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我問你,你在紅酒裡,加了什麼料!”男人一步步的走上前來,一步步的逼視着她的眸子,要她說個明白。
“我……”看到距離越來越近的男人,喻悠悠嚇得往後縮了縮身子,不由自主的,顫顫的眼神也看向那兩隻空空如也的酒杯上面,“瀉……瀉藥!”
“呵——”男人看着她依舊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諷刺,“瀉藥還能讓你面紅心跳,還能讓你飢渴難耐?楚小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讓我疑惑的是,楚小姐你這是拿錯了藥,還是明知故犯……”
說話間,男人幽暗的眼神裡,已經染上了曖昧的譏誚。
“你……我……”喻悠悠口吃了,一時之間,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的眼神如被嚇慌張極了的小鹿,戰戰兢兢的看着男人,眼眶裡還多得是匪夷所思。
“你想的沒錯,我跟你的酒,正好交換了!”男人低沉着開口,墨眸深峻的看着她,此刻的他,眼神裡,卻多了一份惱意。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做事不夠謹慎,這麼馬馬虎虎,竟然把*給當成了瀉藥!
要是今晚是別的男人在這裡,豈不是毀了她!
男人有所慶幸,但他細思則恐,不免開始爲她擔心起來。
這麼糊塗的小女人,怎麼讓他不擔心?他怎麼放心,將她交給其他男人照顧!
喻悠悠嚇得手腳顫顫,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不住的搖頭,反覆對自己說,“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
她明明是從家裡的醫藥箱裡拿的瀉藥,瓶子上面寫得明明白白,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了呢?
她的身上已經被嚇出一層的冷汗,眼神里布滿了驚恐和懊悔,她忐忑,她不安,整個身子就連帶着顫巍巍起來。
男人看着她如受驚的小獸一般,心底驀地一軟,連帶着眸子都染上了柔意。
他上前移動步子,伸出手,剛想要安慰她,卻在陡然間觸碰到她脆弱的眼神之間,他伸出的手不着痕跡的收了回去。
他的墨眸重新凌厲起來。
他固然憐惜於她,但這件事情,總該給這個小女人長一個教訓,他不能因爲一時的心軟,就讓她失去了一次成長的機會!
她不長記性,那他就要幫她長記性,這樣才能保障她的以後!
於是,男人凌厲的跨步上前,一個伸手,就將她捂在臉上的手給攫到了手中,他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腕,對他嚴厲的開口,“我不會相信,你有膽子給我下*!你現在就給我好好想想,到底問題出在了哪裡!”
喻悠悠的手腕就被他這樣狠狠地停滯,伴隨着他大掌的溫度,她感覺到,自己手腕處的血液,在漸漸地凝固,又聽到他的質問,她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的血液都開始凝固了!
她的呼吸,也在陡然間變得沉重起來。
她緊張的呼吸着,眼神怔怔的看向眼前的男人,口裡喃喃,“問題,藥的問題,我……”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她怎麼會知道,她當時明明白白的看到,藥瓶上寫的是瀉藥的字樣,拿到手後,她就放在了包裡。
在給薄靳晏下藥之前,她從來都沒有拿出來過!
爲什麼?
她含着霧水的水眸,怔怔的看着薄靳晏,心思七拐八拐的,就已經拐到了他的身上。
“薄靳晏,是不是你……”她張了張口,卻又適時的噤了口,將後半句給嚥了回去。
她是覺得有可能是薄靳晏的傑作,是這個陰險腹黑的傢伙,把瀉藥換成了*,但當她看到他臉上緊張的神情,她就徹底的打消了自己荒唐的念頭。
就是這個男人在厲聲質問她!
這個男人又怎麼會是幕後黑手,這並不成立!
而且依着這個男人狂妄傲嬌的性格,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肯定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她固然是討厭這個男人,但對他的人品,她還是十分相信的!
“是不是你?”聽到小女人懷疑他的半句,男人的墨眸危險的眯起,整個俊臉都陰沉起來,他更緊的攥住她的手腕,狠戾着聲音道,“你這女人……,你懷疑是我偷換了藥?是不是!”
雖然這小女人沒有將話給說出來,但男人還是猜到了。
這個不識好歹的小女人,真讓他整個肺都氣炸了!
他將她的手腕,就是狠狠地一甩,轉身背過頭去,背對起這個小女人,沉聲道,“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是我!”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磁性迷人,但在這句話裡,更濃郁的是那份堅定有力!
“我……”喻悠悠看着男人近乎決絕的脊背,登時就不知所措的,她啓脣,卻又說不出什麼得體的話來!
她是笨得要命,不像其他女人般,那麼會討男人歡心,以至於喬子津每多見她一次,就多討厭她一次!
現在連薄靳晏也這樣!
他開始討厭她了嗎?
沒來由的,她看着薄靳晏挺直的脊背,心底就慌了。
她惶惶不知西東,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也不知道怎麼跟薄靳晏解釋!
她是有過懷疑他的想法,這是她必須承認的!
她惱恨,自己怎麼齷齪,竟然都會懷疑到薄靳晏的身上。
薄靳晏背對着小女人,又聽到她的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怒火直接就竄上來了!
他這輩子,還沒有受過這種窩囊的氣呢!
男人氣惱走到小櫃旁,拿起助理送過來的衣物,直接進了更衣間。
更衣間的門,“哐”地一下,被男人用力的摔上。
喻悠悠耳邊響起“哐”的一聲,震得太耳膜都發疼。
她眼睜睜的看着薄靳晏消失在那扇門後,整個眼神,隨着他的消失,也變得越來越暗淡。
她咬着脣,手指緊緊的攥着薄被,被薄靳晏佔據了的整顆心都在發抖。
她都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明明失了身,她該爲自己的遭遇而感到悲傷。
而現在,她整顆心都放在薄靳晏的身上,因爲薄靳晏對她發了火,她滿心的不安。
她簡直要瘋了,竟然對在自己不明情況的境況下,要了自己的薄靳晏,有着如此的上心!
倘若她這樣說出去,別人肯定會說她是神經病!喪心病狂!
她暗淡無光的水眸,落在牀單上的那小抹紅色上面。
一小抹的紅色,映襯着白如雪的牀單,分外的妖嬈,奪目!
同時,也刺傷了她的眼睛。
她縮了縮自己的身子,將雙腿雙腳侷促的退了又退,避開眼去,閉上眼睛,儘量讓自己接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