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一種人,你越不怕他,他就越怕你,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欺負你。
站在秦明面前的這個小隊長,顯然就是那樣的人。剛纔他還有一個顧及,看到店老闆嚇死那個樣子,他反而是心裡有底了,看人的眼神都與之前不一樣。
“爺帶弟兄們來你這個小店吃飯,好是給你面子,對不對?”
小隊長用高八調的聲音對店老闆哼哼着。那聲音一個不留意,你很容易錯以爲是中哪個太監話出來的,非得很認真的去聽,才能知道那來自一個純爺們。
店老闆點頭如蒜道:“是,是,那是爺您看得起我這個小店。”
“哼!我是瞎了眼纔到你們這個小店來,現在你們的菜做得太鹹,我幾個弟兄都吃傷了胃,你說什麼辦吧。”
“這……”店老闆心裡雖然是害怕,這會也猶豫了,傻子都能看出來,這大頭兵是想要敲竹槓呀。
秦明冷眼看着這一切,他沒有做過敲竹槓的事,那不是因爲他沒有本事做,而是因爲他跟本就不屑做這種事。搶個小店老闆那能得幾個錢,秦明可是曾經和胡憂掙天下的人物,錢財對他來說,早就已經不算什麼東西了。
看這小隊長動作,秦明不由得就想起了胡憂。胡憂剛入伍那會,十足十的就是一流氓痞子,他這些手下的兵,到是十足十的全都把他那點東西全都學去了。
“叭!”小隊長看店老闆久久不語口氣得一拍手裡的刀。鋼刀與桌面相碰。發出很大的一聲響,那氣勢到是真挺嚇人的。
“我賠,賠!”店老闆一縮脖子,嘴裡的話一下溜出來。看小店的,有幾個是有強大背景的?都是一些苦人而已,在他們的眼中,但凡是身上有官衣的,那都是他們惹不起的人物,人家放個屁,就能把他給爆盡了。
“嗯。算你認相,你自己說,怎麼個賠法吧。”小隊長的臉上響過一絲喜色,以前總是人家欺負他。現在到他揚眉吐氣了。
店老闆那臉皮一下下的抽着,他那是肉疼呀。這年頭開個小買賣容易嗎,在外頭人看來,他是一個老闆,可是這個老闆究竟是不是裡外都風光,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店老闆幾度猶豫,道:“幾位軍爺,我看不如這樣,這頓飯算我請了,另外我這裡還有些小錢。給幾位軍爺喝口茶,去去鹹氣。”
店老闆說着,把一直放在身後的左手伸了過去。秦明在一邊看得很清楚,店老闆遞過去的是兩個金幣。
這已經算是不少了,秦明在這裡做一個月纔拿到一個金幣,這幫傢伙吃好喝好,拿刀拍拍桌子就拿兩個金幣,那不跟白撿的一樣嗎。
領頭的小隊長,眼睛不大看來胃口到不小,他接過了店老闆遞過去的兩個金幣。一甩手丟到了地上,冷笑道:“你這打發叫huā子呢。兩個金幣,那也能喝茶?還是你覺得我這些兄弟都是賤命?”
“那你依你看,你想要多少?”秦明淡淡的問道。他一進來就已經掃過了那桌上的菜,也許有些菜是做重鹹了。但是桌上的東西都已經基本吃光,那也就是說這菜的口味並不會差到吃不下去的地部。他們這本就是找藉口敲錢。
秦明對這個店老闆的好感不多,但是這些人藉以他的菜來敲竹槓,那他就不能坐事不管。
“每個五個……不,每人十個金幣,不然這事不算完。”
“十個金幣。”店老闆聽到這個數,頓時整個人都軟了。今個這來了十個人,每人十個金幣,那就是一百個。這他這小店就算是做一年都賺不回一百個金幣呀,那已經不搶,是硬生生的要他的老命呀。
“才十個,你不覺得少了一些嗎?”胡憂呵呵笑道。
那小隊長也不知道是出門讓驢給踢過,還是自覺自己一方實力強大,居然完全沒有聽出秦明說的是反話,聞言很有同感道:“是呀,十個是少了一些,我看非得二十個不可。”
“才二十個就夠了嗎?”秦明的笑容越來越冷。
“這……按你說,那應該是幾個?”實在證明,這小隊長真是被驢給踢過的,他居然把秦明看成他這一邊的人了。
“按我說,再加上十條命,那也就夠了。”秦明說着手一抖一丟,小隊長直感覺自己一下輕了很多,等回過味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坐在店外的路中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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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竹槓的被趕跑了,秦明一下就成了英雄。除了那店老闆有些高興不起來之外,其他的無論是跑堂的,還是打雜的,他都對秦明刮目相看,幾個自認爲有幾分姿色的女雜工,甚至還給秦明飛來了媚眼,秦明強忍着想吐的衝動,加到廚房裡,繼續做他的菜。
“秦明,真想不到你還有這手,你沒看到那幾個士兵嚇得那樣……”之前對秦明哼哼唧唧的店小二,這會簡直拿了秦明當神拜,在秦明的身邊叨叨個沒完。
秦明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繼續做他的活,似乎一切與他都沒有什麼關係一樣。
直到傍晚,那提心吊膽的店老闆看並沒有人來報復,這才稍微放下心,這一整天他的心神就沒定過。
“秦明,你來一下,咱們聊聊。”店老闆在秦明經過的時候,把秦明叫住。
秦明停下來,拿眼看着店老闆也不說話。他沒什麼好想的,現在擺在他眼前的不過是走和留兩個結果而已。如果店老闆讓他走。他大不了再找一個小店繼續幹。如果這老闆讓他留下,那就繼續幹唄。
店老闆叫住了秦明,卻看着秦明直猶豫。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想讓秦明走吧,又怕今天那些人再來找麻煩的時候看不到秦明把他的小店給砸了。讓秦明留下吧,又怕秦明會弄出更大的禍事,他現在也是進退兩難呀。
“秦明,你說那些人還會不會再來?”店老闆想了又想,問秦明道。
秦明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他跟本就不關心這種事。來又怎麼樣,不來又怎麼樣,還不都是那樣。
“你說,那些人要是再來。我們怎麼辦。”店老闆又問道,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打唄。”
秦明給了店老闆兩個字,簡簡單單的,直截了當。
“真是不錯的辦法。”店老闆看着秦明離開的背景喃喃自語。他是什麼辦法都沒有了,乾脆就給他來個以不變應萬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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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就在浪天城,而且剛剛和自己手下的士兵有過沖突,這事秦明是不知道的。因爲這樣事跟本不可能報到他這裡,他現在也沒有精力去管那樣的事。
現在擺在胡憂面前的有兩件要事,一件是九姑娘背後的勢力究竟來自何處,另一件事是漢唐軍的**問題。兩件事都胡憂來說都很緊要。可這兩件事要處理起來,都非常的辣手,只要有一個弄不好,那就得出大問題。
“先辦哪一件?”胡憂頭疼的揉着腦袋。有時候他真是不想去管那麼多事,可是這些事都是擺在他眼前的,他又不能不去管。
“也許你還有第三件事,又或者三件事本就是一件事。”楚竹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胡憂的身邊。她的話總是很少的,但每當她開口的時候,總是很有道理。
“你都已經知道了。”胡憂搖搖頭,指指邊上的椅子讓楚竹坐下。
“是丫丫行爲我的。她說你最近很煩。”楚竹隨手給胡憂倒了杯茶,同時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這丫丫到還關心我。”胡憂呵呵笑道。有丫丫這麼一個女兒,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驕傲,比做皇帝還開心呢。
楚竹笑笑道:“你這個寶貝女兒什麼時候不關心你。”
“那到是。”胡憂對這話也受地用。他對丫丫的寵愛是從來都不掩飾的,而丫丫對他的依賴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從小小個剛剛懂事開始。丫丫就喜歡貼在胡憂的身邊,她雖然有那麼多的媽媽。卻最喜歡的還是胡憂這個爹爹。
和楚竹隨意的聊了幾句,胡憂的心情頓時平靜了不少。楚竹就像是那空谷中的蘭huā,無論你多麼的火熱,她都可以讓你冷卻下去。
“要不要我來幫你分析一下?”楚竹主動把主題給拉回來。
“那當然好了,你先給我說說,爲什麼可能是三件事,又可能是一件事。”胡憂對楚竹的才能一向非常的佩服。他現在有七個夫人,每一個夫人都是獨到的地方,楚竹最大的特點就是夠冷靜,她有一顆比正常人冷很幾度的心,可以在大多數時候都比正常人冷靜。在心態這一方面,胡憂要差楚竹很多。他的心總是很容易波動。
一個人的性格,與他的成長經歷有很大的關係。胡憂從小就是在街頭長大的,每天見到的都是形形色色的人,稀奇古怪的事,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能成移纔是怪事了。
楚竹則不同,她從小就做到一個帝國接班人在培養,加上她們的復國大業都是見不做光的,那就需要楚竹在任何的情況下,都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她如果是一個脫跳的人,那她的勢力地早就被剷平了。
胡憂和楚竹可以說完全是兩種人,一個是火一個是冰,按說他們本不應該能走到一塊,可是老天爺卻偏偏給他們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們一夜之情後,明珠暗結有了丫丫這麼個寶貝,也讓他們最後走到了一起。
楚竹在來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整個事情的形態。這會說起來也不需要再多加考慮太多。她其實也知道胡憂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很多時候只需要一點他馬上就可以明白。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心態不穩容易急,當然這是指處事方面,在戰場上他又是一個極冷靜的人物。有時候就連楚竹都很奇怪,這世上怎麼會有胡憂這種矛盾的個休。
不怪楚竹會那麼想,因爲胡憂這種人本就是一個怪胎。他是越緊急的時候就越冷靜,而那種刀子還沒有架到脖子上的事,他反應冷靜不下來。
“在說你現在正在頭痛的事之前,我想先說說另一件事。”
“嗯,你說。”胡憂對楚竹的話沒有任何的意見。楚竹不是那種喜歡多話的人,能一句話說完的事她不會分兩句說,她要先說別的,那肯定是因爲她覺得那很重要。
楚竹略頷首道:“之前丫丫告訴我。他們在收到的時候,遇上了有勢力跟他們搶地,你對這事已經看。”
胡憂道:“那是一羣投機的傢伙,他們的眼光很好,想但機在這裡面咬一口。”
楚竹皺眉道:“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胡憂深深看了楚竹一眼,收起笑容道:“那只是其中一個想法,事實上我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
“這些人,很可能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在正面戰場上不是我們的對於,於是想以經濟入侵的方式。把我們年輕的漢唐給一口吞掉。”
楚竹長長出了口氣道:“這纔是你應該有的想法,如果你不能想到這一點,那我接下來的分析也就沒有意義了。”
胡憂道:“也就是說,人更同意後一種判斷?”
“是的,我覺得後一種要更合理,也更可怕。你之前應該已經收到本田龜佑和趙爾特、秦上陽、王憶憂聯手的消息,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事是他們弄出來的。”
胡憂同意道:“很有這個可能。相比起我們,他們有那樣的財力,也更有那樣的野心。”
“既然你同意這個判斷。那麼你現在可以把另兩件頭痛的事放在一起,以你的眼光來看,這三件事有什麼共同的地方?”
楚竹沒有直接給胡憂答案,她給了胡憂一個問題。
“三件事的共同地方?”胡憂沉默不語,三件事都是**的事件。牽扯到的人也不同,之前他從來都沒有試着把這三件事給混爲一談。
九姑娘的事。軍中**的事,丫丫和唐渾炒地的事,一件件在胡憂的腦海裡滑過,一開始很模糊,慢慢的它們變得清晰起來。
“我知道了,這三件事說白了都是一個錢的事。”
九姑娘的事與錢沒有太多直接的關係,但是無論那個幕後的黑手是誰,他一開始在利用九姑娘的時候,考慮的一定是一錢。九姑娘一家被抓的時候,天風大陸還沒有亂,想利用九姑娘的美色要權幾乎是不可能的。
楚竹點頭道:“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三件事出現的時間點那麼近,又全都是隻能看到表面,而看不到全部,猛的一看它們似乎沒有什麼聯繫,可是細一分析,他們用的手法又幾乎是一樣的,你說它們會不會是第一羣人在操作呢?”
胡憂的回答其實並不是楚竹想要的,他只不過是說到了一些很面像的東西,而楚竹說的纔是深層的東西。
胡憂猛的一愣,臉上陣陣發紅,楚竹不說他是真的沒有注意到,這三件事居然有那麼多的相似點。怪不得楚竹一開始就說,這很有可能是一件事。
把全部的事再一次整理,胡憂佩服道:“還是你看得比較遠,我之前就沒有試過把這三件事給放到一快看。以是,九姑娘的事,發生是十幾二十年前,與另兩件事似乎有關,可又關係不大呀,它們真的會是同一個幕後黑手嗎?”
楚竹沉吟道:“我這裡有一個事,也許可以給你一些解釋。據我所之,池河帝國曾經有建立過一個非常龐大的青樓組織,這個青樓組織在最強大的時候,幾乎遍佈整個天風大陸……”
楚竹邊回憶着,邊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胡憂,胡憂聽得倒吸了好幾口冷氣,道:“想不到堂堂一個帝國,居然可以做出那樣的事,這簡直是太沒有人性了。這事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楚竹搖搖頭道:“因爲這一直都只是一個傳聞,從來都沒有證據去證明這事與趙光應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這個龐大的青樓組織確實是存在的。”
胡憂道:“如果按你的說法,那麼九姑娘的背後,很可能站着的就是趙爾特。如果是這樣,那麼另一件事就可以解釋清楚了。”
胡憂想起自己跟蹤那個賣貨郎被抓進治安部的事。那個人居然利用治安部的力量來對付他,很顯然是對治安方面人員有一定的接觸,知道他們的行事作風,不過有一點,他怕是露算了,他並不知道胡憂的身份,否則他一定不會那樣做!
“謝謝你楚竹,要不是你,我一定想不到那麼多的事,還是你有辦法呀。”胡憂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臉,這幾天他都沒有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