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寶伍不是女孩子,沒有學過針線,拆皮襖的手法真是看了都讓人想笑,不過這並不是重點,當初做這個皮襖的人,應該已經猜到有這麼一天,就算是再怎麼不會針線的人,也不會把皮襖給拆壞了,皮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結實的,好好的保護,用幾百年都不成問題,更何況候寶伍也不是有意在破壞。
“有發現了。”候寶伍的聲音透着濃濃的興奮。無論之前付出了多少,只要是有收穫,那都是值得的。
“是什麼。”唐渾也有幾分遊動。因爲他的角度背光,並沒有能看到候寶伍正面的情況。
“應該是一副地圖,等我把這些拆開就知道了。”候寶伍不愧是將軍的兒子,這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隨着手上的動作加快,越來越多的東西展現在候寶伍和唐渾的眼前。這會皮襖已經被完全拆開,露出了裡邊的墨線。皮襖的一面是毛,另一面是皮,而在皮的部隊,橫橫直直的有不少的黑線,這些很明顯是人畫上去的,世界上沒有一種動物會生下來就帶這種地圖一樣的線。
“看來真是有寶藏。”候寶伍突然感覺自己有幾分偉大,這一次從發現線索到證實線索,全都有他的參與,如果這真是一份寶藏圖,而藏寶的地方又真是有很多的寶物,那麼當這些寶物被換算到人工河的建設上時,就少不了他的那一份功勞。
從小到大,候寶伍可以說都是在享受漢唐的資源,從來沒有什麼貢獻,這一次,如果真能成功,那就可以對得起老父親的宏願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
唐渾的話驚醒了候寶伍。現在只不過是發現了一些線打而且,這些代表寶藏的說話,只不過是他們的往觀判斷而已。是不是真有寶藏,而如果是有他們又能不能找到,現在全都還是未知之數。高興是可以的,但現在就高興也太早了一些吧。
候寶伍地冷靜下來道:“你說得沒有錯,現在我們都還不能確實這其中是不是有東西。也許這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呢。”
唐渾笑道:“這還真是有那個可能。讓我們先來看看這些線條畫的地方是哪吧。”
放平心態。很多時候都是非常重要的。唐渾這麼做,並不是在泄候寶伍的氣,他只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當一個人對某種事物有所求的時候,那也就是他最弱的時候,無慾則鋼呀。
皮襖已經完全拆開,候寶伍又加了一把油燈過來,和唐渾一起破解這些線條的秘密。要想找到寶藏,至少要知道寶藏的大約位子,不然怎麼找,就地算是花再多的力氣,那也找不到呀。
“橫線直線,一個字都沒有,這畫的究竟是什麼地方?”
瞪了一個多小時眼,候寶伍有些泄氣了。看了那麼久。真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與他想像中的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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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的亮了起來,無論人們願不願意,應該亮的時候它總是會亮,而應該黑的時候它也同樣會黑。
油燈已經燃盡,唐渾和候寶伍已經對着這張應該是地圖又不怎麼像地圖的玩藝一天兩夜。當太陽再一次升起的時候,是第二個白天的開始。
大量的精神消耗。讓唐渾和候寶伍看上去都挺累,眼睛紅紅的和兔子一樣。連鬍子的生長速度都快了不少。
“看來以我們的智慧怕是無法破解了。”候寶伍不願意說這樣的話,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過去的兩夜一天裡,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線條還是那些線條,他們就算是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地圖的樣子。
唐渾按了按額頭,道:“也許我們應該去見陛下。”
其實要是有得選擇,唐渾希望可以見一見秦明。讓秦明幫他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地圖。可惜唐渾這會並不知道秦明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秦明就在綠城,而且現在與他的直線距離還不到一百米。
候寶伍猶豫了一下,道:“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現,就這麼去見陛下好嗎?”
按候寶伍的意思,是破解出了藏寶圖再去見胡憂,那就是最好的了。說是領功也好怎麼都好,候寶伍希望在這個事上,怎麼可以做得更多。
唐渾笑笑道:“我們已經看了兩天,你覺得我們再多看兩天,會有收穫嗎?”
候寶伍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以他們的智慧,看來對這眼前的皮襖真是沒有什麼辦法。
候寶伍也點了頭,兩人把皮襖包起來,往綠城皇宮而去。他們的智慧還不足以破解地圖的秘密,希望胡憂能有那個辦法。
早上的街道很靜,除了賣早點的小販,幾乎都沒有幾個人。清冷的空氣吹在臉上,讓候寶伍和唐渾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咱們吃些東西吧。”候寶伍摸了摸肚子,這幾天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地圖上,對於吃這一方面,真是不怎麼重視。
“也好。”唐渾點了點頭。這會去皇宮似乎還有些早,胡憂有沒有起牀都不知道呢。
“那不是周大福嗎。”正走着,候寶伍突然拉了唐渾一把,唐渾順着候寶伍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周大福。
周大福這會的情況很不好,像是死了爹孃一樣,整個人都呆愣愣的,手裡抓着一個包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咬着,至於能不能吃出什麼地味道,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唉,看他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憐。”候寶伍嘆了口氣。
幾家歡樂幾家愁,周大福現在肯定已經知道這輩子都無法在找回那件皮襖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是什麼,不是餓着,也不是渴着,是給了他一個希望,又把這個希望拿走。舉個簡單的例子,你本不認爲自己會有一百萬,但是有一天,你突然就有了那一百萬。可還沒等高興勁過去,又怎麼了,那真是比從來沒有過更可怕呢。
“咱們還是不要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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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城皇宮。胡憂睜開了眼睛。如果可以選擇,他真是不願意睜眼,因爲一睜眼,他就得爲錢的事情而發愁。
昨天黃金鳳又來了。她給胡憂帶來了最新的財務地報表。長長的一大竄數字,每一個標點都在告訴胡憂,他已經沒有錢了。
人工河工程是一個很大的工程,每天花費的財力都是一個天量數字,雖然紅葉她們賣掉了一切可以賣的首飾。雖然胡憂已經調集了一切可以調動的資金,可是對人工河工程來說,那不是遠遠不夠的。真的不夠,差得太多了。
錢、錢、錢,一切都是錢,父子爲它反了目,夫妻爲它不團圓。也沒知道是誰發明了錢這種東西,有時候它真不什麼好東西呀。
“少爺。唐渾和候寶伍來了。他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見你。”哲別給胡憂抱進了更換的衣服。其實胡憂的身邊還是有地侍女的,但是哲別早已經習慣了做這些,只要有她在的時候,她都不會讓別人去做這些事。
“他們來幹什麼,不會是問我要錢的吧。”胡憂半開玩笑的說道。
就算是唐渾和候寶伍來問要錢,也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唐渾和候寶伍現在都在扮貴公子。吃喝完樂都是需要花錢的,就算是再怎麼省。也省不了多少。
“讓他們等一下,我去洗洗臉。”無論唐渾兩人是來幹什麼的。胡憂都不可能不見他們。換好了衣服洗了臉,胡憂很精神的出現在唐渾兩人的面前。
“你們倆吃過早餐了嗎?”胡憂隨意的問道。
唐渾和候寶伍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他們本是有意吃了早餐再過來的,但是意外的遇上了周大福,他們也就沒有那個心情了。
周大福的樣子很頹廢,與兩天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唐渾兩人都知道,周大福會變成那樣,完全都是因爲他們。
雖然就算是讓周大福拿到了皮襖,他也不見得就可以找到寶藏,可那終歸是一個希望。希望有時候是痛苦的,可大多數時候都是幸福的,沒有希望的人是悲慘的,搶走別人希望的人是殘忍的。唐渾和候寶伍都無法像什麼事都沒有做過那樣,和周大福面對共進早餐。
“那就坐下一塊吃點吧。”候寶伍算是胡憂的晚輩,唐渾的年紀和候寶伍差不了多少,胡憂也同樣把他看成了晚輩。
胡憂起牀的時間和紅葉他們並不一樣,所以吃早餐的時間並不同,如果唐渾兩人沒有來,那就是他怎麼用餐,現在則是他們三個用餐。
早餐是扶辰做的,雖然知道扶辰的本事並不只是做飯,可是胡憂一家都習慣了扶辰的手藝,扶辰很多時候就是大廚的關係。當然她這個大廚還是和一般人不一樣的,她可以知道很多的政事,也可以就一些事發表自己的看法,而別的廚師則不可能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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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你們可以說了。”用早餐的時候,胡憂並沒有讓兩小說明來意。這會用完了餐纔開口問道。
候寶伍和唐渾對視了一眼,唐渾對候寶伍點了點頭,示意讓候寶伍說。候寶伍也沒有和唐渾客氣,開口道:“陛下,我和唐渾發現了一張藏寶圖。”
“藏寶圖?”胡憂聽得一愣,天風大陸是一個藏寶圖高產的地方,胡憂自己都已經忘記了他到天風大陸那麼久,一共發現了多少份藏寶圖,可真正有收穫的卻幾乎可以說沒有。
候寶伍看胡憂的反應並不強烈,不由急道:“陛下,這肯定是一份藏寶圖,我和唐渾好不容易纔弄到的。”
“嗯。”胡憂雖然在心裡有七成的認定那所謂的藏寶圖並不會有太大的意義,但是他也不忍打擊兩小的士氣,畢竟他們發現藏寶圖不是自己藏起來,而是拿去交給他,這本身就是一種忠心的表現。
胡憂問道:“是一份什麼樣的藏寶圖。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我們是……”
候寶伍把遇上週大福的經過和到當鋪偷藏寶圖的事給說了出來。胡憂邊聽邊點頭,先不說藏寶圖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其實又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單單是唐渾兩人的處理手法,就可以獲得肯定。
“你們做得很不錯,遇上沒有着急。謀定而後動,這些都是很正確的。好吧,現在讓我來看看你們的收穫。”
聽完了藏寶圖的來龍去脈,胡憂在心裡對藏寶圖的可信度又增加了幾分,不過也只不過是幾分而且。他並不認爲那一定有什麼寶藏。之所以會看,只不過是不想打擊唐渾和候寶伍的積極性而已。
皮襖被再一次的打開,那些橫橫直直的線條,唐渾和候寶伍已經看了一天兩夜,這會真是已經不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了。
“陛下,你看看。”候寶伍把藏寶圖推到胡憂的面前。
胡憂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倆都已經看過了,有什麼發現嗎?”
候寶伍搖頭道:“我和唐渾看了兩天。什麼發現也沒有。這上面全都是線,我們看不明白。”
胡憂把目光放到皮襖上,正如候寶伍說的,那上邊全都是線,橫和直的,還有一些彎的。要說這真是什麼藏寶圖,還真是有幾分牽強。
胡憂掃了一眼。基本上得出的結論就是沒有結論,這完全就算是一張藏寶圖。要想破解開來,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心思。
就在胡憂準備搖頭的時候,唐渾突然輕咦了一聲。
“有發現?”胡憂看向唐渾。
唐渾疑惑道:“不知道是不是發現,我似乎記得之前沒有這一塊的。”
唐渾指着地圖上的一角,那裡的一小片地方多出了一些綵線。綵線的顏色很淡,要是不留意還真是無法看得清楚。
候寶伍順着唐渾的手指看過去,也連連點頭道:“不錯,之前是沒有這些的。奇怪了,怎麼會有的?”
胡憂用手摸了摸那塊地方,道:“有些溼,似乎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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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點料子。”胡憂氣喘吁吁的說道。
唐渾和候寶伍也連連點頭,他們的情況並不比胡憂好多少。也不知道這藏寶圖地是哪個傢伙弄出來的,破解的辦法居然是汗水。胡憂三人在這裡又跑又跳好幾個小時,出了一身的汗,終於把藏寶圖上的完整地圖給弄了出來。
胡憂三人這會都圍在藏寶圖周圍,之前這個藏寶圖只有黑線而已,而現在卻多出了很多的彩色,黑線和彩色匯在一起,合成了一幅真正的地圖半。
“這裡會是哪呢?”唐渾看了好一會,並不能看出這畫的是什麼地方。
胡憂沉吟道:“這一定是綠城附近的什麼地方,這地圖是留給周大福的,他那樣的人的人不可能熟悉整個天風大陸的地形,太遠的地方他是找不到的。”
候寶伍同意道:“我也覺得是這樣,只是這綠城不小,我們怎麼確定畫的是哪呢,難道要四處去找?”
胡憂笑笑,轉頭看向唐渾,道:“唐渾,你給我一個辦法。”
唐渾在此這前已經在心裡有了主意,但是他並沒有開口,這才胡憂一句,到是把他嚇了一跳,難不成胡憂還會讀心?
唐渾道:“既然是地圖,那就應該有地圖的特性,我們只需要把綠城和周邊的地圖都拿來對一對,應該就可以知道了。”
候寶伍一拍手道:“這個辦法好呀,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胡憂笑道:“因爲你不太嫩,有時間多和唐渾學學,有收穫的。”
候寶伍不好意思的點頭道:“我知道的,現在我就已經在和唐渾學了,只是要學的東西真是不少,一時半會我還沒有能全都學到。”
胡憂在候寶伍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道:“一時半會你就想學到東西,那認識也太廉價了。要多用心,多努力,做出點成績給你爹看!”
哲別用不着胡憂提醒,已對把綠城這邊的地圖全都找了出來,一一在桌面上打開。按地圖上畫的位子,不怎麼可能是在城區裡,三人的重點全都是在城外。
“找到的,應該是這裡。”這一次到是候寶伍最先有發現。這不是他的觀察力強,而是他的運氣比較好,那個方位的地圖就擺在他的面前,他只一看就看到了。
“不錯,就是這個地方。哲別,派人去查一下,這一片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