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還是沒有消息嗎?”丫丫看胡憂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已經大體到是什麼原因。
碎花街發現毒品的事已經過去三天了,胡憂從丫丫帶回消息的當天就馬上採取行動。胡憂對查毒品的決心是很大的,哪怕是面對着巨大的輿論壓力,胡憂依然不管不顧的查封碎花街。
可惜三天過去,還是什麼收穫都沒有。碎花街明明有毒品,卻查不到一絲一毛,胡憂的心情自然不會好。在此之前,胡憂從來沒有想過天風大陸會出現毒品,這一次對他的衝擊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胡憂搖頭道:“所有可以派出去的人,都已經派出去了,三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丫丫安慰道:“一定會有消息的,石穿水跑不了。對了,這個給你。”
“是什麼?”胡憂接過丫丫遞過來的東西,那是一疊紙,打開是一幅人物畫。
“這是楚竹媽媽畫的。”
“嗯,是石穿水的畫像,畫得還真像。楚竹的才藝真是沒得說。”胡憂忍不住讚歎。雖然畫裡的人是胡憂現在最最不喜歡的人,但是不得不說楚竹的畫風真的是非常的不錯。整個把石穿水的樣子全都印上了畫中,特別是那眼神,透着一股子很勁,讓人一看上去就感覺不是什麼好人。
“楚竹媽媽花了三天的時間畫出了一百張,你可以把它貼在各個城頭,再加上懸賞,那樣見到他的人,就一定會報告。”丫丫把楚竹的意思轉告胡憂。
胡憂輕撫着楚竹的畫,可惜道:“那麼好的畫,貼在城頭上任風吹雨打真是可惜了。”
丫丫笑道:“你要是喜歡,可以讓楚竹媽媽也給你畫一幅——貼牆上,咯咯咯……”
“臭丫頭。”胡憂笑罵道。
讓丫丫這麼一鬧,胡憂的心情到是好了很多,丫丫就是有這樣的能力。她可以讓一切不開心的事都變得開心。
“丫丫,你真是我的好女兒。”
“嗯。”丫丫甜甜的笑着靠在進胡憂的壞裡。
“遭了。”胡憂突然站起來,丫丫一個不小心。差點被胡憂給撞倒。
“啊。”丫丫嬌哼一聲,噘着小嘴道:“爹爹,你幹什麼啦。”
胡憂道:“真是對不起,我突然想到個事。把你給忘記了。”
“什麼事呀,居然連人家都能忘記。”丫丫一臉的委屈。和胡憂在一起的時候,丫丫永遠都是父親的小女兒。
“是候寶伍和唐渾,他們之前混在公子哥之中,沒少去碎花街。那裡的酒他們肯定喝過不少,這會怕是已經已經上癮了。”
“看來是這樣的。”丫丫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之前他們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胡憂已經告訴她毒品的可怕,發生在不認識的人身上,還沒有太多的感覺,發生在自己身邊人的身上,那感觸就深了。
胡憂沉聲道:“看來我們不能只關注毒品的下落,還得留意那些常到碎花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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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過去三天,但是要找那些喝過毒品酒的並不是很難。常去碎花街的人基本上已經全都上了毒癮。胡憂本來還以爲得花不少功夫。纔可以查到那些中了毒癮的人,可這連人還沒有派出去,那邊已經來報了。
“碎花街已經鬧起來了。”
能不鬧嗎,那些癮君子三天沒有見過毒品,一個個全都像骨頭裡爬滿蟲子一樣,第一天他們還能忍。可現在已經三天了,他們哪裡還管那麼多。有一個帶了的,剩下的就全跑到碎花街去了。這會已經和在那裡看守的士兵對峙,隨時都可能起衝突。
“有多少人?”胡憂沉聲問道。
報信的士兵回道:“人數一直在增加,現在大約有五、六百人,再過人怕是得上千,甚至更多。”
“爹爹,這……”就算是以丫丫的聰明,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有什麼好辦法。
胡憂這會也頭痛不已,毒品的可怕胡憂比這天風大陸所有的人都要認識更深。那些癮君子到不到毒品,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和士兵發生衝突那是一定會發生的事,現在胡憂擔心的不僅僅是那些癮君子,還有他們背後的家族。能常上碎花樓完的人,都不是普通出生的人,玩的那些不可怕,怕的是那些沒有去玩而手裡又掌着重權的人。
胡憂這次能順利的接掌綠城,完全是靠往日的威名,把綠城的舊勢力給壓着,這其中還有一方面的成份是因爲那些舊勢力並不想和胡憂發生衝突。
但是這一次的情況大大不一樣,胡憂抄了碎花街,那裡不在供應毒品,那些中了毒癮的各家公子拿不到毒品就過不下去,他們家族怎麼可能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什麼事都不做?
現在擺在胡憂面前有兩個最頭大的事,一是那些公子打不得罵不得,現在他們隨時都會和留守碎花街的士兵衝突,這事應該怎麼處理。另一個問題就是這些中了毒癮人的身後家族,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現在雖然還不出來,但是一定會有反應。
轉瞬之間,胡憂的腦子裡就轉過了好幾個念頭,士兵在那等待着胡憂的命令,丫丫也在等待着。
胡憂的表情不斷的變化,最後變成了咬牙做出了決定。
“傳我的命令,把那些上了毒癮的人,全都給我抓起來!”
“爹爹,這樣會不會激起舊勢力的反彈?”丫丫擔心的問道。
胡憂點頭道:“反彈是一定的,我們現在很被動,無論做什麼,無論怎麼做,都會引起那些舊勢力的反感,石穿水這一招,真是太毒了。”
胡憂說得沒有錯,他現在真是左左不行,右右不行,怎麼都不行。除非他可以供應毒品給那些癮君子。不然無論怎麼做,都是錯。
丫丫無奈的搖搖頭,她知道胡憂現在真的很難。但是現在她幫不了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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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這次得頭痛了。哈哈哈……石穿水,你這一招真夠毒的。”
李成功高興得眼睛都已經眯成一條線了,之前他還以爲這一次黃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事還可以反着來用。
石穿水喝了口酒,道:“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成,現在看來我們什麼都不做比做還強。”
李成功道:“是呀,按我們之前的計劃,是用白*粉控制那些笨蛋。不過現在無所謂了,我們就這麼坐在這裡看戲,看胡憂他能上得了天去。”
“不,不不,這以好的機會,我們怎麼可能就坐在一邊看着,我們之前的計劃,還得繼續下去。胡憂怎麼都不會想到。我們會故意給他消息,哈哈哈……”
胡憂如果在這裡,聽到石穿水的話非得氣死。胡憂現在是完全掉進坑裡了,他了解人心,李成功和石穿水也同樣是這方面的高手。
石穿水早就已經知道丫丫和歐陽水仙在碎花街做臥底,換了其他的人。遇上這麼好的機會,一定想辦法把她們抓起來向胡憂要價。但是石穿水並沒有那麼做,一個聰明人是知道怎麼利用身邊一切事物來爲自己獲得最大利益的。
抓丫丫和歐陽水仙。是可以給石穿水帶來一定的利益,但那太少太少,遠遠無法滿足石穿水的需要。別人給得再多,也沒有自己動手獲得的多。石穿水要自己去拿。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想法,石穿水才決定利用丫丫而不是直接抓她和歐陽水仙。這一次丫丫能認出石穿水是石穿水故間讓他見到的。毒品的事也一樣,全都是石穿水一手的安排。
李成功之前並不知道石穿水的計劃,這才被胡憂給嚇了一跳,還以爲是石穿水暴露了。之後他才知道,這一切全都是石穿水有意而爲之。
胡憂現在面臨的一切麻煩,全都是石穿水的計劃,石穿水的計劃毒就毒在,就算是胡憂知道這些是石穿水的計劃,也無法不按石穿水計定的路去走。胡憂可是一國之主,就算他本身喜歡毒品,也不會看着毒品在國土裡氾濫,他一定掃毒。
他一掃毒,就無法不得罪那些貴公子,連帶着他們身後的家族也會恨死胡憂。而那一邊,李成功的水泥廠那邊也等着胡憂呢,等水泥廠那裡生產出來的水泥足夠多,李成功把大量的水泥往地下河裡一倒。到時候整個綠城的老百姓全都沒有水喝,胡憂就算是把整個綠城所有人全都給惹毛了。到時候不但是綠城呆不下去,怕是整個天風大陸都不再有胡憂的安身之地。
李成功和石穿水真是越想越美,他們甚至已經能看到把胡憂踩下去,踏着胡憂的身子上位的那種成就感。
他們這一次給胡憂佈下的是一個死局,一但是成功,胡憂將連一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而他們到時候借用毒品的力量,控制綠城的舊勢力,接而拿下整個寧南帝國。
“真是無論怎麼看,都是那麼美好。”
“我們還是不能太大意,胡憂這個人絕對不是可以大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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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佩服你還可以坐在這裡喝酒,我要是你怕都坐不住了。”
楚竹在後花園裡找了胡憂的時候,胡憂正一臉悠閒的在喝酒,似乎那圍滿皇宮大門的人羣跟本不存在一樣。
胡憂把那些上了毒癮的公子全都抓了起來,他們身後的家族不幹,組織了大量的人馬,把皇宮都給封住,他們已經放出了話,不放人他們就不走。
胡憂苦笑道:“那不這樣我還能怎麼樣?”
楚竹嘆了口氣,確實是這樣。現在的情況,無論怎麼做,都真是無法解開這個死局。楚竹已經想了好幾天,也沒有想到一個好辦法來幫胡憂。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畫更多石穿水的畫像,希望可以儘快的抓到石穿水。
“對那些毒品。你不是很熟悉嗎,也許你可以……”楚竹無奈之下,準備向胡憂提一提紅葉想到的辦法,雖然好覺得那個辦法也不太好。但是也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的意思是讓我製毒?”胡憂只聽了個開頭,再加上楚竹爲難的表情,就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不說都已經說了,這會也沒什麼好藏着的。楚竹點點頭道:“石穿水想用毒品控制那些舊勢力,我們雖然不想那樣做。卻也不妨一試。”
楚竹這話因爲不是心中所願,所以說得很奇怪,聽得胡憂一臉怪怪的。
楚竹搖搖頭道:“我的意思你已經明白了,要不要這樣做,你自己考慮吧。”
“楚竹。”胡憂在楚竹轉身之前,拉住了她的手。楚竹的手原來很滑很嫩,這幾天沒日沒夜的畫畫,使得手粗了不少。衣角甚至還貼上了墨汁。
“我知道這樣的辦法並不是你的所願。我實話,我之前也考慮過這樣的辦法,這真不是一個好辦法,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做大事,不拘小節,不拘小節呀……”
胡憂的臉上。露出的是深深的無奈,在人世間活着。很多時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明知道是錯事。明知道會背上罵名也不得不去做。
“你真的要決定那樣做?”楚竹瞭解胡憂,和胡憂相處十幾年,她知道胡憂的喜好。胡憂對毒品的痛恨是罷在臉上的,而現在他卻不得不爲了大局去製毒,他的心是多麼的難受,楚竹怎麼會感受不到。
胡憂吐了口氣,道:“其實也沒有那麼爲難的。”
難不難的,看你怎麼想了。同樣一件事,從正着看是一個樣,從反着看又是另一個樣,只要能讓自己想得通,再大的事也就不是什麼事了。
能不讓自己想通嗎,自己都想不通,還怎麼去說服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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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真的要那麼做?”丫丫一臉擔心的看着胡憂。從胡憂的臉色她就能看出來胡憂很不開心。
胡憂笑笑道:“除了這麼做,還能自己樣?”
臉上是笑,胡憂的心裡可完全笑不出來。這都算是什麼事呀,最恨毒品的人不得不去製毒,這就像明明不是同性戀,一個男人卻抱着另一個男人親嘴——想吐呀。
丫丫沒有再說話,剛纔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她都已對有些後悔了。但凡是還有別的辦法,胡憂也不會製毒呀。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這事胡憂只要是做了,那就得背上一世的罵名。
“爹爹。”丫丫眼睛紅紅的抱住胡憂,她想要給胡憂一點安慰,告訴他無論怎麼樣,她都永遠支持他。
“好了,我知道了。”胡憂輕輕拍拍丫丫的粉背,道:“哈里森應該快到了,我得去做些準備,你要沒什麼事,去陪陪紅葉他們,這幾天他們的心情也不是太好。”
製毒先得找罌粟花,胡憂現在無法走開,必須得派一個人去。胡憂準備讓哈里森去,相比起陳大力,哈里森是一個絕對的軍人,他知道命令是什麼,知道軍人就得聽命令,而不需要去過問太多。
“哈里森,這一次我給你的任務,將來會讓你背上罵名,你可以考慮去還是不去,無論你做什麼選擇,我都支持你。”
哈里森笑笑道:“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奴兵,連一個身份都沒有的人,在很多人的眼裡,甚至都不算是一個人。是你,給我了我新生,讓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
“我哈里森是個粗人,不懂也不會說那麼多的大道理,也不知道製毒有什麼後果,我只知道你讓我做的事,我一定要做,並一定得做好!”
胡憂很認真的看着哈里森,哈里森不是一個粗人,他是將名之後,在胡憂和秦明沒有出現之前,他曾經是曼陀羅帝國最有前途的將星。
從一個將星到奴隸,哈里森的經歷不算是就傳奇的,但是對他的影響絕對夠大。他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新的生活,而現在,你寧願背上罵名,只因爲他是一個真正的軍人。
“我不知道現在應該說什麼,我只能說,認識你,真好。”
哈里森哈哈大笑道:“少帥,咱們別說這些了行不。你總是說我會背上罵名,其實你被罵一定會比我多,你都不怕,就不要再嚇我了。”
胡憂被哈里森的話給逗笑了,道:“好吧,不說那些。罌粟花喜熱,一生就是一大片,你按我說的地方去找,應該是可以找到的,不過我希望你一定要夠快,還有,一定要注意石穿水有可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