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被自己想到的,給嚇壞了。
身體一縮,怯看向顧知深。
“薄靳晏很有調令能力,藍家有了他的幫助,皓軒很被動,他爲了證明自己,一時冒進,受了傷,腿上打了兩顆鋼釘。”顧知深將這些,都說了出來,“我大膽的揣測,我們中間的關係,薄靳晏現在已經全都知道。”
喻悠悠聽着顧知深說得,頭上冒了冷汗。
江皓軒竟間接因爲薄靳晏,受了傷。
她卻一無所知。
她一點兒都不配,當皓軒哥哥的小魚兒。
她緊緊的咬着牙關,讓自己不要哭出來。
“皓軒,他……他現在怎麼樣。”她大口的喘氣,大口的呼吸,讓自己努力平息下來。
她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讓江皓軒擔心。
“他恢復的還不錯,只不過,我想,還有一件事,我不能瞞你。”顧知深幽深的呼了一口氣,又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纔知道。”
“你說吧,一次性說完,我努力接受。”還有更大的震驚,讓她面臨嗎?
如果有,那就來吧。
她學會了足夠的堅強,她一定能挺過去。
知道這些,總比被矇在鼓裡強得多。
“他患了血癌,他一直瞞着所有人,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以前我還不明白,他爲什麼非讓我照顧你,而不是親自照顧你……”顧知深痛苦的說出這些真相來,眼神痛苦的別到了旁處。
他也是在不久前,纔得到的消息。
喻悠悠聽着,眼淚就刷地滑落下臉頰,“所以他一直說要見面,卻一直又無限的延期,他就是不想要見面是不是,他不想給我希望,不想讓我痛苦,他……他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最後那個問題,是她永遠都想不通的。
小時候的皓軒哥哥,永遠捍衛着她的利益,是她的庇護傘。
而現在的江皓軒,則是千方百計的爲她着想着。
爲了她,他是寧願獨自承擔痛苦的。
“他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他說過要去接你,可是他去的時候,沒有接到你,當時,他以爲這一輩子,他都要對不起你了……”顧知深娓娓道來,“不過幸好,你活得好好的,你們重新相遇,他還有彌補的機會。”
“他都不欠我的,他沒有必要這樣,他爲什麼會這樣,我不想……”她痛苦不堪,爲江皓軒心痛,也爲他身上的病痛而痛着,猛地,她拽住顧知深的手,對他切切道,“我要見他,我一定要見到,我得到真相後,一定要見他。”
“薄家和藍家,是長久的利益結合體,而你的身份,太尷尬了,他不能見你,只要他見了你,就會害了你。”顧知深擡手,撫摸着她的頭頂,安撫着她,說,“他是江家的人,只能是身不由已,你是他心底的最後一抹溫情,你是他最想要保護的人,所以,不要讓他爲難,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什麼藍家,什麼薄家,我……我不想站在皓軒的對立面,我不想!我也不要!”她急眼了,攥着顧知深的手臂,就使勁的搖晃,“你帶我去見他,只要見到他,看他一面,怎麼樣都好,我……我是他的親人呀,他也是我的親人……”
“誰不想站在他的對立面,可是沒辦法,你是薄靳晏的妻子,雖然薄靳晏脫離了薄家,但是他終究是薄家的長子,他最後還是要回去的。”顧知深說到這裡,悵然道,“我猜,薄靳晏能毅然的丟下晟騰,可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他試圖遠離薄家,試圖不站在皓軒的對立面,他也是用心良苦。”
所有的一切,又在這裡,找到了源頭。
“是的,他會回去的,他終究還是要回到那裡。”她喃喃,她承認。
這是她不得不面對的現實,薄靳晏會走。
薄家,有他的至親,也給了他有力的翅膀。
而他在她身邊,只能被束縛。
“薄靳晏已經盡力了,我們也已經盡力了,悠悠,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皓軒不希望你見他,但是你可以選擇,放棄薄靳晏去見他,或者是,跟着薄靳晏一路走到底,將皓軒徹底忘掉。”
“我想見見他,我不想放棄……”她痛苦的低語。
“必須有舍有得,悠悠,也許放棄皓軒,會好一些,血癌太難治療,他也不希望你見到他。”顧知深還能冷靜,他有條理的給喻悠悠分析。
讓她跟着薄靳晏,遠離這些紛紛擾擾,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薄靳晏也有薄靳晏的責任。
他始終,是姓“薄”的。
藍家和江家是宿敵,也沒有化解的可能性。
“不要!我不可能放棄他的!”她說得,是異常的堅定。
而顧知深看着她,卻搖了搖頭,“你現在一定很混亂,悠悠,你需要時間思考,抱歉,我始終沒法讓你去見他,所以你今天,一定是白跑一趟了。”
“我……我求你,知深,我求求你了。”她百般對顧知深展開懇求,淚眼婆娑。
顧知深爲她遞上紙巾,“擦擦眼淚,回去吧,我爲了皓軒好,是不會讓你見到他的,你該尊重他。”
“我……”她顫顫接過顧知深遞的紙巾,一陣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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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睛有點紅,所以她故意把頭低了低。
而坐在她對面的,正是久違了的佟嫣然。
“最近去看喬子津了嗎?”佟嫣然口中,冒出來了喬子津的名字。
喻悠悠覺得奇怪,擡了頭,就對上了佟嫣然一雙得意的明眸,她蹙眉,“你想說什麼,就儘快說吧。”
對喬子津的行蹤,她已經是一無所知。
喬氏被收購後,喬子津根本就沒有露面,媒體記者,什麼都沒有拍到。
後來,陸陸續續傳出來各種說法。
有人說喬子津還在本市,只不過隱姓埋名,低調做人了,畢竟以前太高調了,老天想讓他吃點苦頭,他就必須吃進去。
說這種話的人,一定是喬子津以前的競爭對手,氣不過喬子津以前風頭太足。
所以現在,臨時就踩上了一腳。
還有人說,喬子津找到了真正的生父生母,被神秘人物接走了。
這種說法,好像有點兒演繹風格。
人生如戲,喬子津就那麼容易就找到生父生母嗎?
有點兒不可思議。
“你挺直接的,但是你不怕我,這讓我很沒有心情說呢,怎麼說呢,讓我想想呢。”佟嫣然翹了翹脣角,故作憂傷的語氣,對喻悠悠調侃道,“你說怎麼辦呢,要不要你再怕我一次,咱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