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不再年輕的關係,也許是昨晚看了一幕還算是刺激的顛鸞倒鳳,胡憂回到客棧足足睡了一個白天,到晚飯的時候才醒過來。
陳大力也剛起,論年紀他還要大胡憂幾歲,精神力已經大不如前。以前三天三夜不睡都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一夜不睡都有些扛不住。當然這是非戰時,如果換了在戰場上那又不一樣。男人在戰場上的能力總是無比的強大,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別說是三天不睡,就算是七天不睡怕都可以扛過去。
“陳大力,你也剛起呢。”胡憂看陳大力一臉睡意的樣子不由好笑。現在的他可沒有半點大將軍的樣子,和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幾乎是沒有什麼兩樣。
“少帥。”陳大力擦了擦眼角的眼屎問道:“今晚要出去嗎?”
“先吃晚飯再說,睡了一天還真是餓了。”
吃飯的時候,胡憂問陳大力有沒有聽說過碎花街,陳大力想了好一會也沒有想到任何與這個名字有關的東西,不解的問道:“這是一間青樓還是一個地名。”
胡憂笑笑道:“不是青樓也不是地名,這是一間私人場所。”
陳大力奇道:“什麼叫做私人場所,我不是很明白。”
“嗯。”胡憂喝了口酒解釋道:“怎麼說呢,它類似於青樓賭館,是一個尋歡作樂的地方,但又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以去的。能去的人基本上都是受到邀請的人。大約就是這麼個意思吧。”
這樣的會所在胡憂以前那個世界是比較長見的,在天風大陸還是第一次聽說。胡憂也沒有想到綠城居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地方,要不是無意中收到的消息,他怕還真是不知道呢。
陳大力聽完胡憂的解釋愣了好一會,一拍桌子道:“說白了就是自己做老鴇開家青樓給自己玩嘛。”
胡憂差點沒把嘴裡的酒給噴出來,陳大力的說法雖然不是那麼好聽,卻很能說明問題。事實確實就是那樣,自己開個青樓給自己玩。
用過了晚飯,胡憂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帶着陳大力去碎花街。路上胡憂把這一次的目的告訴陳大力,陳大力這才知道,這個碎花街是專供綠城貴族子弟玩樂的地方,而他們會不定期的搞一玩活動。今天晚上就有一個活動。
無論是多麼困難的時期,總有一些日子過得好的人。他們平日裡敢沒有事做,吃喝玩樂基本上就是他們的主題。而他們的父母基本也不會管這些事,因爲他們的父母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這就是貴族和平民之間的分別,他們玩得起,普通的老百姓連飯都沒得吃,就算是讓他們出玩,也玩不起。
“應該就是這裡了。”
在一座大宅前,胡憂停了下來。他收到的情報就是這個地方。
陳大力道:“看上去很普通的樣子,我們要怎麼進去?”
“不急,咱們等一個帶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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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之後,胡憂和陳大力再一次回到大宅前,身上的身着明顯和來時已經大大不一樣。來時他們穿得很普通,這會已經變成了金絲綢緞,富貴無比。
陳大力很少穿這樣的衣服,全都不自在的左動動右動動,似乎身上有蟲咬一樣。胡憂比陳大力就要自然多了,他雖然也不太穿這樣的衣服。偶爾穿上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咱們進去吧。”胡憂看看那大門,這大門之前他們來的時候就關着,現在也一樣是關着,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仔細看卻可以看得出來。這大門上多了幾個標記,胡憂從情報上獲知。那是表明已經來了多少人的暗號。
陳大力有些擔心道:“我們就這樣進去,會不會有問題。”
陳大力雖然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但是從胡憂剛纔的解釋他知道,但凡是來這個地方的人,基本上都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他們相互之間大多都是認識的,他們就這麼進去,怕是很容易就讓人給認出來。
胡憂笑笑道:“沒問題的,這裡雖然來的人都是一個圈子的,但也不時會有新人加入,咱們剛纔敲暈的那個傢伙,就是一個新加入的人,他家是外省賣寶石的,纔來綠城沒一個月,這還是剛摸到門路第一次來,認識他的人不會很多。”
陳大力有些奇怪胡憂怎麼知道那麼多的東西,他們這幾天可都是在一起的,也沒見胡憂與什麼人有過接觸呀。
陳大力當然不知道,胡憂的情報全都是來自暗夜四影。浪天災難發生的時候,四影都不在浪天,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前天她們秘密來見胡憂,這會在就胡憂的身邊。
浪天災難之過,胡憂的情報體系受到了很強大的衝擊,由於不滿胡憂用情報部來送快遞的事,和情報部門大部隊的親屬都在災難中喪命,情報部大部份的人員已經脫離了漢唐軍,胡憂的情報部幾乎全毀。
在四影來之前,胡憂很難獲得有用的情報,而現在情況就大大不一樣了,四影是胡憂的秘密情報部,她們控制的情報體系和漢唐情報部是分開的,雖然規模比較小,確也同樣可以滿足胡憂的需要。
“把打暈的那個小子也姓胡,你直接叫我少爺就可以了。”
在敲門之前,胡憂把需要注意的事項給陳大力交待了一遍。以陳大力的能力,相信不會出什麼問題。
“你們找誰?”門分左右。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老門房問道。
陳大力早得到胡憂的交待。這時候並沒有出聲,胡憂則上前一部,道:“今天的月亮還真圓。”
胡憂說的是一句暗號,也是進門的切口,每一次的聚會都會有不一樣的切口,今天用的正是這句很蛋疼的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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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裡門外完全是兩個世界,從外邊看這個大宅子很普通,進到裡邊那就不普通了。首先是那些守在院牆邊的侍衛,遠遠看過去就知道全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再往裡看,那就眼花繚亂了。男人玩樂的地方從來都不會缺少女人。而這裡的女人不但全都是上上之姿,而且身上全都披着薄薄的輕紗,雪白的肌膚上就算是有幾顆黑點都可以隱隱看到,對男人來說真是相當的誘惑。
胡憂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這些女人全都是隨意的,你要是喜歡就可以‘隨意’。”
陳大力苦笑道:“還是算了吧,我可不好這一口。”
胡憂嘿嘿笑道:“看不上嗎,裡邊還有更好的,咱們進去吧。”
陳大力偷偷拉住胡憂道:“我們是第一次來,要不要做得低調一些?”
“低調?”胡憂拍拍陳大力道:“沒有本事的人才會低調,因爲他們高調不起來。能來這裡的人,都不是沒底子的,跟本不需要出低調。走吧,當是在自己家裡就行。”
進到中堂又是另一番情景。這裡邊的女人比外邊那些穿得多了不少,姿色到不見得一定超過外邊那些,但是身上的氣質卻高雅得多。
胡憂在陳大力的耳邊說道:“這些女人還外邊那些就不一樣了。外邊那些是可以隨意按在草地上的,這些必須要使些手段纔可以,硬來可不行。”
陳大力哼哼道:“那些不是一樣的,只不過是麻煩一些而已。”
胡憂道:“是那麼個意思,不過越難上的女人,上起來也就越有感覺,你看那些先來的基本都集中在這裡就知道了。”
中堂裡並不是一大羣人圍在一起,他們三三兩兩。有些在吟詩,有些在唱小曲,有些居然在一起討論治國之道,陳大力在邊上聽了一耳朵,暗暗咋舌不已。這還真是和一般的青樓大大的不一樣呢。
“少爺,你帶我來這裡究竟是要幹什麼?”陳大力終於忍不住問胡憂。這裡是很不錯。幾乎每一個男人來到這裡都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節目,但是陳大力知道胡憂肯定不是帶他來玩的。這樣的地方也不是他們玩樂的地方。
胡憂笑笑道:“你還真是一個不會享受的人,好吧,那就告訴你好了,省得你整個人都不自在。”
胡憂在陳大力的耳邊秘語了一段,陳大力這才知道胡憂今天來這裡,是要想查出此間的主人是誰。這個人可以弄出這些花樣,肯定不會只是爲了讓這幫公子玩樂。
胡憂這次不想在寧南動武,要取得一個地方的控制權無外呼有兩個方法,不動武那就必須動智,來這裡玩的公子大多都是寧南舊派勢力的接班人,只要控制了他們,就可以和舊派勢力的家主對上話,甚至是用這裡的公子取代那些現有的家主。
別以爲這些似乎只懂得吃喝玩樂的公子沒用,只要是用好了,他們是大大有用,甚至是在奇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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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林是寧南舊派勢力代表趙家和林家的唯一接班人,今年二十二歲,長得玉樹林風,酷愛書畫詩詞,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全才。唯一的弱點就是一個‘色’字,趙林喜色,而且只喜歡極品,這會他也在碎花街喝酒,不過邊上卻半個女人都沒有,因爲他的目標是碎花街的頭牌鳳舞。
鳳舞和這裡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不是誰長得帥誰有錢有勢她就陪誰,沒有才的人她連正面都不看一眼,而也不准誰看她。要想與她真正的見面。必須得過三關。而整個寧南的貴族公子,只有趙林曾經過得一關,與鳳舞面對面喝過一懷酒而已。從來都沒有人都過得三關與鳳舞完成那一夜之緣。
碎花街每一次聚會,鳳舞都會出三道問題,也就是所謂的三關。第一關是公開的問題,過了第一關的人才可以知道第二關的問題是什麼。趙林上一次就倒在了第二關上,今晚他要再來闖關。
正所謂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趙林自認才學風流,居然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裡。連人家的小手都沒有能摸到就灰溜溜的離開,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污點。
事實上對趙林來說,能不能上到鳳舞已經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贏這個女人,他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趙林是行的。
胡憂在邊上回憶着有關於趙林的資料,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容。他是一個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的人,這種人一但是收服了,可以有很大的作用。
隨手拿過侍者托盤手裡的酒壺,胡憂在趙林的桌前坐下,用一種挑釁的語氣道:“聽說你是這裡唯一過了鳳舞一關的人。”
趙林正在想一會怎麼打敗鳳舞,突然被人挑釁很是不爽。他擡頭看了胡憂一眼,冷哼道:“你是誰,我似乎沒有見過你。”
胡憂狂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的目標是鳳舞就可以了。我會在你的前面打敗鳳舞。”
趙林看着眼前這個狂人,露出一絲不屑的眼神。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光有一張嘴而已,沒有辦點的本事。這樣的人不配和他打交道。
胡憂自然知道趙林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看來你是不信,要不然我們打一個賭怎麼樣。”
趙林皺眉道:“我和你即沒有交情又不相識,有什麼好賭的。”
胡憂擺擺手道:“那就當我沒說好了。看來這寧南就是沒有什麼人才,不但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還一個個都是沒膽的傢伙。”
“你說誰沒膽!”
趙林還沒有開口。邊上已經有人聽不下去了。胡憂和趙林的對話聲音並不小,邊上的人幾乎都可以聽得很清楚。胡憂挑釁趙林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但是胡憂一句話把寧南人全都帶了進去,那就與他們在關係了。
胡憂嘆息道:“看來寧南人不但是沒有膽,還一個個蠢得要死。話都已經說得那麼明白了,居然還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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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力看着那邊吵成一團的人。真是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好好的氣氛全讓胡憂給攪了。怕這全天下也只有胡憂有那個本事,三言兩語之間,讓這一屋子的人全都不自在。
“鳳舞小姐到。”
低垂的幔帳被拉開了一道,幔帳後人影閃動,美好的身形被燭火倒映在幔帳之上,就算是讓不到真人,也足以讓人**。
鳳舞的來到讓衆公子的爭掙吵聲音頓時停了下來,美麗的女人就是有那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世上的男人爲了她而放下紛爭。
“奴家給各位公子請安,不知道各位在討論什麼有意思的事,奴家還在後邊就已經聽到了各位的高論。”
鳳舞的聲音非常的柔,軟軟的像是春風輕撫河面,不但是帶來陣陣的暖意,還讓人全身放鬆下來。
趙林正要給鳳舞行禮,胡憂那討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聽胡憂用很欠揍的語氣道:“我在和他們打賭,可惜他們沒有一個敢應的。”
“哦,不知道這位公子要賭什麼?”鳳舞似乎對胡憂的賭局很有興趣。
胡憂哈哈一笑道:“沒什麼,我只是對他們說,今晚我會過三關,把你鳳舞壓在身下而已。”
胡憂這話一出,讓在場的貴公子全都臉上變色。對他們來說,這麼和一個佳人說話那是很不禮貌的行爲。
幔帳後的鳳舞明顯也愣了一下,這纔回道:“這位公子就那麼有信心可以過了奴家的三關。”
胡憂笑道:“信心這東西,我從來都不需要的,因爲我有那個實力。”
趙林終於忍不住氣道:“你的實力就是吹牛皮。”
胡憂瞟了趙林一眼,冷哼道:“我不和無膽之人說話。”
“你……”趙林算是很有家教的人,遇上胡憂這種無賴也被氣了個半死。
鳳舞的聲音從帷幔後轉來,明顯有幾分不滿道:“既然這位公子那麼有信心,今天的三關不如就提前開始吧。”
胡憂猛搖頭道:“不急,不急,我聽說每次三關開始之前,你都會親唱一曲的。你先唱唱我聽聽,看是不是值重我費勁。”
“放肆,鳳舞姑娘的小曲天下聞名,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妄自品評。”泥人也有三分本性,趙林這會已經壓不住心頭的火了。
胡憂別過臉去,做出跟本不理會趙林的樣子,以驗證他之前不和趙林說話的說法。
“好好好,你要賭是嗎,那我就跟你賭。你想怎麼賭,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