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按住他的手:“好累了,你不要鬧了。”
明君墨把她的扳回來,湊到她的脣邊,輕輕地咬了一下:“你又不要出力氣,我不嫌累,你也不許嫌累。”
可是剛纔他們很嚴肅地談事情,突然一下子又曖昧起來,令她很不適應。
於是她說:“不要……剛纔已經……”
明君墨好像根本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不管她說什麼,他都在按部就班地誘導着她。直到她終於忍不住了,他便再一次得逞了。
第二天早晨,丁瑢瑢在他的溫柔撫摸下醒來。她揉着惺忪睡眼,將痠痛的身子縮了縮,往他的懷裡鑽:“我是真的累了,放過我吧。”
“就讓我鬧一下下嘛。”明君墨抱着她的身子,又忍不住想要她的衝動。
丁瑢瑢不滿地哼道:“不行!一下也不許鬧了,我渾身都痛了……”
明君墨這纔不甘心地放過她:“好吧,今天先放過你,以後一定要讓你好好地鍛鍊一下。”
慾望得不到滿足,明君墨就捧起她的臉,在她的嘴脣上狠狠地親着。丁瑢瑢和他廝磨了一會兒,才推開他:“我們還是起牀吧,今天可不會太好過呢……”
雖然丁瑢瑢嘴巴里喊着要起牀,但是真正起牀的那個人卻是明君墨。
他洗了澡,下樓煎了雞蛋,烤了麪包,煮了咖啡,端上來放在牀頭。丁瑢瑢聞着食物的香味,才勉強從被子裡躬起身子,閉着眼睛坐了起來。
她實在是太累了,她的體力簡直沒有辦法和他相比。也許他說得對,她以後要好好地鍛鍊身體,才能應付得了這種重體力的活計吧。
她挪下牀去,迷迷糊糊地摸進衛生間裡,刷了牙洗了臉,隨手拿過明君墨的男士潤膚露,往臉上拍了一些。然後她把頭髮挽了起來,走出衛生間。
明君墨正坐在地毯上喝咖啡,見她出來了,就招呼她吃早餐。
丁瑢瑢在他的對面坐下來,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放下,皺眉道:“太苦了。”
明君墨趕緊夾起一塊方糖,放在她那一杯咖啡裡,拿起勺子攪了攪,又遞到她的手裡。丁瑢瑢又嚐了一次,覺得挺滿意,向他說了一聲“謝謝”,就拿過兩片面包,在中間夾了一枚煎蛋,香香地吃了起來。
明君墨咬着咖啡勺看她,心裡想:難道真的是因爲我以前傷害的女人太多,上帝就派了這個女人來收拾我嗎?
回想起她來明信的第一天,在明信大廈對面的餐廳裡,她一個人力排衆議,很堅定地鄙視其他女同事的花癡,直斥他是個紈絝公子,令他一下子就記住了她的樣子。
當天晚上,當週美美通知他,她準備把丁瑢瑢調到19樓工作,幫她分擔一些細碎工作的同時,也簡單地照料一下他的生活。
他當即就反對:“爲什麼是她?你棄行政秘書處那些仰慕我的美女不用,專門調上來一個鄙視我的,你存心讓我不好受,對不對?”
周美美很嚴肅地回答道:“老闆,如果你不想把辦公的地方變成你的後宮,就別惦記着那些花癡美女了。調一個不拿正眼看你的人上來,你也安心工作,她也安心工作,我就安心得多了。”
他想一想也對,他的名聲本來就不太好,別在辦公室裡再傳出什麼緋聞來,讓那些等着看他笑話的人得逞。
他還記得丁瑢瑢第一天在19樓辦公,他給她分派工作,要她幹這個幹那個,當時心裡還覺得挺爽意,心想:小丫頭,讓你嚐嚐被紈絝公子隨意支使的滋味,怎麼樣?不好受吧?
如果當時能預見到會有今天,他一定不會那麼得意。
看看現在吧,他不但和她傳出了明君墨風流史上最大最真實的一樁緋聞,他還要給她洗澡,給她做早餐。如果說這不是上帝的安排,而是他自甘淪落,讓他情何以堪?
丁瑢瑢吃下一份烤麪包夾蛋,舔着手指上的麪包屑,擡眼看見明君墨在瞪她,就問:“你怎麼不吃?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麪包夾蛋。”
明君墨心想:是他的命運也好,還是他自甘淪陷也罷,反正他是難以抽身了。如果在以後的每天早晨,他都能看到她坐在對面吃麪包舔手指,就算讓他一輩子給她做早餐,他也認栽了。
他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很坦然地回答她:“你可比麪包煎蛋美味得多了,秀色可餐,以後你就當我的美味宵夜和可口早餐吧。”
“噗!”丁瑢瑢被他羞得滿臉通紅,差點兒把口中的咖啡噴了出來。
明君墨得意地笑了兩聲,撕下一片面包放進嘴巴里嚼着。丁瑢瑢跳起來:“我纔不聽你胡說八道,你先吃着,我用一下你的電腦。”
明君墨指了指書房,把開機密碼告訴了她。
丁瑢瑢就出了臥室,走進他的書房裡,打開了電腦。
她記得昨天晚上在採訪區看到了幾家知名網站的記者,她登陸了那幾家網站,點開娛樂版,竟沒有找到昨晚事件的報道。
她想了想,點開社會版新聞,倒是都有關於昨晚韓照廷生日宴的報道,不過不是因爲明家與董家的聯姻關係出現裂痕,只有明老爺子在臺上微笑致詞的一張照片。
看下面配的文字新聞,只是提到了明信董事局主席前日來到內地,專程參加鴻泰地產董事長董儀燕的丈夫韓照廷的生日宴會一事。
報道中還提到了明董兩家合作的地產項目,甚至還提到了董儀燕,在昨晚生日宴會的當場播放她的VCR,她正在東南亞參加一個投資峰會,爲不能及時趕回來參加丈夫的生日宴會而致歉,並說他們夫妻二人會在韓照廷生日的當天有特別安排云云。
從頭至尾,沒有明君墨的身影,沒有董菲兒的身影,更沒有丁瑢瑢這個第三者的身影。
丁瑢瑢大惑不解,按照昨晚那些記者瘋狂圍追他們的情形,今天不是會有鋪天蓋地的消息嗎?她剛纔打開網頁之前,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生怕那些記者寫得太不堪,她的心理承受不住。
誰知道竟是這樣的風平浪靜,好像昨晚那些瘋狂的事,真的只是她做了一個夢。
雖然這樣沒什麼不好,但是她沒有辦法相信。於是她打開搜索引擎,輸入明君墨三個字,點下搜索。
她是擔心會有八卦新聞發在別處,想要搜索一下關於明君墨的最近新聞,也許能找得到。誰知道搜索出來的相關結果有一千多萬條,卻都是他以往與某某女人相好,與某某女人分手,攜某女遊某地之類的八卦消息,竟然沒有一條是關於昨晚的事。
她關了電腦,回到臥室,問明君墨:“君墨,昨晚發生的事,你希望媒體的記者們怎麼寫?”
明君墨喝下最後一口咖啡,考慮了一下,答道:“我的態度在兩可之間。那些記者通常願意把這樣的事情渲染一番,如果他們能寫到明董兩家的聯姻關係已經破裂,倒是我樂見的,因爲這樣一來,在公衆面前造成既定的事實,把爺爺和董菲兒極力想掩飾的真相暴露了出來,我們就可以直接進入下一步,討論解決退婚及其可能造成的後果。但是考慮到另一方面,記者們如果大肆渲染這件事,必然會深究其因,到時候會連累到你,更會連累到你媽,這是我不願看到的結果。不過不管他們寫成什麼樣子,我現在神清氣爽,心情大好,所以我都能欣然接受。”
董菲兒想了想,說道:“我剛纔上網搜索了一下,昨晚生日宴上發生的事,並沒有被報道出來。他們只提到了你爺爺專程來爲韓照廷慶生,沒有提到你和董菲兒,也沒有我。”
“哦?”明君墨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今天早晨醒來,一睜開眼睛,就在考慮如何應付各種被記者圍堵的可能,他甚至還在心裡想好了說辭。
他抿緊嘴脣,略一思索,拿起牀頭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以後,就聽他與對方寒暄了幾句,隨即就問起關於昨晚韓照廷慶生宴的新聞報道。
大概對方讓他等一下吧,他放下了電話。丁瑢瑢就湊過來問:“你給誰打電話?”
“日報的一位首席記者,不過他是財經記者,所以關於昨晚那件事的報道,他要找人問一下才能知道……”
“哦……”丁瑢瑢應了一聲,就靠在牀邊坐着,望着電話出神。
大約十幾分鍾後,那位財經記者把電話打了回來,他告訴明君墨,昨晚各家媒體都接到了新聞主管部門的緊急通知,關於韓照廷生日宴上發生的事,不準各家媒體在娛樂版面亂八卦,只准發一條社會新聞,在通知的最後,附上了這一條社會新聞的通稿,內容跟丁瑢瑢剛纔在各家網站上看到的一樣。
這個結果讓丁瑢瑢愕然:“怎麼會這樣?在我的常識裡,只有重大的社會事件,新聞主管部門纔會發通稿的吧?在一個私人生日宴會上發生的家庭矛盾,新聞主管部門也要管嗎?”
“我還是低估了我爺爺的固執,這件事一定是他老人家做的,他有幾位好朋友是北京的高層,只要他不怕朋友笑他家教不嚴,犧牲一點兒臉面,擺平這件事還是很容易的。昨晚到場的記者太多,一夜之間,他沒有辦法一一找到他們解決,只好走高層路線。現在風平浪靜,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明董兩家依舊是親密的聯姻關係,他現在只需要來擺平我就可以了。”明君墨苦笑了一下。
“這樣……”丁瑢瑢心裡有些微的失落。倒不是她多麼願意上報當名人,她的想法與明君墨一樣,明老爺子和董菲兒一直在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只當明君墨退婚的要求是一個玩笑。他們施展各種拖計,就是不肯面對現實解決問題。如果這一回媒體能爆出來,那麼大家撕破臉皮,擺明態度,雖
然壓力很大,但事情卻能向前進展一大步。
他們昨晚扔下了很大的一塊石頭,卻連一個小小的水花都沒有激起來,兩個人心裡都有些空落落的感覺。
默然對望了一會兒,丁瑢瑢一拍手,說道:“我還擔心媒體騷擾我媽,他們要是追得太緊,小丁當說不定也會曝光。這下好了,什麼事也沒有了,我回家也好跟我媽交待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去拉他的手:“我要回家了,你也上班去吧。再不回家,我媽會急瘋的。”
於是兩個人一起出了家門,上了車。
就如同每一次與明君墨幸福的相處之後,都會面對灰暗的現實一樣。丁瑢瑢上車後,一翻自己的手機,三十幾通的電話,有丁媽媽打過來的,也有韓照廷打過來的,甚至還有兩通電話是董菲兒的號碼。
她的心瞬間被堵得嚴嚴實實的,連早晨最清新的空氣都透不進去。在明君墨發動車子的時候,她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傳來丁媽媽的聲音,飽含着怒火:“你死哪兒去了?昨晚家裡的電話都快被韓照廷打爆了!你就去參加一個生日宴會,就惹出那麼大的禍來!不回家也不打個電話!你還當我是你媽嗎?”
丁瑢瑢的太陽穴突跳着,頭痛得很,小聲地哀求丁媽媽:“媽,我馬上就回去了,我回家跟你說,好不好?”
“趕緊給我滾回來!”丁媽媽吼完這一句,啪地掛掉了電話。
明君墨在一旁清楚地聽到話筒裡傳出來的丁媽媽怒吼,他伸過一隻手來握住丁瑢瑢:“你媽生氣了嗎?一會兒我跟你上去,我親自向她解釋吧……”
“別!你可千萬別!這種時候,我媽要是見了你,那不得更加惱火呀?你還是解決自己的事情吧,昨晚摁門鈴的人一定是你爺爺,早晚也要面對他,你還是趕緊去找他老人家談一談吧。”丁瑢瑢勉強地笑着,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
到了丁瑢瑢家的樓上,明君墨停好車,伸手攬過丁瑢瑢,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我晚一些給你打電話,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丁瑢瑢側仰着臉看他,說道:“我們兩個就別客氣了,否則要是我把你的職位弄丟了,我要說多少個對不起呀!”
明君墨笑着拍了拍她的臉:“你倒是不必跟我說對不起,只不過我如果丟了職位,不是明信的總裁了,不是那個有光環的明君墨了,你還會愛我嗎?”
丁瑢瑢假裝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反問道:“如果你不是明信的總裁了,圍着你打轉的女人會不會少一些?”
“當然會少吧,我被趕出了明家,成了窮光蛋,誰還會理我呢?到時候你要對我負責,要賺錢養我喲!”明君墨故意拿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賴着丁瑢瑢。
丁瑢瑢用力點頭:“恩!只要你身邊沒有女人圍繞,我倒寧願你不做那個總裁。到時候我工作賺錢養家,你在家裡照顧小丁當做奶爸,我們三口人就清靜幸福嘍。”
明君墨晃着腦袋感慨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我找到靠山了!”
兩個人都笑了,然後吻別,丁瑢瑢下了車,上樓回家了。
走到自家門口,她沒敢摁門鈴,自己拿出鑰匙開了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一進家門,就看見丁媽媽掐着腰站在臥室門口,見了她,幾步就衝了過來,擡手就打在她的身上:“你瘋了是不是?你捅了漏子,躲到哪裡去了?連個電話也不打!你想急死我嗎?”
丁瑢瑢站在那裡靜靜地挨着打,只到丁媽媽打夠了罵夠了,停了手,她才脫了鞋進屋。
她去臥室門口探頭往裡看了一眼,小丁當撅着屁股在他自己牀上玩着,還沒有發現她回來了。她關了門,退出來,走到丁媽媽身邊:“媽,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是不是晚點兒?昨晚到底出什麼事了?韓照廷不停地打電話問你回來沒有,你們到底怎麼了?”
丁瑢瑢冷笑:“那個人沒有告訴你發生什麼事了嗎……也對,他怎麼好意思說?他和明老爺子配合緊密,提前好些日子辦什麼生日慶宴,其實只是想向大家展現明董兩家所謂牢不可破的世交友情!本來他們要怎麼演,也不關我的事,但是他卻特意把我叫了去,想讓我親眼看着他們表演,想提醒我不自量力!如果昨晚不是明君墨挺我,那樣的場合,在他們強大的威迫之下,我只會像一個可憐的小丑!”
丁瑢瑢把昨晚發生的事,挑重點的部分告訴了丁媽媽。丁媽媽聽完之後,氣得渾身發抖,立即操起茶几上的電話,打給了韓照廷。
韓照廷接起電話之後,丁媽媽開口便罵:“韓照廷!我以爲你是有幾分良心,把瑢瑢當女兒看待,我才讓你跟她聯繫!誰知道你這麼卑鄙自私!你擺出豪門氣勢來壓我女兒!你當我女兒是什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