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風大陸現在的局勢,真正有心情喝茶的人並不多。茶樓裡不過是坐了兩、三成的客人而已,顯得很安靜。
胡憂捧着白小生遞過來的茶,靜靜的看着白小生不開口,似乎對面做着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白小生似乎也是一個挺有耐性的人,他重複着泡茶的動作,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有人說:做大事的人,地首要的第一個關鍵點就是有耐心。機會不是時時都有的,只有耐心足夠的人,纔會等到自己的機會。而不是每一個機會都可以造就一個人,如果看不清楚不就撲下去,那麼這個看似機會的東西,有可能就是葬送一生的毒藥。
胡憂是一個夠耐心的人嗎?
有時候是,其實上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是。他的耐心是一次次失敗的教訓帶給他的。失敗往往比成功更能讓人成長。如果沒有那麼多的失敗,那麼也就沒有今天的胡憂。
白小生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反覆泡茶的動作並不會很累,他可以坐在這裡泡一整天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可問題是他的對面做着胡憂,一個對天風大陸來早足夠傳奇的人物。關於他的故事已經多得連書都無法完全記錄下來。坐在這樣一個人的對面,那是非常有壓力的,特別是處在與他敵對的位子上更是如此。
白小生終於忍不住道:“你今天來。應該不只是找我喝茶的吧。有事不妨直說。”
胡憂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比起白小生他要從容得多。
胡憂把玩着手裡的茶杯,道:“我今天過來,是要問你想要什麼。”
胡憂的話讓白小生的臉微抽動了一下。
想要什麼,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人的**是無限的,沒有的時候自然是想有,有的時候又想多,有多了又想精,夠精了又還想要更好。無論是人或事或物,都遵循到這個人性,是的。這就是人性。那歌是怎麼唱來着?沒有的總想有,有了的還盼望呀!
空氣又靜了下來,白小生早就算到了胡憂會來找他,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胡憂的話會說得那麼的直接。
想要什麼?
這個問題對白小生來說。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追求。白小生雖然是出生商賈,但是他不是皇族。他人生中的第一個目標是要成爲皇族,現在他已經達到了。十七駙馬雖然不是皇族直素,至少也是皇族的一員,這曾經一度讓他很得意。畢竟全天下也沒有幾個駙馬爺呀。
而當白小生知道這個世界有一個人叫做胡憂的時候,他就不再滿足於一個駙馬的虛名了。胡憂一開始有什麼,他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兵,短短的十幾年而已,他就本整個天下都踩在他的腳小。
白小生自問不差於胡憂,憑什麼胡憂可以辦到的事。他白小生就不可以呢?
現在胡憂問他想要什麼,他很想告訴胡憂,他想要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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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
胡憂突然吐出的兩個字,本白小生嚇了一跳。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可他並沒有說出來呀,胡憂是怎麼知道的。
胡憂似乎能聽讀一樣,對白小生道:“是你的心告訴我的。”
白小生的臉上見汗了,以沒有面對胡憂之前,他不覺得胡憂有什麼了不起的。可是在面對胡憂之後,只短短只句話。他就感覺到了自己和胡憂之間的差距。
自己真的能像胡憂那樣,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下嗎?
白小生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在見到胡憂之前,他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懷疑,這還是第一次。
胡憂笑笑道:“有時候想想也是不錯的。有一句話叫天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想不一定可以實現,不敢想的人。永遠都沒有實現的可能。你是一個有才之人,敢想才能敢做,就算是志在天下,哪又有什麼錯?”
胡憂已經完全控制了氣場,他的每一句話都引起了白小生的深思。這會的白小生甚至在想,自己從小到大有那麼多的老師,怎麼就從來都沒有一個像胡憂這樣的老師呢。
空氣再一次變得安靜,胡憂不再開口,他拿過了白小生之前泡茶的茶壺,用白小生剛纔用過的泡茶手法,重複着白小生之前的動作。
淡淡的茶香浮現在空氣之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小生感覺同樣的茶具,同樣的手法,胡憂泡出來的茶,要比他泡的更香。
這難道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嗎?
白小生的眼睛迷茫了。他透過騰騰水氣,看着就坐在對面卻又感覺很遙遠的胡憂,突然感覺有些想哭。
白小生絕對不承認自己是一個弱者,他會這樣只因爲他遇上了一個強者。這個人比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更加的強大,強大到他感覺害怕的地步。
白小生艱難的問道:“你今天來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麼?”
當這話再一次問出的時候,白小生知道自己輸了。他現在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女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抗之人。
胡憂親手給白小生倒了一杯茶,笑道:“沒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想來提醒你一句,你想要的東西,歐陽牡丹給不了你。”
白小生同意胡憂的話,同樣是人,歐陽牡丹絕對不能和胡憂比。他們跟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現在整個天風大陸的局勢似乎是對胡憂不怎麼有利。但是那並不等於胡憂已經失敗。只要他能立住腳,就可以再一次把天下都踩在他的腳下。
白小生忍不住問道:“那你能給我想要的嗎?”
胡憂搖搖頭道:“我也給不了,不過我可以給你與你實力相符的東西。你能做到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胡憂說完這話,並沒有等待白小生的答案,長身而起,飄然而去。如果不是那依引溫熱的茶杯證明他有來過,白小生至於會以爲那是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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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行了?”陳大力一臉的好奇。
胡憂和白小生對話的時候,陳大力並沒有過去,而是遠遠的保護着胡憂。因爲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胡憂的身上。胡憂和白小生的過招陳大力也是看得很清楚。他並不覺得胡憂有對白小生怎麼樣,而白小生似乎就已經失去了戰力。
胡憂笑笑道:“那不這樣,你還想怎麼樣?”
胡憂說這話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疲憊。表面上看。他和白小生只不過是喝了杯茶,聊了幾句而已。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他在與白小生見面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他們剛纔準確來說是精神方面的對戰。
胡憂能看起來那麼輕鬆的贏白小生,那是因爲白小生跟本就不知道胡憂對他發動了精神攻勢。精神力是天風大陸最爲普遍的東西,幾乎是人人都擁有,不過很多人都並不明白怎麼去控制它。人們大多都是本能的運用,並沒有歸納出一種行之有法的方法並將之推廣。
在精神力方面最有成就的就是當年的紫荊花王朝,紫荊花王朝的曾經強大,讓他們有大量的財才物力去研究一些很虛無縹緲的東西。精神力就是其中的一種。
紫荊花王朝對精神力的研究確實獲得的了成果,只可惜這個獨裁統治的帝國,註定了一切的成就都屬於皇族。普通的老百姓不但是不可能見着,甚至是連聽都沒有聽過。
胡憂能感知到精神力的存在,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爲他不是天風大陸人,他的體質從一開始就與這裡的人不太一樣。再加上在他跟本不知情的情況下,獲得的那些奇遇,這才讓他擁有並能控制精神力。
就算是這樣,要想把精神力單獨分離出來,並以之對人實施精神方面的攻擊。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但是出現精神力的反作用,那胡憂就會同時受到來自他自身和白小生的精神力同時打擊。所以他剛纔對白小生做的事,比和白小生正面打一場更加的危險,只是這個危險是肉眼看不到而已。
“少帥,你沒什麼事吧。”陳大力感覺到了胡憂的疲憊。擔心的問道。
胡憂擺擺手道:“沒什麼,如果我的判斷沒錯。三天之內白小生會再來見我。現在我們可以回去了。”
陳大力本想問胡憂對白小生做了什麼,想想並沒有問出來。點點頭,小心的護着胡憂往客棧走。他能感覺到現在的胡憂有些發虛,祈求着最好別再遇上什麼事。
很多時候,不是人找事,而是事找人。越是不想枝外生枝,往往就偏偏會出事。陳大力正走着,突然感覺背後發冷,長期在戰場上打滾的他,瞬間就反應過來,那是有危險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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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敵人?”胡憂在精神力大損的情況下,靈覺已經不如陳大力那麼敏銳。他是感覺到陳大力的揚聲變化,才知道的有敵情出現。
陳大力悶聲道:“是上次那些人。”
前不久,胡憂和陳大力也遇上過類似的事。那一次是晚上,他們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殺氣,只是最後並沒有動手。而這一次是在白天,那些人又再一次出現。
人的相貌是可以易容暫時改變的,但是氣場並不可以,尤其是當他發出殺氣的時候。更是特有的。陳大力和那些人雖然是沒有碰過面。但是他記住了那種感覺,他知道這一次的敵人就是上次的哪些。
胡憂道:“這裡是大街,他們應該不會動手。我們想辦法甩掉他們。”
胡憂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交手,而這大街上人來人往也不動手的地方。逃避有時候並不意味着軟弱,只是爲了等待一個更適合出擊的機會。
街上的行人爲胡憂和陳大力提供了助力,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下,跟蹤一個或是一羣目標人物並不是那麼容易的。利用人流車流,胡憂和陳大力把敵人給甩開了距離。
“還有那種感覺嗎?”胡憂急急問陳大力。精神力的不足讓他很不習慣現在這種被動的感覺,不過他並沒有後悔,一切的付出都會有收穫。他相信自己在白小生身上下的籌碼,會給他帶回更多的回報。
“暫時沒有。”陳大力很認真的回道。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他們就可能命喪長街。
“收起你的防禦。我們鑽到那輛馬車上。”精神力是胡憂自己定名的一個名詞,對陳大力說是不會明白的。所以胡憂叫陳大力收回防禦而不是精神力。
胡憂選定的那輛馬車是從南向北而行,正好與他們之前的方向是相反的。要擺脫身後的敵人,最好的辦法並不是向前跑,而是向後跑,從敵人的身邊穿過去,纔是最好的擺脫。
馬車的主人並不知道他多了兩個乘客,這兩個乘客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同樣沒有任何的感覺。胡憂和陳大力下車的時候,已經是在城外。清爽的空氣讓他們精神爲之一振。
“少帥,你沒什麼事吧?”陳大力一下車馬上就問胡憂。剛纔在車上的時候,胡憂的臉色一度非常的難看。
胡憂笑笑道:“沒什麼,只要休息一會就沒事了。這些看不見的敵人還真是麻煩,我們得找一個機會把他們給引出來。我到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是誰。”
陳大力完全同意胡憂的看法,算上這一次已經是第二次了。這些人總是不經意的出現,雖然兩次都沒有交上手,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影響,但是這樣的感覺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接受的。
“少帥,你說會不會是歐陽牡丹的人?”才與白小生見面。就遇上這樣人,歐陽牡丹自然是第一懷疑對像。
“難說,誰都有可能。”
天風大陸臥虎藏龍,要想靠猜就猜到敵人所屬可沒有那麼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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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渾穿上錦衣還真有幾分貴公子的氣度,雖然這些氣度都是小草和小花臨時教的。唐渾做出來卻一點都不感覺假。
小花的身體在服過解藥又休息了一天,已經沒什麼事了。不過叫花幫總部的慘案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放下。由她的被抓。已經可以肯定那是歐陽牡丹下的手,現在整個叫花幫已經視歐陽牡丹爲敵人。別說這一次是胡憂找他們幫忙,就算是胡憂不找,但凡是與歐陽牡丹做對的事,他們也同樣很樂意去做。
“小花姐,你看我扮得怎麼樣,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唐渾能混到今天的成績,最大的功勞就是因爲他好學肯學。當年爲了識字,他付出了比普通人多一倍都不止的努力,而這一次扮貴公子,他更是要付出比候寶伍多得多的功夫。
候寶伍本就是將軍的兒子,他不需要像唐渾那樣學習很多的東西,更多的時候都是跟小草到街上去,由小草暗中指點那些在街上遇到的貴公子給候寶伍認識,以方便他之後的行動,所以這會並不在這裡。
小花笑道:“你的扮像已經沒問題,但是你的心裡還有一點小問題。你要記住,你不是扮,而是一個真正的公子。要騙到人,首先就要騙到自己。如果連你自己都感覺自己是扮,那又拿什麼去讓人相信你?”
唐渾受教道:“小花姐說的是,我一定會努力的。”
小花對唐渾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聞言笑道:“你已經夠努力的了,有時候並不需要逼自己太緊,放鬆一些往往較果會更好。”
唐渾苦笑道:“哪裡趕放鬆喲。這一次我和候寶伍一起混入公子圈,責任重大呀。以前做小二的時候,我常常與那些公子打交道,並不覺得他們有什麼了不起的地。現在真正要去扮他們,我才知道公子原來也不是人乾的事呀。”
唐渾的話讓小花咯咯大笑起來。公子都不是人乾的,那什麼纔是人乾的事喲。
在之前的聊天之中,小花已經知道了唐渾的出生。對他的地成長經歷更是如聽故事一搬,不知不覺之中,就拿唐渾當了自己的一個小弟弟,在他的面前很放得開。
“咯咯咯,真是笑死我了,你這小子真是的,給我認真點!”
“小花姐,我不敢了。”
唐渾抓抓腦袋也賠笑起來,他也感覺和小花在一起的時候,很有一種親切感。
“那就把剛纔我教你的,再練上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