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巫咬金經脈。”
當胡憂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顫。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還有透視他人經脈的能力。
“那些紅色的光點應該是我的血,那裡白色的光點又是什麼?”
此時,已經已經完全沉靜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之中,對於外界正在發生的事,他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事實上,胡憂此時已經沒有再透視巫咬金的經脈,他是在腦子裡回想剛纔看到的東西。那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胡憂從來都不知道,在人的身體裡,還有這麼一個美麗而充滿着奇幻的世界。
在發現這個世界的那一瞬間,胡憂瞬間想要不顧一切的進入到那個世界之中。
當然,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少帥,你怎麼了?”巫咬金早已經收功,可是看到胡憂在那裡發呆,他並沒有敢打擾,而是靜靜的等在一邊。
在巫咬金想來,胡憂應該很快就會醒,但是他這一等就是近半個小時,胡憂也沒有任何的反應,這不由讓他有些慌了。不得不試探着叫醒胡憂。
“嗯。”胡憂終於回過神來,看向巫咬金的眼神滿是茫然之色。直到此時,他還完全沉靜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之中,對外界的反應是前所未有的低,如果巫咬金此時想要對胡憂不利,胡憂恐怕會在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之下被巫咬金給幹掉。
還好,巫咬金並不知道胡憂的情況,而且他也沒有幹掉胡憂的想法,要不然,胡憂真是怎麼把小命給丟的都不知道。
“少帥,你沒事吧?”巫咬金擔心的問道。雖然與胡憂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在巫咬金的心裡,對胡憂那是看得很重的。因爲胡憂給他和第七小隊帶來了希望。
外人也許不知道第七小隊的環境。巫咬金這個幾乎是從小就在第七小隊里長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巫咬金因爲天賦優秀,八歲就來到了第七小隊,算起來今年已經是第十五個年頭。
是的,巫咬金今年已經二十二歲,已經不再年輕,甚至應該說是一個已經不允許做夢的年紀。
可是在巫咬金的內心深處,依然還固執的堅持着自己的夢想。
巫咬金的夢想是成爲一個強大的近身法師。他的父親就曾經是一個近身法,可惜在巫咬金五歲那年,爲家族戰死。從那時候起。他就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像父親一樣的人。
可是在第七小隊的十五歲時間裡,他學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
龍族的近身功法對第七小隊是完全公開的,在學習方法上,不存在任何的問題。可問題是學不會呀。
近身功法更多的是靠個人的領悟,而不是給本書看就能學會的。
巫咬金可以說是第七小隊最爲努力的一個,可是十五個過去,他都沒能成爲一個真正的近身法師,甚至連入門一級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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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夢還要繼續做下去嗎,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樣的想法。不僅僅是巫咬金有過,可以說第七小隊的所有隊員,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想過。
在族人眼裡。第七小隊是家族的希望,可是在第七小隊隊員的眼裡,第七小隊帶給他們更多的是迷茫。
他們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參悟。家族那點功法,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倒背如流,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參悟功法。成爲一個真正的近身法師。
有,十個人。
第七小隊成立到現在,一個走出過十年入門級的近身法師,這應該算是不錯的成績了吧。
可那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呀,近十年來,第七小隊連一個入門級的近身法師都沒有出現過,有的,只是放棄夢想離開的人。
真是太苦了呀。
在族人的眼裡,第七小隊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優秀的,他們是那樣的風光。可是真讓他們來這裡生活幾天,怕就沒有人會這會想了。
這裡,除了這三百幾個人外,那是什麼都沒有。他們過着的是與世隔絕的生活。每天睜開眼睛是參悟,閉上眼睛也是參悟,如果能悟出什麼那也還能有些安慰,可是他們真是悟不出來呀。
“其實很多人都已經想放棄了。”
這是楊風烽私下對巫咬金說的。
巫咬金聽到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的吃驚,因爲他知道楊風烽說的是事實。
第七小隊是家族的希望,但是第七小隊的成員,跟本就看不到這個希望。別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參悟,其實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在參悟什麼嗎?
楊風烽爲什麼弄出一個訓練場來?
別人不知道,巫咬金卻是很清楚。
楊風烽這麼做,其實是想給大家一個可以發泄心中鬱悶的地方。也是給大家提供一個可以活動,可以與人交談的地方。讓隊員們可以給自己一個放鬆精神的藉口,一個可以暫時不需要去參悟的藉口。
楊風烽這是怕有人蔘悟得把自己給參瘋掉呀。
這可不是在說笑,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就在楊風烽宣佈要建立一個訓練場地前的一個月,有一個隊員突然半夜爬到營地外不遠的山上大叫着自己成功了,真正的成爲一個近身法師了。
就在大家以爲他真成功進級的時候,他從山頂跳了下去,屍骨無存。
他不是成功,而是瘋了。巨大的壓力和看不見的希望,把他硬生生的給逼瘋了。
幾乎所有的隊員都猜到了那人跳山的原因,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公開拿出來討論。
不敢呀,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弄不好哪一天,當家族有人來到這裡的時候才發現。被他們視爲家族希望的第七小隊,集體全跳了山!
楊風烽是向經思量,才決定弄一個訓練場出來,這也許不能都大家近級,至於可以給大家提供一個閒聊天的地方。事實證明,這確實有助於放鬆緊張的神經,可是那山一樣的壓力依然存在,誰又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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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胡憂來了,胡憂給第七小隊事來了希望。
純龍血,這是傳說中的神物呀。
在胡憂沒有來到之前。在第七小隊之中,早已經有人提出看法。說是家族的近身功法,必須要有純龍血纔可以煉成。
而據小道消息稱:十多年前,之所以有從第七小隊走出近身法師,正是因爲那時候的第七小隊還存有一部份純龍血,而那之後,純龍血被消耗殆盡,也就再也沒有新的近身法師出現。
無論這樣的說法是不是真的,第七小隊至少十年沒有出過近身法師是絕對的事實。巫咬金都已經在這裡呆了十五年。他就沒能親眼見證過一次近身法師的誕生啊。
終於,胡憂來了。他的身上就有純龍血,他帶第七小隊帶來了希望。
其實就連胡憂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出現拯救了地瀕臨崩潰的第七小隊。要是再沒有傳說之中的純龍血出現。誰都不知道第七小隊還能支持多久。
所以在巫咬金的眼裡,胡憂是非法重要的一個人物。比胡憂自己以爲的都還更加的重要。
“我沒事。”胡憂從巫咬金的眼睛裡看到了發自內心的關心。這絕對是最真誠的,眼睛騙不了人。
“那就好。”巫咬金長長的鬆了口氣。如果胡憂真的出什麼事,他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堅持自己的夢想。夢想成真幸福的。但是追夢的過程,是一個絕對痛苦的過程。那真是需要無限的勇氣的。
“你感覺怎麼樣?”胡憂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雖然對剛纔發生的事,他還有許多不能解釋的東西。
“我?”巫咬金愣了一下。纔剛只顧着去關心胡憂。到是忘記了留意自己。
“嗯,你剛纔把純龍血吸收了,感覺與以前有什麼不同嗎?”胡憂問道。他這話儘可能的說得平靜,這樣可以讓巫咬金在沒有壓力的神況下去細細的體會自己的身體變化。
心靜,很重要。
“我……”巫咬金沉吟道:“剛纔在運功的時候,我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不同,可是我又說不出來在。這……”
“不用急,慢慢的,放鬆下來。這樣吧,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好好的休息,明天早晨你再過來,好嗎?”
欲速則不達,胡憂知道急是沒用的。巫咬金需要時間,他也需要時間。
“好。”巫咬金看胡憂沒事也就放心了,至於胡憂的安排,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他能感覺得到,胡憂是真心爲第七小隊好,純龍血可是胡憂身上的血呀,如果不是爲第七小隊,他會無顧弄傷自己把血給拿出來?
“傻子都不會做這樣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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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
“有事?”正在沉思的胡憂聽到楊風烽的聲音轉過頭來。
楊風烽猶豫了一下,道:“今天……純龍血,沒問題嗎?”
今天是胡憂第一次拿出純龍血,楊風烽一直在觀察胡憂。雖然楊風烽也不是近身法師,但是他怎麼說也靜心參悟了那麼多年,今天的胡憂與往日不同,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沒什麼,一切應該都還算是正常。”胡憂搖搖頭道。
對於純龍血,家族功法有記載着詳細的使用方法,在這方面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胡憂的不對勁,是因爲他在思考發生在他與巫咬金之間的奇妙聯繫。從巫咬金回去休息到現在,胡憂一直在不斷的反覆回憶當時的情況,力求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可我聽巫咬金說:你讓他明白繼續過去?”楊風烽終於還是把心中最大的疑惑給問了出來。按之前的計劃,明天應該是由另一個隊員接受純龍血的。
“哦。”胡憂一拍腦袋,道:“是的。我確實有這麼說過。今天我有一些發現,也許會對參悟有用,所以我希望明天能和巫咬金再來一次受血。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幫我去解釋一下,應該給的血,我一定會給的,只不過在時間上,也許會晚上幾天。”
“這個問題不大。”楊風烽搖搖頭。對於受血的安排,只有他和胡憂知道,就連準備接受純龍血的人。不到前一刻也是不知道的。
楊風烽之所以這麼做,是不希望隊員在心中有任何的包袱。他這個隊長,真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在爲隊員着想。
“你說:有一些發現?”楊風烽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現在他們處於最困難的時期,有發現總比沒有發現的好。當然,這必須是好的發現,如果是壞的發現,還是不要有的好。
胡憂笑笑道:“應該是好事,不過我暫時還無法確定。”
“我知道了。”聽胡憂這麼說,楊風烽也就不再多問。巫咬金很看重胡憂。楊風烽比巫咬金更加的看重胡憂。
“嗯。”胡憂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對於巫咬金的反應,他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楊風烽就離開了。雖然他還有很多的話想對胡憂說。但是他知道胡憂一定有很多的事需要考慮,他不敢打擾胡憂太久。
楊風烽離去之後,胡憂看看天色也已經不早了。今天怎麼說也出了不少的血,又大量的耗費腦力。他也想早點休息。畢竟明天可是很關鍵的一天,胡憂有預感,如果一切順利。那麼他將會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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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胡憂從牀上趴起來,神清氣爽,休息得很不錯。
用過早餐,來到軍帳的時候時候,巫咬金已經到了。
“少帥。”巫咬金恭敬問好,臉上有幾分藏不住的緊張。主要是他不知道胡憂爲什麼又叫他來呀。昨天已經得到一次受血,難道今天胡憂又準備再給他一次?
“放輕鬆一些,不用那麼緊張,我吃過早餐了,不吃人。”胡憂玩笑道。
巫咬金雖然沒有發笑,但是看得出來,他明顯的放鬆了不少。
胡憂並沒有馬上開始今天的計劃。而是坐下來和巫咬金閒聊。
說心裡話,巫咬金有些緊張,胡憂也是有些緊張的,他不希望把這種緊張的情緒事入到之後的試驗之中。
聊得差不多了,胡憂這才讓巫咬金按昨天的樣子做好。爲了儘可能的不出差錯,胡憂甚至要求巫咬金面朝的方向都與昨天一樣。
“按昨天的步驟就可以,其實的,你都不需要管,能行嗎?”胡憂微笑着問巫咬金。他心裡很清楚,雖然是什麼都沒有對巫咬金說,但是巫咬金還是多多少少的有感覺到什麼的。
胡憂不說,正是不想讓巫咬金有太多的包袱,如果巫咬金無法讓自己放鬆下來,那今天怕是很難出現昨天的情景。
“行!”巫咬金咬咬牙道。他並沒有去問胡憂發生了什麼事,他相信胡憂讓他這麼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只要按着胡憂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需要他去操心,也操不上那份心。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胡憂收起笑臉,在巫咬金的對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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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這一過程進行的時候,胡憂整個人都是很隨意的,今天胡憂也想隨意一些,不過這有次難度。還好胡憂也是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對自己的把握還是不錯的。
和昨天一樣,純龍血被滴到巫咬金的手上。昨天給自己一刀,今天又給自己一刀,這怎麼都感覺有些自虐呀。
巫咬金一動不動,任着純龍血在自己的手上翻動。其實閉着眼睛的他,並不知道純龍血是一個什麼樣子。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按功法要求運行而已。
胡憂仔細的觀察着巫咬金的反應,對比着昨天的情景。到目前爲止,還是幾乎完全一樣的。
也只能說幾乎,因爲就算是完全按着昨天的步驟來,也肯定與昨天有細節上的不同。人不是機器,這是不可能避免的。
“應該出血斧了。”
胡憂在心裡對自己說。
雖然到目前爲止,還有很多的東西沒有弄明白,但是有一點,胡憂是清楚知道的。那就是昨天的變化,完全是因血斧而起。
一絲絲緊張,從胡憂的心裡冒出來。
他接下來要做的動作可是比較危險的。昨天血斧是無意之中飛向巫咬金,而今天,他是要有意這樣做。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對巫咬金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事。以血斧的切金斷玉的鋒利,一但是胡憂稍有差池,巫咬金的小命可就沒了。
還好巫咬金並不知道這些,否則,他怕是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