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洗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出來的時候特地沒穿準備好的睡衣,只用浴巾鬆鬆裹了,就溼漉漉的赤腳踏上地毯。
他開着電視,沒開燈,她探頭一看,只看到他閉上眼,仰身靠在沙發背上,竟然顯得無限疲倦。
也許只有在家裡,在沒有防備,疏於防範的時候,這個男人才肯露出配備的一面。
強大的男人,也需要關懷。
“很累?”
“沒事。”
薄靳晏並沒睜眼,也許還煩躁着,眉心也緊繃。
等聽到她的腳步聲時,一雙女人柔嫩的手指已經揉上他的太陽穴,溫柔而有章法的按壓着。
這個時候,他睜開眼。
從這個角度,他仰視,她俯視。
兩人的臉幾乎平行。
相視的角度與她的穿着瞬間讓氣氛變得曖昧。
“彆氣了。”喻悠悠鼓了鼓脣,無奈地說出這句,是求和的意味。
“彆氣什麼?”男人冷冷的語調裡顯然還有點埋怨,甚至可以說是幽怨。
她沉默,望進他的眼眸裡攙雜了一絲憂傷。
她不語,他卻先發難,“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我……”喻悠悠咬脣。
她怎麼覺得,有被薄靳晏倒打一耙的感覺呢。
她讓他別生氣了,是爲了緩和彼此的感情,讓他寬寬心。
是心疼他。
而他順杆子就爬了,逼着她承認錯誤。
喻悠悠瞬間就愁死了,無奈地咬脣再咬脣,怔愣的看着他。
薄靳晏的墨眸,在她貝齒咬着脣角的動作間,越來越深邃起來。
陡然間,他環起胳膊反手摁住她後頸,壓低她腦袋?
她被迫着低下頭來,脣被壓在他的脣上,他仰起下巴,脣舌肆意的狂攻,侵佔。
很快兩個人的呼吸就融爲一體,她放在他太陽穴上的手指慢慢下移,托住他的頭,低下頭吻他,顯得忘情。
他的目光在這麼近的距離裡細細的觀察她,體會她每一分每一毫的美,而她,只是專心的吻他,不帶一絲雜念。
她想專注的吻一次。
每一次,她的討好纔會讓這個強大的男人示弱。
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薄靳晏認命的敗下陣來,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人對他的致命吸引力,遠遠大於他的自控能力。
此刻認真的她很迷人,近乎蠱惑。
隨後的一切發生的太快,方纔還進退有餘甚至隱隱佔據主動的喻悠悠,轉瞬間已被他的氣息狠狠吞沒。
被動變成了主動,主動即變成了被動。
這個男人更似某種安靜的,蟄伏中的猛獸,出擊便是致命。
看不清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拉着她的腰就把她從沙發後抱了過來,浴巾在折騰的過程中滑落,他的手毫無顧忌的進攻起來。
手指似要透過她的皮膚,焚燒進血液之中,融在一起。
喻悠悠被他揉得呼吸紛亂,氣喘吁吁的仰面躺到在他腿上。
“啊——”她忍不住一聲輕喊,這一切都是這般的猝不及防。
他低眸凝視,有什麼東西要從一貫清冷的目光中掙脫而出,喻悠悠來不及細究,他已經再度低下頭來。
她在他懷裡微微顫抖起來。
他的薄脣,停在她脣峰上半分,她終於聽見他的嘆息聲。
“悠悠。”
“嗯……”她稍微驚詫了下。
他確實很少這樣喊她的名字,這一聲,悠長入耳,磁性感染。她的心,不由得悸動了下。
水眸怔了一下,閃出一點兒晶亮。
“你心裡必須只有我一個,懂?”男人的聲音,低啞磁性,尾音極爲勾人。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這些,他和喬子津的過去越多,越讓他惶惶不安,儘管此刻抱着她,這樣親密無間,卻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怕她從他手邊逃開。
一如多年前的那次,逃離就在一瞬間。
他不允許!絕對不允許自己有把握不住的時候!薄靳晏的人生裡,不容許有一絲絲的失誤!
“唔……什麼?”
她的眸迷離,因爲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她並沒有確定,自己有聽清楚他在說了什麼。
與此同時,蔥白的玉臂繞到他頸後,往下拉低了下他的脖子。
她知道怎樣讓這個男人失控,相處多了,她自然深諳了他的脾性。
怎麼收服他,她倒是懂得。
此刻,男人只覺得她軟軟的舌尖舔*自己汗津津的耳垂,那百蟻撓心又酥麻入骨的感覺,早就讓他忘了追問這回事了。
優雅,內斂,沉靜……這些常年伴隨在薄靳晏身上的優良品質和他的衣服一樣,被他自己一件一件剝落。
細密的汗蒸騰而出,迷濛了眼,氤氳之中她看見身上的男人猛地抄起她的腿,轉而擱在自己的肘彎上。
粗暴,還有點急躁。
喻悠悠咬了下下脣,一下子就有點兒後悔,就這樣子隨便的挑逗了他。
她往上縮了縮,卻被他一隻大手扣住了腰又拉回來,五指緊扣在腰上,一刻不鬆。
光影迷離,深夜緋事。
電視裡的光線投射在男人身上,隨着他時而溫和時而狂野的動作震顫,帶出一種詭異的氛圍。
喻悠悠沒有勇氣看他,歪着頭緊閉着眼,小聲的哼着。
卻在這時,薄靳晏毫無徵兆的停了下來,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猛的低頭吻住,頻率隨着吻的激烈程度而變得兇猛,彷彿是故意,懲罰她的不夠熱烈。
小女人就在這種自掘墳墓的境地中顛簸,有種失重的暈眩。
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眼睛昏花,耳朵嗡鳴,唯獨感官變得異常敏銳,每一處的進攻和掠奪都無比清晰的傳到她的神經末梢,她渾身都哆嗦,嘴巴喃喃的支吾了幾聲,“唔,你輕……”
薄靳晏聞聽到動靜,頓了下,深邃的眸子,睨着將她盯了又盯。
喻悠悠也定定的看向他。
他的眸子深邃,藏着許多故事。
她一個慌神,男人掠過她腰的手突然將她一翻,她整個人背對着被他撈進懷裡,緊緊的貼合。
方纔以爲他偃旗息鼓,卻原來是要換一下方式,來一個繼續。
她當即是悔不當初,幽怨的喊了句,“累了……”
“不累!”男人摟緊了她蜷緊了身子,按住她的小手。
他一點點攻佔,緩慢,卻極有耐心。
這般綿密的癡纏,再次繼續。
喻悠悠沉湎在這樣溫柔的節奏裡,頭不由的後仰,虛枕在他肩上,一陣壓抑難耐。
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刻,好像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輕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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