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傢伙終於走了,我看他老早就不順眼了,好了,我們現在輕鬆了,說吧,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齊凌楓看着唐德完全走掉,輕鬆的聳了下肩膀,開始徵詢薄靳晏的意見。
“你打斷了我們!”薄靳晏臉色一板,攥着喻悠悠戴着戒指的說,對齊凌楓嫌棄道。
齊凌楓後知後覺,趕忙舉了雙手,作投降狀。
“我錯了,我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退下,我滾蛋,我立馬滾蛋……”說着,齊凌楓笑臉朝着他們,直挺挺地一步步的退了出去。
在齊凌楓退後之前,喻悠悠都就沒有發現。
她的眸子低垂,看着自己的腳尖,腳尖蹭到了那個紙盒袋,她下意識的,就不免往後退了退。
薄靳晏彎腰,拿起其中的一個紙盒袋,往喻悠悠的手中塞去,使喚她,“去換上。”
喻悠悠如同觸到燙手山芋,身子往後一縮。
她不要!
男人看出她的意思,但是哪能容許她忤逆,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塞入她手,“換上,我們先舉行婚禮,後面隨時可以領證!”
她搖頭,甩他的手,“薄靳晏,拉斯維加斯是座賭城,但是婚姻它不是賭博!我無法接受,這樣像是賭博一樣的婚姻!”
“沒有人會認爲,這是一場賭博!這只是我的答案,我薄靳晏對你喻悠悠的答案!”男人的目光逼仄向她,字字句句,震撼有力!
他的話音裡面,充滿了霸氣的篤定。
然而,她只是一隻膽小的小倉鼠。
她雖然小,可是她有自己的意志。
“但是我不會接受你這個答案,你要跟我結婚,我有資格拒絕。”她拒絕,“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接受這一切,你如果再問一遍,我還是這樣的答案,就算是你厚我逼我,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她並不情願,所以,她不會做他的新娘。
曾幾何時,她以爲,“新娘”這個字眼,是世間最爲美麗動聽的。
而當天親眼聽到的此刻,“新娘”這兩個字,所給她帶來的,是沉甸甸的壓力,和綿綿不絕的恐懼,以及,抵抗到底的抗拒。
“你難道不愛我?”男人逆着光,就這樣看着她,用最強勁的話語逼迫他,“喻悠悠!你只要敢說一句不愛我,我就不逼你!”
因爲光線,喻悠悠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但是通過他凌厲的話音,她能夠想象出來,他此刻的面孔。
一定是陰鷙中帶着威脅。
她慶幸,她沒有看清楚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
只是,他的話,卻令他眉頭一蹙。
她痛得很,爲什麼他要這樣逼迫着她,不給她一絲一毫的空隙。
帶着悲涼的情緒,她開了口,“薄靳晏,你想聽到我什麼樣子的答案?愛,還是不愛?你直接說說,我都給你,只要你心裡舒服……但是這個婚,我不能跟你結……”
“你一直在逼我……”男人眸光裡,冷寒的意味,越來越重,“我給你的答案,你不要,喻悠悠,你別告訴我,你只要那個顧知深!”
他說着,已經是咬牙切齒。
尤其是在提到顧知深的時候。
她聽着他的邏輯,卻爲他覺得可笑。
這個男人,就這樣任性的以爲,顧知深纔是阻攔他們之間的關鍵。他終究還是不瞭解她。
她要嫁給,一個不理解她的男人嗎?
她堅決拒絕。
帶着對他的恨意,她涼薄的開了口,“或許只是以前愛你,爲了愛你,我沒有選擇喬子津,孤注一擲的選擇了你,可你的欺瞞,一步步的將我對你的愛,推走了……”
愛走愛留,她在心裡痛苦的哭泣,她寧願從未擁有。
假如沒有對他的愛,就不會引來這份傷害。
“你當真這樣想!”男人聲音冷了,每一個字,都透着陰寒。
她強撐着情緒,吸了吸鼻子,無愧的迎上他的眸光,喑啞着嗓子,道,“薄靳晏,愛情真的沒有那麼美好,我性子雖然倔,但是這方面,我卻是一個特例,我很快就忘記你的,真的……”
等他們分道揚鑣,她會學着忘記他,去按照顧知深的話,去習慣沒有他的生活。
她會真正的擁抱自己的生活。
在自己的生活裡,她會有自由,沒有薄靳晏霸道的束縛。
這樣想想,也挺好的。
她逼迫着自己,去想象那種美好,來消弭對薄靳晏的執着。
從這一刻起,她假裝不再愛他,也試着不要愛他。
“吧嗒”一聲,隨着她的話音落下,盛着婚紗首飾的紙盒袋掉落在地,在地上綻開,白色的婚紗,透過了紙盒袋,露出了一角。
聖潔的顏色,入了她的眼,卻空前的刺目。
“我準備了這麼久,這就是你的回答?呵……”男人冷笑着看向她,對她嗤笑,“喻悠悠,這一次,算我看走眼了!”
聽着他的話,喻悠悠脣舌,一下子就乾澀住了。
她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還是不要說了。
這樣,對他好,對她也好。
她別過了身,沒有去看他,只是靜靜的立着。
“我在這一天知道,有一個人,比我還要狠!”男人將她的身子,強硬的掰過來,怒目看她,命令她,“看着我!”
“看和不看,已經沒有意義了,怎麼開始,就怎麼結束,沒有不散的宴席。”她顫着聲音,對他說着。
視線滑落下垂,有如她的心,被重重的推到谷底。
推她下去的,是他,也是她自己。
這一次,也許會真的恩斷義絕。
完全不在她的計劃之內,但是很多事情,都是沒有計劃的,包括遇見他、愛上他。
她勸說自己放鬆,以平常心看待。
她努力的說服着自己,將這一切看開,結束是最好的結局。
薄靳晏目光沉沉的凝着她。
他愛的人,此刻已經吝嗇於給他任何一個眼神。
她的話,她的眼神,她的行動,通通都是她的回答。
她不是他的了。
他痛得蹙眉,眼眸變得越來越陰鷙。
陡地,他出了手,強硬的將她的手,給拽到手中,根本不顧她痛不痛,一把下去,就將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擼下。
“啊——”喻悠悠吃痛的喊了一聲。
反應過來,手上的戒指,已經被男人給擼了下來。
她的無名指上,恢復了空空如也。
頓時,她的手上冰涼,渾身開始發寒的顫抖。
男人目光怨毒的看着她,甩了狠勁,大手往後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