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憂、紅葉料想的一樣,胖子比的也是下棋。不過這胖子的水平,比那個錦衣男人可就差遠了。人家那個錦衣男人至少還有條大龍讓紫腰帶姑娘吃了,胖子連個龍尾巴都沒有弄出來,就讓人家姑娘給滅了。
胖子留下一百個金幣跑了。那姑娘之前收入多少,胡憂是沒有看見,可是這麼兩下,他可是看見了。短短不過半個小時,就有兩百個金幣進帳,看得胡憂那個眼紅呀,他一年的餉銀也沒有這麼多呀。
眼紅歸眼紅,胡憂看姑娘的眼神,可沒有變成看資本家的眼神,愛美之心嘛,你要是換一個男人在這裡,當着他的面,賺這麼多錢試試,沒準他就得冒壞水。
“唉,我說。”紅葉捅了胡憂一下道:“你不是對人家姑娘念念不忘嗎,要不你也上去試試?說不定能拿下這個姑娘呢。爲奴爲婢耶,你不想?”
不想?
孫子纔不想呢
有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婢女,誰會不想。也就極個別大家小姐,妒才嫌能,也許會不想,只要是男人,都想。
哪個男人如果說不想,那得先抓到太醫院裡看看去,是不是當初割的時候,沒有割乾淨,給跑出來了。
胡憂剛看到‘爲奴爲婢’那幾個字,心裡就一直轉這個腦筋,可是他手低下的活不行呀。下個圍棋吧,他也許還能對付幾下,你讓他玩古琴?他連摸都沒有摸過,鑼他到是敲過幾下,可人家認可嗎?
書畫更不用說,他跟本就沒有真正上過學,能看懂幾個字,還是當初那個**宮畫的情姐姐教的,寫出來跟本見不了人。春宮畫他到是能畫上幾筆,不過這要畫給人家姑娘看,嘿嘿人家姑娘那桌上的寶劍,可不是擺來好看的。就算人家姑娘慈悲爲懷,不要他的小命,要他的小**,那也受不了啊。
胡憂沒有答紅葉的話,他正看着姑娘的那雙玉手,想花招呢。
老話說得好,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胡憂這邊的花招還沒有想出來呢。那邊有招的人,就已經動手了。
就在這片刻的工夫,人羣被人強行的分開,紅葉一不小心,都被撞了一下,還好胡憂拉着她。
胡憂頓時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現在大小也是個督將,上過戰場,見過血,玩過命,這段時間,手底下管的又盡是那些作奸犯科的奴兵。玩文的,他也許會杵點,玩橫的,他可不怕誰。
衝進圈裡是十幾個光着膀子的惡漢,頭髮圈在腦袋上,腰中綁着黑色的牛皮帶,腳上穿着草鞋,胸口處畫了兩條帶魚,一個個凶神惡煞,就差沒在腦門上刻字‘我是壞人’。
領頭的一個,剛衝進去,就衝着那姑娘大喊道:“小皮娘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的地盤上出千,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下棋光明正大,又不是玩骰子賭大小,這麼多人看着,哪來的什麼出千嘛。
惡漢這話一出,不用胡憂這種老江湖,就算是三歲小孩子,也能知道,這丫的是來鬧事的。
胡憂看着這十幾個人,在心裡暗暗的搖了搖頭。這水準也點差了一點。你實在是編不出一個合理的藉口,乾脆什麼話也不說,明搶好了。弄這麼多彎彎繞幹什麼,給廣大的流氓工作者丟臉。
那姑娘顯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跟本就沒有拿這十幾個惡漢當一回事。她拿出一塊琴布,慢慢的把古琴給包起來,然後又把筆墨收拾好。有人鬧事,這地方肯定是呆不下去了,她這是要收攤。
胡憂看這姑娘從頭到尾,都是那麼冷靜,不由在心中暗暗的佩服。當年他和師父遇上城管,可沒有這麼冷靜,有時候跑得連鞋子都掉了。相比起人家姑娘,真是夠丟臉的。當然話又說回來,這些惡漢跟城管也沒有什麼可比性。
“怎麼,想走?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領頭的惡漢在那姑娘要抓棋子的時候,一把抓了過去。他是衝着人家姑娘的手過去的,不過姑娘閃得快,他毛都沒有碰到一根,那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把桌上的棋子拍得一跳,發出嘩嘩的聲音。
“你想怎麼樣?”姑娘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甜如空谷夜鶯,冷如西伯利亞的寒流。
“我說不是啞巴吧。”胡憂碰碰身邊的紅葉,小聲的說道。
紅葉白了胡憂一眼,懶得理他。
“拿一千個金幣出來,我放你走。”惡漢抖着那一臉的橫肉說道。
“你認爲我有嗎?”姑娘放棄了再去收棋子,把桌上的寶劍拿在了手裡。
那惡漢自覺身邊有十幾個人,戰力強大。不覺得一個丫頭拿把破劍,對他能構成什麼危險,跟本就沒有在意這個。
“沒有也好辦法,你不是要爲奴爲婢嗎,就拿你來頂好了。”惡漢說着一揮手:“弟兄們,給我上。抓到美人,我大大的有賞。”
十幾個大漢是一涌而上,之前看熱鬧的人羣,看到這邊動武,呼啦一下,全都退開了。胡憂和紅葉也跟着人羣,散開到一邊去。在退開的程中,胡憂已經把魯遊做出來的那把樣品弩弓拿在了手上,說不得,今天要給這弩弓開開封。
姑娘一腳踢開桌子,當場就砸倒兩個大漢,手裡的寶劍並不拔出來,連着鞘上下揮舞,左拆右擋,十幾個大漢,一時之間,居然近不得她的身。
胡憂在一邊看得清楚,那姑娘每每身轉騰挪的時候,都有意的護着夾在左肋下的那把古琴。看來她對那琴,非常的重視。
姑娘畢竟是姑娘,一個人對戰十幾個大漢,打了五六分鐘,動作也就慢了下來,幾次差點讓人傷着。
胡憂覺得不能再看下去了,再不出手,那姑娘就得吃虧。用外袍擋着,他的弩弓已經架了起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禽王,胡憂打算先幹掉那個頭子。
就在胡憂打算出手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暴喝:“住手”
聲是一聲,不過胡憂聽得清楚,是兩個人同時叫的。其中一個聲音,胡憂聽得陌生,另一個聲音,胡憂聽得就熟悉多了。
隨着那聲音的落下,兩隊人馬,同時出現在場中。兩隊人穿的都是軍服,一隊是綠色的,另一隊是灰的。
帝國的軍種分五大軍團和地方守備部隊。軍服都是統一的樣式,不過顏色不一樣。五大軍團的軍色分別是白,紅,黃,黑,綠,而地方守備部隊,無論哪一個城,穿的都是灰色的軍服。
綠色的那對人馬不用多看,胡憂也知道,是屬於暴風雪軍團的人,而那灰色的也不用說,自然是樂同城的地方守備部隊。
胡憂在聽到‘住手’的同時,就把手裡的弩弓給收了起來。他知道下面的戲碼,不用他來演了。
兩隊士兵,一到現場,就馬上分守兩邊,刀槍出鞘,形成對峙之勢。
“是齊拉維”紅葉看着那個從綠隊裡走出來的人,在胡憂耳邊小聲的說道。
胡憂點點頭,他明白紅葉這是在提醒他,不要輕舉妄動。胡憂此時的目光,落在灰色部隊的那一邊。那邊領頭的,是一個年紀稍微比齊拉維大上幾歲的男人。這個人,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鎮守將軍服,長像粗獷,看來很有些戰力。
“那個男人是誰?”胡憂問紅葉道。
紅葉仔細的看了一會,微搖頭道:“這個人我也不認識。不過據我所知,在樂同那麼年輕,就當上鎮守的,肯定是司馬家的人。依身形看,應該是司馬壽的弟弟司馬無敵。”
“這名字可夠霸氣的。”胡憂說着往後縮了縮,齊拉維此時正往前走,胡憂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也在這裡。
齊拉維明顯是認識司馬無敵的。他往前走了幾步,就對司馬無敵叫道:“司馬兄,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司馬無敵也大步的走出隊列,跟本無視被圍在中間的那十幾個誠惶誠恐的惡漢,出聲如雷的說道:“原來是齊拉維,聽說你這次在帝都,丟了一個大大的臉呀。”
司馬無敵看來與齊拉維不怎麼對付,一開口就揭齊拉維的痛腳。齊拉維這一次在帝都比箭,五箭沒有一次射到靶心,最後自己退出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帝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人不知道的。不過敢這麼當着他面說出來的,可不多。
“你”齊拉維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現在他最恨的就是人家在他的面前,提起射箭的事。
強忍住氣,齊拉維冷哼道:“都說司馬無敵多麼的厲害,今天看來,也不過爾爾,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流氓當街欺負弱女,嘿嘿,這手段也太兒戲了吧。”
齊拉維這是指桑罵槐。他這話雖然沒有明說什麼,可是明眼人都可以聽出來,齊拉維這是把這十幾個惡漢的屎盆子,扣到了司馬無敵的頭上。暗指是司馬無敵弄出的這場戲,想要欺辱人家姑娘。
司馬無敵聽到這話,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不過,那十多個惡漢確實是他弄出來的。之前他在府裡喝酒。聽手下來報,街上有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子在擺棋,他色從心起,就偷偷的跑來看了一眼。之後,就安排了這麼一個局。
先以流氓地痞弄事,再以官府出面,這是帝國有權勢的公子,慣常用的方法。別看齊拉維說得那麼不屑,這樣的事,他自己也沒有少幹。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說得那麼順溜,都不帶想的。
不過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說。就像有些潛規則一樣,哪怕是大家都知道,但卻不能擺上檯面上來。
齊拉維這也是被司馬無敵地給氣的,一時之間,又找不到東西來反擊司馬無敵,乾脆,把這事給抖出來。反正這事現在是司馬無敵在幹,他沒有幹。
司馬無敵惱火的叫道:“來人呀,給我把這些尋釁滋事之人,全都給抓起來,那個女人,也帶上。”
司馬無敵這個人,動手的能力,比動腦子強。他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齊拉維的話,想着乾脆把人綁了再說。反正把人給綁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到時候能不能吵過齊拉維,損失也不大。
司馬無敵的主義打得好,可是齊拉維不幹呀。他也是聽說這裡有個絕色女子,才巴巴帶人跑來的。怎麼能眼看着司馬無敵得手,自己則兩手空空呢。
“慢着。怎麼着,你還想明搶?你今天要是敢亂來,我就把你的罪行,告到帝都去。有種你就動動試試,我到要看看,你們司馬家到時怎麼護着你這個野種”齊拉維大步上前,阻止司馬無敵的人動手。罵人無好口,他這心裡一急,也想出來司馬無敵的短。
胡憂聽到這裡,把目光看向紅葉。紅葉明白鬍憂的意思,低聲解釋道:“司馬無敵是司馬家主喝醉之後推到了一個女奴而生的。”
胡憂笑道:“你到學會偷我的詞了,嘿嘿。”
紅葉想起剛纔自己說的話,羞得不行,狠狠的在胡憂的腰上掐了一把,掐得胡憂直咧嘴。自從那晚聽了胡憂的醉話之後,她在胡憂的面前,比以前隨意了很多。因爲她知道了胡憂的心。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安慰。心情好,女子的心性,也慢慢的表露出來了。
女奴在天風大陸是比青樓女子還要低濺的所在。天風大陸,青樓女子是有ji籍的,如果願意,她們可以還自由之身。運氣好的,像索菲雅那樣,做到一國之後都有可能。而女奴則是不行,她們什麼都沒有的。這個沒有,包括她們的身體。要是專屬女奴,那還好一些,只要侍候她的主人就行。如果是家族女奴,那就慘了,隨便一個看門的,都可以把她們拉去**。
司馬無敵的母親,就是一個家族女奴,而且還是上了些年紀的,都不知道已經被多少人玩過。
女奴的孩子,也同樣是奴,一般情況下,那些人玩是玩,但是絕對不會把種下到她們的體內。也不知道是那司馬家主的能力超強,還是怎麼着,居然一射而中,種下了司馬無敵這個種。
● тт kǎn● ℃O
司馬無敵出生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他是家主的種,他是被當成奴隸來養的。從小沒少吃苦,小小年紀,就什麼髒活累活,都要做,吃得卻比豬都差。
也許是這小子種好,在那樣的環境下,他不但不像其他女奴的孩子那樣,長得又小又廋,居然長得結結實實,非常的壯,不但如此,他還長得越來越像家主。
一開始,所有人都欺負他,慢慢的,就沒有人敢了。甚至有些人,開始跟他暗中打好關係,知道他好武,還有家將暗中教他各種武學的技巧。因爲他們都知道,家族的上層,遲早會發現這個孩子的。
果然,再一個非常巧合的環境下,司馬無敵與家主正面的遇上,併爲家主擋了一刀,差點死掉。之後認祖歸宗,並因爲那一刀,得名司馬無敵。
胡憂抓住紅葉的手,道:“別鬧,別鬧,快看,要有好戲。”
紅葉把目光轉回到司馬無敵那邊,果然看到他的臉色,大大的不對了。
往事一一浮現於司馬無敵的腦海裡,他心裡那個恨呀。那段不光彩的過去,是他最不願意想起的了。
司馬無敵的鐵拳都已經握得指甲都插進肉裡了,齊拉維還沒有發覺,一臉洋洋得意的,還給那紫腰帶姑娘去了個飛眼。
“給我殺。”司馬無敵怒火充頭,有到是忍無可忍,那就無須再忍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齊拉維今天是故意過來找他碴的。在陰謀點往深處想,他甚至要認爲那個姑娘,也是齊拉維安排的。
齊拉維正得意呢,一轉頭就吃了司馬無敵一記老拳。司馬無敵這一下,可是含恨而出,用力極大,一拳下去,齊拉維的門牙都飛了。
“啊呸”齊拉維吐掉滿口的碎牙,含含糊糊的叫道:“殺,給我殺”
齊拉維帶來的這些人,並不是不死鳥特戰團的人,而是蘇門達爾的衛隊。他們是蘇門達爾親自調給齊拉維的。好不好,就這麼一個兒子,誰的兒子,誰不愛呀。
這些衛隊成員,對蘇門達爾家族的忠誠度極高。得了齊拉維的令,他們跟本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拉刀就衝上去。反正同樂城和暴風雪軍團本來就不對付,管他那麼多,先打了再說。
樂同城地方守備部隊和暴風雪軍團的人,就這麼當街幹了起來。別看他們對外打安融的時候,一個個手軟腳軟,在自己國內打,那可狠着呢。手起刀落是血肉橫飛,那叫一個痛快。
那十幾個流氓這會到傻眼了,和着人家打了個興高采烈,沒他們什麼事了。相互對了個眼色,趁亂跑了。
胡憂也被司馬無敵的鐵拳吸引去了目光,突然想起那姑娘,再看過去,那姑娘已經不見了,和上次一樣,她站過的地方,只剩下淡淡的女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