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笑,從美食樓上樓的頂層一間豪華辦公室裡傳了出來。
這間辦公室本來是老闆兼總經理的辦公地址,可是今天在這裡舉行招標會,就被徵用了。
這種事當然是商紫菱出面,她可是掛名美食署副署長之一的。
另外兩個人也都是副署長,一個是陳峰山,還有一個是?鎪娣紜
他們和署長聞人異香一起被合稱爲“美食四大名人”。
這個招標會直接是美食署的業務範圍,雖然洪卅七公負責投資,他從資金上說,也是主管人。
這樣大的工程,如此興師動衆,又是約盟的第一個此類行動,同時也是將來約盟的核心項目,約盟作爲整體,勢不能不出頭主導。
當然如果不是別有用心,而是隻有單純的招商引資,建立八座美食樓,既然在約盟的名義下,百里良騮也可以全盤交給聞人異香去辦理,頂多讓洪卅七公多留點心就行了。
可是百里良騮對這件事包藏禍心,要大做文章,要興風作浪,所以他就必須親自出馬了。
當然即使他出馬,那些具體受累的事情,他還是自己堅決不幹的,都讓他的屬下去幹苦力。
能花錢僱人乾的,就堅決花錢,連他的屬下都不去受累。
比如那個招標師高明智一類的專家,只要約盟需要,就一定花錢去請。
這聲長笑是百里良騮發出來的,他已經憋了好長時間,一直忍着。
直等到進入這個辦公室,把門和窗戶都關得密不透風,才笑了出來。
雖然依然是極力壓抑,雖然是在一個密封程度極高的空間,那笑聲還是傳很遠。
只不過這笑聲應爲受到壓抑,又受到阻礙,聽起來就算不上悅耳。
和剛下過蛋的老母雞的叫聲極爲相似。
就是那種高興得忘乎所以想讓滿世界都知道自己得意神態。
當然百里良騮比那些老草雞的控制力強多了,畢竟他下那隻蛋之大,一萬隻老母雞下的蛋都比不上。
還有一個原因,屋子裡還有別人。
如果沒有別人看着的話,百里良騮笑聲的洪亮度數保證還得高一倍。
現在幾個人看着他,都在微微含笑,即使心中有問題,也沒有問;哪怕有許多評論,也都沒說。
因爲這幾個人都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同事,還是他的下屬。
他們是在招標走入正軌以後,忙裡偷閒開一個工作會議。
參加的人員都是美食署的署長和副署長。
現在他們一溜坐在那裡,看着百里良騮在那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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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也最理解百里良騮爲什麼笑。
但是他也搞不懂,至於笑得那麼魂消魄散嗎?
“我說良騮,雖然這一遭下來,圈了不少錢,這樣一個你們外面的人整天都在乾的時候,你值得笑成了一個球嗎?”
他知道外面的人愛財如命,而且每天都乾的事情,最大的一個目標就是斂財;但是他不知道賺錢是多麼難,比如今天這樣賺錢的速度、賺錢的數量,一萬年也趕不上一次。
陳峰山通過這一段時間對外面世界的瞭解,尤其是和百里良騮聊天通話,已經知道外面人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當然還有道德觀都和他們古農塢人截然不同,賺錢,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最終的追求,現在百里良騮賺了那麼多,高興的有點失常,也沒有太多值得奇怪的地方,惡習未改嘛。
可是,他在古農塢經歷的那些,尤其是保羅三世對他灌輸的那些,還有我對他的影響,就真的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良騮老弟!難道你也和世人一樣,見錢眼開?是一個金錢的奴隸?看你現在笑得,跟沒魂一樣,如同一堆銅錢嘩嘩亂響!”
陳峰山一邊說話,一邊露出遺憾和失望的表情。
“小騮騮!快停下,你的笑比哭還難聽!我都沒笑,你瞎笑幹什麼?穩重,穩重,當官要穩重,你知道不?”
聞人異香雖然現在和百里良騮的關係生變,但是二人卻沒有傷到感情,還是很好的朋友,說話反而少了一些鋒芒畢露的成分。
就連排名最後一個,兼任留殿鎮的一把商紫菱也笑道:“良騮盟總,我的一個直覺就是,你如果生在商家,負責商業這一快,保證比我二哥商子商經商的成就大一倍以上!爲啥這樣說呢?因爲從你的笑聲中,我可以聽出你對賺錢有特殊的偏好!”
聽到幾位的批判,百里良騮才剎住了這一波長笑,對每一個人看了一眼,那怨懟的眼神,告訴大家,他還沒有笑夠,是大家的評論影響了他繼續笑的積極性。
“唉,你們!太你們了!我絕對不是如同你們想象的那樣,爲了那點兒錢而笑,我有那麼淺薄嗎?太你們了!”
百里良騮抱怨地說。
“那你爲什麼呢?”
聞人異香雖然已經和百里良騮貌合神離了,以前的那種習慣還在,每當百里良騮講故事的時候,她都是一個最佳聽衆。
“這次成功主要有兩點!第一,我們是從誰身上賺錢的?是世界上最大的資本家!資本家是幹什麼的,他們就是賺錢的另類,他們生來就是爲了賺錢,他們活着也是爲了賺錢,他們的唯一生存目的,就是爲了賺錢!而我們實現了從狼嘴裡奪肉,豈不是極大的成功?”
百里良騮居高臨下的看着大家,大言不慚地告訴大家。
衆人或點頭或不語,只有聞人異香嘟囔:“資本家是狼,你不過是一頭大狼,所有你壓了他們一頭,有什麼好吹的呀?”
突然一聲清脆的接茬從門外傳來,然後就進來一個俏麗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