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薇當初在九龍區當青年幹事,讓重江組織部的一個‘老獵手’俘虜竟然以身相許。後來才知他在農村早有妻小,癡情的李薇薇爲保全他升遷,求華梅陪着去資陽墮胎差點兒丟掉性命。可他不但又有了新歡,而且一點不念舊情把李薇薇蹬了。李薇薇下海去了深圳,生意上的一個男人撞進她的生活,她冰冷的心剛剛回暖,不料那個男人更狠,一夜間捲走她的所有積蓄逃之夭夭。李薇薇萬念俱灰,無奈回到蜀江。
大鴻聽華梅說了嘆道:“原來是這樣,老天爺怎麼常常幫惡人呢?”“唉,可憐李薇薇這個昔日同學們眼裡的‘千金’而今是落地鳳凰不如雞呀。”
李薇薇一個人躺在出租屋的牀上,睡夢中哭泣着大吼出聲:“別碰我這根木頭……我要殺絕你們這些狗男人!”她驚醒後抹一把滿面的淚,睜開眼睛望着黑洞洞的窗外想:“當老天做成兩種‘泥人’放生而開啓鴻蒙時,天地間就揚起撲朔迷離的滾滾紅塵。那‘人之初,性本善。’的秉性,能夠在這無盡的困擾紛爭中保持多久?什麼兒女情長,什麼生死相依?全都是象一張‘紙’蒙着的遊戲。我現在才真切的理解了那些和尚尼姑爲什麼要出家。可遺憾自己把那張‘紙’捅破得太晚了。今天不能由着自己去做尼姑,我也不願意去做那種懦弱自棄之輩。可現在自已被一個‘情’字兒害得無法生活下去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既然‘情’字兒一次再次賣我,難道我就不能賣‘她’一次?……爲自己徵婚!現在下海潮中不是還涌着一股情書潮嗎?我就來趕一次潮。”
李薇薇翻身下牀拉亮燈,撲在桌子上寫道:蜀江岸邊采薇女,下海弄潮也輕盈。風雅猶在難入俗,金屋玉人覓知音。年歲顯卑全不問,琴絃共振便同行。
函寄:蜀江市復興大街208信箱李薇薇女士收轉(本人)特別聲明:拒訪,所有來函均屬收信者私物。
李薇薇擱下筆,望着寫好的徵婚啓事悽楚地搖搖頭,拉滅燈撲在桌上抽泣。不久在蜀江《春耕》雜誌“鵲橋”欄目登出,向李薇薇寄來的書信象漫天雪花飛舞,苦得郵遞員幾乎天天用自行車託着一大捆來投遞。幾月後,李薇薇收到了國內外各種年齡、各種地位和各種文化層次的人寄來的數萬封書信,其中不少絕好的情書和情詩。
李薇薇喜出望外,僱十幾個人整理優選出其中最好的四百多篇首情書和情詩,編輯成一本五百多頁的《鵲橋傳書》於是,她重返深圳,利用原來的老關係,促成與一家香港出版社簽定了出版協議。書出版後很快成爲熱銷書,李薇薇得到一筆不薄的回報。她再回蜀江,用這筆錢重打鑼鼓另開張做起服裝生意,並且越做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