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逍遙嘆道:“又是一對被迫分離的恩愛眷侶。不是自己的,莫強求。妖帝與示神修爲多年,爲何還有這麼多貪念?”
水月輕聲道:“你是獸帝,我、木子銀、遙岑是妖,我們結合,違背神界神規。若到神界,同樣會受歧視……”
憶逍遙揚眉道:“這說明,他們修爲都不夠,不配做神仙!要敢當着我的面,取笑你們,我就把他們打殘,丟到人界去做豬、做狗,好好領悟萬物生命平等的真諦!”
“仙女姐姐,怎麼辦?這裡漆黑一片,找不到生門?我母親也不知被四妖王關在哪裡……您會救她嗎?”小黑孩目光含淚,望着她。
“就算采薇不是我師父摯友之妻,我都要管上一管,更何況,妖界竟設此連環毒計,抓走我師父!日後,本真人若見到妖帝和四妖王,絕不輕饒!”憶逍遙言畢,穿上日月戰袍,手持百幻神器,藍光閃爍,英威無比,扭頭道:“笨兔子,拿着赤劍,抱上小黑孩,跟在我後面!”
她朝隱於黑暗中偷窺的無數妖宮侍衛,大喝道:“擋我者死!”百幻神器變成長弓,原地旋轉一圈,朝東、南、西、北、上,五個方向空射五箭。
只聽到“嗖!”五聲,五道藍光,破黑暗而去。
東、南、西、北均無動靜,上方傳來妖宮侍衛慘叫聲,“嗒!”鮮血自上空滴下來。
憶逍遙心中一喜,再朝上空連射三箭,再次傳來慘叫聲,她斬釘截鐵道:“上面是生門,走!”率先升空,回首甩出黃劍,飛於水月身後,防護有妖宮侍衛偷襲。
“嗷!”兩隻千年黑虎怒叫閃出,張開血嘴,咬向憶逍遙左、右臂。
“吱!”兩條千年黑蛇飛出,吐着紅信,箭般射向她脖頸。
“雙劍!”憶逍遙將百幻變成兩把短劍,張開雙臂,各持一劍,鳳目圓瞪,以不可阻擋之勢,搶上時機,“嘿!”大喝一聲,左劍刺穿左邊黑虎頭顱,右劍劃破右首黑虎肚子,首先解決它們,飛腿將疾速射至的兩條黑蛇踢偏,兩劍補上,正刺中它們七寸!
四粒黑色獸丹飛入憶逍遙手中,她冷哼道:“不怕死的!就來!”
空氣裡瀰漫血腥味,水月震驚於她作戰時的爆發力,這四位妖宮侍衛,每位修爲都是一千年以上,她竟然能在一招之內,全部殺死,這份能耐,妖界中十二位妖王都無法敵過!
小黑孩望着憶逍遙銀藍色絕美的背影,飄逸的長髮,目露崇拜光芒,心中暗道:她好厲害!
突然間,射來無數枝黑箭,由遠至近,瞬間,一箭變成三箭,再變成九箭,密雨般撲向她們!
“槍!”憶逍遙放出百幻神槍,於前方半丈外,光速旋轉,“啪啪!”那些黑箭還未碰到它,便被神器氣流震成碎沫!
“衝!”憶逍遙跟在百幻神槍後面,左轉彎向東去,水月抱着小黑孩追上。
前方看到光亮,憶逍遙聽到有水流聲,忙叫道:“停下!”
按經驗來說,妖帝自創的十二殺戮陣,能將鬼仙閒雲星弄的魂飛魄散,豈那麼容易破掉?生門應會設有死門的機關!
果然,“譁!”如同水庫開閘,巨量的黑色水從前方衝來,速度特別快!
那是妖帝的法寶:妖化水,只要沾到一滴,就算是神仙,肉身也會被融化,極爲厲害!
“妖化水!”小黑孩尖叫一聲,當年,爹爹抱着他,爲躲開妖化水,慌忙後退,不幸中了冰、電兩道妖帝法旨,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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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憶逍遙道“變!”,三人同時變成小蜜蜂,她將百幻變成一把張開的藍色攻擊型小傘,與水月拉着愣住的小黑孩,飛入傘中,藍傘合上,在黑水中,橫衝直撞,並殺死隱於水中,前來阻擊的兩條千年黑龍侍衛,收了兩粒獸丹。
終於,水聲停止,萬籟無聲,百幻藍傘打開,一隻藍銀色雌蜂、一隻紫色雄蜂、一隻黑色小蜜蜂攜爪飛出來。
前方一片空曠,十丈高的大殿,地上黑色的大理石泛着詭秘的光芒!
那些黑霧全部散去,彷彿剛纔所經歷的一些險情都是幻景!
水月偷偷湊到憶逍遙身邊,翅膀碰她,施法術傳音笑道:“我們三個,真像一家人。遙遙,什麼時候,給我生只小蜜蜂呢?”
憶逍遙變成原樣,穿着藍色日月戰袍,回頭望着紫發豔美的水月,笑道:“稍後,我召喚出一堆雌蜂,隨便你挑,給你生幾千只娃娃小蜜蜂。嘻嘻。”
小黑孩環視四周,均是空蕩蕩。
突然間,眼前三丈處,輕飄飄落下一片潔白羽毛。
他朝天空望去,只見大殿上空,一隻巨大天鵝,腦袋耷拉,微眯的雙目無神,雙翅張開,兩根黑霧縈繞的黑色千年玄鐵鏈,穿過它的潔白雙翼,還有一根玄鐵鏈自它聖潔的胸脯穿過,鐵鏈上血跡凝固,觸目驚心,殘忍之極!
“娘!”,他淒厲尖叫一聲,破空大殿,小小身體飛上去,伸開雙臂,要去摟它脖子。
“孩子,莫要過來,鐵鏈上被蛇王施了妖法,會傷到你……”天鵝采薇發出微弱的聲音,顯然被妖法鐵鏈囚禁一百多年,不飲不食,見不到陽光,已是油盡燈枯,若不是想見小黑孩一面,這個強大意識支持它,早就香消玉殞。
憶逍遙心中悲涼,搶先一步,抓住小黑孩背心,把他拋給水月,然後用百幻神器斬斷三根千年玄鐵,抱着采薇接近冰涼體溫的身體,飛落至大殿上坐下,見它四處傷口湛出鮮血,給它一顆黑千年獸丹,卻被它用翅膀接住,搖頭拒絕服下。
爲什麼它不吃,卻留下呢?
“娘!娘!”小黑孩跪在地上,腦袋靠在它羽毛上,淚流如雨,聲聲呼叫,童音嘶啞,聽的憶逍遙心如刀絞。
采薇有氣無力的道:“孩子,別哭。孃親能見你一面,死而無憾……你怎麼提前從蟒山羣出來了?還能破陣找到我?”
小黑孩擡頭望着憶逍遙,激動萬分,一口氣說:“娘,抱着您的小仙女,是獸帝啊!是她的神器毀掉了蟒山羣,我吃了大蛇的內丹,就變成人身了。這個陣,也是她破掉的。她很厲害,一定能幫助我們的。她答應要救您的。她是憶神叔叔的徒弟。您一定要活下去……不然,我怎麼辦呢?”
采薇湛血的胸脯起伏,目光閃過驚訝,而後溫柔的望着憶逍遙,輕聲道:“獸帝?您可是憶逍遙?憶神向我和雲星提起過您……”
憶逍遙身爲女子,先感動於它和鬼仙閒雲星驚天地、泣鬼神的仙妖戀,後敬佩它遭此酷刑,爲了能見孩子一面,堅強活下來,心裡十分心疼它,不由自主輕聲道:“夫人,有事儘管吩咐,逍遙盡全力完成。”
采薇左翅搭在她肩上,右翅放於小黑孩背上,不敢看她眼睛,小聲乞求道:“我想讓您嫁給我的兒子。求您不要拒絕……”
“娘!”小黑孩驚呆了,三角眼瞪圓,張開翻嘴脣,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天!憶逍遙也當場愣住,天雷天鵝公主采薇竟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
她今天初見小黑孩,而且剛纔三人變成蜜蜂,水月還開玩笑,將他喻爲蜜蜂子,當他是晚輩。
頓時,萬籟無聲。
水月俯身輕拍憶逍遙肩膀,正色道:“只有這樣,才能立刻救出被妖帝放逐至冰雪地帶北極邊緣,飽受風寒之苦的天鵝族族人。而且,除了你之外,還有誰能保護仙鵝子?妖帝豈會罷休?”
他怎能不理解采薇的心情,在妖界,全族的利益大於一切,而因爲她的抗旨,害天鵝族幾萬人被放逐,若以大義來說,就算她死,也不足矣!
“水月,謝謝您。”采薇痛聲哭泣道:“我愛的太自私了……只顧自己,爲全族人帶來災難。獸帝,求您成全。不然,我死不瞑目。”
憶逍遙籲一口氣,慎重點頭道:“好!夫人,我答應你,嫁給小黑。”
采薇先是激動,後納悶道:“小黑?”輕笑道:“逍遙,您是說願意嫁給閒小云?”
“我願意!並封他爲獸妃!”這次,憶逍遙毫不猶豫!
要是再遲疑,那她就不是不畏世俗,逍遙九天,隨心所欲的憶逍遙!
嫁就嫁了,小黑孩,不,閒小云就是她的夫君!
只是一個獸妃的名份,就能解救天鵝族幾萬人於水火之中,爲何不成全?
紅光一閃,憶逍遙眼前出現一面鏡柄雕刻着骷髏頭像,閃放詭秘紅光,用萬年白骨製成的長柄圓鏡。
六道鏡:十大鬼器之一,用於查看人、鬼界鬼魂去處,並召喚回來。
采薇輕笑道:“逍遙,將六道鏡送你,做爲新婚賀禮。當時,就因爲我不肯交出六道鏡,蛇王才用鐵鏈鎖住我。請你不要找妖帝,爲我們夫妻報仇……這一切都是我和雲星咎由自取,不過,我們轟轟烈烈愛過,幸福的生活過幾百年,都不後悔……小云交給你,我便也再無牽掛……小云,張開嘴巴。”
將剛纔憶逍遙給它的千年獸丹,和它近兩千年修爲的天雷天鵝內丹,送於閒小云嘴裡,親眼看到他飛於半空,旋轉身體,混身散發黑光,皮膚由內至外,變成晶瑩雪白,由小小瘦弱極醜的男童,變成黑髮齊膝,柳葉眉杏子眼,直鼻粉色薄脣,肩寬腰瘦長腿的絕美少年!
他的模樣七分像閒雲星!
采薇彷彿回到從前,在那月光下的大湖裡,閒雲星下界變成的項羽,初見成爲美女的她……
“雲星,我來了……”它忘記了身體的疼痛,掙脫憶逍遙的懷抱,展翅飛出大殿。
憶逍遙、水月、閒小云緊跟出去。
它飛行速度極快,飛出黑色宮殿,朝着月亮,悽婉的唱歌,“月亮照在湖面\銀色的水波印出你的笑容\是夢還是真\你的身影遠在湖心\我願變成一條小小魚兒\圍繞在你身邊嬉戲\日出日落\只等待夜晚與你相見共歌\
孤身單影,成直線飛向明月。
最終化成一個白點,消失在星空。
卻與那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一起,深刻憶逍遙心中。
而那首歌,她似曾相識,想起來了,幾個月前,在紅魚鎮時,李珏坐在大樹上,也唱過這首歌。
憶逍遙輕聲問:“這首歌廣爲流傳嗎?”
水月答道:“是天雲國的民謠。”隨即拉過一臉悲痛的閒小云,將憶逍遙的手交給他,正容道:“請獸帝進行冊封儀式。”
閒小云擡頭,有點不知所措,憶逍遙俯身,爲他擦乾眼淚,輕笑道:“你要愉快幸福的生活,她們纔會安心。冊封儀式很簡單,還能給你增加二千年修爲。來,我帶你去月亮上面,讓妖界和鬼界所有的人都看到,采薇與閒雲星的兒子閒小星,今夜成親了!這把黃劍送你,不是讓你拿着它去報仇,而是讓你可以自保!采薇說過,她不希望我們去找妖帝報仇。”
閒小云手持黃劍,緊緊摟住她柔軟溫暖的身子,悲愴泣道:“仙女姐姐,我以後就只有你一個親人。”
水月將手搭在他肩上,目光堅定,提醒道:“還有我、遙岑、木子銀、天淼、風揚。而且,我們有許多摯友,黃胖子、阿圓、小色、小綠等等!”
“能算上我嗎?”夜空裡,一個清朗聲音傳出,宛如澗中溪流水,叫人忍不住想要見到這聲音的主人。
一襲藍衫俊逸脫俗的美少年如鬼如魅般自水月左側冒出!
竟是那天夜裡被憶逍遙棄在草原上的鬼仙藍雨。
“嚇人!”憶逍遙揚眉道:“在蟒山羣和剛纔闖十二殺戮陣時,怎不見你出來?”
“死女人!要不是我隱身殿後,光你那把黃劍,豈能抵擋妖宮侍衛!”藍雨叫道,“在蟒山羣,若沒有我用真氣護着黃胖子和小色魂魄,他們一進入黑霧,就會被蛇王偷襲吸走魂魄!又罵我,哼,腦袋欠敲!”
水月愕然,傳聞四大鬼仙藍雨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心胸開闊,怎麼說話聲音如此高亢,口無遮攔?
閒小云不懂小仙女怎麼變得兇悍。
憶逍遙也不示弱,瞪眼道:“腦袋欠敲,也比你強。跟着我幹什麼?快回你的鬼界去!”
一見面就訓話,上次在草原,好歹還說了幾句溫柔的話,藍雨孤傲的性格,怎受得了她的冷嘲熱諷,不過,他根本不想離開她,索性臉皮厚了,大聲道:“你我草原風流一夜……”
“誰跟你風流了!”憶逍遙上前用力推他胸脯,宛如一對鬧彆扭的小情人。
藍雨釘子般站在原處,一動不動,見她急了,心中反而高興,劍眉緊蹙,星目閃亮,搶話道:“死女人,那夜,你是不是命令我脫光衣服?是不是!”
“是!”憶逍遙揚起頭與他凌厲的目光對上,鳳眸圓瞪,彷彿在說,“誰怕誰!”
“我脫光衣服後,你是不是還摸遍我全身,包括隱密處!是不是!”藍雨振振有詞問道。
“是!”憶逍遙聲音放高,吼道,“那不是爲你……”
她治病二字未說完,“死女人,你必須對我負責!風流一夜,你佔盡便宜,就一走了之!我一路追來,你還不敢承認!這次,你休想再甩下我!”藍雨接着快速說道。
“我算是見識你們鬼仙的賴皮功夫了。我哪有佔你便宜……我的召喚獸青蚊,咬傷你,我撫摸你身體,是在爲你治病。”憶逍遙退後一步,見原本站在中間的水月,已走向藍雨身側,伸手輕拍他肩膀,彷彿老大哥在安慰受到傷害的小弟弟。
她心想:蠢水月,你就相信他了?如今,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我雖是妖女,可除了木子銀外,沒有主動向別的男子要求歡愛!
接着,藍雨的話更讓她哭笑不得,“我大弟子漓澈和二百名門人,全部中了召喚獸青蚊之毒,爲何,你只讓我一人脫光衣服,撫摸我全身,佔我便宜,你明明早就看上我了,還不敢承認!我跟你身邊的夫君比起來,哪點差了!死女人,快點承認,我是你夫君!”
被召喚獸青蚊咬中,法力越高者,中毒越深,疼的越久。漓澈與那二百名門人,只要癢上九日,就能痊癒,而藍雨就得七七四十九天。
正在那時,藍雨身邊又冒出兩個人來,一個是銀髮銀衫的木子銀,一個是黑髮白衫的遙岑。
木子銀攤開雙手道:“憶逍遙,我們都聽到了。就把你的雙手,分給藍雨。你的頭髮分給閒小云。”
遙岑朝藍雨微點頭,表示尊重,輕笑道:“木後和我,都已同意。只等獸帝封你爲妃。歡迎藍公子加入。”
藍雨臉不改色,漂亮的右眉毛一挑,雙手抱肩,盯着憶逍遙,叫道:“死女人!愣着幹啥!快舉行冊封儀式。先他後我!讓閒小云先來!他是小輩,我不跟他爭。”繼而,見憶逍遙目光閃出狡黠,笑的詭秘,兩個小酒窩裡深陷,彷彿是兩個愛情陷阱,左邊有着太陽,右邊是月亮,他一頭栽進去,永遠也出不來。
夜光下,她身上的藍色日月戰袍,閃爍令人目眩的神奇光芒,藍雨想起剛纔在十二殺戮陣中,她那英姿颯爽,威風凜凜,處險不驚,臨危不懼,一人敵萬人的絕霸帝神風采,頓時,目光堅定,俊臉閃出激動表情,心道: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你去,我藍雨也毫不猶豫跟上!
憶逍遙心道:哎呀!縱橫修真界那麼多年,都沒遇見臉皮這麼厚的男人,今天算是開了眼,原來,越是神仙,臉皮越厚!
“死鬼仙,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她上前,右手抓住藍雨左肩,左手握住閒小云右腕,輕喝一聲,“升!”騰空而起,飛至雲層,對明月高聲道:“我願嫁給閒小云爲妻,封他爲獸妃!,停頓一下,瞟了面部表情激動的藍雨,擡眉笑道:“封藍雨爲獸嬪!”
“獸嬪?”藍雨星目圓瞪。
“怎麼,你不願意?”憶逍遙得意洋洋的瞅着他,輕笑道:“那就不封。取消好了。”
“嬪就嬪!哼,誰怕誰!反正我已是你夫君!”藍雨咬牙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憶逍遙大笑道:“還不知道誰收拾誰呢?你等着受青龍天淼的氣吧!嘻嘻,你這個小獸嬪新郎官,怎麼臉色這麼差?”扭頭去看小云。
天!他的臉蛋又變了,皮膚由內向外透出晶光,眉毛更加濃黑,杏子眼上睫毛變得密長微翹,粉色嘴脣彷彿塗了蜂蜜,透明誘人,長長的脖子,氣質高貴之極,哪怕呼吸時,胸膛極小的起伏,都那麼靈動高雅脫俗,有着無穿無盡的魅力。
閒小云竟變得比木子銀還要俊美!
藍雨說話聲喚醒失神的憶逍遙,“他得了采薇天雷天鵝的內丹,自然繼承五百年容貌一變的異能!今晚你先跟誰洞房?”
憶逍遙帶着他倆飛到地面,甩下藍雨,拉着閒小云,朝木子銀、水月、遙岑使眼色,道:“走,都回遙月山莊!”
“死老婆!”藍雨氣的擋在她面前,俊臉五觀擰在一堆,全無半點風度,霸道的叫着,“你今夜必須跟我睡!”
憶逍遙更加霸道的擺手道:“上半夜天淼、風揚、水月,下半夜木子銀、遙岑、閒小云。小獸嬪,沒你的份!”
“哼!白天全是我的!”藍雨上前一步,突然間,用法術傳音道:“現在跟我去呂宮,你不是想救二千鬼兵嗎?他們就被囚禁在呂宮!”
憶逍遙半信半疑,那時,伏魂葫蘆裡傳來熾天急切的聲音,“主人,藍主子所言不假。他可以助您找到二千鬼兵。”
當下,她與藍雨重返呂宮。
秋風起,木子銀望着和自己個頭一樣高的閒小云,點頭道:“我叫木子銀,來自大森林。沒有父母。今年四百九十歲。你呢?”
閒小云覺得他很親切,答道:“我爹孃也都沒了。我比你小,今年三百四十歲。來自蟒山羣的竹林。”
遙岑“哈!哈!”大笑,對水月說:“師哥,你終於如願以償。遙月山莊,這名字起的好!走,跟我講講剛纔在呂宮裡,都發生了什麼?我和木子銀剛纔看到天鵝奔月,纔出莊尋你們的。”
木子銀似想起什麼,對遙岑解釋道:“本來,想按你所說,把憶逍遙的頭髮給藍雨,但是,剛纔,他老說撫摸,撫摸的,我想,他是很喜歡她的雙手吧?”——
也不知是爲什麼,她身邊沒有其他男子時,藍雨心情就莫明其妙變得很好,他臉上神采奕奕,說話語調變得溫柔,讚歎道:“憶,你穿上日月戰袍,真美!”
“你娶我,是爲了什麼?找鬼太子,還是想讓我還你鬼器?”憶逍遙站在空曠的郊外草原上,與他保持兩尺距離。
二個人獨處,話便可以挑明直說。
“你我是夫妻,鬼器由誰掌管,鬼界都不會派鬼兵追究。鬼太子的事,我已推掉。以後鬼界之事,我再不會管。這個答案,你可滿意?”藍雨柔聲道。
憶逍遙擡頭望他,有一瞬間,覺得不太真實,問道:“這麼簡單?”
“那你想怎樣複雜?難道,想讓我上天入地,再去邀更多的鬼仙、妖界高手,跟你拼個,魚死網破?然後再找你摸我?”藍雨輕笑道,“現在你可放心?”
憶逍遙嘆氣道:“我向來不會算計人。那樣累。”
“別擔心,我不會算計你!所以,就算是獸嬪,只要你接受,我也很高興。”藍雨拉她的小手放至臉頰,目光越發溫柔,聲音也甜美的彷彿蜜糖,像是撒嬌,又像是哄她,道:“這裡,你摸過的。”,再放至胳膊、腰、小腹,最後是心口,“你都摸過的。以後,永遠都屬於你。”
憶逍遙抽出手,被他捕到,“美麗的老婆……不要拒絕。你也喜歡我的。”藍雨輕哼一聲,往前帶她,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嘴脣,四目相視,他內心**強烈爆發,那佔有和擄奪的熱吻,和憶逍遙其他夫君,都不同!
天淼是從語言上希望獨佔憶逍遙,藍雨是行爲上。
誰能想到,表面上看起來飄逸、安靜、溫和的藍雨在愛情上,霸道主動,極爲奔放呢!
他和宇飛鴻截然不同,是熱烈奔放,宛如火焰!
一個吻,令他回味無穿,幸福無比,一隻手摟着她**在日月戰袍外的纖腰,一隻手把玩她的長髮,含住她的耳垂,吹口氣,大眼微眯,誘惑道:“我的身體,你見過的……救出二千鬼兵,我們圓房。”
憶逍遙聲音也變柔了,笑道:“你想大白天行淫?你自己說的,夜晚沒你的份。”接着,正色道:“謝謝你。”
她指的是在蟒山羣,他救了小色和黃胖子。
“真心謝我,就立刻跟我洞房。”藍雨又補充一句,“白天呂宮的咒語的法力弱,好救人。現在去,要費許多力氣……”
憶逍遙打岔道:“你和閒雲星並稱四大鬼仙。他被妖帝殺死,鬼界不管,你爲何也不出手相救?”
“憶,你真是太單純了……神界、鬼界律法之一,便是仙妖不能通婚!鬼界沒有懲罰閒雲星,已是開恩!妖帝悠遠是妖界至尊,身份地位與鬼帝一樣!我只是一名鬼仙,手無兵權,怎麼相救?”藍雨又道:“閒雲星性格孤僻,不愛說話,思想也與常人不同,經常偷溜下凡,不參與鬼界任何聚會盛宴。我和他,幾百年都見不上一面。就算見到了,也只是一笑而過。他出事之後,我才知道。妖帝悠遠的妖旨,十分厲害,除了亙古二十五件神器,其它都不能抵擋!當時,我就算在場,也愛莫能助。”
憶逍遙有些惆悵,握緊拳頭道:“可惜,我不在場。百幻一定可以抵抗住妖帝妖旨!”她又想起焱神,如何他當時在場,會出手相救嗎?
花船一夜之後,她從未想到過焱神,突然間想到他,臉燙了,心跳加快,暗道:死神仙,不知那天給我吃了什麼破丹藥。弄的我一到晚上,就無法控制的要跟夫君們合歡!
她看着身材清瘦,藍衣翩翩的鬼仙藍雨,腦海裡浮現出,他的**,心裡開始發癢,隱秘處變得空虛,目光變得熾熱,把日月戰袍收入金木盒裡,接下來,分不清是誰主動,在紅色的鬼劫中,藍雨喘着粗氣,狂吻她,她叫道:“快,大黃瓜,進去!”
“什麼黃瓜?啊!疼啊!憶,你要握壞它了。”藍雨尖叫。
憶逍遙臉蛋紅撲撲,“小獸嬪,疼也是你自找的……”嘴脣被堵住……——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呂宮宮殿外張燈結綵,主殿裡宮人們異常忙碌。
後日便要召開盛大的天下國師法比大會,來自各國精英將在此匯聚一堂。
朝堂上,呂國國師武排休息數日後,終於神采飛揚的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
他一改以前的黑衣道袍,一身袖口繡有云彩,高領寬袖,名貴華麗的紫綢衫,那邪魅的眼睛變得妖媚,微笑時,臉上表情極爲豐富生動,什麼禍國殃民、傾國傾城、沉魚落雁,形容女子美貌、妖豔、嬌媚的話,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衆人倒吸一口氣,連祝賀的話都忘記說了,幾天不見,他們的武排國師,雖然麪皮沒變,但神態氣質彷彿換了一個人!
與此同時,憶逍遙和藍雨已潛入呂宮。
在一間偏僻的宮房裡,按照藍雨所說,憶逍遙召喚出熾天,讓他用六道鏡尋找兩千鬼兵的魂魄。
很快,鏡子裡現出一個極大的宮殿,黑色的宮牆、柱子、大理石,以及近萬條大大小小的竹葉青毒蛇,最後停在一根宮柱,那上面雕刻着一條兩尺長的吐着黑色信子的黑蛇。
“黑色宮殿!”憶逍遙脫口而出,昨夜在那裡,她和水月目睹李淑玲吞食萬條黑蛇。現在變成了竹葉青毒蛇。
那二千名鬼兵,被妖術鎮壓在那宮殿的一根柱子裡!
熾天憤憤道:“卑鄙!蛇王竟用妖術將他們的魂魄鎖在柱中,若要毀柱,他們也將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