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覺醒已完成,剩餘魂力:530/20。”
做完這一切,顧青山就像做了一件小事,埋下頭去,繼續吃着靈食。
半個鐘頭過去。
滿滿一大桶靈食全部被他一個人吃完。
顧青山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木桶,有些想不通。
我什麼時候變成飯桶了?
他先是驚訝,後來仔細想想,才明白過來。
正常修士,肯定吃不了這麼多。
一定是秦小樓在食材上用了什麼功夫。
能讓一個人不知不覺吃完滿滿一桶靈食,還不會被撐着,這也是本事。
顧青山倒是有些佩服對方了。
“三師弟。”
白鵝站在大殿門口,朝他揮舞翅膀。
“可以出來了,活動活動,適應一下境界。”
“好的。”
顧青山欣然答道。
他走出去,只見秀秀坐在宮牆下,手中捧着一個海碗,正一把一把的吃着零嘴。
宮殿門口的空地上,秦小樓拿着一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
“原來二師兄是刀客。”顧青山說道。
秦小樓臉上一紅,只做沒聽見。
白鵝卻抓住機會,悄聲道:“他以前倒是喜歡佩劍,上次歲試之時,碰見寧月嬋,居然色膽包天的去勾搭人家。”
白鵝哼了一聲。
顧青山驀然想公孫智曾說過的話。
“……那些劍修貼上來,眼巴巴的獻殷情,又忍不住想動手動腳,活該被打。”
“她總是打到對方跪地求饒,就會罷手。”
……顧青山完全可以想象那個場景。
顧青山望向白鵝,發現白鵝也看着他。
一人一鵝對視一眼,眼神中均飽含深意。
“那麼……師尊不爲二師兄出頭?”顧青山問道
“師尊送了寧月嬋幾株珍稀靈藥,還說了一聲多謝。”白鵝道。
嘖!
顧青山砸砸嘴,也認真想了想。
——好像自己也站在寧月嬋那邊。
“來,師弟,”秦小樓揮了揮長刀,“今日師兄給你喂招,幫助你鞏固境界。”
他本就長的帥氣,說話間,一柄長刀瞬間舞出七朵刀花,惹的秀秀都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多謝師兄。”顧青山猶疑着,又問:“請問師兄是什麼境界。”
白鵝插嘴道:“他和寧月嬋是同一批入道的,現在才築基中期。”
寧月嬋是元嬰大圓滿境界。
秦小樓瞪了白鵝一眼,道:“寧月嬋是妖孽,我這纔算正常。”
“正常個屁,打坐半刻鐘就睡着,練刀一刻鐘就喊累,修行半日就要去休息吃東西,你這還叫修士?”白鵝憤怒道。
“我——我是在參悟六藝。”秦小樓招架不住,頭一轉,朝顧青山道:“師弟,來,走兩招。”
“好。”顧青山欣然抽出地劍。
秦小樓持刀擺了個守勢,側身而立道:“你是師弟,你先攻。”
“那我來了。”顧青山手持長劍,往前攻去。
第一劍很平常,速度也不快,是個修士就能招架住。
這是門派內切磋過招,應有的禮儀。
在門派之內,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你要是一招就把師兄弟收拾掉,那師兄弟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大家以後又該如何相處?
“來的好。”秦小樓看了一眼,點點頭,也迎了一刀。
刀劍相交。
轟!
“啊啊啊啊!”
天空中留下秦小樓的嚎叫聲。
他被一劍掃出去,飛過高高的宮殿圍牆,往天空深遠處飛去,最後化作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顧青山怔住。
他慌忙望向白鵝,解釋道:“我沒用力啊,連靈力都沒用。”
白鵝突然大笑起來,扇着翅膀道:“是他太菜,另外隨着你境界的提高,地劍解封了一部分力量,不怪你。”
白鵝道:“恩,你二師兄是嗑藥升起來的,刀術麼……今天好像是決心練刀以來,第五次提刀?”
顧青山滿頭黑線。
這也叫築基境?
小樓師兄你修行都是怎麼修上來的?能不能像學六藝一樣,花點心思啊?
一刻鐘後。
秦小樓鼻青臉腫、滿臉怨念的坐在一旁。
顧青山握着地劍,一招一式慢慢舞着。
“原來突破之後,我可以用地劍六萬斤重擊之力了。”他口中喃喃道。
白鵝站在一旁,說道:“你要學會用靈力和地劍溝通,讓劍知道你的想法,感受你的情緒。”
“恩。”
顧青山應了一聲,揮舞着地劍,繼續練着劍招。
他每舞動一次長劍,記憶中的用劍記憶,就覺醒一點。
他的劍舞的越快,劍道上的感悟和認知也越來越快的被記起。
這一刻,顧青山正以飛快的速度變強。
猶記得前世,他練劍七年,練的如瘋似魔,到最後心中唯有一劍。
有一天,他在前線作戰,忽然看見三聖之一的悲仰大師與妖聖鬥法。
任憑妖魔如何手段百出,悲仰大師只是一招迎敵。
顧青山看着看着,忽然頓悟了劍招的虛實有無。
所有的劍訣,到最後了,不過都是招式和力度的變化,
他領悟了屬於自己的真正劍意。
從此,顧青山才漸漸出類拔萃,一步步攀上高峰,成就劍仙之位。
這一世,伴隨着劍訣的甦醒,顧青山的進境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
白鵝看着看着,忽然眯起了眼睛。
它輕聲喃喃道:“劍術進步很快,有點像秦小樓在六藝上的天分,看來還真是個天生用劍的料子。”
到了下午時分,秦小樓終於忍不住,又跳出來要和顧青山過招。
身爲師兄,敗在師弟手中,實在是太沒有面子了。
何況顧青山纔剛剛築基,比自己的境界要低一籌,自己要是打不過的話,也太丟人。
兩人過了幾招,顧青山輕輕一劍,將秦小樓的長刀挑飛。
秦小樓怔了怔,大笑三聲,又長嘆三聲,這纔去揀了長刀。
白鵝奇道:“你剛纔笑什麼?”
“我笑的是,”秦小樓道:“咱們宗門裡,你是頭鵝,我不喜歡修行,秀秀還小,這下有三師弟這名劍修在,總算是有人撐門面了。”
白鵝又問:“那你嘆什麼氣?”
秦小樓扛着刀走到白鵝面前,說道:“大師兄,我記得你給過我一本絕世刀譜。”
“恩。”白鵝道。
“我不知道扔哪兒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本。”秦小樓道。
“你還要?要去幹什麼?”白鵝問道。
“修行。”秦小樓道。
白鵝瞪大眼睛,有些不能置信。
它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枚玉簡,遞過去。
秦小樓收了玉簡,道:“我敗給青山倒是無所謂,但現在既然有了青山,我若還成天偷懶,將來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修爲比我高。”
“他修爲比我高,也無所謂,但這樣一來,就顯得師尊眼光有問題,挑了我這麼個不成器的徒弟。”
“這可不行,誰都不能說我師尊的不是。”
“我得努力一下,好歹要在刀道上,能讓人看得過去。”
“到那時候我再偷懶也不遲。”
“師兄,師弟,師妹,我決定閉關一段時間。”
說着,他惦着玉簡,氣勢昂揚的走了。
宮殿門口的空地上,一陣寂靜。
顧青山讚了一聲:“二師兄不錯。”
秀秀也點頭道:“剛纔居然覺得他有點帥。”
白鵝哼了一聲,眼神中有欣慰之意。
“這小子,總算長大了些。”
白鵝說道:“青山,乾的漂亮,下次你跟小樓過招,可以用五分力。”
秀秀吃驚的道:“什麼?剛纔三師兄沒用全力?”
白鵝看了顧青山一眼,道:“他才用三分力。”
眼看顧青山有些爲難的樣子,白鵝道:“沒關係,再刺他一下,我發現他這種貨色,是哄着不走打着走的類型。”
“好吧,”顧青山嘆了口氣,道:“整天吃他做的靈食,這樣打擊他怪不好意思的。”
“說到吃的問題,”秀秀忽然發問,“二師兄閉關了,我們吃什麼?”
一陣難言的寂靜。
三人陷入沉思之中。
白鵝忽然道:“不行,我得跟他說,閉關也不能忘了做飯。”
說着,白鵝扇着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