟他搖頭。
要是每次都這樣子,她估計都痛得要去跳黃浦江了。
這次真是空前的一次,“以前不這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太痛了,說完這句話,她把自己埋進了枕頭裡面。
這罪遭的!
“我問你,以前不痛經的人,現在突然就開始痛經,問題出在哪裡!”給喻悠悠稍微蓋了蓋被子,,薄靳晏又拔通了蘇浚濯的電話,急迫的問道。
蘇浚濯聽後,眉頭一皺,有個想法席捲而來,他覺得驚恐。
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呼了口氣,對着那頭道,“你百分百確定她是來月事了?那是你的女人是不是?我先問問你,你確定你每次的措施都做好了?我現在懷疑她……她這是先兆流產的症狀……”
蘇浚濯後面那句,讓薄靳晏心底一顫,恐慌的感覺讓他的頭腦充血,他趕忙收了手機。
疾步走到牀旁,大手一撈,徑直抱起牀上已經痛得迷迷糊糊的人,“我們去醫院,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先忍忍,一定要撐過去!”
喻悠悠在他懷中,無力的哼唧了幾聲,她痛苦的閉着眼睛,現在沒有什麼力氣想去不去了。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
薄靳晏做事素來是雷厲風行。
“浚濯,我帶人來你醫院,你讓人先安排一下。”一邊開車,他一邊又給蘇浚濯打了個電話,語氣凝重。
蘇浚濯半天無言。
難道……真被他猜中了?
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懷孕了?這症狀,就是先兆流產了?
千萬不能!
蘇浚濯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被嚇到了。
他神色凝重,從牀上一躍而起,索性親自開車去了醫院。
他要去第一線,瞭解一些情況。
也好早作打算。
他住處離着醫院近,也算是便利了,薄靳晏到的時候,蘇浚濯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親自組織了一些醫護人員,站在醫院門口專門等待薄靳晏的到來。
……
惹眼的賓利歐陸快速駛入醫院,一個緊急剎車!
薄靳晏下了車,快速打開後座,將人抱了起來,蘇浚濯湊過去一看,果然是喻悠悠。
“現在我媽去十一樓,先做一個檢查!”蘇浚濯一邊在心裡捏了一把汗,一邊提醒道。
薄靳晏聞言,腳下一分未停,抱着喻悠悠就直奔電梯。
可恨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電梯一直停留在七層,一直不下來。
惹得薄靳晏踹腳,眸子冷厲就問,“樓梯間在哪裡!”
蘇浚濯一聽,這不得了了。
堂堂薄少等不到電梯,就要投靠樓梯間了,想一想十一樓,抱着一個女人,然後一步步的爬上去,光是站在這裡想象這情景,就有夠酸爽的。
“到底在哪裡!”薄靳晏見蘇浚濯不吭聲,當即急了,怒目瞪着蘇浚濯。
蘇浚濯趕忙將他一拉,阻止道,“算了吧,十一層,磨刀不誤砍柴工,這是老祖宗講過的道理。”
他話音一落,電梯就開始下行了。
薄靳晏冷瞪了蘇浚濯一眼,粗粗的喘氣。
順利等到電梯,男人抱着進去。
喻悠悠咬着脣,忍不住又往他的懷中鑽了鑽。
一天之內,跑兩次醫院,又被他這樣抱着,這巧合也是絕妙。
男人注意到,她往自己懷裡拱的小動作,安撫的輕道,“再等等,很快就到了。”
“嗯。”她就埋在他的懷中,輕輕地點頭。
很快,喻悠悠被放在牀上推入檢查室,薄靳晏被攔在了外面。
他抿着薄脣,瞪着關閉的檢查室大門,眸光份外凌厲。
蘇浚濯站在他的身邊,“別擔心,說不定是我們猜錯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薄靳晏的肩膀。
薄靳晏沒有作聲。
他伸手從兜裡拿出煙來點上,朦朧的煙霧升騰而起。
“你以前不抽菸。”蘇浚濯看了他一眼,說道。
以往,藍可薇身體很弱,容易生病,薄靳晏顧及着藍可薇的身子,從未抽菸。
現在到了國內,他竟然抽起了煙。
蘇浚濯不禁看了檢查室一眼,只覺得濃濃的危機感來襲。
爲藍可薇,爲他自己。
他側頭,再看薄靳晏,說完才發現薄靳晏的目光又移到了檢查室的門上,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蘇浚濯沒有等到薄靳晏的回答,索性閉了嘴。
只是他心情,確實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他蹙眉看向薄靳晏,說不擔憂都是假的。
如果喻悠悠真的懷孕了,那第一個威脅到的是藍可薇,一旦想到後面的連鎖反應,蘇浚濯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上。
“也許不是懷孕,寬寬心。”看着薄靳晏緊緊攥着的手,蘇浚濯忍不住寬慰好友,“希望不是懷孕。”
他也不希望,喻悠悠懷孕了。
無論這次有沒有流產,這都讓薄靳晏和喻悠悠,更有了牽扯不斷的聯繫。
薄靳晏長情又固執,若是喻悠悠真的爲他懷上了第一個孩子,他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喻悠悠。
薄靳晏聽着蘇浚濯的話,一顆心還是懸着的,始終放不下來。
手背上,已經是青筋暴起。
沒想到他的第一個孩子就要這樣離開!想到還未謀面的孩子,薄靳晏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咔嚓。
一聲輕響,檢查室的門被打開,被蘇浚濯一個電話叫過來的醫院的婦科權威從門內走了出來。
蘇浚濯走了過去,詢問情況。
薄靳晏站在原地沒地,只漆黑的目光望着醫院,目光深邃如海。
“怎麼樣?”蘇浚濯問。
wWW •ttκǎ n •c ○
“我媽檢查過了,不是懷孕,是真的月經來了。”醫生道。
“就只是痛經?是個好消息。”蘇浚濯眉頭一挑,點了點頭,他轉身就朝薄靳晏走過來,“這下子沒事了,你大概可以放心了,痛經是小事兒,養養就好了,不礙事。”
薄靳晏沒有吭聲,眉頭深深鎖着,他看到了那醫生微微擰着的,愁眉不解的眉頭。
他敢斷定,這裡頭一定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