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的大農莊計劃已經做好了前期的準備工作,在他的努力之下,地塊的劃分和人員的調配已經基本定下來。君王制有一個好處,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完全可以自由做主,不會有那麼多的干涉情況出現。
裡傑卡爾德是太平帝國的頭子,胡憂是目前的話事人,他們兩個都已經決定這麼做,這事基本上也就可以定下來了。然後需要做的,就是全力去推行,成功或是失敗,那就是一步的事了。
“朱大能已經傳回消息,大約再有三,他就可以回到龍城。”
胡憂一見到裡傑卡爾德,就反這個算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告訴他。
裡傑卡爾德笑道:“這事我已經聽說了,他似乎還帶回來一個皮草商人?”
朱大能是早晚都會回來的,這個消息對裡傑卡爾德說來不會有什麼驚喜,他更好奇的是這個時期的天風大陸居然還有皮草商。
胡憂笑道:“不算是朱大能帶回來的,他們最多也就算是順路而已。那個皮草商在路上遇上了麻煩,怕不能安全的到達自己的目的地,於是請了朱大能保護。巧的是他要去的地方正是龍城,所以他們也就一塊回來了。”
關於利全興的事,朱大能在回傳的信中已經說道很清楚。胡憂雖然沒有見到真人,但是對朱大能那邊發生的事,基本上也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認識。
裡傑卡爾德點點頭道:“這到是挺巧的事,希望這只不過是一個巧合纔好。”
胡憂聽裡傑卡爾德似乎話裡有話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在擔心什麼嗎?”
裡傑卡爾德沉吟道:“聽說朱大能在遇上利全興之後沒幾天就遇上了一個奇怪的事。”
“你說的是遇上敵人的事?”胡憂皺眉道:“按朱大能的說法,這事確實是有些蹊蹺,當時朱大能已經做好了經歷一場大戰的準備,可是最後卻是草草的隨便打了幾下,戰鬥就結束了。這於理是說不通的。”
裡傑卡爾德點頭道:“這幾天,我也在思考這方面的問題。可是我想不出爲什麼會是這樣,它真是太不合理了。”
胡憂在裡傑卡爾德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朱大能回來的消息,他是今天才剛剛收到的,可是剛纔裡傑卡爾德用的是‘這幾天’這個詞,那說明什麼問題?說明裡傑卡爾德的消息比胡憂來得早呀。
胡憂不願意就這個事更深入的猜想下去,太平帝國是裡傑卡爾德一手建立的,就算是他有另一套情報網,也是說得過去的事。深糾這些,只會讓大家良發的關係出現裂痕而已。胡憂現在已經對什麼權勢看得很淡了。只要裡傑卡爾德是真心的想幫老百姓做些事,其他的,胡憂都不想過多的去理會。不少了,就掛印而去唄。
“也許是朱大能的判斷出現錯誤呢,這事的可能性很多,等朱大能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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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將軍,那咱們就地此別過了。”利全興對朱大能拱手道。這裡已經是龍城,已經不再需要朱大能的保護了。
朱大能笑道:“多謝你的風肉,希望我們今後還有合作的機會。”二十車風肉到手。朱大能也挺開心的,這算是意外的收穫吧,雖然在路上遇上了一些麻煩,但如胡憂常說的那樣。一切的付出都是有收穫的,這二十車風肉,朱大能拿得心安理得。
“相信我們一定會再有合作的機會。請了?”利全興看來還有很多的事要去處理,與朱大能完成了風肉的交接。匆匆帶人入了城。
朱大能看着利全興的背影直到慢慢變小也沒有動一下,他並不急着入城,因爲胡憂已經給他打了信號。讓他在這裡等一會。
利全興離開後大約十五分鐘,胡憂出現在朱大能的面前。大力的擁抱過後,胡憂在朱大能的肩膀錘了一下,道:“這一趟,辛苦你了。”
朱大能笑道:“是兄弟的就別說這些。剛纔你看到利全興了吧,感覺怎麼樣?”他知道胡憂讓他在這裡等,是想借機觀察那個奇怪的皮草商利全興,跟在胡憂身邊那麼多年,如果連這都猜不到,那真是白活了。
胡憂搖搖頭道:“我和裡傑卡爾德都觀察了一會,看不出什麼問題。也許那懷疑的事,與他並沒有什麼關係。”
“那就好,也許真是我的判斷髮生了錯誤也不一定,這事就暫時放下好了。”朱大能這一路也在觀察利全興,都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感覺是自己多心了一些,疑心太重。
胡憂笑道:“這事,我會派人繼續跟一段時間的。你這一趟也累了,我準備了接風酒,咱們好好喝一杯。”
“這……以我們現在情況,還是不要了吧。”朱大能有些擔心的說道。現在天風大陸的物資可是極度的匱乏,雖然龍城勉強的解決了吃的問題,可那解決的真是很勉強,朱大能不希望胡憂太過爲自己浪費。
胡憂呵呵笑道:“你還真以爲我們準備來個富人一頓酒,窮人半年糧呀,我可是隻從老裡那裡弄到一瓶酒而已,這菜嘛,還得你來出。”
“呃。”朱大能一臉懊惱的說道:“我真是太笨了,早就應該想到的。”
裡傑卡爾德這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哼哼道:“你今天才認識這個傢伙呀。我的酒,你的肉,他白吃一頓居然還好意思說是他準備的。唉,細數整個天風大陸,怕也就只有他可以說得出這話了。”
胡憂瞪眼道:“我說老裡,你這太平帝國就屬我做的事最多,搶你瓶酒,那都是輕的,你有什麼怨言嗎?”
裡傑卡爾德脖子一縮,道:“不敢。不敢,你搶我,那是看得起我,我哪敢有什麼怨言,搶得好,搶得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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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朱大能把糧種帶回來,大農莊計劃正式開始。因爲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大農莊這種事物,無法對老百姓的反應做出提前的預判,胡憂經過考慮之後,決定先來一個試點。這樣就可以從中看來各樣的問題。以便在之後的推廣之中,更好的預防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大農莊,是幹什麼的?”
龍城的老百姓這幾天接觸到的新名詞比過去一年接觸到的都多。什麼帝國全民化,什麼公有制,什麼大農莊,一個接近一個的,就連許多飽讀詩書的大才子,都無法完全是理解這些新鮮的地事物。
“好像是種東西的吧。”一個不怎麼識字的書生猜道。他在讀書的時候遇上戰爭,老師不幸死掉了三個才勉強的學會一些字。公告上的字他能認出一半,有一半是猜的,能猜到是去種地,都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一個五十多的老書生道:“確實是種地。不過是由官方給糧給種給地,和出來的糧食,除了上交一部份之外,剩下的全都歸自己。另外。軍隊還會幫忙平地等一些比較困難的工作。”
老書生上學的年代正逢歌舞昇平之時,一個老師都沒有死就學滿出師,他的理解能力要比那個半桶水強得不只一點。
“有這樣的好事。那不時等於說白得吃。白得住還有糧食分?”
邊上的老百姓原來不怎麼關心這什麼大農莊計劃,聽書生這麼說,他們馬上就來的興趣。要知道他們現在雖然每天能獲得一些吃的,但那都是用大量付出勞動力換來的呀。如果真如老書生說的那樣,那就相當是獲得一份比較穩定的生活,在這樣的亂世,那可是求都求不來的。
老書生摸着山羊鬍子道:“按公告上的說法,應該就是這樣,具體是什麼情況,那就要看過才知道了。幾位,在下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唉,你別走呀,我還有話想問你呢。”
“還問什麼呀,他不會有功夫告訴你的。”邊上一人接話道。
“爲什麼沒有功夫,難道他真的有什麼事要忙嗎,我天天都在這一帶看到他,沒見他有什麼事做的呀。”
“往天是沒有,今天不就有了嗎。你看看他走的方向是回家嗎,那是大農莊報名的地方,他這會肯定是去報名了。”
“不是吧,他怎麼可以這樣。自己看懂了不去報名,那我們怎麼辦?”
“說你傻你還真傻,他都去報名了,你就不會去嗎。公告上又沒說一定會自己看懂了纔可以去報名……呃,不跟你說了,我也有事需要去處理一下。”
“喂……奶奶個熊的,你跑的方向,不也是去報名嗎。真是笨喲,現在纔去報名,都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去搶了,呃,人家都去報名了,我還在這裡傻什麼呀?嘿,等等我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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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半天的時間,已經報名超過一萬,你這個大農莊試點,準備要多少人?”裡傑卡爾德問胡憂道。胡憂只說要先弄個試點看看,具體的東西是什麼都沒有說,裡傑卡爾德在這方面也是完全不知。
胡憂笑道:“你覺得多少人住在一起,即不會那麼容易吵事,又可以相互配合工作,生活……等方方面面?”
裡傑卡爾德皺眉道:“這個你要問我,我還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你說呢。嗯,其實你的大農莊和一個村子也是差不多的,按一個村來設定不就行了嗎?”
“那就以五百人爲一個單位好了,人多了不好管理,人少了幹活不夠人手。”
“我聽你這話,怎麼像是臨時決定的呀,我不是一早就已經有全套的計劃了嗎?”裡傑卡爾德不解的問道。
胡憂道:“大的計劃我是一早就有了,但是這個人數的問題,我一直無法決定。”
無法決定主要是因爲胡憂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報名,要是定得人多了。報名的沒有那麼多,那不是白想了。現在既然已經有一萬多人報名,除去那些不太理想的,怎麼着也得有五千左右,從五千裡要五百,那真是換精品了。這個試點對胡憂來說地可是很要的,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在各個方面,他都必須想了再想纔可以做出決定。
裡傑卡爾德聽得好笑道:“我說你呀,多大的場面都見過了。居然在這種小小的問題上那麼猶豫不決。多大點事呀,閉着眼睛定下來就可以了嘛。”
胡憂瞪眼道:“說得那麼好聽,你定給我看看。現在我決定的是五百人,你覺得是對還是不對?”
裡傑卡爾德哼哼道:“五百就五百唄,有什麼難定的……只是,一萬多人報名,你纔要五百,會不會太少了一些。”
胡憂翻翻白眼道:“看吧,這話音纔剛剛落。就出問題了吧。五百應該不算少了,就是要他們知道報名選上不容易,他們纔會珍惜到手的機會。”
裡傑卡爾德擔心道:“我就怕你要的人這麼說,其他人怕是會搞出什麼亂子。”
胡憂笑道:“這方面你到不需要去擔心。春耕是有時間性的。錯過了也就錯過了,我這個試點,不可能試一個完整的種值季,事實上。我的試點只爲了試老百姓的參與度而已,等試點基本上定下來,我就會全力的發場大農莊計劃。地反正是擺在那裡的,每滿五百人,建立一個大農莊不就行了嗎。”
“切,我還以爲你要種完了一次東西纔算是試點呢,早知道是這樣,我就不跑這一趟了。”裡傑卡爾德恨恨道。他在家裡越想越不對,怕胡憂錯過了春耕,這才巴巴趕來,現在看來,他算是白走了。
“你別拿你的智慧來想像我好不好,我有那麼傻,還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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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唐渾看着那人潮洶涌的報名隊伍,一臉肯定的對丫丫說道。早在昨天大農莊就已經不接受報名了,可能老百姓卻是越聚越多,在吵吵嚷嚷一個上午之後,報名又再一次重開。
“又怎麼知道?”丫丫一臉奇怪的問道。她是天生聰明,可是聰明人也不是什麼都很懂的,對種地這方面的事,丫丫就不是很懂。
唐渾笑道:“看唄。雖然我也不怎麼懂種地的事,可是我會看人。你們那些急着來報名的人,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一看就是很重視這事。以我的經驗,無論是什麼事,只要是有人重視,那成功的機會就會很大,如果是很多的人重視,那麼就一定可以成功。”
丫丫點點頭道:“你說的還真是有道理,希望是那樣吧。”
丫丫知道胡憂這一次真的是很想幫老百姓做些事的。如果這個大農莊計劃真的可以成功,那麼對老百姓來說,應該是一件不錯的事。也許它在某個方面帶着些欺騙性,也許它會讓老百姓失去相對的自由,但是它給老百姓帶來了相對的穩定,而對老百姓來說,穩定的生活不正是他們需要的嗎。
人生不是故事,它並不需要那麼多的大風大浪,平平淡淡纔是最真的生活,也是越讓人嚮往的生活呀。
“一定是那樣的。”唐渾非常肯定的說道。他從小就過着一種顛沛流離的生活,說起對老百姓心裡的瞭解,他不會差於任何人。如果不是生了那麼多的事,他是真有想過在一個地方做一輩子的。
不過現在,唐渾是不會再那麼想了。在看過了那麼多的繁華,見過了那麼多的權利之後,那家在一個地方工作生活一輩子的事,已經不適合他。他真正要的,是現在他看得到,卻並不屬於他的權力。
看看那些老百姓吧,他們爲了報上一個名,在那麼大的太陽下一等就是大半天,而胡憂只不過是一句輕輕巧巧的話,就讓一萬多人這麼做,是做胡憂,還是做老百姓,這似乎不是一個選擇題,因爲答案已經早就定死了。
丫丫似乎感應到了什麼,轉頭看了唐渾一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感覺到唐渾的身上多了一種以前沒有的東西。他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不過他可以肯定,這種東西曾經在王憶憂的身上也有過。現在,王憶憂的身上感覺不到這種東西了,它似乎跑到了唐渾的身上。
“怎麼了?”唐渾看丫丫突然不說話,愣愣的在那裡發呆,不由奇怪的問道。
丫丫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那邊似乎出了什麼問題,我們快過去看看,這裡那麼多人,一但亂起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