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問了,胡憂火急火燎的趕到青風鎮,卻又不馬上援救西門玉鳳,把部隊拉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呢?
嘿,胡憂這小子看敵軍勢大,自己那麼點人馬,跟本沒有可能硬抗人家十萬軍隊,把西門玉鳳的部隊解救出來,於是他又開始冒壞水了。
胡憂經過嚴密的勘察,把手下的五千人馬,拉進了這個山谷,把他們變成了礦工。不錯,就是礦工,不過他們挖的不是礦,當然,也不是寂寞,而是地道。胡憂要從這裡,挖一條長達二十里的地道,直達青風鎮,把西門玉鳳和她的部隊給偷出來。
江湖八大派裡,沒有盜墓的,胡憂對於打盜洞,一知半解而已。不過奴營裡有這方面的人才。
誰?
哈里森
哈里森當了七年的奴兵,可是沒有被貶爲奴兵之前,他是在花河州渡過的。花河州盛產煤。那裡的煤產量,佔地曼陀羅帝國的七成以上。
哈里森在那裡當兵的時候,曾經管過一個很大的煤區,因爲愛好,他還專門和一些老煤工,學過定位打洞方面的知識,在這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詣。
在令歸城搶糧之時,哈里森就展現過這方面的能力,暴風雪軍團第五師團的師團長克勞德,就曾經讓哈里森的地道給坑了。
胡憂當時對此印象非常深刻,再下決定救西門玉鳳的時候,他第一個就想到了哈里森和他的地道。所以當紅葉問胡憂要怎麼救西門玉鳳的時候,他纔會笑得那麼邪。
十月的安融,已經非常冷了,這裡的地都成了凍土。這對打地道來說,真是有利有害。利的是土地很硬,挖出來的地道非常的結實,一般情況下,不容易塌方。不利的因素,則是地太硬,不好挖
當官的好處,在這個時候顯現出來了,胡憂很無賴的把這個任務派給了哈里森。至於哈里森要怎麼做,他一點都不理會,只要哈里森給他一條地道就行。而朱大能則變成了監工,每天向胡憂彙報哈里森的進度。
胡憂自己呢,當然也沒有抱着紅葉這個大美人在胡搞。咱們的胡憂大人,現在正在學習帝國史。
學帝國史可不能只看帝國官方出的那本,那都是勝利者寫的東西,一片的歌功頌德,大量的水份。
胡憂的史料來源,一部份來自太史公的那本故事書,一部分則來自包括紅葉在內的人口相傳,當然了,帝國官方出的那本帝國史,胡憂也是要看的。那裡面雖然大量水份,但是在編年史方面,記載還是很全的,幾乎每一件關於曼陀羅帝國的事,上面都有記載。
此時,胡憂正看着關於裡傑卡爾德分裂林氏帝國的講述,在官方的記載裡,這是一件功德無量,幾乎可以說是大公無私,做的全是爲了當地民衆謀幸福的事。
不過事實是怎麼樣的,那就得看你怎麼判斷了。胡憂別的方面,也許還不太清楚,關於這一點上,他卻有着大量類似的知識。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用武力,爲自己賺取更多的利益。
“吃早餐了。”紅葉端着盤子走進軍帳,拿過胡憂手裡的書,放在一邊,略帶嬌嗔的說道:“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休息一下。”
紅葉表面雖然這麼說,但是對於胡憂的勤奮,還是打從心裡高興的。
胡憂伸了個懶腰,一臉邪笑的說道:“突然發現,身邊有個女人真好。”
“誰是你的女人。”紅葉小臉有些泛紅,心裡如吃了蜜一樣甜:“哎呀,你的手多髒呀,快去洗洗手再吃。”
軍中沒有什麼好伙食,早餐不過是一碗粥而已,看到胡憂喝得開心,紅葉的嘴邊,也露出了笑容。
胡憂對軍中的伙食,有着明確的規定,軍中從他而下,無論是士兵,還是軍官,伙食都是統一的。只這一條,就爲胡憂帶來了不少的擁護,現在手下這五千人,已經基本上,都聽胡憂的。
“吃完早餐,把衣服脫了。”紅葉邊爲胡憂整理着牀,邊說道。男人在這方面,就是沒有女人細心,胡憂這牀上的毯子,都攪和成一團了,紅葉費了老大的勁,才把毯子給摺疊好。
看紅葉爲自己整理東西,胡憂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不過這斯,就是一個欠修正的主,特別是單獨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很難保持正行。他聽了紅葉的話,眼珠一轉,驚叫道:“脫衣服,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
胡憂突然驚叫,把紅葉嚇了一跳,明白過來胡憂話裡的岐意之後,紅葉不由的白了胡憂一眼,啐道:“流氓,整天腦子裡想着壞事。看你的衣服多髒,又是汗,又是泥的,脫下來,我幫你洗洗。”
胡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道:“早說嘛,嚇得人小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你還貧”
紅葉忍不住抽了胡憂一下,不過她這一動手,就被胡憂抓住了機會,一個順手牽羊,把紅葉這隻小白羊給拉進了懷裡。
胡憂今天早上練過槍法,他也沒有洗澡,就直接坐在帳篷裡看書,身上一股濃濃的男子氣息,頓時讓紅葉的身子發軟,小臉發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動情的光芒。
從來進入安融之後,由於戰事緊張,胡憂已經很久沒有和紅葉發生過什麼了,此時看紅葉如此的誘人,也動了花花腸子,低頭在紅葉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剛要進一步的行動,就聽到帳篷外傳來朱大能的聲音。
“大人,你在嗎?”
紅葉一聽到聲音,馬上急急的從胡憂的懷裡掙脫開來,手忙腳亂的整理着衣服。看她那忙亂的樣子,明明還沒有來得急做什麼,卻被她弄得已經做了什麼一樣。
胡憂笑了笑,也沒有提醒紅葉。聽朱大能說這話,胡憂就知道,朱大能肯定事先問過衛兵,知道紅葉在帳篷裡,纔會這麼問的。
要知道在一般情況之下,朱大能或是哈里森有要事報告,都是在外面叫聲‘大人’,就可以直接進來的。這是胡憂給朱大能和哈里森的特權,也是一種籠絡人心,以視親近的手段。
看紅葉整理得差不多了,胡憂這纔出聲道:“是朱大能吧,進來吧。”
朱大能走進軍帳,邊行禮邊偷偷的瞟了一眼滿臉通紅的紅葉。
雖然紅葉並不在軍中刻意隱瞞跟胡憂的關係,胡憂身邊的親信,也大多都知道他們倆的事,但是被朱大能這麼看,她的小臉還是有些掛不住。找了個藉口,就跑掉了。
朱大能看紅葉跑出去之後,這才一臉笑意的說道:“大人,我沒有打擾你和紅葉隊長那個啥吧。”
正所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大能跟在胡憂身邊久了,說話也帶上了點胡憂的那種痞氣。長期跟在胡憂身邊的人,想要保持清純,那是很難的。
胡憂瞪了朱大能一眼,笑道:“再多嘴,小心我嚴刑拷問你被丟進奴營的原因,你小子死都不肯說,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
胡憂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朱大能爲什麼會被貶入奴營。每次他好奇問起這事,朱大能總是一副打死不說的嘴臉,恨得胡憂差點沒把這傢伙吊起來打。
其實以胡憂奴營統領的身份,他要查這事,是很容易的。不過他不但沒有這麼做,還把朱大能的那份卷宗,原封不動的還給了朱大能,不讓其他有人機會看到。他是對這事有興趣,但是他要朱大能自己告訴他。朱大能如果一直接不想說,他也不會逼朱大能的。對於這一點,朱大能表面上雖然從來沒有說什麼,但是卻把這份情,深深的記在了心裡。
朱大能看胡憂又提這事,一臉苦笑的投降道:“大人,你就放過我吧。我這身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你的拷打。別說打了,你就是切我一手指頭,我也受不了呀。”
朱大能這說的是,胡憂在青洲帶不死鳥特戰隊,進攻安融人金骨山大營時,審問情報時所做的事。
胡憂笑罵道:“馬拉戈壁的,這事你也知道,你這情報功夫跟候三學的吧。”
提起候三,朱大能眼中閃過一絲想念,好久沒有跟候三鬥嘴了,他還真有些記掛候三:“不知道候三這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胡憂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他在第一路軍,應該還好吧,用不着爲這個傢伙擔心的。以他那機靈勁,全軍死完了也輪不到他。”
提到候三,胡憂不由得也想起了不死鳥特戰隊的那些兄弟,還有那個小親衛哲別。胡憂早已經在心裡對自己說過,不死鳥特戰隊總有一天,他會要回來的。
把心裡的情素放下,胡憂收起調笑,正色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說正事吧,你一大早過來,有什麼要告訴我的。”
朱大能看胡憂不再說笑,也收回起了笑臉,其實他今天過來,並沒有什麼急事,不然也不可能在這裡,跟胡憂談笑。公事私事,他是分得很清楚的。
朱大能回報道:“今天早上,我去查看地道的進度,哈里森告訴我,在地下發現了一個幹竭的舊地下河道,正好與我們的方向相同。進度應該可以比預期的要快。”
胡憂聽到這個消息,頓時來了精神。青風鎮可不是什麼大城,西門玉鳳困守於十萬林桂軍之手,隨時都可能會出問題。地道能早上一天打通,就多一分機會,不然西門玉鳳城破,這地道打通,也沒有什麼用了。
胡憂問道:“哈里森說能快幾天,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入青風鎮?”
雖然現在軍中已經是日夜不停的在挖掘,但是這進度,還是不那麼令人滿意的。胡憂這幾天呆在軍中,都有些疲了。真有些想幹一仗的意思。
朱大能回道:“地下河道的情況,現在還沒有完全探明。按哈里森估計,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後天就可以打通到青風鎮的地道。”
“實在不行,我們也只有拼了。”西門玉鳳接過西門霜說的話。硬拼十萬敵軍,傷亡會有多大,想想就能知道。不到萬不得已,西門玉鳳不願那樣做。可是這個問題,她不得不考慮。
西門玉鳳現在對援軍已經沒有多大的信心了,腦子裡想的,是怎麼把這些跟自己拼死作戰的士兵,活着帶離安融。
這場安融之戰,本來打得就很勉強,再加上林桂密秘出兵,戰事就更難了。
…………
帥帳之內,一個士兵匆匆來報:“報元帥大人,西門的地下,似乎有動靜”
西門玉鳳問道:“西門的地下?什麼動靜?”士兵說得不清不楚的,她聽得有些不明白。
士兵解釋道:“是這樣的,元帥大人。今天我在巡視的時候,無意中發現,水缸裡的水,一直無故的振動,所以我就.........”
這士兵剛纔說得太簡單,這次又說得太複雜,不過西門玉鳳已經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於是打斷士兵的話道:“你的意思是,敵軍在城下挖地道。”
士兵猶豫了一下道:“我是這麼懷疑的,不過這裡面,又有些奇怪。”
西門玉鳳帶上頭盔,往外走道:“帶我過去,有什麼懷疑,路上說。西門雪,你跟我一塊去。”
軍情緊急,西門玉鳳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裡慢慢聽士兵的解釋。
來到士兵所說的地方,西門玉鳳和西門雪對望了一眼,都明白了士兵口中的奇怪,是什麼意思。
挖地道攻城,因爲工程比較大,較果然也不是很好,所以在一般的攻城戰中,很少出現。而在大多數以挖地道來攻城的戰例中,大多都是以破壞敵方的城牆爲目的。
也就是說,敵人挖地道的時候,一般都只是挖到城牆下面,以挖牆角的方式,造成城牆塌方,以利進攻。
可是現在這個動靜,卻是來自城中心的空地,這弄得大家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敵軍異想天開的想從這裡挖個洞上來,好發起進攻?
這也太可笑了吧,上面的人,至少有一百種辦法,在地裡的人鑽上來之前,弄死他們。這和送死,有什麼分別嗎?
想不想得通敵人的目的,那是一回事,可是這地裡的洞靜,西門玉鳳還是不敢大意的。她從緊缺的兵源之中,抽了一千人過來守着,就是要看看這裡面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隨着地裡的動靜越來越大,地面上的士兵,也開始緊張起來,一個個都已經刀槍緊握,隨時準備應付這奇怪的事件。
此時在地底下的哈里森,還不知道頭頂上的事。他正指揮士兵們往上挖。經過多次計算,他已經可以確定,頭上就是青風鎮了,爲了防止計算誤差,他還多挖長了一百多米。
胡憂此時也在地道里面,他聽朱大能彙報,地道快要通了,於是就提前進來了。二十里的地道,不是那麼好走的,他要想第一時間見到西門玉鳳,就必須提前進來。
地道里的空氣很渾濁,水氣夾着汗氣和一股說不清是什麼味的氣體混在一起,聞着鼻子很不舒服。可就這樣的空氣,還不太夠呢。特別是對於要幹活的士兵來說。這幾天,已經有超過一百名士兵,昏倒在地道下面。
特別是最後這一段,因爲怕被敵軍發現,哈里森跟本不敢開通風口,大多數士兵,都是在這最後一段缺氧倒下的。
終於,地道下出現了一絲亮光,正賣力往上挖的士兵,心情變得興奮起來。這幾天,沒日沒夜的五千士兵流水作業,終於要見到成果了,誰會不高興。
“大人,快通了,已經能看到上面了。”朱大能趕緊跑到胡憂的身邊,彙報最新的情況。
連日發生了這麼多事,胡憂也沉穩了不少,交帶朱大能道:“記得讓士兵先把我們的軍旗豎出去,別造成誤會。”
………………
地面上,西門玉鳳的手已經擡了起來,士兵們的目光,都在注意着西門玉鳳的手,只要那手一揮,他們馬上就會開始攻擊。與地底下比起來,這裡的氣氛,要顯得凝重得多。
突然,一面黑色的旗子,從地面那個小洞裡伸了出來。旗子一開使卷着,看不出是什麼旗。不過旗子完全伸出來之後,那麼一抖,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是一面黑色鑲金邊的不死鳥戰旗。
“不死鳥?”西門玉鳳的目光看向了西門雪,她一時記不起來,聯軍屬下,有誰是用不死鳥爲記的。
畢竟胡憂現在只是一個督將,又一直被蘇門達爾壓着。雖然在暴風雪軍團本部,和安融國內,他已經算是有點威名了,可是相對於西門玉鳳來說,還是太陌生。如果是蕾娜塔在這裡,她肯定一眼就認出是胡憂的旗號,因爲她在令歸城的時候,一直有留意胡憂。
西門雪也不是那麼確定的說道:“元帥,似乎是暴風雪軍團的胡憂。”
西門玉鳳經西門雪這麼一提醒,也想起了胡憂這麼一號人。
“不死鳥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