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提起陳大力的時候,胡憂才發現,這段時候對自己的部下關心有些太少了,連微微提起陳大力的時候,都一時沒有能想起來陳大力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好吧,我們過去看看。”胡憂對微微說道。微微會這個時候來,表情又那麼的嚴肅,一定是有重大的發現,胡憂覺得自己是有必須去看看的。
“我也去。”紅葉道。雖然已經很累了,但是她並不想讓胡憂一個人去,當然這不是因爲她知道微微暗中喜歡胡憂的關係,而是因爲她不希望在胡憂需要幫助的時候,她不在胡憂的身邊。
胡憂想了想,同意道:“那好吧,你也一塊去好了,也許這一塊,你真有幫得上忙的時候。”
和微微一起離開城主府,微微的實驗實是在兵工廠那邊。微微還主管着兵工廠的武器生產,離得近一些,她纔可以兩邊都兼顧到。
雲城的兵工廠比起浪天當年那座兵工廠要簡陋很多。其實想想也知道,當年在浪天的時候,是胡憂的全盛時期,那時候的胡憂,坐擁百萬大軍,要不是李成功弄出一系列的事,使得浪天一夜之間沉入水中,幾百萬老百姓死去災難,胡憂已經統一了整個天風大陸。而云城是胡憂最爲衰敗的時期,實力只有浪天時的一成而已,這邊的兵工廠,怎麼可能和浪天的比呢。
“路不是很好走,胡憂哥哥、紅葉姐。你們小心一些喲。”今晚的月色並不怎麼亮,微微怕胡憂、紅葉磕碰着。出言提醒道。
胡憂聽到這話不由笑了起來。他和紅葉都是有功夫之人,相反微微只是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要她來擔心呢。
紅葉笑道:“微微,你還是小心自己的腳下吧,我和你胡憂哥哥不會有問題。”
“紅葉姐,我沒有事的。這路我都已經走習慣了。”其實微微已經在這裡摔過了幾次,有一次甚至是足足在牀上躺了一整天才緩過來,不過這種事。她是不會告訴胡憂的。
胡憂笑過之後,不由嘆息道:“是我對你這邊的關心不夠,唉,微微,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要是說紅葉這麼多年來,一直爲胡憂默默付出。那是微微可以說是隻有付出,連默默都算不上。紅葉再怎麼說,也被大家所認識,而微微呢,除了軍中一些高層,和胡憂身邊的人外。幾乎都沒有什麼人知道有她這樣一個人存在。這年多年來,微微爲部隊提供的武器何止百萬件,可是知道這些武器與微微有關的,怕不足百人。
微微甜舔一笑道:“我沒什麼的,能爲胡憂哥哥坐些事。微微就很開心了。”
“你呀,真是一個傻丫頭。”胡憂忍不摸笑罵道。有時候他真是很想知道。自己前世究竟做過什麼,爲什麼這輩子有那麼多的女人,願意這樣的爲他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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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實驗室比起李成功在飛船上的實驗室真是要簡陋得太多。爲數不多的幾件比較現代化的儀器,還是胡憂在失事飛機上拆下來的,其中有幾件都已經壞得不能用,微微也沒有捨得丟掉,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一角,看樣子,她還想修復它們。
“臭小子,你終於捨得浮頭了。”柳飄飄看到胡憂進來,馬上一臉不爽的哼哼着。她也知道胡憂很忙,需要處理的事很多,可是這個兒子總不來看看她這個老孃,她可是不答應的。
胡憂可以說是聽不怕地不怕,但是這個老孃他還是很怕的。看見老孃生氣,他趕緊陪笑上前,一張油嘴,那是什麼好聽的說什麼。紅葉也上去幫口,好一會功夫,才把柳飄飄給哄好了。
“好了,這次就先放過你,以後再敢久久不來看老孃,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是了,兒子不敢了。”胡憂看柳飄飄的語氣緩合下來,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女人無論在什麼星球,那都是絕對不講理的動物,無論她的生氣是有理還是無論,反正都是男人的錯就對了。
雖然是小耽誤了一些時間,但是親情這塊,終於還是搞定了,微微把秦明帶到陳大力的面前,向他說起陳大力的事。
因爲有過失控傷人的記錄,陳大力這會被綁了起來。胡憂進來的時候,陳大力的眼睛緊緊閉着,似乎對外界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沒事吧。”看到往日的老兄弟變成現在這樣,胡憂不由感到心痛。陳大力雖然不是從一開始就跟着他的人,可是那麼多年來,陳大力是任勞任怨,功勞苦勞都立了不少,甚至幾次救過胡憂的命,說句生死相依都是一點都不爲過的。
“他只是受藥物影響,暫時睡過去而已。”微微解釋道。
胡憂點點頭,上下打量了陳大力好一會,這才問道:“你之前說做不了主的事,究竟是什麼?”
“是這樣的……”
通過微微的解釋,胡憂這才知道,經過微微和柳飄飄的共同努力,和那些儀器的幫助,她們終於查到李成功在陳大力身上所做的手腳。
“你是說,李成功在陳大力的腦子裡,安裝了一個控制器?”雖然早就猜到陳大力的身上一定是被李成功作了手腳,但是這個發現,還是讓胡憂感覺到很是吃驚。要知道大腦可是人體最重要而神秘的器官,一個弄不好,好這個人不是死就是廢呀。
“是的。”微微非常肯定的點頭道。
“那這樣一個控制器,對陳大力會造成傷害嗎。嗯,傷害是肯定有的。應該是說李成功是怎麼做到的這一點?”
在胡憂的理解裡,對大腦下手,是幾乎不可能的事,因爲以大腦的構造,就算是多出米粒那麼大東西,都有可能讓人死掉,而李成功居然能在陳大力的腦子裡裝控制器,這也太難了吧。
“經過我們初步研究判斷。李成功用的是生物製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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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李成功的飛船被我給毀了,要不然,李成功搞不好,生吃了整個天風大陸我們都沒有半點的法子。”
真是不聽不知,聽了嚇一跳。聽完了微微的解釋,胡憂才知道李成功手中的科技力量究竟有多麼的強大。之前他還因爲毀掉飛船而可惜。現在真是無比的慶幸,如果任着李成功繼續發展他的黑俠計劃,那怕是最多隻需要一年的時間,李成功就可以在這個世界絕對的無敵了。
微微同意道:“確實是這樣,我們之前也沒有想到,李成功居然已經掌握了生物控制技術。”
沉默了一次。微微問道:“我剛纔的提議,你覺得怎麼樣?”
微微剛纔告訴胡憂,她和柳飄飄在經過分析之後,覺得可以用殺死陳大力大腦中被李成功種下的生物細胞的方法,來讓陳大力恢復清醒。
胡憂沉吟了好一會。道:“你有幾成的把握?”
微微道:“大腦畢竟是人體最爲脆弱的組織,而這樣的事。我們以前也從來都沒有做過。現在只能說是理論上可行,事實是不是可行,我們並沒有半分的把握。”
“連半分都沒有?”胡憂的臉色略有些發青。要知道,他可是在千軍萬馬之前,都可以從容面對的人呀。
“是的。我們可以說是賭。”微微不是一個喜歡賭的人。但是她知道,無論是胡憂還是陳大力自己,都不願意這樣下去。賭一把,如果成功,陳大力就可以恢復過來,如果輸了,對陳大力來說,未免不是一個解脫。
“賭!”胡憂反覆叨唸着這個字。是,胡憂能有今天的成績,很多都是賭回來的。人生本就是一個賭場,很多時候,你沒有跳進去,就很難知道最後的結果。可是,這一次,他真的無法那麼爽快的決定。無論怎麼說,不賭陳大力都還是活着的,一但壓了這個寶,那陳大力很可能就再也無法醒過來,他們將永遠的失去陳大力。
如果陳大力是戰死沙場,那胡憂無話可說,也怪不得任何的人。因爲他的生命是由他自己做主的。可是現在,陳大力的命,在胡憂的手上呀,胡憂有那個權力,爲陳大力做這個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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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新雨過後,天空放亮,雲城湖遠遠看去如鏡子那樣的平靜,只有身在湖中的人,才知道此湖是多麼的可怕。
從兵工廠回來,胡憂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湖水,久久不語。
“還在想陳大力的事?”紅葉從身後抱住胡憂,把腦袋埋在好比虎還壯的背上。那裡,永遠是最安全的港灣。
胡憂嘆了口氣,道:“紅葉,你說,如果換了是你,你會怎麼決定?”
紅葉道:“你的決定,其實就是我的決定,你的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不是吧?”
“嗯,我決定賭這一把。微微說得沒有錯,如果陳大力現在是清醒的,那麼他同樣會賭這一把的,我相信,一定是那樣。”
“那我這就去告訴微微你的決定。”
“嗯,你去吧。告訴微微,不需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任何的結果,我都可以接受,陳大力也可以接受!”
壓力有時候可以成爲動力,反之也可以毀掉一個人。胡憂不能讓微微揹負那麼重的壓力,他絕對不接受在失去陳大力的時候,再失去微微。
“好,我知道了。”紅葉重重的點頭,跟在胡憂身邊那麼多年,她能感覺到胡憂心裡那絲不安。如果有得選。她也不願意讓胡憂來做這麼艱難的決定,可是做爲一軍之主。一國之主,這是胡憂躲不過去的責任。
“等一下。”在紅葉準備走出房門的時候,胡憂又叫住了她。
紅葉不解的停下來看着胡憂,在她的記憶裡,胡憂從來都沒有在對一件事做出決定之後,再更改的習慣,難道這一次,胡憂又要收回自己的決定嗎?
“我跟你一起去。陳大力是我的生死兄弟。這一戰,我要陪着他一起打!”
這一刻,胡憂的身上充滿了霸氣。不就是李成功嗎,不就是高科技嗎,那有什麼好怕的,這麼多年,多少的難關都已經闖過來了。還有什麼不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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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陳大力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過這一關!”
朱大能接到消息也趕了過來。對胡憂的決定,他是絕對的同意。因爲換了是他,他一定不願意像個死在那樣躺着,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制的活着。還不如死了來得好呢。
胡憂笑笑道:“我也相信陳大力不會有事的。這麼多年的老兄弟,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挺住。來,我們爲陳大力乾一杯。”
胡憂今天是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什麼都不做的,就在這裡等待着陳大力的手術結果。現在可以爲老兄弟做的事已經不多。他選擇用自己的方法去支持陳大力。
“好,幹。”朱大能今天也是什麼都沒有去理會。他與其說是在陪陳大力。不如說是在陪胡憂。
朱大能非常清楚胡憂身上揹負着多大的壓力,這些壓力,有來自局勢的,也有來自胡憂自己給自己的。他不知道怎麼讓胡憂放鬆下來,而陪在胡憂的身邊,也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
除了胡憂和朱大能之外,紅葉他們都沒有來,因爲他們都知道,胡憂、朱大能和陳大力之間的感情,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戰友之情,這是屬於他們之間的感情,留給他們一個空間,對他們會更加的好。
酒,一杯杯的喝下去,胡憂和朱大能都有些醉意。不知道是胡憂還是朱大能,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的那種。
“痛快,真是痛快呀。記得當年我們一大羣人,也是這樣一塊坐下來喝酒。”
“是呀,那時候我們有候三,有哈里森,有陳大力,還有好多好多的好兄弟。我們在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笑,一起哭……”
“胡說,朱大能你喝醉了,我們什麼時候有哭過。”胡憂已經有了**分的醉意,說話舌頭都在打轉。
“有,誰說沒有了。你不記得那次了嗎……”
“哪次?”
“就是那次……”
究竟是哪次,胡憂和朱大能都已經無法回憶起來,因爲他們都已經趴在桌子上,對周邊一切的事物,他們全都已經無法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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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開門出來的時候,終於可以重重的吐出壓在心頭的那口氣。手術終於是做完了,說不緊張,跟本是不可能的。
“嘩嘩。”
兩條身影幾乎是同時出現在微微的面前,把完全沒有準備的微微給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一大步,纔看清楚撲過來的是胡憂和朱大能。
胡憂和朱大能之前都已經醉得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可是在微微開門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們都同時醒了過來,一起衝到微微的身前。
兩又眼睛,四個眼球子,全都停在微微的身上,胡憂和朱大能都沒有說法,他們是急切的想知道手術的結果,又怕知道了那個手術的結果,他們是真是傷不起,也不願意接受他們不想接受的結果呀。
微微看看胡憂,又看看朱大能,笑笑道:“你們是想知道陳大力將軍的情況吧。”
看到微微臉上露出的笑容,胡憂兩人心中都暗鬆了一口氣,眼巴巴的看着微微死命的點頭。現在的他們,就像兩個等待着老師宣佈考分的學生,那心中的忐忑,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微微道:“雖然我不敢說陳大力將軍一定會恢復過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手術非常的成功,而陳大力將軍的身體情況也非常的好,相信一定不會有事的!”
“譁,砰。”
胡憂和朱大能聽到這個消息,並不是開心的大笑,而是雙雙同時倒在地上,又一次呼呼大睡過去。與之前的那一次大睡不一樣,這一次他們的臉上,再沒有那麼緊張得化不開的愁容,而是放鬆的笑。
“胡憂哥哥,朱大能將軍……”
微微又一次被胡憂兩人給嚇住了,還以爲他們出了什麼事,趕緊跑過去查看。檢查了好一會,並沒有發現他們的身上有什麼問題,微微不由感覺非常的奇怪。直到聞到他們身上那濃濃的酒味,和看到那滿桌子的酒瓶,微微才猜到了發生什麼。
“原來是喝醉了,差點把人家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