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轉眼就成爲了空地,對於這樣的速度,胡憂是非常滿意的。當然,人少也是速度快的原因之一。對一支軍隊來說,人數越少,管理起來也就越是容易,人數一多,各種個樣的事就全都出來了。
在胡憂看來,管理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部隊,其實是最爲理想的。更多的人數看起來是非常的威風,但是要做到面面俱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只是胡憂這麼看,事實上古往今來已經有很多的老前輩都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軍中不只是有士兵,還有很多的各級軍官,這些軍官出現的最大好處,就是讓單個人管理的士兵數量不至於超出他的管理能力範圍之內。
有心人只能統計一下就可以知道,按官管兵,官管官的模式,很容易就可以看出來,就算是一百領兵百萬的將官,他真正需要管理的也不過是那百十來個官員而已。就算是再怎麼強大的將軍,也沒有可能直接去管下面的士兵。
“這樣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吧。”楊風烽看到士兵已經開拔,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之前那一刻,他真是很害怕狗族大部隊會突然從什麼地方跳出來。雖然明知道胡憂選擇的這個臨時集合點四通八達,就算是狗族真的追上來,想要把這裡包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來的人少就做不到這一點。
“嗯。”胡憂哼了哼,繼續在心裡思考着巫咬金對他說的那些事。
巫咬金居然在狗族裡有一個男情人,這還真是胡憂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雖說同性之愛這種東西,胡憂很早之前就已經有所瞭解,但從來沒有在他的身邊發生過這樣的行爲。巫咬金這一次。真是讓胡憂開了眼界,雖然這並不是很好的體驗,但見過總比沒有見過的強嘛。
人活一世爲了什麼,不就是就了經歷各種的事物嗎。
如果只是爲了吃吃喝喝,又何必做那麼多的事呢。
“咦?”
胡憂正在思考着。就聽到楊風烽輕咦了一聲,本能的轉頭看向楊風烽,就看到巫咬金從前路趕了回來。
“發生什麼事?”胡憂不等巫咬金開口就馬上問道。這一次的撤退,是巫咬金走在前面,這纔剛走了幾步,巫咬金這個領頭的就跑回來。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少帥……”巫咬金給胡憂行了個禮,卻沒了下文。看得出來,他滿臉的猶豫之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好說出口。
“楊風烽,你先到前面看看。”胡憂人精一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巫咬金那點心事,隨便找了個理由,讓楊風烽離開一會。
楊風烽也看出了些什麼,本是有意聽聽巫咬金怎麼說,但是胡憂已經開了口,他自然也就不好再強留。應了一聲,趕到前面接替巫咬金的位子去了。
楊風烽在離開的瞬間。明顯的感覺到巫咬金鬆了口氣,不過究竟是什麼事,這會的他還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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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風,永遠都是那麼大,無論是騎馬還是走路,身上的衣服總是止不住的擺動。
“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胡憂看着楊風烽離去的背影對巫咬金說道。其實他心裡很清楚,就算是不叫楊風烽離開,巫咬金也同樣會說的,不過叫不叫楊風烽離開。對巫咬金的心裡影響還是很有分別。
有人曾經對胡憂做過這樣的評論,他說:胡憂也往不是天風大陸最好的將軍,但他一定是最關心士兵的將軍,因爲他無論在什麼時候,都願意去爲士兵考慮。設身處地的爲士兵着想。
這話胡憂是沒有聽到,要是胡憂聽到,一定會把此人引爲知己。因爲這個人真正的看懂了他。
胡憂不是天風大陸本土人,他來自一個文明度更高的世界。在那裡,雖然無法真正的做到人人平等,但是無論是將軍還是普通的士兵,他們首先都是一個人,人和人除了身份地位的不同之外,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在胡憂看來,士兵也同樣有心裡感受。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爲士兵多提供一些方便,是非常必要的。這到不是他在收買人心,只是一種本能的感悟。
“是的,少帥。”巫咬金感激的看着胡憂。從早上到現在,不過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他對胡憂的瞭解又更多了一分。這是一個絕對值得追隨,甚至是用命去追隨的人呀。
胡憂看着巫咬金沒有再開口,看得出來巫咬金需要一些勇氣,而他需要的勇氣,並不需要由胡憂來提供,胡憂只需要等待就行。
“他來了。”巫咬金深吸了口氣,道。
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胡憂卻聽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來找你?”胡憂皺眉道。他知道巫咬金說的那個‘他’,是巫咬金在狗族的那個男情人。可他在這個時候找來,似乎不那麼符合邏輯吧。
“他給我放出了見面的信號,我們還沒有見着。”巫咬金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不由的露出一絲擔心。和胡憂一樣,他也意識得現在並不是‘他’來的時候。
“你打算去見他?”胡憂沉吟着。手中的信息太少,暫時他也沒有辦法去判斷這個事究竟是有利還不有害。
“嗯。”巫咬金應了一聲,就沒有再出話。他來見胡憂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讓胡憂給他拿主意。
“好吧。”胡憂點點頭道:“你去看看吧,時間不多,你抓緊一些。”
“多謝少帥,我會早去早回的。”巫咬金嚴肅的給胡憂行了個軍禮,轉身就走。雖然在性取向方面。他比較另類,但他依然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做爲一個男人,遇事應該當機立斷,拖泥帶水只是累人累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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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咬金那邊。不會有問題吧。”楊風烽不反對胡憂讓巫咬金去見他的那個情人,不過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絲擔心。現在的形勢可不是那麼好,稍微一個不小心,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大意不得呀。
“應該不會有問題。”胡憂其實也不能百分百的確定讓巫咬金去是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不過如果讓他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這麼決定的。
“回來了。”楊風烽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後隊有馬跑的聲音。爲了等巫咬金,他們已經是放慢了行軍的速度,巫咬金的馬不慢,要追上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關鍵是不可以耽誤太多的時間。要不然。就算是胡憂很看好巫咬金,可是爲了全隊的安全,也不能再爲他停留太久。誰都沒有把全隊人的生命安全帶入危險境地的權力,就算是胡憂也不行。
巫咬金是回來了,他並不是一個人。胡憂和楊風烽都看得很清楚,巫咬金的那匹馬上坐着兩個人。
嗯,應該說是一個坐着抱着另一個。
“是他說的那個人嗎。似乎受了傷的樣子。”楊風烽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對巫咬金的男情人,他一時找不到比較適合的稱謂,似乎用什麼樣的詞都有些不是味。
“少帥……”巫咬金此時的臉色並沒有因爲趕路而紅潤,反而很是蒼白。
“他怎麼了?”胡憂主動開口道。
“他受傷了,很重。”巫咬金急急道。
其實就算是他不說,胡憂也看到了。一支勁箭抽在土克金的背上,土克金整個人全靠着巫咬金扶着才能坐在馬上。
“土克金,你感覺怎麼樣?”簡單的介紹之後,胡憂已經知道了土克金的名字。
土克金此時並沒有昏死過去,他無力的靠在巫咬金的懷裡。小聲而着急的說道:“你們不用管我,快走,況霸天已經出動了小刀隊,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上來的。”
胡憂道:“以你現在的傷勢。再趕路怕是頂不住。”
“不用管我,只要……就可以了。”
只要什麼,土克金沒有說,但是從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向巫咬金的眼神就知道,他想說的是隻要巫咬金沒事就可以。
“少帥,情況真的很危急。”巫咬金的臉上也滿是汗水,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急的。
“那也得先治傷,只需要五分鐘就可以,如果你們相信我,就下馬,如果不相信,那你們就先走吧。”剛纔巫咬金已經說了土克金是因爲偷偷放烽火信心被狗族查覺而追殺。就只這一點,胡憂就不能看着土克金死。這麼讓人寒心的事,胡憂可是做不出來的。要知道土克金的本意也許只是爲了幫巫咬金,但是第七小隊的每一個人,都得到了好呀。
“多謝少帥。”巫咬金和土克金對視一眼,齊齊道。
巫咬金把土克金弄出來,就是希望能得到胡憂的幫助,而土克金來這裡是爲什麼,就只有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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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能做什麼?
拔箭,處理傷口。
就這麼多而已。
似乎挺簡單的,但這兩個動作,卻可以救土克金的命。要不然在身上抽着箭的情況下,再這麼拼命的趕路,土克金這條小命就保不住了。
五分鐘之後,全隊繼續上路。方向選擇的是東南方,按土克金提供的信息,況霸天的人馬已經從幾個方向對七小隊形成全圍之勢,唯有這東南方因爲地勢的關係,況霸天的人馬無法突入。
東南方有着天之角爲數不多的山林,這個地方不立跑馬,也不是做爲戰場的第一選擇。胡憂在考慮了土克金的情報之後,決定往這個方向突圍。
土克金可是用命帶來的這個消息,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不只是巫咬金這麼想。這一刻就算是胡憂也這麼想。
胡憂不是不知道苦肉計,但苦肉計不是這麼用的。土克金身上的箭可是他親手拔的,那是一支真正的勁箭,只需要再深入一點點,土克金這條小命可就完了。
胡憂對自己的判斷有心信。可是這一次他卻錯了。在急趕了半天之後,他看到了狗族的部隊。
“巫咬金,你出賣我們!”楊風烽第一時間心頭火起。他與土克金並不熟,而且土克金是狗族那邊的,就算是做出再怎麼卑鄙的事,也說得不什麼。兵不厭詐,做爲敵人,什麼招都可以使得出來,而破不了人家的招,可能怪自己沒有本事。
可是巫咬金就不一樣了,他被視爲自己人呀。自己人出賣自己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能佔到理,也是最爲招人恨的。
“我沒有。土克金,這是怎麼回事?”巫咬金此時真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土克金是他帶回來的,也就是土克金提供的消息,才讓他們選擇了這個方向。現在狗族的部隊,顯然是早早就已經守在這裡。等着他們自投羅網呢。
“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的。”土克金一臉的茫然,雖然是裝的,但是這會他真是裝得很像。
他不怕被別人知道在這個事裡他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他絕對不願意巫咬金知道。
“也許不一定是土克金。”胡憂深深看了土克金一眼,道當機立斷道:“我們馬上走!”
走!
說來容易,可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況霸天再怎麼說也是一代梟雄,他親自佈置了這個局,怎麼可能讓第七小隊那麼輕易的就離開了呢。
幾乎就在他們看到前有埋伏的同時,前後左右都出現了狗族的部隊。況霸天原本只是打算出動不刀隊,但是他改變了主意。半天的時間,足夠他佈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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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
這是胡憂來到天之角半年來,遇上的最大危機。
шшш ▪tt kan ▪c○ 狗族的勢力在天之角算不得多麼的強大,但是要吃掉第七小隊這三兩百人,還是完全可以辦得到的。
胡憂這會還真是不知道應該得意還是應該哭。他不過只是做了一點點事而已,況霸天就動用那麼強大的力量來對付他。如果以前在曼陀羅那會,在不死鳥軍團纔剛剛發展的時候,也遇上這事的事,那麼不死鳥軍團很可能就夭折了,也就不會再有之後的胡憂。
“少帥,我們拼了!”
楊風烽眼睛都紅了。這是他生人中最危險的時候。年輕的他,第一次遇上這種生死關頭,就算是他想要冷靜,也絕對不可能冷靜得下來。
“拼?不可能。”胡憂笑了。在這個在時候,他居然還可以笑得出來。
楊風烽幾個都有些愣住了,難道胡憂還有什麼辦法不成。
胡憂笑過之後,才道:“況霸天棋高一招,我們現在的局面非常的不利。不過也不是必死之局。”
“少帥,你有辦法?”韋雙河到還算是比較冷靜。雖然在他的心裡,一直對胡憂有防備,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希望胡憂能給出一個好辦法。
第七小隊可是家族的精英呀,他們現在是還不足以代表整個家族,但是他們有着無比強大的後勁,只要再多給一些時候,他們就能完全成長起來,到那個時候,整個家族都會爲他們驕傲的。如果被惡殺在這裡,那一切就都只能是夢而已了。
“有!”胡憂非常肯定的說道。
衆人精神一震,全都滿臉希望的看着胡憂。
“是什麼?”楊風烽忍不住問道。
“拼了!”胡憂的話,清晰而簡單。
衆人全都第一時間傻了。剛纔楊風烽說‘拼了’,胡憂說不可能,現在他又說出了楊風烽說過的話。
這是幹什麼,演戲嗎?
胡憂不等衆人開口,就馬上接口道:“我的拼,指的是突圍,時間不多,咱們長話短說,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胡憂的拼,確實和楊風烽說的不一樣。楊風烽的拼是指拼命,胡憂的拼是指逃跑。
如胡憂說的那樣,沒有更多的解釋,一條命令隨即發佈。楊風烽、巫咬金、韋雙河,人人都有任務,而且都是馬上要執行的那種。
半年的時間,胡憂在七小隊已經建立起了絕對的權威,在目前的形勢下,胡憂的命令更是百分百的得到執行,接到命令的人,沒有一個遲疑的,馬上去執行胡憂的命令。
“好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而已。”當最後一條命令發佈下去,胡憂的目光轉到土克金的身上,一臉笑意的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況霸天的目的是什麼了嗎?”
“我說了,我不……”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知道的。況霸天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現在已經是無路可走了,除了我給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