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在黑暗中度過了她人生中最難熬的一天時間。
她被那個男人踢暈了,又被一盆冷水給澆醒了。捱了打,動一下就會扯得渾身劇痛。她乾脆歪倒在地上,也不掙扎了。
“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要是我失蹤了,明君墨會找我,你們要是被他發現了,可沒有什麼好下場。”丁瑢瑢覺得,自己力不能敵,而在這些人面前提警察也挺可笑的,不如提明君墨,或許他們會稍有忌憚。
誰知她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又衝過來對她一陣踢打:“還說沒關係?沒關係他找你幹什麼?”
丁瑢瑢痛得叫出聲來,躬起腰將頭抵在膝蓋上,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
她心中苦笑:他找我幹什麼?我還欠他一個明萬曆鬥彩龍紋瓶呢!
可是她嘴巴上卻說:“你想知道他找我幹什麼?等他找來你就知道了。”
這話似乎稍稍起到了一點兒威脅的作用,那個男人在她的大腿上踹了一腳,哼哼唧唧地罵了幾句,就住了手,又到一旁喝酒去了。
丁瑢瑢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不過她身體不能動,嘴巴卻不閒着。她覺得自己提明君墨的策略是對了,於是她繼續乘勝追擊:“你們不知道吧?就在昨天早上,當着明君墨的面,樑玉淇就和我起了衝突。她離開後,明君墨還告誡我說,樑玉淇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讓我出門小心點兒。我以爲他是開玩笑,沒想到樑玉淇還真下得了手。不過既然明君墨提醒過我,那麼我失蹤了,他會不會第一個就想到樑玉淇?”
丁瑢瑢心急,最後這幾句話就說過了。
於是那個男人拎着酒瓶子走過來,掄起瓶子朝着丁瑢瑢的後腦勺砸下去:“閉嘴!誰是樑玉淇?我們根本就不認得!你再胡說八道,我敲碎你的腦殼!”
後腦勺被重擊,意識裡有無數的蜜蜂嗡嗡亂飛,耳朵有片刻的失聰。接着,有冰涼的液體順着她的脖子流進後背,散發着嗆辣的白酒氣味。
這人在喝白酒!他要是喝醉了,保不齊做出什麼歹毒事來。
於是丁瑢瑢很自覺地閉了嘴,歪倒地上,喘着氣。
男人見她安靜了,又拖拉着腳步坐回去。他拿起酒瓶子來剛要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從眼前的木墩兒上拿起手機,發出去一條短信:這女人剛纔說,明先生猜到了我們會動手。
這條短信是直接發給樑玉淇的,當信息到達的時候,樑玉淇剛剛下了通告,正在卸妝。
她看到短信上的內容,想了想,站起身來,去了衛生間,撥通了一個電話:“乾媽,那個女人有些麻煩,阿強從那個女人的口中知道,君墨對我們好像早有提防。”
“怎麼可能?他敢懷疑他媽?”童千樺十分不悅。
“真的……”樑玉淇斟酌了一下,“乾媽你看怎麼辦?要是被君墨知道我們做的事,我倒是無所謂,可是這對你們母子二人的關係……不太好吧。”
“你這是什麼語氣?幸災樂禍嗎?我是爲了誰?不知感恩的東西!”童千樺罵了樑玉淇一句。
樑玉淇趕緊哄她:“乾媽,不如我先去試探一下君墨吧,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我一試便知。”
“那還不快去?”童千樺吼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