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故事的本身已經足夠的跌宕起伏,趙致玉聽得如癡如醉,她甚至把自己帶入到了角色裡,隨着胡憂的危險而緊張,隨着胡憂的脫險而放鬆,當聽到胡憂準備和李成功同歸於盡的時候,她甚至激動得跳起來,大聲叫不要。
“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如果不是你們姐妹救了我,我也許已經死在廢墟上了。”胡憂長長的吐了口氣,結束故事的講述。
“原來一清叔叔已經死了。”趙致玉沉默了良久,才眼睛紅紅的說道。
“你和李一清很熟嗎?”胡憂本想給趙致玉遞條手絹什麼的,可是他的身上穿的是趙致剛的衣服,並沒有那些東西,只能作擺。
“小時候,一清叔叔經常陪我們姐弟玩的,在我十歲那年,他離開了總部,就再也沒有回去過。這一次,我還以爲可以和他見面的,真沒有想到,唉……”
“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用那麼難過。”胡憂安慰道。
趙致玉勉強笑道:“我知道,每個人都要死的。生老病死,是人生的過程。沒有經歷過這個過程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很傷心,能頂得住的。”
胡憂點點頭,看得出來,趙致玉是一個很有理性的姑娘。無論剛纔那翻話,是別人告訴她的,還是她自己想出來的,都表示她認同這種說法。
對於生離死別。看到開的人,不會有那麼多的痛苦,看不開的人,往往很難自拔。其實不只是生離死別,人世間所有的事,都是這樣。記得有一個老和尚曾經說過:放下自在。只有能放得下的人,纔會自在。
“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你準備怎麼辦?”雖然這個時候問趙致玉這個問題,有些逼人做決定的意思,但是胡憂還是希望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趙致玉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定定的看着胡憂,良久,才問道:“如果我依然帶你回總部,你願意嗎?”
胡憂道:“應該是你願不願意纔是真。你知道,我去你們的總部,是有目的的。”
””胡憂並不隱瞞自己心裡的想法,就算是他不說,以趙致玉的智慧,還是一樣可以猜到。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反而會更好一些。
“我知道。”趙致玉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其實我也想你去幫我查查,他們那些人究竟在搞什麼。”
“他們那些人?”胡憂有些聽不太懂趙致玉的話。
趙致玉看了胡憂一眼。似乎能看穿胡憂的心事,道:“你一定是以爲,我的父親也是滅世計劃中的人,甚至是其中的策劃者。纔不對?”
“難道不是嗎?”胡憂剛纔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不是!”
趙致玉姐弟的父母,不但不是滅世計劃的參與者,甚至還有可能是這個計劃的受害者。有些事。趙致玉一直藏在自己的心裡,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算是對親弟弟趙致剛,都沒有說過。
一般的小孩子,至少要三、四歲纔開始記事,可是趙致玉卻從兩歲開始,就已經記事。雖然對那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但是趙致玉到現在還非常清楚的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尤其是那天……
那天是趙致玉兩歲的生日,那時候的她還很小,弟弟趙致剛就更小了,他甚至都還不能獨自行走。
趙致玉的家庭條件還算是不錯,雖算不上是什麼頂級的豪門,但是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以她家的條件,三代不做事,都依然可以過得很富貴。可意外就發生在趙致玉兩歲生日那天。
那天,真的很熱鬧,趙致玉的家裡來了很多的人。趙致玉牽着父親的手,一一向來賓問好,而每一個來賓,都是笑吟吟的給趙致玉一個小紅包。當時的趙致玉並不知道紅包裡有什麼,她只知道那麼多人來和她一起過生日,她非常的開心。
人說好花不長開,好景不長在。當年的趙致玉,並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天之後,她的心裡就一直有一個迷團,直到現在十六年過去,她都沒有解開這個迷團。
“你是想知道,你家人的情況?”胡憂聽到這裡,已經大約的可以猜到趙致玉的意思。
“是的。”趙致玉道:“在我的記憶””裡,只知道那天很開心很開心,然後我就睡着了。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總部,身邊除了致剛之外,一個我認識的人都沒有。我一直在想,究竟是我在做夢,還是真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想,可是無論我怎麼想,都沒有答案。”
“我也想過去問人,可是我不知道可以去問誰。我怕……我怕一但我問出心中的疑問,我和致剛的生活,就會變得很危險。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嗎?”
胡憂點點頭,趙致玉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他怎麼可能聽不懂。趙致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可以肯定,這應該不是什麼好事,至於是不可以外傳的事。一但是讓別人知道,她還有當年的記憶,那一定會有人對他們姐弟不利的。
真是難爲趙致玉這看上去清清純純的姑娘,心裡居然裝着那麼大的一個秘密。雖然無法解開這個秘密,她怕是一世都不會真正的開心吧。
“那你會幫我的,對不對?”趙致玉看向胡憂的眼神滿是期盼。
胡憂笑道:“並不是我幫你,而是我們一起合作去查出事情的真像。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合作伙伴,讓我們一起去努力。”
趙致剛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出胡憂和趙致玉之間有什麼不同。因爲趙致剛的記憶中。沒有趙致玉記得的那一段,兩人在經過商量之後,決定暫時不讓趙致剛參與進這個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有胡憂知道就已經足夠了。
“致剛,你過來一下。”趙致玉向趙致剛招招手,把他叫到自己的身邊,同時也是胡憂的身邊。
“姐,什麼事?”趙致剛看看胡憂,又看看趙致玉。不過他並沒有看出什麼東西。
趙致玉笑道:“來認識一下唄,這位是趙大哥。”
“趙大哥?”趙致剛瞪眼看着胡憂。
“是呀,是趙大哥。你說巧不巧,我們救的人,五百年前和我們還是一家呢。”
有人說,女人天生就很會撒謊,胡憂到不這麼認爲,不過趙致玉說起假話來,臉不紅心不跳。真是和真的一樣,這讓胡憂對女人又多了一分了解。
”煮酒點江山”趙致玉在經過和胡憂的商量之後,決定暫時隱瞞胡憂的身份,而給胡憂新安一個身份飛船爆炸的唯一倖存者。原李成功的手下趙崢湘。
趙崢湘這個名字,姓是胡憂起的,而名字是趙致玉起的。崢湘是真相的諧音,代表趙致玉要查到事情真相的意思。至於爲什麼也姓趙。胡憂取這個姓,其實是隱隱提醒趙致玉,他們之間不可能有超友誼的關係發生。同姓一家親。怎麼可能成爲情人或是伴侶嘛。
趙致剛沒想過姐姐會騙他,趙致玉的一通說,他是全聽到心裡,也就確實了胡憂的新身份。在聽了趙致玉經過剪輯的飛船事發經過,趙致剛感慨道:“真是沒有想到,李成功就那麼完蛋了,不過這樣也好,省了我們很多麻煩,這段時間,總部那些老頭子,一個個急得直跳腳,真是想起來就好笑。”
胡憂心中一動,道:“你們知道總部那些人的名字嗎?”
趙致剛奇道:“你問這幹什麼,難不成,你認識他們?”
胡憂一直認爲,這個秘密勢力的組成,就是原天風大陸各國的勢力隱藏起來的。現在已經證實的是蕾娜塔與這股勢力有關,胡憂相信,不只是蕾娜塔一個人,一定還有其他的人,甚至是胡憂認識的人在其中。
趙致玉怕胡憂說錯話,讓趙致剛聽出什麼,馬上接口道:“總部的老一輩,全都有自己的代號,並不叫名字,我們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們真正的長像。”
“連長像都沒有見過?”趙致玉的這個回答,讓胡憂很是意外。這麼看來,這個組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隱蔽。結合趙致玉之前說的身世,搞不好,還真是……
胡憂看了趙致玉一眼,沒有再想像下去,如果趙致玉的家真是遭遇到了不幸,那麼想來一定不止她家這樣。趙致玉之前有說過,組織裡有很多和她年紀差不多大小的人,而他們的家,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有趙致玉這個盟友在,胡憂的小日子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趙致剛相對就比較慘了,因爲胡憂重傷還不能duli行走,他是上山下山的都得揹着胡憂,簡直都成了一個勞工。
“我們就是在那裡發現你的。”飛船廢墟前,趙致玉給胡憂說起當時的情況。
再一次來這裡,是胡”煮酒點江山”憂要求的。他想在離開之前,再看一眼這裡。這畢竟是他那個世界的文明。
胡憂笑笑道:“我記得當時我在最下面一層,真是沒有想到,居然被炸到最上面來了。”
“你要不在最上面,我們還真沒有什麼可能遇上你呢。”趙致玉也在爲胡憂感覺慶幸。如果胡憂是被埋在下邊,就算是他們知道胡憂還活着,怕也沒有什麼能力,把他給挖出來。
“嗯,對了,你們在救我的時候,還有看到其他人嗎?”
胡憂想到的是王憶憂和清潔工。他們應該怎麼先一步離開了飛船。只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躲過這一劫。飛船的爆炸,裡裡外外都死了不少的人,如果王憶憂他們當時距離不是足夠死,弄不好也有事。
趙致玉道:“沒有,我們當時除了你之外,沒有再見到任何的活人。你不會是覺得李成功也沒有死吧。”
趙致玉最後的那句話,把胡憂嚇了一跳。說真的,他還真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按說那樣的大爆炸,李成功沒什麼可能活下來。
可是,再想想自己。胡憂又不是那麼確定了。他是人,李成功也是人,憑什麼他就能活,而李成功一定死呢?
如果李成功沒有死……
胡憂有些不敢再想下去,可是又不得不繼續往下想。
趙致玉看胡憂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不由安慰道:“應該什麼可能的。這樣的大爆炸,能活下一個,就已經是奇蹟,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奇蹟。”
胡憂勉強的笑笑道:“希望如你所說吧。”
現在除了往好的方面想之外。也做不了什麼。這麼大一片廢墟,無論李成功有沒有死,他們都沒有什麼可能找得到任何的線索。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果李成功真的沒有死。他一定會出來搞事,到那個時候,自然也就會見到他了。
“紅葉姐,有秘信。”哲別急急找到紅葉。也不等紅葉問話,就馬上開口道。
“秘信?”紅葉愣了一下,眼睛猛的亮起來。喜道:“難道是胡憂的秘信?”
哲別笑道:“是”娛樂秀”的,是少爺派人送回來的秘信。”
“快,快給我,給我!”紅葉幾乎是用搶的,從哲別的手上把信搶過來。哲別是一個知道規矩的人,她雖然也很想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麼,但是她並沒有把信打開過,更不知道信裡的內容。
紅葉看信的時候,哲別老實的在一邊等着。看到紅葉明顯鬆了一口大氣的樣子,哲別一顆心也定了下來。
“胡憂沒有死,他只是重傷而已,被爲給救,現在很安全。”
開心的事,總是要與人分享纔會更加的開心。紅葉剛把信看完,馬上急急告訴哲別信中的主要內容。
“那太好了,少爺有沒有說他在什麼地方,要不要我們去接他?”哲別雖然已經從紅葉的表情猜到是好消息,可是當紅葉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同樣那麼的開心。
紅葉搖頭道:“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暫時不會回來,還讓我們不要把有關於他的消息公開,保持現在的樣子。”
“那二夫人她們能不能知道?”哲別想到歐陽寒冰她們。自從王憶憂帶回壞消息之後,府中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笑容。紅葉本人甚至都病倒了,還好她的身子一向不錯,現在又收到了好消息,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
“二妹她們自然是要知道的。嗯,讓我想想,還有什麼人可以知道,而什麼人暫時先不要知道。”
歐陽寒冰等人被哲別親自通知到紅葉這裡的時候,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當她們看到紅葉臉上的笑容之時,就算是紅葉什麼都不說,他們也猜到了真相。
“不死鳥不死,不死鳥不死……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歐陽寒冰激動得連連拍手。雖然她也一直相信胡憂不會有事,可是那畢竟只是自己的一相情願,並沒有證據證明呀。
現在有了胡憂的親筆信,心裡的大石頭,終於是可以放下了。
“這下七妹就不用天天哭了吧。”黃金鳳打趣雅馨道。從王憶憂帶回壞消息那天到現在,雅馨幾乎是天天晚上都哭到天亮。所有人都很心膛馨,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勸她。
“人家纔沒有天天哭呢,四姐亂說。”雅馨前一分鐘眼中都還有淚水,轉眼就滿眼的笑。要讓她再哭,她可哭不出來了。
紅葉任着一衆姐妹發泄了多日的抑鬱,這才說道:“胡憂信中的意思,是讓我們暫時不要公開他的事。這事暫時只有我們姐妹知道就可以了,至於還有哪個將領知道,我們再一起商量決定。”
“他有沒有說,他要去幹什麼?”楚竹一向比較冷靜,她更關心的是胡憂的去向。按說胡憂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回來穩定人心,可是他卻只是寫了一封信回來,楚竹很想知道,胡憂本人去了哪裡。
紅葉把信遞給楚竹道:“他只是說有事,並沒有說是什麼事,也沒有說去了什麼地方,和什麼人在一起。”
楚竹接過信,先看了確實是胡憂的筆記,再看信的內容,搖頭道:“他確實是什麼都沒有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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