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3章 【康納德.科茲】
如果說奧爾蕯迦走在街道上面屬於是那種毫不遮掩的成功人士。
他的目光裡面，全是一種看牛馬的態度，讓路人想要扁他卻又不敢。
他的相貌。
說是俊朗有點不大對。
說是美麗也有點不大對。
面容之中，有着股毫不遮掩的邪異感。
似虛似實，讓人很懷疑到底是不是人類。
那麼，他身後的兩道高大身影，就是人類所能想象的人體美學巔峰。
身高起碼接近兩米卻又絲毫臃腫，透過衣服顯露出來的肌肉，無一不在透露着股刀削斧鑿一樣美感，俊朗的面容更是印證着最爲古典的希臘神話式英雄般之威嚴，即使其中一者面色平靜如磐石，頭頂沒有一根毛髮，有的就只有密密麻麻的符文狀刺青，懷裡更是抱着一本長約四十釐米、寬約二十五釐米，厚約八釐米的奇特厚重書籍，恍若最爲嚴謹的苦修士。另一者則是膚色異常蒼白，神色裡面混雜着複雜的陰鷙、苦悶、悲憫……不言不語間，就能讓周圍氣壓憑空降低幾度，也全然無法影響兩者的氣度與氣質。
因此，毫不客氣的說。
相較於奧爾蕯迦的不太像人類。
渾身上下滿是一種異樣感。
過於完美所產生的異樣感。
讓人看着自行慚愧與本能的畏懼。
他身後的兩個傢伙，在很大程度上，就要更加受人青睞許多。
哪怕一言不發沉默如磐石，哪怕神色沒有因爲外界的影響而有過任何的變化，哪怕主次分明的猶如隨從與保鏢一樣的亦步亦趨的跟在奧爾蕯迦身後……也還是引得道路兩旁的諸多路人荷爾蒙有點失調。
不只有一個自認美麗的路人意圖向兩者遞上名片。
也不只有一個自稱星探的傢伙，想要向兩者進行自我介紹。
但這一切，最終還是沒什麼意義。
在他們接近前，本能的預感與未知的影響就讓他們下意識地望而卻步。
那是種古怪的感覺。
自己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接近對方的感覺。
“真是還不錯的地方。”
奧爾蕯迦隨意的在街道旁邊的餐車處買了一個三明治咬了口後，隨口就頭也不回的問道：
“你們覺得呢？”
光着的腦袋上，滿是玄妙經文刺青，穿着一身極具宗教意味的複合式紅色牧師長袍的【羅嘉.奧瑞利安】，在想了想後，神色恭敬且堅定地回答道：“一處骯髒且毫無信仰之地。”
雖然他是一個極其狂熱的【信徒】。
但他並沒有跟着奧爾蕯迦的話，進行違心的誇讚。
因爲他知道，相較於無意義的違心之語。
奧爾蕯迦更喜歡他在詢問問題時，別人能夠實話實說。
所以，對於自身的真實看法，他也是頗爲的直言不諱，全無任何的隱瞞。
【羅嘉.奧瑞利安】的旁邊。
穿着一身純黑色的服飾與自身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的【康納德.科茲】，微微猶豫了一會兒後，他的目光，彷彿是閱遍真理之眼，看透了許多真實，也看到了罪惡與正義。
最終，他用那沙啞卻富有磁性的聲音，略帶些許懷念感覺的回答問題道：
“這是苦難之地！”
“也是罪惡之地！”
“而且，那迷茫卻又堅定的黑色身影……真是讓我回憶起了許多悠久之物……”
恍惚間。
隨着話語聲。
他的目光，也是透過了時光，看到了他的【母星】或者說是最初的成長之地——【那斯特姆星球】。
那個沒有陽光，永遠處於黑夜，也沒有仁慈與悲憫，更沒有任何榮耀的地方。
邪惡與骯髒，欺騙與狡詐，那顆星球的主旋律。
數以億計的人口，在那上面猶如邪魔一樣生存着……
相較於【哥譚市】，【那斯特姆星球】上面或許沒有各種亂七八糟的神魔，但是其中【變異生物】、【食人者】、恨不得將弱者抽筋剝皮的【統治者】、以陰謀詭計與背叛爲榮的普通人……卻是毫無疑問的壞得更加純粹。
像【企鵝人】與【雙面人】之流。
在【那斯特姆星球】。甚至算得上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好人，需要被當地民衆唾棄……
因爲，至少，他們還有着稀少的廉恥與底線。
在那個子女把父母下鍋都只能算得上是家常事情的地方。
那兩個傢伙在【哥譚】算是【超級罪犯】的傢伙，完全稱得上是道德標兵！
當然，也正是因爲如此。
他們在【那斯特姆星球】很難活過三五天時間……
唯有瘋狂狀態的【小丑】，那種傢伙才能夠適應那個鬼地方。
連不那麼瘋的【低配版小丑】，大抵也是有點難以適應。
而【康納德.科茲】，正是自幼就生活於那顆星球。
被【空間風暴】，隨機的丟棄在那裡。
無父無母的他。
在漆黑的，沒有光亮的邊緣荒野中。
獨自蜷縮在地面，猶如蠕蟲一樣的躲藏着自己。
然後，觀察着一切。
在懵懂無知中。
觀察嗜血的變異野獸如何生存。
學習它們的捕獵技巧，學習它們的生存技巧。
吃着模糊腐爛的血肉與變異的昆蟲，飲用散發着惡臭與毒素的污水。
渡過了整個幼年。
沒有人教他怎麼活下去，沒有人教他什麼叫禮義廉恥，沒有人教他什麼叫邪惡與善良，沒有人教他如何進行交流，更沒有誰教他如何面對獨自一人生活在永夜中的恐懼與孤獨……
不過，最終，他還是活了下來。
而且活得無與倫比的強大。
他獨自一人就戰勝了【那斯特姆】這顆永暗星辰上面的一切困難。
【軍閥】？
【幫派】？
【食人族羣】？
【變異人類】？
【莽荒野獸】？
……
一切的一切，都倒在了他面前。
他用恐懼與力量，統治了數以億計的惡徒。
他用智慧與遠見，強行塑造出了一顆具有完整文明與和平狀態的星球，使之變得高效且合理！
此時此刻。
他注視着【哥譚】這座罪惡的城市，注視着那道身穿黑色戰衣的身影。
朦朧間。
他彷彿看到了另一顆【母星】與另一個自己。
相似，卻又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而且，不知多少億萬載的歲月，早就已經改變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