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別聽到胡憂的問話心裡直跳。她是一個沒有理想的人,每天能跟在胡憂的身邊,做一個護衛已經讓她感覺很滿足了。現在朱大能居然提議讓她留在蒼梧帝國,她心裡很明白留在蒼梧帝國意味着什麼,那是要把整個蒼梧帝國交到她的手裡呀。
雖然只是暫時的行爲,但是哲別還是感覺它的份量是那麼的重。自己可以管得了一個國家嗎?
哲別不斷的在心裡問自己。
似乎有點想,似乎又不太想,哲別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答案是什麼。面對胡憂的詢問,她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少帥,我……”哲別一時之間有總想要逃的感覺,可是逃在很多時候並不能解決問題。應該面對的時候,還必須要勇敢的去面對。哲別沒有逃,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樣去面對。
胡憂和哲別也認識十幾年了,對哲別的性情也有一定的瞭解。說真的,以前他還真是有些忽略了哲別這個人的存在。正是因爲太過熟悉,胡憂早已經習慣了身邊總跟着這麼一個嚴格來說不算是能力很強,卻又很忠心的護衛。
哲別的能力真的不強嗎?
胡憂不禁在心裡問自己。突然他發現,自己對哲別的認知,居然還停留在很多年以前。人是會長大的,每一個人,在經歷過歲月的磨練之下,都會有變化。哲別當然也有。只是胡憂從來都沒有去留意。要不是花旗鎮一戰。哲別給她的果敢把部隊帶出險地,而朱大能又提議讓哲別暫管蒼梧帝國,胡憂怕還是對哲別不夠重視吧。
哲別的情性有些像紅葉,她們總是默默的在付出,從來沒有任何的張揚之氣。只是因爲她們的位子並不一樣,紅葉是處於聚光燈之下的,所以她的成績更容易被人看到,而哲別是在陰影之中的,她的任務是保護胡憂。
有胡憂的時候,人們的目光都會停留在胡憂的身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想胡憂爲什麼活着、爲什麼沒有被在刺殺。而當胡憂真正出事的時候,人們更關心的又是胡憂爲什麼出事,而不是去問是誰沒有保護好胡憂。
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哲別的位子都是陰影。她註定了不會引人注意,加上她一向低調的個性,就連胡憂都沒有發現哲別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長大了。
是的,哲別她已經長大,她有足夠的能力去做更多的事,而不是留在胡憂的身邊,做一個默默無聞的護衛,這對她來說是很不公平的。
胡憂柔聲道:“哲別,你不用急,只需要說出你自己的想法就好。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雖然已經在心裡認爲讓哲別留在蒼梧帝國是對軍團,對哲別都是很不錯的安排,但是如果哲別不願意,胡憂還是不用逼她的。
哲別沉默了一會,道:“少爺,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哲別沒有叫胡憂少帥而是叫少爺,那是在她的心裡,把胡憂當成了自己人。她叫少爺的意思,其實是和叫哥哥差不多的。
朱大能看場面有些沉默。不由開口道:“你有什麼顧及大可以說出來就好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認識那麼多年,沒有什麼話不好說的。”
胡憂也點頭道:“如果你不願意,只要說出來就可以了,沒事的。”
哲別鼓起勇氣道:“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擔心做不好,辜負了少爺的心血。”
哲別終於還是決定留下來。留在蒼梧帝國會要她帶來多少榮華富貴或是資本。她是沒有想過的。在這一刻,她只是想幫胡憂做一些事。這樣的事,往日不願意她來幫胡憂,可是現在胡憂的身邊沒有其他人,她不頂上去,胡憂就得更加費心的要考慮其他的人選,而胡憂手邊現在可用的人並不多。
哲別畢竟從來沒有自己獨擋一面的經歷,雖然已經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她還是多多少少的有些猶豫。
胡憂聞言笑道:“那有什麼的,大不了我們再打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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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千人全都留給哲別,胡憂只帶着朱大能去往安融。只帶朱大能會不會太單了?
其實不會的,因爲安融現在已經匯聚了各種的力量,胡憂就算是把三千士兵全都帶在身邊,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反而只用吸引目光,讓自己成爲他人的目標。
再說了,哲別這還是第一天獨掌大權,不盡可能的把更多的人留在她的身邊,胡憂還真是很不放心呢。
“少帥,你說哲別會不會有問題?”朱大能問道。
胡憂翻翻白眼,道:“讓哲別留在蒼梧帝國是你的提意,現在你又來問我?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吧。”
朱大能張着大嘴一時之間沒了語言,只能訕訕的傻笑。
胡憂看朱大能那個樣子不由有些來氣,沒好氣道:“得了,別一付要死的樣子。哲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還是那話,大不了再打過一仗也就是了。現在我們的目光應該放到安融去,你說究竟是爲什麼,會讓那麼多的勢力不約而同的前往安融呢。”
朱大能苦笑道:“這個問題我也想了好幾天了,真心是沒有答案呀。我想不但是我們,那些正在往安融去,或是已經到了安全的人,怕也沒有幾個能真正說出來他們爲什麼會在那裡吧。”
難道不是這樣嗎,別人先不說,他們兩個就是看到那麼多的勢力前往安融。這才急急跟着過去的。那邊發生了什麼,而自己這會趕過去,又是爲了什麼,怕是他們自己也說不清楚吧。
兩個人趕路,要比大隊人馬快得多,經過十幾天的急行,胡憂和朱大能來到了安融。
和再一次去到任何的地方都不一樣,胡憂一進到安融就感覺這裡和往日不太一樣。以前每次來安融,胡憂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而這一次安融之行。突然讓胡憂預感會有大事發生。
“先找個地方吃個飯。”胡憂沒等朱大能詢問就開口道。
再來飯館,幾個月之前,胡憂和朱大能在這裡吃過飯。這會再次坐在那天坐過的位子,還真是應了這個店名呢。
再來飯館並不大。可這會不是飯點都已經坐了七、八成的人,想來再過一會,來的人就沒有地方坐了。
酒樓客棧總是消息流通最大的地方,無論是真消息還是假消息,反正你只要喜歡聽,這裡就可以有各種版本的讓你聽個夠。這會食客們討論的最多的,還是那個新近崛起的人物——石穿水。
石可以穿水,不知道能不能破水呢。
胡憂聽了一會,搖搖頭道:“他們還真是什麼都敢說,石穿水被這麼一傳。都快成神了。”
朱大能玩笑道:“你是沒有聽到他們怎麼傳你,更誇張的都有呢。”
對有關自己在民間的傳言,胡憂到也真還聽說過一些,確實有很多時候被虧張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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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客官,可否打個商量。”
胡憂和朱大能正邊吃着東西,邊低下交流着食客們嘴裡的消息,這會被小二打斷有些不太爽。要知道那些食客可全都是說話當放屁,說對了也就對了,說錯了也沒有誰事後找上門來算帳的,畢竟都是吹大牛。要是事情的走向真的可以由他們來決定,他們也不會在這裡吹了。
而胡憂和朱大能則是可以真正決定事件走向的人。他們正在討論問題呢,被小二打斷怎麼會爽。
“小二哥,有事嗎?”胡憂收加思緒問小二。他們只不過是點了兩個菜一壺酒,錢又已經是給過了的。如果沒有事小二不會再過來。
小二先賠了笑臉,這才說道:“客官。是這樣的。今天客人比較多……”
胡憂擺擺手道:“你直接說要幹什麼吧。”
小二做的就是伺候人的事,對胡憂的打斷他的話沒有任何的不滿,依舊賠着笑臉。
原來在胡憂和朱大能閒談之時,這酒樓裡又來了不少的客人,把空下的二成坐位全都坐滿了。酒樓沒有往外推客的,儘量多的接待客人才是他們利益的保障。小二這是來跟胡憂商量拼桌的。
“好吧,那你領人來吧。”胡憂聽完也不以難小二,畢竟他們兩個人坐了張八仙桌,多多少少的也是浪費資源。
“多謝,多謝兩個客官。”
也許是怕胡憂兩人反悔,小二的速度極快,前後不到三分鐘,就帶着兩個食客坐到了八仙桌。胡憂這半張桌子的酒食已經重新擺過,他們坐進來,到也沒有什麼問題。
和胡憂拼桌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四五十歲的樣子,女的二十來歲,看他們的樣子,情侶有些不太可能,父女到是有很大的機會。
胡憂看到去的時候,朱大能正好也轉眼看過去。這一看,朱大能有些收不回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
年輕姑娘太漂亮了。雖然她做的是男子的打扮,可那胸,那臉蛋覺得不是化化妝就可以地遮掩住了。那小二賣力的幫找坐頭,爲多做筆生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是因爲這姑娘的美貌吧。
漂亮在很多時候也是資本,漂亮的姑娘總是有意無意的就得到了優待,當然在她們有意無意獲得優待的同時,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事物永遠都是相對的,有好事就必定有不好的時候,要不怎麼說紅顏薄命呢,不是她們真的命薄,而不麻煩來的多,總有躲不過去的時候。
姑娘感覺到了朱大能的目光。輕輕的哼了一聲。也許她早已經熟悉了這樣的目光。到沒有太多的不自在,而朱大能那邊臉皮也厚,做了個笑臉也把目光收回去。
桌上多了外人,胡憂和朱大能就不能再像剛纔那樣閒聊了。要知道以他們的身份,就算是閒聊,那其中的話題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隨便聽的。
拼桌的究竟是不是父女,胡憂也不太清楚,他們從坐下來之後就沒有開過口。菜是坐下之前就已經點好了的,飯菜上來他們就開吃。
胡憂要是年輕個十來歲,對面這樣的佳人。他肯定想辦法搭訕,別管能不能發生點什麼故事,能說上話,聊聊天也是不錯的享受。
不過現在。胡憂早已經沒有那份心情。安融已到,局勢卻很不明朗,要考慮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這要真搭上那還麻煩了呢。
“妹子長得真水呢,陪哥喝一杯怎麼樣?”
一個不怎麼和諧的聲音在胡憂身後不遠處響了起來。胡憂不去搭訕卻有人不想放過這樣的機會。
漂亮總是有代價的,在獲得好處的同時,也必定帶來麻煩。這真是六月的債還得快,這纔沒過幾分鐘,麻煩就上門了。
胡憂裝沒有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吃喝,而朱大能卻是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其實朱大能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剛纔那女人的哼聲,明顯是衝他而來。漂亮的女人誰都喜歡,但是自以爲漂亮就一身傲氣,這就讓人不爽了。
從那個聲音開口的瞬間,酒樓就靜了很多。胡憂就算是不轉眼去看,也能感覺到很多的目光都已經轉到了這邊。
搭訕的男人年約三十,把應該是壯年的他,臉色有些蒼白,略懂醫術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酒色過渡傷了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很多人並不知道。他在女人身上瀟灑的時候,花的不是金錢而是自己的命。
那對父女似乎沒有聽到男子的話,繼續吃吃着。胡憂坐得近看到很清楚,他們的動作雖然在繼續,卻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特別是那拿着筷子的手,有意無意的擺出攻擊的準備。
搭訕的人一般分兩種。一種是還算有禮的,答了一次人家不理,那也就算是了。這種人雖然行爲有些隨意,卻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而另一種就討厭得很了,他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搭訕,無論人家是不是理會,他們都像牛皮糖一樣纏上去,非要佔到便宜不可。這個年輕人很明顯的屬於後面一種。人家不理他,他不但是沒有後退,反正更加的來勁。
“喲,看不出還是一個小辣椒呢。”酒色男子嘿嘿壞笑着來到桌旁,嗞嗞有聲道:“就這些菜,也是人吃的嗎。姑娘國色天香,應該配以熊掌……”
酒色男子後面說的是什麼,離得遠的人並沒有能聽清楚,因爲他們耳朵裡聽到的是胡憂的笑聲。
吃頓飯而已,胡憂也不想惹事。只是這哥們太有意思了,地居然用熊掌來夸人家的漂亮。胡憂要是這樣都不笑,那不白瞎了這麼好的喜劇了嗎。
“你笑什麼!”酒色男子看姑娘不理他,胡憂卻在這裡發笑很不爽,狠狠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應該我爹是誰嗎?”
胡憂有些傻眼了,這會他還不是很明白,他隨口一笑,還關那個神秘的‘老爹’什麼事。茫然的搖頭。
酒色男子看胡憂被震住真是一臉的得意。泡妞的辦法很有多種,其中的一種就是展露自己的家世。雖然只有最沒用的人,纔會用這種破招,但不得不說,這招還是非常有用的。很多女人跟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要見人家人世好,她們就可以不管不顧的撲上去。
也不知道酒色男子是不是感應到了那女子掃過他的目光,他決定以胡憂的‘沒用’來襯托他的強大。
“哼,現在知道怕了吧,我告訴你,怕的還在後面,我說出我老爹的名字,嚇不死你!”
很傻逼的決定很傻逼的話,酒色男子自以爲很了不起,卻不知道這話出口的時候,多少人暗中吐口水。
朱大能嘟嘟噥噥道:“不知道這位能嚇死人的‘老爹’是個誰?”
朱大能這話像是在問自己,聲音到是不小的,酒樓的人只要不是忘記帶耳朵出門,都能聽得很清楚。
“喲,你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訴你。”
酒色男子真想着自己把‘老爹’擡出來呢,朱大能正好在這個時候給他機會了。
他瞟了眼那漂亮姑娘,道:“我老爹就是頂頂大名的不死鳥軍團之主——不死鳥胡憂!”
瞬間,整個酒樓都安靜下來。胡憂的臉色很不好看,朱大能的臉色看起來卻非常的怪,一張臉都擠成了菊花樣,似乎內急忍得很辛苦的樣子。
“你真是胡憂的兒子?”就在衆人消化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直不開口的漂亮姑娘終於開口了。
學到好不如長得好,長得好不如生得好。有一個好爹,無論是上學工作,還是喝酒泡妞,那都是無往不呀。
這是一個拼爹的時代,有個好爹,決對可以獲得意想不到的好處。
“不錯,我就是不死鳥的二公子鬍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