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黑皮叔叔還有那麼多的故事。”
齊齊雖然不像丫丫那樣對黑皮有那麼深地厚的感情,他甚至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但是當他了解到這個人的過去和現在之後,他不由也從心裡升出敬佩之意。
無論是哪個世界,被廣泛傳唱的英雄畢竟是少數的,更多的都是不爲人知的小人物故事。黑皮算是一個小人物,但是他所做的事,卻又不是一般小物做得到的。
因爲救的人比較特殊,而付出的代價又比較大,黑皮離開部隊的時候,得到了不少錢財,這筆錢省着點用,應該可以用很久。
黑皮離開部隊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也就是東水城。這裡因爲不是什麼戰略要要,日子相對過得還是比較平靜的。可惜在這個大時代,沒有人可以真正過上平靜的生活。東水城雖然沒有經歷什麼戰火,但是戰爭的同樣影響到這裡。
物價飛漲,糧食短缺,黑皮手裡算是有點錢,日子都已經開始變得困難,而那些手裡沒有什麼錢的人,日子就更難了。
黑皮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個世界的局勢,也沒有可能幫到全城的人,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幫多少算多少。
黑皮在經歷思量之後,決定成立一個老兵之家。戰爭中老百姓很受傷,士兵更是很受傷。運氣好的士兵,可以一直無痛無災的呆在軍隊裡,可更多的士兵,都是會受傷的。特別是那些因爲戰爭而殘疾的士兵,再不可能留在軍隊中,他們必須離開部隊另找生活。
像黑皮這樣跟了好上司的兵,還可以拿到一筆錢回家,而有些跟錯了部隊的士兵。那真是人沒了錢也沒有,離開部隊之後,生活都成問題。
黑皮的老兵之家收留的就是這樣的士兵,他們不一定是不死鳥軍團的士兵,也有可能是曾經敵對的士兵。只要是有需求,黑皮都會收留。以前是各爲其主死生相見,現在大家是相互依靠的朋友兄弟。
爲了老兵之家能維持下去,黑皮把自己還算是不錯的屋子給賣了,搬到這間已經破得已經沒有了原形的老屋裡。雖然已經那麼苦,但是他依然沒有放棄。只這一點,就足以讓齊齊敬佩。
丫丫道:“黑皮叔叔確實是好樣的。爹爹以前也很看好他,如果不是因爲受傷失去了一隻腳,今天會有很好的發展。”
齊齊搖搖道頭:“這就是世事無常了。人生總有很多意外,誰都不知道下一秒種會遇上什麼。”
丫丫奇道:“你似乎突然很有感慨似的。”
齊齊笑笑:“都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都不有一些感慨嗎。算了,不說之些了,也不知道黑皮叔叔能不能查到候三叔叔的消息。”
“放心吧,這裡是黑皮叔叔的地盤。只要候三叔叔在東水城,他就一定有辦法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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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對黑皮的信心是正確的,這一點從丫丫和齊齊站在候三面前就已經是最好的證明。在黑皮這條地頭蛇的幫助之下,丫丫姐弟終於找到了候三。讓丫丫失望的是紅葉並沒有和候三在一起。
候三搖頭道:“在證實少帥解散漢唐帝國之後,我們和紅葉姐就分開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候三會在東水城住下來,是因爲歐月月病了。歐月月在生過候寶伍之後身體就一直不是那麼好,這些跟着候三東奔西跑。擔驚受怕大半年,身子終於是支持不住,在路過東水城的時候病倒了。候三看這個情況自然是不能在繼續上路。於是在這裡找一處屋子,算是過上半隱居的生活。多得黑皮這個地頭蛇熟悉東水城,要不然光靠丫丫和齊齊漫無目的的找,怕是找一年都不見得能找到候三。
丫丫對候三不知道紅葉的消息很失望,確也能接受。在親自去看過歐月月的病情,確實她確實正在好轉,這才放下放來和候三聊起天風大陸目前的環境。
“少帥一定不會眼看着天風大陸這樣而不理的,不知道他現在有什麼打算?”候三和胡憂是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對胡憂一向忠心耿耿,幾乎可以說是能付出的全都已經付出了,關於胡憂行蹤的事,他問得很光明正大。
丫丫還以爲候三會先問候寶伍的事,沒想到候三會行問胡憂的事。
“我現在也不知道爹爹有什麼打算。爹爹在解散漢唐之後,就沒有再讓我們參與這方面的事物。”丫丫實言相告。候三是可以絕對信任的人,對他丫丫並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
“哦。”候三點點頭道:“等過段你嬸的病好了,我會想辦法去找他請罪的。”
候三這次出來搶老百姓糧的事,胡憂雖然還並不知情,但是他也不會瞞胡憂。從他答應幫紅葉做這件事這時,他就已經在心裡有了決定。
“候三叔叔,其實在這事上,你並沒有錯。如果不是你,雲城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丫丫在剛查到候三搶老百姓糧的時候,確實是非常生氣的。但是經過那麼多天的反覆思量,她覺得候三在這事上做得並沒有錯。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行非常事,這是每一個上位者必須要面對的。
候三搖搖頭道:“無論怎麼說,這一次我都是做錯了,做錯了就得認,沒有人可以逃避。”
丫丫深深看了候三一眼,並沒有再說什麼。她知道候三和胡憂是一個脾氣,一但決定了的事,就很難再改變,無論再說多少,都沒有用。
又聊了一會各方面的事,丫丫就向候三告辭了。
“候三叔叔,你多保重。”
“你們也是。紅葉姐的事,我會留意的。有什麼消息,我也會想辦法通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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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想到辦法了沒?”胡憂趴在桌子上睡一覺,醒來之後問裡傑卡爾德道。
紅心薯的問題暫時解決之後,胡憂三人的主要目標轉到了楊子海的身上。楊子海現在利用裡傑卡爾德雲替身的身份,實際控制着滅世軍,如果不能儘快的把權利搶回來,那麼裡傑卡爾德花了二十年佈下的局,就算是爲他人做嫁衣了。
“看他那個苦臉樣就知道想不到了。”朱大能在另一邊插話道。和裡傑卡爾德相處久了,在朱大能的心裡。裡傑卡爾德已經回到了一個普通人的形像。朱大能對他的態度和對一個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分別。
裡傑卡爾德看看胡憂,又看看朱大能,道:“暫時還說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我們可以讓楊子海給我們送辦法來。”
胡憂皺眉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一些,我怎麼感覺聽不懂。”
裡傑卡爾德笑笑道:“很簡單,只算你去查帳就可以了。”
“信不信我揍你一頓。”朱大能揮了揮拳頭,以表達對裡傑卡爾德的不滿。這個傢伙都已經叫他說清楚一些了,還說得那麼的模糊不清,老是讓人家猜。
裡傑卡爾德無語道:“你們兩個怎麼都是一個脾氣。就不能多給一些耐心嗎。”
朱大能哼哼道:“我們可是做不到像你那麼有耐心,十生沒有多少個十年,你卻可以用二十年了佈局,難道你準備再用二十年來掉除楊子海嗎?”
裡傑卡爾德沒好氣的瞪了朱大能一眼。道:“我懶得跟你說。胡憂,我說說我的辦法,你看看覺得怎麼樣。”
裡傑卡爾德說着,把自己想到的辦法告訴胡憂。裡傑卡爾德的辦法其實也不是那麼複雜。他準備讓胡憂多底層做起。然後慢慢的把胡憂給升上來,直到在滅世軍有足夠的影響力,再一舉拿下楊子海。
胡憂聽完裡傑卡爾德的計劃。皺眉道:“這個計劃可行是一定的,但是會不會花費太多的時間?”
裡傑卡爾德道:“時間方面其實我們並不需要那麼擔心。楊子海現在還不敢全力反抗裡傑卡爾德,只要他一天沒有摸清裡傑卡爾德的真實情況,他就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而以天風大陸現在的情況,沒有幾年的建設,跟本無法真正的穩定下來。時間對我們來說是非常充足的。”
胡憂沉吟了一會,道:“你說的到也是。不過我們還是不可以把這個事拖太久,就定一年時間吧,我們必須要在一年之內把楊子海手上的權力分化掉。”
“雖然是急了一些,有你親自上陣,到也還是應該沒問題的。那我們就這麼決定好了。用一年的時間,把楊子海給弄掉,在這期間,我們可以邊建設我們的新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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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裡傑卡爾德可以說人也他,鬼也是他。有他在暗中幫胡憂,胡憂很快就多一個普通的工人變成一個特使的特使,他就以特使助理的身份,幫‘小孩子’裡傑卡爾德行使特使的權力。
“裡傑卡爾德這個傢伙還真是夠麻煩的,居然弄出個特使的特使。你是特使的特使,那我是個什麼玩藝?”朱大能邊走邊對胡憂抱怨着。
胡憂笑道:“你管他那麼許多,總之跟在我的身邊就可以了嘛。其實你也不需要老是和裡傑卡爾德鬥氣。裡傑卡爾德雖然是爲人傲氣了一些,但是確實是有真本事的。尤其是他的定力,我就做不到相他這樣,手裡的權力幾乎都已經全被楊子海給架空了,還能那麼的穩定。”
朱大能點點頭道:“我知道那個傢伙是有一些本事的,只不過我看到他就有些不爽而已。不鬥上幾句,就全身都不舒服。呵呵,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這傢伙的計劃吧,他讓你去查帳,究竟是什麼意思?”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連我們現在要去什麼地方,有什麼目的都不知道吧。”
“我應該知道的嗎,你都沒有告訴我的。”朱大能裝傻道。
胡憂揮揮地拳頭道:“你敢再把剛纔的話說一次!”
“呵呵,我開玩笑,開玩笑而已。”朱大能連連擺手道:“我知道我們現在應該是要去何良玉那裡。我們明着是去查帳,其實是去找何良玉的麻煩。何良玉現在受楊子海控制,可以算是楊子海的人。我們這回就先動何良玉,給楊子海來個打草驚蛇,看楊子海的反應。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胡憂翻翻白眼道:“你這不是什麼都知道嗎,居然還敢給我裝。你肚子裡的那點貨怎麼樣,你以爲我會不知道。我可告訴你,這一次的主力是你,你要找不了何良玉的麻煩,我可就給你找麻煩!”
朱大能聽到胡憂這話,那張大臉馬上就苦了下去。這才短短几句話的功夫,他就被胡憂從一個跟班看熱鬧的人物變成了主力,這命還真是苦呀。
“怎麼。你沒有聽到我的話?”胡憂看朱大能不答,揮動着拳頭哼哼道。日子太難,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
“聽到,聽到了。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嘛。”朱大能趕緊打個哈哈陪笑。他也就是對着胡憂才這樣,真正做起正事來,他可是比誰都加的認真。要不然他又怎麼可能成爲漢唐的二號人物呢。
一切的獲取都必須是付出換回來的,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的成功。無論是朱大能、胡憂。還是任何的人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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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良玉在接到通知的時候,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這個叫古月的人。前不久還是他手下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苦力,這才過了多久呀,居然就鹹魚翻了身,反過來查起他的帳來。
這還有天理嗎?
何良玉不知道天理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他有預感,古月這次突然跑到他這裡,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如果是應付得好,那麼就算是過了這關,如果是稍出了什麼問題,他怕就會是某種權力相鬥的犧牲品了。
何良玉可不是笨蛋,他知道按正常的升遷,胡憂是不可能升那麼快,而且轉頭就來查他帳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絕對是兩種勢力打鬥的結果。
不論是怎麼樣,何良玉對現在的位子是很滿意的。他並不想自己的生活有所改變,因爲一但改變了現在的生活,弄不好他就沒有命再生活了。
爲了讓胡憂高擡貴手,何良玉一早就命人準備了酒宴不說,還親自跑到營門去等着。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胡憂能看在他曾經對胡憂不錯的情份上,不要拿他來開刀。至於胡憂會拿誰來開刀,那就不是他關心的了。反正死道友總比死貧道好不是。
通知上說的時間早就已經過了,胡憂連影子都不見,一直守在營門口的何良玉有些坐不住了。
何良玉坐不住,營門的士兵也同樣坐不住呀。何良玉一大早就跑來這裡蹲點,弄得他們連尿都不敢拉,硬生生像個標槍一樣守在這裡,腰都快站斷了。今天的一班崗,比平時站一天都痛苦呀。
就在何良玉和士兵都很痛苦的時候,胡憂和朱大能終於姍姍來遲。
胡憂這次出來除了朱大能之外,就沒有再帶其他人。兩個人零零散散的走向何良玉的大營,一點氣勢都沒有。
“古月大人,您來了,快裡邊請,裡邊請呀。”別管胡憂走得有沒有氣勢,何良玉是一傢伙就迎了上去。他可不希望被曾經的部下全踩在腳下做踏腳石呀。
“咦,是區長大人,你怎麼在這裡?”胡憂像是纔看見何良玉似的,驚奇的問道。
在對楊子海的暗查越來越深入之後,有關於何良玉的資料也慢慢的浮出了水面。
是,一開始胡憂和朱大能都曾經覺得何良玉是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官。但是現在,他並不會再那麼想了。
何良玉對工地裡的苦力確實還是非常不錯的。但是那些全都是做給別人看的。真正的何良玉不但是沒有那麼好,反而還人做了很多在胡憂看來都應該直接拉出去砍頭的事。
對於這樣的人,就算是曾經對他有過提拔之情,胡憂也同樣不會覺得把槍口轉向他有作的問題。
“呵呵,我是路過,路過的。”何良玉沒敢說自己一直就在這裡等。他可不知道他這話在營門的士兵聽着心裡有多委屈。這路過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胡憂哈哈大笑道:“那還真是巧呀。不過我可不是路過的。我是奉命來查帳的,區長大人不會有什麼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