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街,無論外面的世道有多麼的差,這裡依然是燈紅酒綠。有人曾經做過統計,越是世道差的時候,青樓業也就越是發達。因爲人們對世道已經失去了希望,而把心思花在了醉生夢死之上。
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活過今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爲什麼不好好的享受今天呢?
去青樓玩的,怕是很多人都是抱着這樣的想法去的。有錢不花,有機會不去享受,誰知道明天是不是還有享受的機會。
今晚的碎花街何以往一樣的熱鬧,歐陽水仙遠遠的看着那些醉生夢死的男人女人,愣愣的在那裡站着。
“柔兒姐,在想什麼呢?”丫丫經過的時候推了歐陽水仙一把。這一次出來做臥底,讓她學到了很多以前在書上看不到的東西。大家明明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可這碎花街裡的人,卻似乎在過着另一種生活。
丫丫從來都沒有看到這裡的人擔心柴米油鹽,他們一點都不心疼的喝着比外面酒館貴十倍都不止,卻不見得有多高級的酒,卻能很開心很享受。
一開始丫丫真是想不明白,這裡的人爲什麼能以這樣的方式來‘享受’生活,來了一個多月,她終於知道了。這裡的人跟本就不想明天的事,他們喝完了這一杯酒,都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錢開飯。
當然也不全都是窮人,這裡是高消費的地方。來這裡的人更多的還是富家子。不過這種富家子更是要命。還好丫丫的幾個弟弟都不是這樣,不然她真是掐死他們的心都有。
歐陽水仙道:“我在想,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丫丫不解道:“他們,還是我們?”
“都是。我們來這裡都已經一個多月了,查到的東西並不多。我覺得我們在這裡就是浪費時間,我想回去了。”
“你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病了?”丫丫伸手要摸歐陽水仙的腦袋。
歐陽水仙打開丫丫的手道:“我沒發燒,我是說真的。那個鳳舞每天就那麼出來見見客,彈彈琴什麼的,也沒做過什麼特別的事,我看我們就算再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歐陽水仙這到是實話,除了一開始在鳳舞屋裡找到的名冊外,她和丫丫在這裡一個多月,什麼男女之情。風月之事她們是見得多了,可有用的東西完全都沒有查到。歐陽水仙已經開始討厭這樣的日子。
丫丫勸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的環境,但是要想收穫就必須先付出。你比我大,也很聰明,這方面的道理怕是不需要我教你。多給點耐心吧,我們一定會有收穫的……水仙姐?”
丫丫正說着,突然看到歐陽水仙死死的瞪着什麼,不由停了下來。
“水仙姐,是不是有發現?”
“那邊那個灰衣服的男人,看到了嗎。他好像是石穿水。”
“是石穿水嗎?奇怪了,他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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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爺。”鳳舞看到石穿水無比的恭敬,與見到其他客人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石穿水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表情,鳳舞在別人的眼裡也許是一個紅牌,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好用的時候就用用,不好用了就一腳踢開。
在石穿水的眼裡,這鏡像世界裡的人,跟本就不算是真正的人,他也從來都沒有拿這裡的人當人看。浪天的災難,李成功是具體實施的人。但提出那個計劃的人就是石穿水。
石穿水比李成功先一步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但是因爲他現身的時候,有本田龜佑,有秦上陽那樣風頭更勁的人在,所以他並沒有獲得太多的目光。人們對他的能力和狠心也完全沒有了解。
“讓你辦的事,你辦得怎麼樣了?”石穿水的手已經放到了鳳舞美好的身子上。他不拿這個世界的人當人。但那並不代表他不會玩弄這個世界的女人。
鳳舞任着石穿水的手在身上划動,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對那些有風度的公子她冷眼以對,面對石穿水她連哼都不敢哼。她的心裡很明白,那些所謂的公子不會把她怎麼樣,甚至是越對他們冷淡,他們就越是纏上來。而眼前這個男人,只要讓他略有一絲不滿,他就會拿走她的命。
“按您的吩咐,一切都很順利。”鳳舞強忍着身體的不適,石穿水的撫摸不但沒有給她帶來享受,反而一陣陣的疼。每一次陪完石穿水,她的身子都要休養好幾天纔可以恢復。
“料子用完了嗎?”石穿水的食指已經插進了鳳舞的身體裡,他就是喜歡這樣完弄女人。女人越是痛苦他就越爽。
“還有一些……”
“啪。”
鳳舞的話纔開一出口,一個重重的耳光就抽到了她的臉上。白嫩的小臉瞬間多了五道指痕,半邊臉都腫了。
“是不是沒有聽我的話!”石穿水的手掐住鳳舞的脖子,鳳舞整個人都被頂到了牆上。無邊的恐懼不斷的從她的心底升起,就在幾個月前,她親眼看到一個女人被石穿水這樣活活的掐死。她毫不懷疑石穿水會同樣以這樣的方法殺死她。
在別人的眼裡,鳳舞是碎花街的頭牌,高高在上的女神。在石穿水的眼裡,她什麼都不是。殺她和殺個螞蟻沒有任何的分別,漂亮的女人,天風大陸有的是,他是不會心疼的。
“石爺,你……聽我……我說……我……”鳳舞艱難的硬擠出幾個字。相比起石穿水。鳳舞是有功夫在身的,但是她不反抗,因爲無論成不成功,她這輩子都無法擺脫石穿水這個惡魔。
石穿水直掐得鳳舞眼睛翻白,就要斷氣才鬆開手:“你最好給我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否着後果你自己知道!”
鳳舞的腦袋因爲缺氧整個都大了一圈,全身軟軟的連站都站不穩,確不敢不馬上回答石穿水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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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說什麼,什麼是料子?”丫丫奇怪的問歐陽水仙。在發現石穿水來碎花街的那一刻,她們就跟在了石穿水的身後。石穿水對鳳舞做的事,她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石穿水現在做的事。
房時的激情讓歐陽水仙看得有些臉熱,她是一個成熟而完整的女人。雖然沒有經歷過,但那生命的本能是不需要去學習也自然知道的。
歐陽水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石穿水剛纔差點把地鳳舞給掐死。”
丫丫道:“這我也看到了,正是因爲這個我纔不懂了。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爲什麼石穿水聽說還剩下一點會那麼生氣,而且還要她加重用量?”
太多的不明白,讓丫丫和歐陽水仙越聽越是疑惑。她們雖然已經見過了不少的事,但是在某個方面,她們還是太純了。她們不喝酒。所以並不知道,在碎花街的酒裡,都有下一種東西。石穿水管它爲料子,事實上它還有另一個名字。
在胡憂以前的世界,這種東西就很多,胡憂來到風天大陸也曾經見過的。它花開的時候很漂亮,果實很大,割開會有一種液體流出來,把它經過加工,會得到一種白色的粉。它的本名就罌粟花,加工後的暱稱爲白*粉。
石穿水口中的料子就是白……粉,他們這個團體擁有比胡憂強大的科技,他們在發現這裡有罌粟花之後,馬上就想到了它的作用。運動技術進行大量的種植和加工,然後通過它來控制對他們有用的人。
鳳舞就是其中之一。她有功夫在身卻不敢反抗石穿水就是因爲不但是她,她一家人全都染上了毒癮,石穿水如果出什麼事,她一家都不用活下去。
石穿水之所以不在乎鳳舞死不死,那是因爲他手裡有毒品,可以隨時控制更多的女人,只要是他願意,那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死了一個鳳舞,對他來說跟本算不了什麼。
歐陽水仙和丫丫雖然是聰明,但是毒品這種東西她們跟本連知道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來,還好她們只是打雜,並不需要喝酒,不然胡憂怕是會對自己的決定後悔一輩子。
說起來,胡憂其實是有機會發現毒品存在的,他曾經和候寶伍來過這裡,可惜那一次他並沒有喝酒,所以他沒有發現碎花街的酒有問題。
不然打死他也不會讓歐陽水仙和丫丫來碎花街收集什麼情報了。得的這些情報還不夠他後悔的呢。
屋裡的談話還在繼續,但是歐陽水仙兩個都無法再聽到他們的對話,因爲他們的對話被另一種聲音給壓着,牀的抖動聲真是太大了,聽不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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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子,你怎麼了?”齊齊看候寶伍全身發抖,一張臉白得嚇人,緊張得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齊齊,幫我去找唐渾,叫唐渾給我點酒,快,求你了。”
候寶伍顫抖着硬擠出幾個字,眼裡的神光這會是一點都看不見了。
“你都這樣了,還喝酒。你現在需要大夫,糟了,這裡沒有大夫!”
“酒,問唐渾要酒……”候寶伍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齊齊的話,反覆的說着要酒。
齊齊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幫候寶伍去找唐渾。好在唐渾離得也不是很遠,很快就找到並把他帶到候寶伍的身邊。
候寶伍看到唐渾就像是孩子見到娘一樣。剛纔還一點力氣都沒有。這會卻能坐起來。唐渾的手裡拿着一個酒壺,倒了一小杯給候寶伍,候寶伍一口灌了下去,轉眼就沒事人一樣的站了起來。
“你,沒事了?”齊齊整個人都傻了。奇怪的事他也見過不少,但是這樣的事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唐渾,你那是什麼酒,怎麼那麼神?”齊齊問唐渾。
唐渾的臉上沒有半點的笑容,嘆息道:“這沒有什麼好神奇的,如果可以。我情願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東西存在。”
唐渾說着打到了手,一小包白色的東西出現在他的手裡。
“這是藥嗎?”齊齊看了又看,也沒有看明白那是什麼。
唐渾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只知道碎花街的酒裡都有這東西。喝過這東西之後,如果不繼續喝,全身就像是螞蟻在咬一樣。”
齊齊大驚道:“居然有這樣的事,那你們怎麼不報給父王知道?”
齊齊雖然是剛剛聽說這樣的事,但是候寶伍剛纔的反應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碎花街如果利用這一點做什麼事,那真是太可怕了。
唐渾道:“不是我們不報,而是我們也是剛剛知道的。”
“你們也是才知道?”齊齊不相信的看着唐渾和候寶伍。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剛知道的嗎?
候寶伍這會已經恢復過來,解釋道:“唐渾說的是實話,我們也是才知道的。雖然我們之前就已經發現了碎花街的酒不喝不行。卻並不知道他們是加了東西,這一包藥粉是我們昨天在一個士兵的手裡拿到的……”
原來並不只是唐渾和候寶伍去過碎花街,他們這一條同來的士兵裡,有一個叫劉兵的人,也經常去哪裡玩。
劉兵最開始是做小偷過活的,後來加入不死鳥軍團,學到了一生的本事後,又加入到了親衛營中。
親衛營的軍餉很高的,劉兵也沒有個家,錢到手了就死命花。有一次無意中去了碎花街。感覺挺不錯,就連着去了幾次,後來沒錢想不去卻發現不行了,不去身體就很難受。一開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是這樣,後來他才發現。不喝碎花街的酒,就全身都沒有力氣。問題是出在酒上。
查到了這一點。他一氣之去偷去碎花街的後樓,偷了一大包的毒品出來。他也有想過報告的,去怕會受罰,於是就沒有報。
那天唐渾無意中發現劉兵在軍中喝酒,抓到了他才知道了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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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由毒品編織出來的大網,已經慢慢的張開,胡憂對此卻完全不知情。可以說這是胡憂的大意,但這也怪不了胡憂,他畢竟是人而不是神,怎麼可能事事都知道。
這幾天胡憂睡得很少,他的大量精力都放在了水泥廠的建設上。因爲人工河那邊等着用水泥,所以廠房這邊的速度一定得快。胡憂白天晚上幾乎都在這裡盯着,一方面是要速度,另一方面還要不出任何的問題。
李成功也是很盡責的,他的勤力不下於胡憂,甚至比胡憂更加的緊張。可惜他的緊張不是爲了能讓人工河儘快的用上水泥,而是怕讓胡憂發現什麼,全力的佈置以妨着胡憂。
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水泥廠的進度很快,才短短的三天就完成了土地平整,在此同時大量的石料也都開採出來,只等一點爐火就可以開工。
“很不錯,比我想像中的還快。”胡憂對工程的進度很滿意,他當然還想再快一些,不過他同樣知道已經不可能再快了。
李成功笑道:“再有三到四天,爐子就可以用了,最多七天,第一批水泥就可以出來。”
“嗯,那說好了。這一次真是幸虧了有你,不然就我這麼個半調子,怕是弄半年都弄不出個樣子。”
李成功擺擺手道:“那說那樣的話,能爲老百姓做一些事,也是我興趣的。那邊還有一些事,我去看看。”
“好,你去吧。不有理我的。”胡憂一臉的笑。看着水泥廠一天天的建設起來,他真是比什麼都高興。
上一次建水泥廠是爲了時代廣場,這一次是爲了老百姓。上次的失敗讓胡憂更加小心謹慎,這一次無論怎麼樣,都一定要成功。
“胡憂,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胡憂在心裡對自己鼓勵了一番,又四處巡視起來。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任務,儘可能的發現問題,並儘快的解決問題。
與胡憂的認真相比,李成功的冷笑讓人看了心寒。胡憂的用心是爲了老百姓可以喝上水,而在李成功的眼裡,老百姓就算是個屁,放了都覺得臭呢。
老百姓是什麼?
李成功曾經也是一個老百姓,他知道在很多人的眼裡,老百姓什麼都不是,他們只不過是需要的時候拿出來犧牲的東西而已。他本人就是一個好的例子。
誰都不拿老百姓當人,他憑什麼要去管老百姓的死活。這個世界只有有本事的人,纔可以享受每好的生活,老百姓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