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星火一吸一滅,等到燃盡,燙了手,才掐滅。
小王很少看駱瘋子這樣,還以爲早上的人被保釋出去,駱瘋子受到打擊了。
“隊長,這個,人生難免大起大落,看開點,來,喝杯熱水。”
看着笑成一堆的人,駱鈺賜了他今日份的第三腳。
“滾犢子,想事情,別瞎搗蛋。”駱鈺架起自己的外套,出門找刑偵隊的老熟人去了。
“中午了,咱去吃頓飯。”楊暢看車上的兩個人,誰也不理誰,他都快凍死了。
“我不去,前面方便的話放我下去。”千菱兒不知道保釋自己的爲什麼是顧天銘。
顧天銘手裡拿着文件,一副我剛出公司,我很忙的樣子,“不行,去吃飯。”
“孩子我抱過來了,你不用擔心。”顧天銘的話堵死了千菱兒的出路。
孩子在顧天銘手上,還能怎麼樣。
“你什麼時候去的陸舒涵那裡。”千菱兒疑惑。
“不久,半個小時前,看家裡沒人,就接過來了。”顧天銘合上文件。
千菱兒在警察局多呆了半個小時,因爲沒有人可以來保釋她,千家別提,陸舒涵被帶回陸家面壁思過,都來不及和千菱兒說一聲,蘇諾伊離得還挺遠。
這個保釋來的還挺及時,當時千嘯都要動手打千菱兒了,還好顧天銘出現了。擋了那個巴掌,也不知道和千嘯說了什麼,讓千嘯灰溜溜的走了。
“你兩今天怎麼都進局子裡,有什麼好玩的嗎。”楊暢本想舒緩氣氛,可是卻被顧天銘警告看了一眼。
楊暢默默開車,他做錯了什麼,飯吃到一半被拉來當司機,想緩和氣氛還被嫌棄,沒天理。
顧天銘偷悄悄看一眼千菱兒,見她沒懷疑,放下心,時間太趕,沒和楊暢串通好,剛剛差點露餡。
要是千菱兒知道那個保鏢是他,以後警惕心肯定更強,再想和千菱兒套近乎就沒那麼容易了。
車子在春風又綠停下,千菱兒看這家店,忍不住想起一些東西,顧天銘強勢把千菱兒帶進去,阻止了她的胡思亂想。
菜很快就上了,顧天銘在醫院陪牀那麼久,還算摸的準千菱兒現在的口味,一桌子的菜都是千菱兒愛吃的,只是當事人還不清楚。
全程千菱兒都在吃飯,一個字都沒有說,顧天銘則是想說什麼可是不知道說什麼。
楊暢這個電燈泡很想撤退,看到顧天銘的眼神之後又打消了念頭,要是現在走了,顧天銘肯定會壓榨他這個勞動力,還是扒飯吧。
春風又綠這家店在每個飯桌周圍都有裝飾的東西,有美國隊長,芭比娃娃,樂器,盆栽之類的,都是模型,每一處設置都是別出心裁,自成一派。
這些裝飾將周圍的隔擋性,保留了是私.密性,很難瞧得見隔壁那一桌坐的是誰,所以想找人也很難。
白陽在郊外的臉已經養好了,一直在找機會給顧天銘刷存在感。
顧天銘去公安局雖然被瞞得死死的,可是那個圈子裡哪有什麼東西傳不出去,只是傳出去的是什麼版本就不知道了。
白陽知道這家店,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慢悠悠的照了照鏡子,看眼自己的臉,說她不是白陽,她自己都不信。
春風又綠內雖然是白天,可是這家店特意將店內弄成朦朧感,光線有點暗,有另一番格調。
白陽帶着墨鏡,本就不是很清楚的視線裡還加了褐色濾鏡,還要找人,尷尬的在店內走了很久,服務生上前,“女士,你要用餐還是找人。”
“找人。”白陽直白,別人既然看出來了,也就不遮掩了。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供用餐。”服務生鞠了一躬,致以歉意,修養很好。
這話是在變相趕人,白陽怎麼會聽不出來,只是這間店這麼多規矩,她怎麼不知道。
“我用餐,麻煩了。”白陽落落大方,沒有一絲一毫被戳破的尷尬。
服務生看着這個姑娘,只覺得氣質很好,也和很有禮貌,說話也客氣了幾分,“您這邊請,剛好有位置。”
白陽脣角勾了勾,這個服務生還是很好騙的,剛剛找人,白陽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可精緻的妝容依舊沒花,這一次,白陽沒穿純白色系,但也是淺色系。
本以爲這次要打道回府,可是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巧。
白陽跟服務生走的路上,看到了顧天銘手裡剝着蝦,然後放到了千菱兒的碟子裡。
“不好意思,我看到熟人,過去打個招呼。”白陽帶着溫暖的笑意,服務生被晃了神,沒做聲。
“好幾不見,天銘。”白陽摘下墨鏡。
“你回來了。”顧天銘驚訝,眼神不自覺看向千菱兒,千菱兒似乎什麼都沒聽到,把那隻蝦不動聲色的遞到楊暢盤子裡。
楊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拿起旁邊的酒灌了幾口,壓驚。
白陽就這樣被晾在一邊,也不尷尬,等到三個人停止了動作,纔出聲。
“天銘,我可以坐這裡嗎。”
白陽的柔弱,在顧天銘眼裡只是化成了對千菱兒的擔憂以及一點委屈,千菱兒對他怎麼就不能示弱一次。
“坐吧。”顧天銘同意了。
“白小姐,坐我這裡吧。”楊暢及時救場。
顧天銘這個祖宗,就不能不給千菱兒添堵,就算不談感情,這兩個人也是水火不容的。
白陽看了眼顧天銘,又看了眼千菱兒,很識相的坐到了楊暢身邊。
楊暢挑眉,這白陽,出去了一趟,怎麼會感覺氣場變了,剛纔差點和真的白陽混淆。
注意到身邊的視線,白陽回以一個微笑。
這個楊暢倒是沒想到,把酒拿起,碰杯,湊到白陽耳邊,“別耍什麼花招,我會盯着你。”
“楊特助多慮了,只是朋友相見,吃個飯而已。”說完,還和楊暢碰了一下杯,一飲而盡。
楊暢看了眼顧天銘,偷悄悄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顧天銘,卻反被壓制,腳動彈不得。
這個飯局倒真的是風平浪靜,但慢慢的楊暢品出了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