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在薄靳晏輕柔的動作下,卻是瞪大了眼睛,她驚詫的擡頭,對上他深暗的眸子,一臉莫名的懷疑。
這男人,爲什麼變得這麼溫柔了?
還真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霸道強勢的薄靳晏嗎?
“薄靳晏,你……”她咬脣,臉上佈滿了吃驚。
對這樣的薄靳晏,她實在是有點兒,接受無能。
“嗯?”男人朝着她勾了勾脣,耐有尋味的看她,眼裡都是探尋。
他看着眼前這個小女人,覺得眼前越不夠看,越看越有味兒。
喻悠悠顯得很爲難,她總不能跟他說,我覺得你變了吧。
她略一躊躇,換了個疑問,“你……你爲什麼說,你跟我昨晚都沒有發生?”
這是她最大的疑問,本來薄靳晏到來的時候,她都覺得要完蛋了,按照薄靳晏的性格,一定會鬧到人盡皆知的。
然而,事實正好相反,他反倒幫她瞞住了所有人。
男人看向小女人,她就這樣輕輕地蹙着眉頭,眉頭間都是愁眉不解,看起來是真的想知道真相。
“我跟你牀上那點事兒,還需要讓所有人知道?”男人的眉峰一挑,狀似無意的反問她。
“哦。”小女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真是汗顏,她怎麼問出來這麼白癡的問題。
試想一下,像薄靳晏這樣以自我爲中心的人,他肯定不喜歡別人窺探到他一星半點的隱私的,所以楚振東和楚佳媛都沒有知道的權力。
聽到薄靳晏這樣說,她也就放心了,看來以後他也不會出去亂說的,她和他的昨晚,也就成了秘密,誰也不會知道。
想到這裡,喻悠悠還不由得舒了一口氣。這就好像,身上壓得重重的石頭,一下子被人從心裡給搬離了下來。
男人低眉,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心裡升起了說不出的鬱悶。
這小女人是容易騙,他說什麼她信什麼,很容易就上當了,可是他看到她那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怎麼就那麼不舒服呢。
早知道,他就不編造這個理由騙她了。
實際上,他不在楚家客廳戳破真相,反而替她掩蓋,是因爲她不想。
她是那麼的死死地咬着牙,寧願自己受着委屈,都不讓楚振東知道要了她身子的是他,她的意志是那麼的堅定。
堅定到,讓他不忍心去戳穿真相,既然她想要掩蓋,那他就幫助她掩蓋到底。
要知道,替她掩蓋真相,只是他一句話的事兒,根本不費他的任何工夫。
但對這個小女人來說,掩蓋真相會像萬里長征那樣艱難,他無時不刻都在憐惜着她,所以他替她心痛,就替她掩蓋。
“一起吃飯。”男人收起復雜的心思,鬆開她的手,爲她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喻悠悠看了一眼,顯然猶豫,她是不想跟薄靳晏有所牽扯的,所以這一頓飯,她並不想跟他吃。
但她又覺得過意不去,薄靳晏雖然也是爲了他自己,才幫助了她,可她還總覺得,自己欠了薄靳晏人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到,總覺得自己欠了薄靳晏的,所以她開始矛盾了。
這頓飯,要一起吃,還是不要吃了呢?
喻悠悠咬了咬脣,看向楚家的大門。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
她敢肯定,現在楚家上下都在盯着她和薄靳晏看,要是她不上薄靳晏的車,肯定是落人話柄,讓人起疑心的。
既然這樣,她不敢冒險。
艱難的嚥下了一口唾沫,上了車。
薄靳晏甩上車門,也看向楚家的大宅。
呵,楚家的人,都沒有自己的生活嗎?非要眼巴巴的盯着他和喻悠悠看?他倆很有觀賞性嗎?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看個夠吧。
男人上了駕駛座上,扭頭一瞥,就看到身旁的小女人,在笨拙的給自己系安全帶。
男人的眼裡當即閃過一道精光,他一把扯過小女人手上的安全帶,然後輕聲跟她說,“我來。”
聲音很輕,還帶着絲絲的溫柔。
喻悠悠聽得一陣酥麻,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奇異感覺,越來越多了。
現在對薄靳晏,她更多的不是懼怕,而是緊張。
這種緊張,不是由恐懼而生,而是由心而生。現在這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讓她接近窒息,讓她想上又想。
面對男人突然而至的殷勤,喻悠悠緊張到忘記了拒絕,就任由男人探身過來,將她的安全帶給繫上了。
看着小女人緊張如小白兔的樣子,男人的墨眸眯了眯,薄脣緩緩地靠近她的耳邊,烘烤她的耳側,“怎麼謝謝我……”
“啊?”小女人完全莫名,驚疑的看着男人。
男人的墨眸,緊緊的攫住她的水眸,複述剛剛的話,“怎麼謝謝我。”
“這個……”她犯了難爲,她還弄不清楚,男人讓她爲哪件事謝謝他。
謝謝他繞過了楚佳媛,還是謝謝他將她從尷尬不堪中解救出來?
她無解的看向男人,看向他的深眸,想要從裡面找出點蛛絲馬跡。
可惜,卻以失敗而告終。
這男人的眸子太深了,如深潭一般,讓她根本探不到底,也探不到什麼東西。
她深吸了一口氣,爲自己提了提精神,然後緊張的開口,“我能問問,你……你指的是哪件事嗎?”
真是太丟人了,若不是把她逼到這份數上,她肯定不會這樣請求他的。
男人聽着小女人溫順的話語,心情好極,他得意的勾了勾脣,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一小捋髮絲,似笑非笑道,“小女人,你以前,對我可不是這種態度。”
回想以前,這個小女人那可是跟他對命呀。
每次她見到他,必定跟他對着幹,朝着他豎中指,用鞋子砸他,在外人面前不給他面子……種種小刺蝟的事情,她是做了不少。
這小女人頂撞他,不屑他,還時常惹惱他。
他跟前的她,就是一隻沒有馴服的小野馬,給他帶來刺激的同時,又讓他有頗多的氣惱。
不過現在,貌似不同了,這小女人溫和了許多,對着他的時候,收起了所有的鋒利,問他的話的時候,語音裡還夾雜着羞澀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