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山的心跟寒冰地獄一樣冰冷。
剛纔那種無法言說的感覺，讓他整個後背出了一層冷汗，涼浸浸的。
幸而在最後一刻，那個存在出現的途徑被他封死了。
否則的話，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顧青山多呆了一會兒，這才揮動鎮獄鬼王杖，離開了地獄。
他越過忘川大江，尋了一處最近的遷躍點，回到了那個小鎮。
“怎麼樣，順利嗎？”巴利問道。
顧青山苦笑道：“一開始還行，但最後出了點岔子。”
他就把整個事情的過程說了一遍。
衆人聽到最後，都是一陣後怕。
“該死，那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兒？”張英豪道。
“九億層世界之中，說不清的東西太多了，沒必要太緊張。”巴利安慰大家道。
他見顧青山依然沉默着，便問道：“怎麼了？你還是感覺不太好？”
“不，”顧青山慢慢說道，“按照你們的說法，九億層世界都以爲那個東西已經死了——但是它卻還活着，就藏在神學院之中，顯然是有所圖謀。”
小喵贊同道：“這倒是真的，神學院的人因爲實驗失敗變得瘋狂，我們認識的強者們都躲得遠遠的，不想跟他們多接觸，還挺同情他們，但若這些人並不是瘋子，而是有組織有圖謀的邪惡勢力，那些強者們的感覺肯定就不一樣了。”
巴利開始有了點興趣，說道：“啊，這樣想的話，確實值得我們做點什麼。”
他望向顧青山，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顧青山道：“我想知道，九億層世界之中有沒有什麼情報機構和新聞機構。”
“有，高塔守護者協會就是消息最靈通的機構，他們的高塔協會報非常有價值，整個九億層世界的大人物都付費訂閱。”
高塔協會報？
顧青山想起了巴利康復的那一期，連自己也跟着蹭了一把報紙頭條，讓許多人認識了自己。
“他們會想得到這個情報嗎？”顧青山問道。
巴利道：“當然，他們對各種第一手的消息最感興趣，出的價也很可觀。”
顧青山就笑了起來，道：“那就行了，我們把這個情報賣給他們，一方面可以賺筆錢花，另一方面可以讓整個九億層世界提防神學院，你們覺得呢？”
“太棒了，”小喵舉起雙手，歡呼道：“高塔協會的報酬很高，這下我們不欠賬就可以去度假了！”
巴利也微笑起來。
沒有人會拒絕有錢賺。
“好，讓我來通知他們，我巴利在九億世界的信譽，還是值得他們相信的。”巴利道。
“哥，你可以出面，但不能把顧青山捅出去，在他成長起來之前，不可以讓那些人感受到他的威脅。”小喵提醒道。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巴利道。
他取出一張空白的舊報紙，清了清嗓子，對着報紙道：“我是正義鐵拳俱樂部，鐵拳巴利，申請通話。”
過了數息。
報紙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巴利啊，恭喜你，荊棘女王替你們償還了所有債務。”
“哈哈，是的。”
“你找我們，是需要什麼旅行服務嗎？或者是想買什麼消息？”
“不，我有一個消息要賣給你們。”
“哦？”蒼老的聲音提了起來，“難得你會有情報賣，請稍等。”
“好的。”
不一會兒，報紙上開始出現一行一行的文字。
顧青山撇了一眼，發現報紙上都是高塔守護者協會的文字，看內容大約是某種契約，規定了情報內容必須真實可信、情報不許賣給其他機構、情報的來源、級別評定等內容。
一支鵝毛筆從報紙上跳出來，落在巴利面前。
巴利抓着筆，在報紙的中央位置將神學院的事情寫了下來，然後簽下了他的名字。
呼——
一道火焰從報紙上騰起。
所有的文字燃燒殆盡，整張報紙又恢復了空白。
數十息後。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按照契約法則，你的名字和消息已經通過測謊驗證。”
“這樣的消息真是驚人，完全可以作爲明天的頭條——不，我們馬上就得組織人手，把今天的頭條撤下來，換上這一條。”
巴利笑道：“看來我的消息挺受你們歡迎。”
“當然！巴利，想不到你竟然能獲得這樣隱秘的情報，我們的會長都注意到了這個情報。”
“那麼，我可以獲得多少報酬？”巴利問道。
“你的情報將由會長親自評定等級，詳細報酬額度正在計算，稍後會直接發送到你的個人賬戶。”
“好。”
“那就這樣吧，如果有最新消息，請隨時與我們聯繫。”
“沒問題。”
話說到這裡，報紙上的聲音就完全消失了。
巴利收了報紙，望向顧青山，
“你賺了一大筆。”他說道。
“還不知道是多少。”顧青山道。
“高塔協會會長親自評定的情報，從來都是價值連城的。”小喵道。
顧青山道：“那就算做俱樂部的收入吧，畢竟沒有你們一起來，我還得頭疼怎麼才能對付這些人。”
巴利和小喵一起點頭，臉上的笑意都抑制不住了。
高塔守護者協會是個資金雄厚的組織，開出的報酬一向很大方，巴利和小喵總是靠欠賬過活，已經很久沒有獲得這樣一大筆錢了。
巴利想了想，道：“以後俱樂部的財務就交給你了。”
這是把錢又變相的交到了顧青山手中，還給予了一定的權力。
最開始的時候，巴利覺得顧青山是個可造之材，才留住了他。
但經過了荊棘鳥和這次的事情之後，顧青山的表現已經贏得了巴利的認同。
——顧青山的才能，確實值得肯定。
唯一的缺點，是他個人實力還有待提高。
除此之外，巴利和小喵已經完全不會小看顧青山了。
小喵想到那筆錢的額度，忍不住拍着顧青山的肩膀，笑道：“顧青山，乾的真棒，下次我帶你一起去逛街。”
“我可不喜歡逛街。”
“你會喜歡的，九億層世界有無數大牌裝備店，遠超你的想象。”
“這聽上去倒是不錯。”
“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我們做什麼？”巴利問顧青山。
說到正事，顧青山變得慎重起來。
“我得先問一件事——公正女神，你在嗎？”
“我在，閣下。”公正女神道。
“北極的星空艦屬於九府？”
“是的。”
“關於這艘星空艦，你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我誕生於那裡，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
“正確，因爲那是九府的聖地，除了守護者大人之外，任何存在都不被允許進入。”
“包括你？”顧青山問道。
“包括我。”公正女神道。
“我記得你說過，守護者臨死前，給了你自由。”
“是的，但那些人殺死守護者之後，就一直霸佔着北極，我所派遣的衛星和自動機器人都過不去，所以直到現在，我也沒能進入星空艦查看情況。”
“現在那些人都死了，你可以立刻投放機器人，在北極圈內構建遷躍點，讓我們過去探一探究竟。”
“遵命，閣下，請等待十分鐘。”
公正女神道。
北極的天空深處。
近地軌道衛星上，蜂巢一般密密麻麻的艙門自動打開。
數百個小型機器人從衛星上拋射出去，在半空就點燃動力，朝着北極的極點迅速飛墜。
這些小型機器人剛一落地，就開始按照固定程序，快速構建遷躍傳送點。
幾百個機器人同時行動，很快就完成了這項工作。
顧青山等人通過遷躍器，直接抵達了北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