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轉眼就過去半個月,半個月來,胡憂都住在水上皇宮裡,不過他依然沒有獲得任何的任務,期間歐陽普京來過兩次,每次都和胡憂深談了許久,但只不過只是談而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加入三狼軍的半個天,是胡憂最閒的半個月。來到天風大陸二十多年了,胡憂可以說從來都沒有像這半個月那麼輕閒,什麼都都不用管,什麼事都不用去想。
“少帥,你說歐陽普京這是什麼意思,把你打入冷宮了?”朱大能氣哼哼的對胡憂說道。胡憂沒有任務,朱大能也沒有。對於自己有沒有任務,朱大能並不是那麼看中,但是胡憂受到這樣的待遇,就讓他心裡不爽了。
胡憂是什麼人?
不知道的人隨便到大街上問問,十個有九個可以告訴他答案。胡憂這個名字,在天風大陸真可以說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可到了這三狼軍,居然被閒置了。
是,論名聲,論資歷,歐陽普京、蘇亞雷斯他們也不比胡憂差,特別在資歷上,他們倆都要高出胡憂不少。可就算是這樣,胡憂也不應該受到冷落呀,胡憂自己不說什麼,但是朱大能真是看不過去了。
胡憂拍拍朱大能,笑道:“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呀。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忙了那麼多年,累了那麼多年,正好有機會休息,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唄。”
朱大能疑惑道:“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甘心這樣下去?”認識胡憂那麼多年,在朱大能的心裡,他不覺得胡憂是這樣的人。如果胡憂是一個甘於平凡的人,又怎麼會做出那麼多驚天動地的事。
細數天風大陸過去的二十年,哪一件大事不與胡憂有直接或是間接的關係?胡憂幾乎是參與了天風大陸所有的變故,那纔是他真正的性格呀。
胡憂點點頭道:“我說的是真話。真的,入伍二十幾年了。那麼多的日日夜夜,也就這幾天,我的心情很是平靜。歐陽普京是一個有本事的人,不得不說他的能力比我強很多。同樣是龍城,幾乎同樣的環境,在他的控制之下,就比我主事的時候平和很多。你看看這街上的老百姓……”
說着,胡憂是目光轉到樓下的東大街,從他們所在的這個茶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街上的行人和小販。
“……你看看他們的眼睛。在我們主事龍城的時候。你可曾見過他們這麼平和的眼神嗎,我不知道歐陽普京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從老百姓的身上,我可以看到淡淡的平靜。這一直都是我想給老百姓的,但是我並沒有成功,歐陽普京卻做到了。看到老百姓眼中的平靜,我的心也跟着慢慢的平靜下來。有職位也好,無職位也好,對我來說地。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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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的坐了一個小時,朱大能想說些什麼,可是第當話到嘴邊,朱大能又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胡憂說得沒有錯。老百姓的眼神真的是比之前平和了很多。之前,在三狼軍入主龍城之前,是太平帝國控制着龍城。裡傑卡爾德由於身體的原因,並不能直接主理太平帝國的事務。在胡憂來到龍城之後,實事上大部份的事務都是由胡憂來主理,朱大能做到胡憂的手下大將。自然也幫胡憂分擔了不少的工作。那時候的他們做得很努力也很辛苦,幾乎是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老百姓的身上,真可以說是做了很多,但是收穫真的不大。
對比現在,那時候老百姓的眼神之中,部是有一種化不開的惶恐。雖然他們推出了很多意在幫助老百姓的政策,而老百姓也確實是從這些政策之中獲得了好處,但是他們的心依然是無法安定下來。
三狼軍才入主龍城多久?
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兩個多月而已。可是就只這麼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老百姓眼中的惶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這應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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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能沉吟了良久,道:“也許,歐陽普京是摘了我們的桃子。如果我們能在堅持久一些,到現在,也同樣可以達到這個樣。”
胡憂搖頭道:“不可能的,我們本身的制度就有問題,就算是在再久,也改變不了什麼。歐陽普京在這一點上,是實實確確的強過我們。”
“也許吧。”朱大能雖然是有些不服氣,但是胡憂說的確實是事實。其實朱大能心裡也很清楚,從漢唐帝國建立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就不斷的暴露出各種的問題。
治國和打仗是不一樣的。打仗的目的說白了就是儘可能的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而治國呢,則是要儘自己的所能,讓老百姓的人活,讓國民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破壞永遠都是比建設容易的,同理,打仗也就比治國容易得多。胡憂、朱大能,甚至是秦明,在打仗方面都是專才,但是在治國一道上,他們或多或少的,都存在不少的問題,漢唐的失敗,太平帝國的失敗,已經充份的說明了這個問題。
胡憂給朱大能倒了杯茶,道:“不說別的,就說這家茶樓。我們在龍城的時候,想喝口茶都不容易,而當我們事隔一個多月,再回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新開了茶樓。這就是人家比我們強的地方,對嗎。”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騙人騙自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只有看到人家的好,才知道自己不好的地方在哪裡。也只有這樣,才能進步,要不然,那就只有倒退的份。
話說回來,在治國一道上,胡憂真是從來沒有系統的學習過,更是從來都沒有一個老師真正的教過他。戰爭jingyàn是可以在戰場上積累的,戰場是一個非常真實的地方。對錯都騙不了人,真真實實的呈現,而治國,一個政策好不好,並不是馬上就可以看到的,甚至是永遠都無法真實的體現在臺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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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的情況怎麼樣?”
在胡憂和朱大能聊天的同時,歐陽普京和蘇亞雷斯也坐了下來。蘇亞雷斯外出了幾天,昨天才剛剛回到龍城,以休息了一夜,就又開始忙碌起來。這會已經是下午。他纔有時間和歐陽普京坐下來喝口茶,聊聊天。
“似乎很平靜的樣子。”歐陽普京捧着茶杯道。這段時間他同樣也很忙,但是對於胡憂的一舉一動,他都有留意。當然,他的留意是在胡憂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只有不知情,纔是最真實的。
蘇亞雷斯點點頭道:“你準備再放他多久?”
“再過一段時間吧。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幾天。”
“你就不怕會等出問題嗎?”蘇亞雷斯道:“他畢竟也算是年少有爲,天風大陸的風雲人物。短時間的平靜。也許不算什麼,一直這麼閒置着,怕是他會想不通,弄出什麼事。”
歐陽普京搖搖頭道:“如果真是那樣。那就是我們看錯人,所有的一切也就不需要再繼續下去。我到是覺得,能及早看清楚還要更多,免得以後後悔都來不急。”
蘇亞雷斯想了想。點頭道:“我說得到也是。希望他真是我們要的那個人吧。如果我們真是看走了眼,那真人的犧牲,我們三十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說到這裡,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沉悶。不明白就理的人,絕對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事實上真正能聽懂這些話的人,在目前的天風大陸也就只有三個人而已,除了他們之外,另外那個能聽懂的是哲別的父親張天陽。
蘇亞雷斯口中的真人,指的自然是純陽真人。他們三兄弟之所以會走到一起,也是因爲純陽真人。純陽真人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預測到天風大陸將會有一次可怕的大難,如果這一關過不去,那麼事件天風大陸都將不復存在。
純陽真人所歐陽普京、蘇亞雷斯和張天陽招集在一起,說白了是讓他們當救世主的。這個說法猛一聽起來,確實是有些可笑,甚至是不怎麼可信。就連歐陽普京他們三個在最開始的時候,對純陽真人的話也非常的懷疑。但是純陽真人用事實,證明了他的預測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
歐陽普京三人被遇純陽真人的時候都還很年輕,那時候的他們真是最天真爛漫,可就在那個年紀,他們已經揹負起了重大的責扔,到現在一背就是三十年,還不能告訴家人、朋友,除了他們三人之外,誰都不可以知道,這擔子對他們來說,同時也是非常重的。回想起過去的那麼多年的默默承受,此是他們真是沒什麼興趣再往下說。
也許很多年以後,史書會記下這一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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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
“嗯。”丫丫聽到胡憂的話,重重的點頭,臉上滿是笑意。
整整一天,他們父女倆都在城外遊走。此時天已經入秋,田裡滿是金燦燦的稻穀,表明了這又是一個收穫的季節。
胡憂提意道:“明天我們去城北怎麼樣,聽說那裡的油菜花開了,大片大片的,非常的美。”這段時候,胡憂一直都閒着沒什麼正事。大量的空閒時間,讓他可以有機會四處的走走看看。雖然以前也看,但是以前看的主要都是地形地勢,心裡想的全都是打戰,哪裡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需要想,就那麼純純的看。
“當然好了。我們還可以摘點油菜茶回來煮呢。紅葉媽媽以前就告訴過我,剛剛摘的油菜花最甜最好吃……咦,怎麼那麼多人在,發生什麼事了嗎?”
在說着,丫丫突然發現裡家聚了不少的人,不但歐陽寒冰他們都在,連朱大能、候三、秦明也都在。
“咱們快過去看看。”胡憂也看到了丫丫說的那些人。這是幾個月來。這裡來人最多的時候,這不年不節的,一下跑來這麼多人,不是出事纔怪。
胡憂邊快步走過去,邊在心裡喑猜着發生了什麼事。他有預感,自己平靜的生活,怕是從這一分鐘開始要結束了。
“少帥。”朱大能遠遠看到胡憂過來,馬上主動打招呼行禮。雖然已經不在軍中有些日子了,朱大能還是很習慣對胡憂行軍禮。
胡憂點了點頭,看了衆人一眼。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爲什麼大家全都在這裡。”
候三這時也跳到了胡憂的面前,相比起朱大能,他顯得有些激動,連禮都沒有行,就急急道:“少帥你終於回來了,你快來看看這個。”
“是什麼?”胡憂接過候三塞來的東西,本能的問道。
候三嚷嚷道:“是委任狀。我……算了,還是你怎麼看吧。這事我真是想起就有氣。”
聽候三這麼說,胡憂更是疑惑。這什麼委任狀他雖然還沒有看過,但是幾乎可以肯定是歐陽普京派人送來的。既然歐陽普京送來了委任狀,也就是說胡憂終於在三狼國有職務了。
都已經閒了好幾個月。吃了幾個月的白飯,這有職務有事情做,那不是好事嗎,怎麼聽候三的口氣。這反到是壞事了。
胡憂的目光掃過候三,又掃過衆人的臉上。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什麼,可惜他們一個個都沒有給胡憂進一解釋的樣子。似乎全都等着胡憂自己從委任狀裡找答案。
“看就看唄,難不成會死呀。”胡憂在心裡暗暗的哼哼着,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還沒見過,難道還怕這小小的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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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上面寫着什麼?”
丫丫看胡憂拿着委任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不由着急的問道。這裡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她和胡憂因爲外出剛纔而不知道委任狀的內容。現在委任狀在胡憂的手裡,胡憂已經看了,就只有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她怎麼能不着急嘛。
“自然是寫着給我的委任了。”胡憂的目光從委任狀移開,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帶着濃濃的疑惑。這會他終於是明白了候三爲什麼會是那樣的反應了。看到這委任狀的內容,以候三的脾氣,候三不做出那樣的反應纔是怪事呢。
“我知道是委任,可究竟是什麼呀。”丫丫這會是真急的。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胡憂,她能直接上手去搶委任狀自己看。
胡憂把大紅色的委任狀摺好,放入懷裡,淡淡的道:“是門官。從今天起,龍城東城門歸我管,每天要有我的命令,這城門纔可以打開,如果我不願意,這城門就開不了。”
“這是什麼意思?”丫丫一向自覺腦子還算是夠用,這會卻被胡憂給說糊塗了。
什麼叫門官?
門官是管城門的。每天太陽升起到一定高度,準確來說是天亮的時候,門官負責下令手下的士兵開城門,到了晚上,太陽下山天黑了,門官再下令士兵關城門。
丫丫在腦子裡轉了好一會,終於把門官所負責的事務給轉了出來。按說她這會應該是明白了,可她這會不但是不明白,反正還定迷糊了。
因爲這將要去做門官的是她父親呀,她的父親是誰?是胡憂呀,天風大陸最有名氣的大將軍,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成名,曾經一手建立屬於自己的軍團,還建立過自己的帝國,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人呀。可是現在,要他去當門官?
“這是開玩笑的吧。”丫丫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她怎麼都無法相信這是真事,就算是做夢,都夢不到這樣的事呀。
胡憂收起笑臉,認真道:“不是玩笑,這是真事。委任狀上確實就是這麼寫的。”
“這……”丫丫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她的目光看向歐陽寒冰,想從歐陽寒冰那裡得到一個答案。可是歐陽寒冰給她的答案,和胡憂說的是一樣的。確實是門官,東門門官。
胡憂拍拍丫丫的香肩,道:“今天跑了一天,也累了。快去洗洗手,用過了晚飯,早點休息吧。”
“哦。”丫丫愣愣的應了一聲。其實胡憂說的是什麼,她跟本就沒有聽進去。她的腦子裡還在轉着胡憂的事,她還是沒有弄明白,胡憂怎麼就變成了個門官了呢。
何止是丫丫,比丫丫早知道消息的人,也大部份弄不懂這事。他們這會全都看着胡憂,希望胡憂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