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玉鳳的傷,看起來很重,腿腫得很厲害,不過並沒有傷着骨頭,這讓胡憂很欣慰。給西門玉鳳上了藥,胡憂終於鬆了口氣。
胡憂這個人,心情一放鬆下來,肚子裡就開始冒壞水。他看了眼西門玉鳳那條沒有傷着的腿,眼珠轉了轉,說道:
“小玉姐,要不我們把這條腳也檢查一下吧。”
上了胡憂的藥,西門玉鳳感覺好了很多,腿上不在火辣辣的針扎一樣疼了,取而帶之的,是一股清涼。她正閉着眼睛,享受着絲絲的涼氣,透過皮膚遊走於血脈的感覺,聽到胡憂的話,奇怪的問道:“這條腳又沒有受傷,爲什麼要檢查。”
胡憂壞笑道:“管它呢,咱們先把褲子割開看看,萬一有傷你不知道呢。”
西門玉鳳能當上元帥,也不是笨人。聞言瞪了胡憂一眼嗔道:“壞蛋,連姐姐的豆腐你也敢吃。”
胡憂摸摸腦袋嘿嘿笑道:“我只是好奇小玉姐的腿沒有受傷之前,是什麼樣嘛。”
西門玉鳳沒好氣的白了胡憂一眼道:“女孩子的腿怎麼能隨便讓你們男人看的。”
西門玉鳳說着話峰一轉,道:“不過你想看你就看吧。”
“呃”胡憂瞪大了眼睛看着西門玉鳳,這也行?這也太慣着自己的了。
“怎麼,不看了。”西門玉鳳看胡憂傻在那裡,呵呵的笑了起來。胡憂雖然不時一副痞子的樣子,但是她一點都不討厭,反而覺得胡憂很可愛。
胡憂這才恍然大悟,大叫道:“好呀,原來小玉姐也會騙人呀。”
西門玉鳳笑道:“你以爲只有你會嗎,姐姐我騙人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新認的姐弟倆正在調笑着,突然兩人的臉色同時一變,轉頭看向東邊。東邊沙塵飛揚,顯然是有騎兵部隊正在往這邊來。
胡憂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西門玉鳳,想知道這是哪方面的部隊。西門玉鳳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來的是哪方面的人。
“咱們得先躲起來。”胡憂三兩下把篝火給拍滅,二話不話,背後西門玉鳳就找地方藏起來。以他們現在的情況,碰上誰都對副不了,不小心一些可不行。
倆人剛剛藏好,騎兵部隊就到了。一共來了一百多人,不是曼陀羅的士兵,也不是之前交戰的林桂士兵,來的是安融的士兵。
這百來號安融人,下馬之後,就四處散開,胡憂一開始,以爲他們是來收屍的。因爲這個戰場激戰之後,還沒有人清理過,四處都有大片的戰死士兵。安融人做爲這裡的主人,派人來清理戰場,也說得過去。畢竟不處理,弄出瘟疫,遭罪的還是他們安融人。
可是看了一會,胡憂就知道這些安融士兵不是來收屍的。雖然他們每一具屍體都會看一下,可是他們並不是在收屍,他們是在這些死人身上找錢。天風大陸各國的錢幣雖然樣子不同,但卻是可以通用的。只要有錢在手,哪裡都去得花得。
倒在這個戰場上的,有林桂帝國的人,也有紅fen軍團的人。雖然打仗難免死人,大家的心裡,都早就有準備。可是看到那些安融人在自己死去士兵的身上,摸摸翻翻,偶爾還發生猥褻戰死女兵的行爲,西門玉鳳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
“我已經記住他們了,總有一天,我會幹掉他們的。”胡憂緊緊握住西門玉鳳的手,低聲的在西門玉鳳的耳邊說道。
對方可是有一百多人,萬一西門玉鳳一個忍不住跳起來,這倆條小命,就得留下這裡了。胡憂不得不小心一些,要知道女人有時候可是很感性的,那些又都是西門玉鳳手下的士兵,誰也保不齊,西門玉鳳會不會做什麼過激的事。
西門玉鳳聽得胡憂的話,眼睛亮了起來,轉頭看向胡憂。向到胡憂再次用力而堅定的點頭之後,她的臉色,才緩和了過來。
正當胡憂暗鬆口氣,感覺這關應該可以躲過的時候,突然聽到遠處的安融人,傳來了叫聲。因爲之前他們都是默默的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誰都不開口。這突然響起的叫聲,顯得很刺耳。
安融士兵叫的是:“這裡有篝火,還是熱的,之前肯定有人。”
士兵這一嗓子,讓那些各自行事的人,全都停下了手裡的工作,警戒了起來。
這時候,一個看樣子是個頭的人,四周尋視了一下,打出一個搜索的手勢。士兵全都四處找了起來。
這裡全都是廢墟,沒有什麼隱秘的藏身之處。如果安融人只是顧着找死屍身上的錢,胡憂還有信心,安融人不會發現他們。但是此時安融人開始地毯式的收索,被發現就是早晚的事了。
“我們得馬上想個辦法。”西門玉鳳說道。她同樣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以他們的身份,安融人一但發現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裡跟本沒有地方躲,我們只能挺而走險。”胡憂冷靜的觀察着四周的動向說道。
西門玉鳳問道:“你準備怎麼做?”
胡憂指指遠處的那些安融人騎來的戰馬道:“看到那邊的馬了嗎,我們只有搶到馬,纔可能離開這裡。”
西門玉鳳考慮了一下,此時除了胡憂說的這個辦法之外,還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不過她的考慮,又更深了一層。她考慮的是自己腿上的傷,和胡憂帶着她走的難度。
西門玉鳳前後思量了一會,咬牙道:“這個辦法雖然冒險,但是可行。你去吧,小心一點。一拿到馬,馬上離開這裡。”
西門玉鳳這是準備犧牲掉自己,讓胡憂能更有把握的搶馬離開。她的腿傷跟本走不了,胡憂帶着她,危險係數要大十倍都不止。
胡憂是什麼人,瞬間就明白了西門玉鳳爲什麼這麼說話。他堅定的搖頭道:“那不行,要走我們一起走。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
西門玉鳳急道:“別說那麼多了,你快找機會走吧。你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
胡憂低喝道:“開什麼玩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要是覺得這裡安全,哪我也不走,就在這裡陪着你。”
西門玉鳳看胡憂不走,語帶哭腔道:“聽姐姐的話,你快走吧,我的腿走了不,會拖累你的。到時候,咱們都得死”
“別的我可以聽你得,這個不行。”胡憂邊說着,邊撕開自己的衣服,結成布條。就要把西門玉鳳強行背到身上。
西門玉鳳想要掙扎,不讓胡憂揹她。胡憂只一句話,她就不動了。乖乖的讓胡憂把她背上。
胡憂說的是,你不上來,我就喊,反正今天咱要死死一塊,要活一起活。
胡憂的背上本就有傷,雖然之前休息了兩個小時,但是體力並沒有能恢復到在最好的水平。別說最好了,連平時的一半都不到。揹着西門玉鳳在廢墟之間,和百多個正在收索的安融士兵玩躲貓貓,非常吃力。沒一會功夫,大顆的汗水,就冒了出來。
西門玉鳳靜靜的趴在胡憂的背上,一動都不動,一雙鳳眼,默默的流着淚。儘管胡憂在跑動的時候,不時會碰到她的傷腿,她卻一聲不出,她絕對不能讓胡憂因爲她而暴露。實在忍不住,她就把手放進嘴裡,死死的咬着。
胡憂的大腦,此時在高速的運轉着。他要同時留意那一百多安融人的動向,還得保持着接近戰馬的路線。這種大量瞬間的計算,可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出來的。
也許是胡憂的運氣不錯,也許是胡憂的計算能力真的非常強。就這麼着,無驚無險的,居然讓他幾乎成功。如果不是安融人的戰馬,看到生人,突然叫起來的話,胡憂可以說是完全成功了。
“叫就不騎你了?”
胡憂揹着西門玉鳳,利索的翻身爬上那匹叫得最大聲的馬。他跟朱大能學過相馬,知道這匹馬,是最能跑的。逃命嘛,當然得選一匹最好的馬。
胡憂上馬之後,一拉馬繩控制住馬匹,手中早就抓在手裡的石子,天女散花一般打向四周的馬匹,把那些戰馬打得跑開,一拉馬繩,連人帶馬,竄了出去。
安融人在馬叫的時候,就發現了胡憂在搶馬,馬上從四面八方趕過來。距離胡憂近的,不過是二三十步的距離。胡憂幾乎可以說是毫釐之差,成功奪馬衝出去。
很順利的衝出三四百步,眼看着就能上大路,成功出逃。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胡憂坐下的戰馬,一個前蹄高擡,居然整個人立而起。
胡憂大喝一聲,死死的抱住馬脖子,巨大的衝力,差點讓他飛出去。與時同時,綁在他背上的西門玉鳳,也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他是做了夾心餅,兩面受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畜生,敢陰你爺爺。”
胡憂顧不得那麼許多,手一翻,喚出血斧,一斧子削在馬屁股上,硬生生的連皮帶肉,削掉一大塊。
馬兒吃了痛,哪還管你什麼口哨聲,瘋一般的往前狂奔。呼呼的風聲,使胡憂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別提什麼控馬了,不掉下去,就算是不錯了。
就這麼不分方向的跑了一個多小時,馬兒一個跪地把胡憂拋飛出去,口吐白沫眼看不行了。胡憂只來得急在空中護住西門玉鳳,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股衝擊力非常大,連綁在西門玉鳳身上的布條都斷了。
“胡憂。你怎麼樣?”西門玉鳳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巨痛,一下撲到胡憂的身邊叫道。
“我沒事,沒事。”胡憂說着,又一口血噴出來,直接噴到西門玉鳳的臉上。
儘管西門玉鳳見過各樣的場面,但是在這一刻,她不由的哭了出來。現在她不是什麼帝國的元帥,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不能接受,胡憂就這麼死掉。剛纔從馬上飛下來的時候,本應該是她先着地的,是胡憂更生生的把她轉到了上面,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然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她了。
“傻瓜,哭什麼。我又沒有
西門玉鳳眼淚婆娑,捂住胡憂的嘴,不讓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瞪眼道:“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小玉姐,你兇起來的樣子,好可愛。呵呵咳咳。”胡憂說着說着,嘴角又流出了鮮血。
西門玉鳳心痛的把胡憂抱進懷裡,道:“你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你就沒事了。”
“小玉姐,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懷抱,很溫暖”胡憂仰頭看着天空,天色灰濛濛的,太陽躲進了雲彩。似乎有風,吹着雲變幻着各種形狀,好美,好美。
凝望着,胡憂突然感覺不到了疼痛,全身輕飄飄,似呼隨時都會隨風飛起。跟那天邊的雲彩,融合在一起。隱隱之中,似乎又看到那個小女孩,小女孩在對着他笑。等胡憂想要看清楚她的時候,她卻漸漸的長大了,長呀長,長呀長,小女孩子變成了大姑娘,變成了西門玉鳳
“胡憂。胡憂你怎麼了,回答我胡憂西門玉鳳看胡憂的眼神不對,一聲一聲的叫着胡憂,可是胡憂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沒有放棄,她不停的叫着,搖着胡憂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胡憂纔回過神來,輕輕伸手,擦去西門玉鳳臉上的淚水,笑道:“小玉姐,別哭,答應我,你以後都不要再哭。”
胡憂的突然的動作,把西門玉鳳嚇個半死,臉都青了,她以爲胡憂回光反照呢。
胡憂看西門玉鳳沒有反應,又繼續道:“答應我,以後都不哭。”
“嗯嗯,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哭,不哭。”西門玉鳳嘴裡說着不哭,淚水卻跟不要錢似的,拼命的流。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似乎遇到胡憂之後,那個堅強的西門玉鳳,變得多愁善感了。
“不哭就對了。小玉姐,你能不能幫我上點藥。”胡憂利用剛剛聚集起來的一點點精神力,把傷藥從戒指裡拿出來,抓在手上。
“上藥?”西門玉鳳順着胡憂的目光,看到胡憂的手上,拿着一個瓷瓶,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幫你上,幫你上藥。”西門玉鳳幾乎是用搶的,抓過胡憂手裡的瓷瓶。
“先喂一點進我的嘴裡。不用太多,半瓶蓋就行”胡憂交待道。
上藥的時候,西門玉鳳才知道,胡憂的傷有多重。他的全身上下,擦傷,砸傷,撞傷,割傷,簡直是大傷套小傷,小傷裡還有傷。很多傷口,都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跟本無法上藥。
胡憂靜靜的躺在西門玉鳳的懷裡,不言不動,感受着傷口處的清涼,感受着西門玉鳳的溫柔,感受着身體裡,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血脈涌動。這還是他第一次,清醒着發現自己體內的變化。
正忙着給胡憂上藥的西門玉鳳,並沒有注意到,胡憂的身體,在微微的泛着光。皮膚之下,也有光華在流動。空氣之中,無數肉眼看不見了微粒子,圍饒在胡憂的周圍,通過皮膚的三萬六千個毛孔,進入到胡憂的身內,修復着胡憂體內的破損。
一瓶藥上了大半,胡憂已經能動了。他抓過西門玉鳳還在忙着給他上藥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赤誠的說道:“謝謝你,小玉姐。”
“你你沒事了?”西門玉鳳瞪大了眼睛,這,難道是在做夢。他的傷明明那麼重,居然已經可以坐起來了。這絕對不是迴光返照,他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有神。他在真的恢復了。
胡憂笑笑道:“我說過我會沒事的。現在輪到我幫你上藥了。”
胡憂接過西門玉鳳手裡的藥瓶,小聲的在西門玉鳳的耳邊壞壞的說道:“小玉姐,你走*了。”
“嗯,啊”西門玉鳳低頭一看,可不是嘛。別說之前就被割開的那條褲管,就算是沒有割開的那邊,也同樣成了布條,唯一能遮點東西的,就剩下那條粉紅色的小褲褲了。上身就更不用說了,總之那是*光處處,一塊大好河山。
“不許看”西門玉鳳的趕緊用手擋住那美好的*光,嬌聲道。
“我呀,早就看光光了。”胡憂邊笑着,邊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有些衣角沾在傷口上,他也不管那麼多,直接扯開。反正都是要痛的,長痛不如短痛。
把衣服蓋在西門玉鳳的身上,胡憂專心的給西門玉鳳上藥。就連一些挺隱秘的地方,他都很自然的拉開西門玉鳳的手,上了藥之後,又幫她遮起來。
西門玉鳳一開始,還有些羞意,畢竟她是還沒有結過婚的女子。不過漸漸的,她也就放開了。因爲她發現,胡憂的目光裡,沒有任何的**色彩。有的,是那種如小孩子一般的純潔,和對最親愛之人的憐惜。
西門玉鳳突然發現,這纔是真實的胡憂。那個喜歡口花花,喜歡藉機吃豆腐的胡憂,只不過是胡憂在調皮而已。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