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情況似乎不樂觀呀。”
候三再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有憂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遇上了什麼生死攸關的事,哪知道他是在爲自己的肚子但心。
“真的那麼可怕?”胡憂的臉色也變得不是那麼好看。剛纔候三說要先去探查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沒必要,現在看來,情況比他們想像之中的重嚴呀。
候三深以爲然的點點頭,他可是自己開過酒樓的人,雖然稱不上是吃這一道的專家,確也算是行內人士。只看蕾娜塔做菜的動作,他就能知道個七八成,今天這一頓,吃死人是不可能的,太是這肚子怕是要受點罪了。
“應該還是能頂的吧,秦明不是都這麼頂過來了?”胡憂猶豫道。他怎麼說也是吃地溝油毒奶粉成長起來的一代,這蕾娜塔的飯菜就算是做得再不好,也應該是可以頂過去的纔對。
“如果有點藥,應該是可以頂的。”候三猶豫着說道。
好傢伙,吃這一頓還得先準備藥,這也太可怕了點吧。
胡憂想了想,道:“看情況吧,實在不行,就弄點。”
事先吃藥總是不那麼好的,胡憂想着蕾娜塔做飯的手藝就算是再差,也不會差到要先吃依着的地步。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秦明回來了。聽胡憂說蕾娜塔在廚房注意飯菜,臉色微微有孝白。
秦明的臉色發白不要緊,胡憂那心臟受不了呀。剛剛纔安慰着要對蕾娜塔的手藝有信心,這一轉眼,就看到秦明的表情這樣,那還讓不讓人活了。
胡憂暗想着。是不是按候三說的那麼,事先準備一些藥什麼的,閒時備來忙時用,不然真怕沒機會用呢。
“應該還是頂得過的。”秦明發現胡憂的表現不對,安慰道。只不過他這安慰人的話。聽起來有些太奇怪了。
“嗯嗯,應該是可以的。”胡憂硬着頭皮說道。如果不是和秦明的關係那麼鐵,他都想着怎麼找理由先走一步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呀。
候三在也是人精,在邊上把胡憂和秦明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他們眼中的意思也全都看懂了。只不過這會,候三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個白癡,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因爲那樣他的心就不用像現在這麼忐忑了。這鈍刀子拉肉。可比直接來個痛快的可怕多了。
腦袋不轉的轉呀轉,候三希望可以想到解決眼前危險的辦法,可惜無論怎麼想,這都是一個死局,除非馬上離開這裡,不然這頓飯。還是得吃呀。
要不……裝牙疼?
秦明估摸着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提單先到書房去做做,胡憂、候三是忙連聲答應,雖然這麼做有些像是鴕鳥把腦袋藏進沙子裡躲避危險的意思,但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你這都是挺不錯的。”走進書房,胡憂四處看了一次,笑道。
這書房的東西並不多。一張書桌,幾把椅子,還有一個書架。書架上擺着幾本翻開的書,想來是主人隨着放的。最搶眼的要屬牆上的畫了,那是一副松竹圖,竹葉上那展翅欲飛的蜻蜓,就連胡憂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這都是蕾娜塔弄的。”秦明臉有得色的說道。
“看你美的。”胡憂白了秦明一眼。以前在知道秦明和蕾娜塔相互有點意思的時候,他還真是有些爲秦明擔心。別人不知道,胡憂心裡可是很清楚的,秦明這個傢伙。打仗什麼的都很不錯,但是在與女人交往這方面,實在是有點太嫩,之前一個白雪都弄得他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纔挺過來。這要蕾娜塔再出什麼問題,那秦明可真是毀了呀。
其實胡憂不是對秦明不放心,而是對蕾娜塔信心不足。不過現在看來,蕾娜塔對秦明那真是一心一意的,要不然,怎麼可能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給秦明佈置出那麼良好的環境。要知道他們不過是比胡憂早到龍城幾天而已的。
書房裡,主賓落坐,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也不需要那麼客氣。候三的眼睛好使,看到桌上有茶,主動給胡憂、秦明倒上,最後才倒了杯給自己。朱大能並沒有跟着進書房,他上街幫蕾娜塔買醬料去了。
“說說情況吧。”胡憂坐下喝了口茶,纔打開了話匣子。現在他們可以說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就算是再急的事,到他們這裡也不用急了。
急什麼,要兵沒兵,要錢沒錢,在天風大陸混了二十幾年,他們算是混回到了最初點,這不穿身上的軍服,他們真是和普通的老百姓都沒有什麼分別。
“嗯。”秦明點了點頭道:“三狼軍投靠江念祖是已經可以肯定了的,這其中的操刀者是張天陽。”
秦明沒有那麼說話到一半讓會猜的習慣,直接就告訴了胡憂答案。
胡憂之前也猜到了是張天陽,要知道三狼軍是非法有紀律的部隊,除了三個被稱爲狼頭的歐陽普京、蘇亞雷斯和張天陽之外,不可能還有誰可以讓百萬部隊全軍投到江念祖的手下。歐陽普京和蘇亞雷斯都已經有了些年紀,歲月是把無情的刀,它不但能讓人老,還會磨滅激情,歐陽普京三人之中,只有張天陽才四十多歲而已,最有可能發生變故的也就是他了。
對歐陽普京、蘇亞雷斯,胡憂都是有一定了解的,而這個張天陽,除了知道他是哲別的親身父親之外,其他的事知道得還真是不多。這不是胡憂觀察能力不行,而是張天陽藏得太好,而一個喜歡吧自己藏起來又有年富力強的人,會做出一點事。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話是這麼說,胡憂這次也是做了事後的諸葛,如果他能一早就防着張天陽一手,局面怕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了。
過去的事,也只能是說說而已。
胡憂最關心的還是歐陽普京的事。畢竟他是歐陽寒冰的父親,歐陽寒冰是他的妻子,歐陽寒冰的父親,也可以算是他的父親。
可惜,秦明也不過是來龍城幾天而已,關於歐陽普京的事。他並沒有能查到,胡憂就算是再怎麼擔心也沒有法子。
不知不覺的,三個聊了半個多小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蕾娜塔已經把飯菜做好,這是叫他們去吃飯呢。
聽到蕾娜塔說要開飯。胡憂三個的表情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胡憂和候三給出這樣的反應也就算了,但是秦明也給出這樣的反應,真是讓人那人哇涼哇涼的。
“走吧,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好好聊。”秦明怎麼說也是這裡的主人,而蕾娜塔雖然還沒有正式成爲他的夫人。卻也算是準夫人,蕾娜塔的場子,他再怎麼也是要撐的。
“好好,吃飯,吃飯。今天真是叨擾了。”胡憂言不由衷的說道。從候三那裡帶回來的消息可是不怎麼好的,胡憂這麼真是有些心驚膽寒。這要是讓那鋅嘴皮子吃飯的說書先生知道,怕又有得說了。噹噹胡憂大將軍,居然會因爲吃頓飯嚇成那樣。
“少帥。”朱大能這會真在餐廳幫忙,看到胡憂進來,趕緊給胡憂安排了一個坐位。
“還以爲你沒有回來呢。”胡憂這前就納悶朱大能幹什麼買個醬料買了那麼連還沒有回來。
“早回來了。看蕾娜塔忙不過來,幫着打下手。”朱大能呵呵一笑道。
“嗯。”胡憂奇怪的看了朱大能一眼。朱大能和蕾娜塔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衆人落坐,飯菜並不像胡憂想像之中的那麼豐富,只不過是四菜一湯而已。從酒席的角度看。這確實是少了點,但從老百姓的角度看,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要知道天風大陸目前整體還處於缺糧的狀態,能填飽肚子,那都已經是很不錯的事,四菜一湯,那簡直可以說是享受。
“看起來,挺不錯的樣子。”胡憂這話說得真是有些勉強。四個菜,有三個菜都已經不是本事,一看就是火大煮過了頭,而剩下那道也不怎麼有賣像,從胡憂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絲絲血跡,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蕾娜塔在燒焦了三道菜之後的補救。只是,這也補得太生了一些吧。唯一能看的也就那湯,不過水就深的也是那湯,誰知道它藏着什麼貓膩呢。
“做得不好,讓各個見笑了。”蕾娜塔這話聽着像是客氣,只不過在看過桌上的菜之後,再聽她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實話。
“咱們開吃吧,都是怎麼人,就不用那麼客氣了。”秦明臉色很不自然的說道。血修羅也會臉紅,真是很難得的事。
“不行,不行,我還得去。”候三丟下句話就往茅廁跑,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內的第三次了。
胡憂應了一聲,並沒有接候三的話,他這會的狀態也不是很好,那臉白得跟紙似的。他現在真是很後悔沒有一早聽候三的話,如果早早就先配好了藥,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那麼慘吧。唉,真是太高估自己的肚子了。
“你們,不至於吧。”朱大能一臉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吃完飯纔多久,胡憂和候三就跟着了魔一樣,輪流去搶茅廁,同樣的飯菜他也吃了,卻並沒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是,蕾娜塔做的飯菜是不怎麼樣,無論是賣像還是味道,都比酒樓的差很多,可那至少還能吃吧。
“我現在真是羨慕你有一個好肚子,我……不行了,我也得去。”話還沒說完,胡憂就得追隨候三而去茅廁報道。說心裡話,胡憂這會心裡真是很不平呀,朱大能這傢伙,吃得比他和候三加起來的都多,卻是一點事都沒有。再看看他和候三,都已經拉成什麼樣了。
“嘿,這麼巧。”
在通往茅廁的路上,胡憂遇上了秦明。秦明這屋子是租來的,一明兩暗,有個小院外加每,這不出房間還好,大家要是都出來,那肯定是會遇上的。
秦明的臉色有孝白,不過看起來比胡憂好上不少。至於爲什麼會在這裡相遇,他知道胡憂也知道,那就不必要多說了。
“這個,你吃下去,會感覺好一些。”秦明把一小包遞給胡憂。再怎麼說,他也不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情,論起經驗來,要比胡憂和候三強上太多。
“這個……有用嗎?”胡憂有些不大放心的問道。以前的秦明是靠譜的,但是跟了蕾娜塔的秦明,還是不是靠譜,那真是很難說呀。
“還行吧,我一直都吃這個。”秦明一臉苦笑的說道。
“那就試試吧。”胡憂沒好氣的說道。他以爲他就夠寵老婆的了,真沒有想到秦明這個傢伙做得比他更過。蕾娜塔做的飯菜,雖然不是毒藥,可真的和毒藥都差不了多少,秦明居然能一直這麼吃,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蹟。
“很有用的,你用過就知道了。”秦明這會有些像推銷大力丸的。
“但願吧。”胡憂打開布包,發現裡面是一個不算小的瓷瓶,把蓋子拿掉,裡面有百多顆綠豆大的灰色小丸。
“吃幾個?”胡憂問道,這瓶子也沒有個說明書什麼的,自然是要問秦明這個生爲‘過來人’的正主才知道了。
“一個。”秦明豎起一個手指頭。
胡憂一呆,看看瓶子裡的藥丸,又看看秦明,道:“這可夠吃不少日子的。”
一瓶百多顆,一次才吃一顆,那拿吃多少飯這要命的飯菜才能吃完呀。胡憂每想到這裡,就感覺心裡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