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楠和蘭小魚纏`綿到很晚纔回家。
回去時依舊是蘭小魚開車,進了小區,蘭小魚說:"親愛的,連車帶人我都平安送回了,那我就不上去了哈。"
馮楠有些不捨,蘭小魚就又說:"行了親,和你的家人見面可不在我的計劃內哦。"
見她如此堅持,馮楠只好放棄下半夜的春宵,畢竟兩個人的事要兩個人都願意才快樂。不過他堅持着要送她出去打車,蘭小魚笑道:"放心吧,我做代駕是有準備的。"她說着下車打開後備箱,拿出一輛摺疊的電動滑板車來說:"瞧,這個可方便了。"邊說邊踏上滑板對馮楠飛吻再見,一溜煙兒的就不見了。
"真是個瀟灑的女孩子呢。"馮楠嘀咕着,目送蘭小魚走遠了,這才走進樓裡,乘電梯上樓。
原本以爲這麼晚了,無論是周正玲還是姨娘都應該睡了,誰知開門一開燈,卻看見姨娘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把馮楠嚇了一跳說:"姨娘?你坐客廳了怎麼不開燈啊,多滲人啊。"
姨娘說:"不黑,看得見,窗戶有亮進來。"
馮楠說:"我的姨娘啊,省電也不是這麼省的啊。您怎麼還不休息啊。"
姨娘忽然沒由來的說:"小儷搬走了。"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就爲了告訴我這個?馮楠覺得姨娘真是詭異,原本她主臥門一關,整天都不露頭的,現在又是幫着湊錢買車,又是換衣服照相的,難不成姨娘是想通了想要些改變?
正想着,又聽姨娘說:"是玲子說的,說洗手間裡小儷的牙刷啊,洗面奶什麼的都不見了。"
馮楠嘆了一口氣說:"姨娘,不是我心狠,確實我覺得我和小儷過不到一塊兒去。"
"都是孽緣,阿彌陀佛。"姨娘站起來,念着佛號回臥室去了。
看着姨娘回臥室去了,馮楠發了幾秒鐘的呆,然後自嘲地說:"都已經這樣了,還是洗洗睡吧。"說完忽然又想起:蘭小魚怎麼這麼巧的出現啊,不會是沈浩安排的吧。
一想到這兒,馮楠就覺得有點不舒服:難怪蘭小魚不願意跟他一起上樓,原來是任務已經完成了啊。看來我到底還是不瞭解女人,也不瞭解沈浩這些商人。
正準備洗漱睡覺,忽然聽見門鈴狂響,還伴隨着敲門聲。
馮楠就奇怪了,這大半夜的是誰啊,而且這麼粗野,一點都不禮貌,一邊想一邊去開了門。門才一打開,懷裡就已經扎進一個人來,同時還伴隨着一陣狂風暴雨辦的大哭大嚷,她踢打撕咬着,正是已經出走了的孫儷。
馮楠沒轍,只得先把孫儷扶進來在沙發上安頓下,姨娘和周正玲聽到聲音也出來了,問:"怎麼回事?"
馮楠一臉無辜地說:"不知道啊,一進來就這樣。"
孫儷只是哭,其間又有兩次想起來捶打馮楠,被姨娘和周正玲勸開。周正玲對馮楠厲聲說:"惹禍精,快給我回房去。"
看着孫儷現在的樣子,馮楠有些不放心,周正玲又說:"你趕緊走啦,你越在這兒越麻煩。"
周正玲的話不無道理,馮楠只得聽她的,乖乖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雖然回到了自己房間,心裡畢竟是放心不下,於是就貼着門聽,但聽不真切,只能聽見孫儷嗚嗚的哭聲和周正玲、姨娘的勸說聲,但具體說的什麼,聽不清,只能偶爾聽清一兩個詞組,連不成什麼完整的意思。
正着急呢,門鈴又響了,馮楠聽見周正玲一邊抱怨着一邊去開了門,隨後房間裡又多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馮楠聽出那是白果。
這下又多了一個人又是勸又是道歉的,孫儷的哭聲漸漸的消了下去,然後又模糊地聽到白果好像在說:"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然後又聽見孫儷抽泣了幾聲,這纔算是真正的剎住了車。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鐘,有腳步聲朝馮楠房間過來,在門口停住,隨後響起了敲門聲,並且聽見孫儷說:"哥,是我,你開開門好嗎?"
馮楠聽的真真切切的,卻不敢開門,孫儷又喊了幾聲門,馮楠接着又聽見周正玲說:"小楠開門,沒事兒,小儷就是想跟你告個別。"
馮楠這才忐忑地把門打開。
孫儷站在門口,身後站着周正玲等人。孫儷這次哭的ting厲害,眼睛跟桃子一樣,配上她楚楚可憐的神情,到也有幾分讓人心疼。
孫儷見馮楠開了門,先是欲言又止,隨後又咬咬嘴脣,對着馮楠深深鞠了一躬,馮楠也慌忙欠欠身充做回禮,然後又聽她說:"哥,我走了,你一定得好好的……你老爲別人着想,不怎麼會照顧自己的。"
馮楠覺得鼻子也有點酸,就說:"嗯……你也好好的,現在跟了男人了,別跟以前一樣任性。"
孫儷還沒答話,白果就說:"放心吧哥,我會對小儷好的。"
被白果這麼一打岔,孫儷剛纔想跟馮楠說的話一時想不起來了,愣了一會兒,就又鞠了一躬,轉身抹着眼睛快步走了,白果匆匆忙的追了上去。
馮楠也想送幾步,被周正玲擋着說:"你就算了吧,我和姨娘送她出去。"
但馮楠依舊跟着走到了客廳,然後就在沙發上坐了,等姨娘和周正玲回來,
周正玲和姨娘回來的時候,姨娘先進的門,她看了馮楠一眼,又嘆了一聲說:"冤孽啊。"隨後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馮楠則攔着周正玲說:"小媽,怎麼樣啊。"
周正玲白了他一眼,然後說:"還能怎麼樣啊,姨娘都說了,冤孽。唉……其實我也知道你跟她不合適,但是沒想到她是這麼喜歡你的。"
馮楠聽了這話,覺得臉上發燒,正想解釋時,又聽周正玲說:"其實到也怨不得你,你從一開始立場就ting堅定的,這就對了,男人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馮楠說:"這話好像是在誇我,但語氣又好像是在罵我。"
周正玲見姨娘已經回房間去了,就用一種非長輩的動作,在馮楠腦門兒上狠點了一指說:"你呀~馮家的男人是天生的害人精。坐下,我跟你細說說,記得吸取教訓,免得以後再傷着別人。"
馮楠於是又坐了,周正玲坐在斜角的沙發上,才坐下又說:"真是的,想抽菸了,等我啊。"她說着又站起來回臥房去拿了煙又回來坐下,馮楠趕緊拿打火機幫她點了。
周正玲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嘆道:"咱們說話小點聲,小柏醒了,可這孩子懂事,躺在chuang上忽閃着眼睛,就是不出聲。"
馮楠忙說:"是是是……咱們小點聲兒。"
周正玲又抽了兩口煙,然後把剩下的半支菸在玻璃茶几面上捻滅,這才說:"我也一直覺得你和孫儷在性格啊,爲人處世方面啊,都不是很合適,但是沒想到她這麼喜歡你。"
馮楠說:"這個剛纔你說過了。"
"再說一遍不行啊。"周正玲白了他一眼。
馮楠忙說:"行行。"
周正玲又說:"剛纔我們跟小儷談了,其實她也確實是把白果當備胎使的,可今晚跟白果回去後她就有點後悔了,當然了,既然已經辦到了別人家,總會發生點什麼的,男人女人,人之常情嘛,可是就在白果到她身體裡那一瞬間,小儷說她後悔了。可這時候後悔有什麼用呢?就算是反抗也是徒勞,男人在這個時候是剎不住車的,就這麼硬生生的完了事。剛纔小儷說,她覺得有種被強`奸的感覺。"
馮楠聽着,低着頭,默不作聲。
周正玲說:"怎麼了?是吃醋還是難過?"
馮楠沒有直接回答周正玲的問題,而是說:"這要是小儷以後不幸福,就是我做的孽。"
周正玲說:"你真是個傻孩子,咱們不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你不愛小儷,要是因爲同情跟她在一起了,說不定你們兩個都不會幸福的,所以在這件事上,你做的沒錯,其實就算你拒絕了小儷,她也有很多選擇的,若是跟了白果屬於所託非人,那也是她自己的主要責任,你沒必要內疚。"
"嗯。"馮楠點了點頭。
"行啦。"周正玲雙手一按自己的膝蓋從沙發上站起來說:"該說的我都說了,洗洗睡吧,ting晚的了,明天要是累就別去店裡了,錢是掙不完的。"
馮楠又'嗯'了一聲,卻坐在沙發上沒動,直到周正玲已經走到通往臥室的迴廊時馮楠才突然喊道:"小媽。"
"哎,"周正玲轉過身問:"什麼事?"
"謝謝你。"馮楠說。
周正玲嫣然一笑說:"謝什麼嘛,好歹你也喊我一聲媽啊。"
馮楠也跟着笑了笑,說:"那晚安,早點休息。"
周振玲笑道:"早不了啦,已經三四點了。"
馮楠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說:"那晚安。"
周正玲也說了聲晚安,然後自己回房,邊走邊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這傢伙在這方面永遠都長不大啊,不過這樣也ting好……這樣的男人戀家。"
馮楠正要去洗漱,忽然又聽見門鈴響,心裡就是一哆嗦,該不會是孫儷又後悔了跑回來了吧。想着,就穿過客廳去開門,正好看見周正玲也正要從臥室裡出來,馮楠就說:"小媽,我去就好。"
周正玲說了聲"好。"但並沒回房,顯然她也以爲是孫儷又去而復返。
馮楠打開門,門口卻站着一對黑人少年男女,是蘇妮和木木。
這倆人大半夜的前來拜訪,穿的卻非常正式,木木是深色西裝、白襯衣,黑領帶,蘇妮也穿的是使館文職正裝。
"什麼事?"馮楠有些詫異,因爲他們這身裝束絕對不是串門時該穿的,一定是福特納國內發生了什麼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