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心有機關。”哲別看胡憂起身就要往下跳,趕緊阻止道。她不允許胡憂在自己的面前,出任何的問題。這是她剛纔答應紅葉的,也是她一直以來,在心裡想的。
胡憂笑道:“放心吧,我已經看過了,沒有問題。”
是的,胡憂確實是看過了。哲別和朱大能只是藉着火光看,跟本看不出什麼東西。胡憂則不同,得了光影果之後,他的眼睛不但能夜視,還能透視。他剛纔已經用透視眼大體的把這個洞掃了一遍。雖然這樣做,非常耗費精神力,但是爲了安全,還是值得的。
“不行,你是將軍,你不能走第一個。”哲別可不管胡憂說什麼,總之胡憂要帶頭下去,她是不答應的。
“那隨來打頭。”胡憂故意逗哲別道。反正這個洞並不會有什麼問題,誰先下去都是可以的。
哲別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我了。”
“你?”胡憂湊嘴到哲別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你一個女孩子走在前面,就不怕有色狼?”
“將軍彆氣得一跺腳,剛想要說什麼,突然看到朱大能正一臉笑意的看着這邊,趕緊把小嘴給閉起來。心裡暗暗的慶幸,還好反應及時,不然就被朱大能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了。
“將軍,還是我先下吧。”朱大能說道。哲別自以爲可以瞞得過朱大能,其實她跟本就不知道,她現在的樣子是瞞不了朱大能的。
以前的哲別,是一個平胸的飛機場。營養不好,長得又瘦,整天穿個綠不啦嘰的軍裝,沒有人發現她是女孩子,並不是很奇怪的事。可是自從做了胡憂的親衛之後,哲別的火食就好了不少,再加上胡憂教給她用蜂蜜來調理身子。她是胸也發育了,膚色也好了,哪還可能躲得過有心人的眼睛。
朱大能是世家公子哥,從小身邊的丫鬟奶孃不知道多少,在花堆里長大的他,對於女人有獨到的見解。他早就已經看出哲別是女孩子,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現在這裡的三個人,胡憂是官最大的,不可能讓他來打頭,哲別是個女孩子,就算是胡憂的親衛,朱大能也沒有讓女孩子在前面爲自己開路的習慣。再說了,胡憂跟本就不是當哲別親衛來用的,他朱大能怎麼敢讓哲別開路。
最後進洞的順序是朱大能打頭,哲別居中,胡憂包尾。按說以胡憂的身份,應該在中間,以便有起事來,朱大能和哲別能保護他。
不過胡憂是怎麼都不願在中間,理由很簡單,他不能跟在一個男人的屁股後面聞臭汗。要知道這洞汪城可不是一般的熱,以朱大能那身板,發汗量能少得了?這個洞這麼小,那味得多重。
跟在哲別的身後,那就不一樣了。女人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天生就與男人不一樣。男人出點汗,一身都臭了。而女人出汗,卻是香的。
地道挺長的,不過在走過開頭那一段窄小的道路之後,後面的路就好走多了,也寬多了。開頭那段,只能一個人躬着身子走,二三十米之後,就可以兩個人並排走了。要不是朱大能的身板比較大,三個人並排走都不是什麼問題。
“這地道可真夠長得,到底通哪兒?”走了五六分鐘,朱大能忍不住回過頭來問胡憂。
胡憂和哲別並排着在後面,離着朱大能大約有五米多的距離,胡憂還拉着哲別的小手。
“走就是了,再長也有到頭的時候,應該快了的。”胡憂抓着哲別的手回道。在朱大能回頭的時候,哲別本能的想把手抽回去,胡憂沒有讓她得逞。
大能轉頭繼續往前,他知道什麼東西可以看見,什麼東西應該視而不見。
胡憂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這一路似乎是一個上升的路線?”
“確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哲別說話的聲音有些打顫。不是她害怕這裡會有什麼,而是她感覺冷。
女人就算出的是香汗,那汗也是溼的。這地道里的冷風很侵人,吹在溼衣服上,冷冷的很不舒服。這也就是胡憂就什麼抓着她手的原因。如果不是胡憂的手,給她帶來一些溫暖,她會覺得更冷。
朱大能疑問道:“如果是向上的話,我們走了這麼久,這會應該到那了?”
那個屋子的地洞離着地面並不深,如果是一直向上走的話,他們此時應該不是在地下,而應該是在地上纔對。
胡憂也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思索着說道:“我們剛纔下來的方向,應該是向西。”
哲別叫道:“我知道,我們此時應該是在西門的那片亂石中間。”
“你說那片長像奇怪的石林?”胡憂知道哲別指的是哪裡。這洞汪城周圍五公里之內,全都是一片黃沙,只有之前科奇士駐軍的西門邊,有片小山。
“不用猜了,我們就是在那之上。”走在前面的朱大能說道。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這條地道,終於頭到了。
“哇,這裡真美”哲別感慨道。
眼前的景像,卻實非常的美。擡眼四顧,胡憂三人此時身處於一座小山谷之中。山谷並不是很高,最多不過是三四十米,但是四面環繞,形成一個天然的半密封形。外面看不到這裡邊的樣子,只會以爲這是一座小山。卻不知道,這裡別有洞天。
“嚴不開真會享受呀。”胡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一路走來,胡憂跟本就不敢相信,此時他距離洞汪城不過是千米之距而已。
千米的距離,形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外面的世界是陽光狂暴,熱得幾乎是拿油塗在豬的身上,過不了一會,就能吃烤豬。而這裡,小橋流水,涼風陣陣,彷彿到了江南的水鄉。這裡真是太美了,美得就像那桃花園記中的世外桃園。
“快看,那裡還有座小樓。大人你真是神了,你怎麼知道這裡有一個這麼好的地方。”哲別滿臉的興奮。女孩子總是喜歡美好的事物,哲別雖然一直穿男裝,但她的骨子裡,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
“你都說我是神了,這世界還有神不知道的地方嗎?”胡憂隨意的答道。他對什麼小樓不感興趣。他的注意力放在小樓對面的那片石灘上。那裡很明白的有開鑿的痕跡,邊上還堆有不少大小不一石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虎子撿到的那塊岩鹽,就是出自那裡。
“大人,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理我?”哲別搖着胡憂道。
“嗯,怎麼了?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見。”胡憂轉頭看向哲別。
“我說,我們去那小樓看看吧”哲別把自己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哦,咱們等一下再過去。”胡憂點點頭,大步往那堆看似岩鹽的東西走過去。
“大人,你上哪?”哲別看胡憂走向一堆沒有用的石頭,不由奇怪的問道。
“去看我們的寶藏。”胡憂回了個笑臉,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
朱大能和哲別對視一眼,也跟着胡憂一起走了過去。
“大人,這些破石頭就是你說的寶藏?”哲別撿了塊岩鹽放在手裡把玩着。她怎麼看都沒有看出來,這與普通的石頭有什麼不同。
“當然”胡憂肯定的說道。他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這些,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鹽,在海邊值不了幾個錢,可是在這大西北,乃致整個曼陀羅帝國,都是稀缺之物。真可謂是價比黃金。
那個嚴不開真是太聰明瞭,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看到這裡,胡憂之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一下全都豁然開朗了。
看來這西北之地的官,沒幾個好鳥。馬澤本坐擁鐵都,每年出產大量的鐵礦石,換得大把的金幣,卻還要和土匪勾結,搶百姓的東西。
而這個嚴不開,明明發現了,都捨不得把這個消息給公佈出來。不用問,那幫紅鬍子土匪,肯定是嚴不開的人。這十幾年來,他已經不知道從這裡運出去多少岩鹽,爲自己賺了多少金幣。
最可氣的是他居然還裝得比誰都窮困潦倒的樣子,一個清得不能再清的官。誰能想到,這個清官在揹着人時,享受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錦繡樓的內衣算什麼,嚴不開要是願意,他可以把錦繡樓所在的,那一條街的鋪面全都買下來,都不帶還價的。
“騙人,這破石頭怎麼可能是寶藏,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它有什麼成爲寶藏的可能。”哲別噘噘嘴道。在聽胡憂說這些石塊是寶藏之後,她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看出這些石塊有什麼不同之處。
胡憂搖搖頭道:“有些東西,是不能用眼睛去看的。”
“你該不會是讓我用心去感受吧。”哲別不服氣道。
胡憂笑着搖搖頭道:“不是用心,而是用嘴,你嚐嚐看就明白了。”
胡憂指指哲別手中的石頭,示意她往嘴裡放。
“不會吧,這可是石頭耶,你讓我吃。我的牙可沒有那麼好。”哲別張大嘴道。
“不是咬,是舔。”胡憂在哲別的小臉上捏了一下道。說到舔,他想起了黃金鳳。黃金鳳的口技,可是相當不錯的。真有些懷念跟這個小醋罈子纏綿的那幾天。等這洞汪城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去鳳凰城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丫頭重新騙回來。
她在紅fen軍團裡,日子應該過得不錯吧,西門玉鳳肯定是照顧她的。對了,西門玉鳳也要去看看,不然她肯定會生氣。
想起這鳳凰城裡的西門玉鳳和黃金鳳,胡憂的嘴角不由牽起一絲笑意。思緒再飄,飄過鳳凰城,在更南的地方,還有一個佳人。不知道這個寧南帝國的公主,現在怎麼樣了。她肯定也有想自己吧。哦,還有那旋日,納月,踏星,扶辰這四胞胎姐妹,歐陽寒冰可說了,她們是她的陪嫁呢。
“鹹的?爲什麼是鹹的,這是什麼東西?”哲別的聲音,把胡憂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一邊的朱大能也連連點頭,瞪大眼睛看向胡憂。他也在等待着胡憂的答案。
“這是鹽。”胡憂給出了答案。
“你說這些石塊是鹽?可是不對呀,我見過鹽,不是這樣子的。”哲別不敢相信的說道。她當然知道鹽是什麼,那種亮晶晶的顆粒,不可多吃,但是三天不吃,就會整個人全身無力。
胡憂解釋道:“這是岩鹽,屬於鹽類的一種,與你說的那種海鹽樣子不太一樣,但是本質沒有任何不同。”
“這麼說,我們這次真是找到寶了。”朱大能的反應最快,馬上就把這鹽與當前軍團的處境給連繫起來。只要有了這些鹽,軍團也就有錢了。有錢就有米有武器,就會得到發展。現在正逢亂世,正是男兒立那萬世不倒業的大好時機。
“你說呢?”胡憂得意的笑了起來。這段時候光顧着忙軍團重組的事,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之前還爲了從哪裡弄到錢而煩惱呢,豈不知自己正坐在寶山之上,只要伸伸手,就可以弄到大量的金幣。
“可是我們拿這些石塊當鹽賣,有人會要嗎?”哲別問道。她始終對這些岩鹽沒有太大的信心。
朱大能聽到這話,也收起了笑臉。哲別說的不錯,鹽可是價比黃金的東西,有誰願意拿黃金換這些石頭嗎?
胡憂怎麼說也比這個世界的人,多了幾分知識。心中有貨,自然胸有成竹。他把玩着手裡的岩鹽道:“我不知道嚴不開是怎麼賣這些鹽的,但是我肯定不會就那麼拿着這石塊狀的岩鹽出賣。我出品的東西,肯定是和市面上的鹽是一模一樣的。
“這可能嗎,差別很大耶。”哲別好奇寶寶一樣,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問個沒有完。一邊的朱大能到是省事,只要在一邊聽着,就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胡憂丟掉手裡的岩鹽塊,向那小橋走去。心急着答案的哲別和朱大能,趕緊跟在胡憂的身後,一起走過去。
這小橋是半天然半人工,彎彎如新月,小巧秀氣。小橋下的水,清澈見底,穿過那一米多深的水,可以接直看到水底五顏六色的雨花石。
“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鹽是可以容於水裡的吧。”看哲別和朱大能都同時點頭,胡憂繼續說道:“但是你們知不知道,鹽是可以從水裡提取出來的呢?”
哲別和朱大能都搖頭。曼陀羅帝國沒有海,哲別和朱大能只是吃過鹽,卻不知道鹽是怎麼生產出的。
胡憂搖搖頭,這在他之前的那個世界,是非常簡淺的問題,就連幾歲小孩子都知道。在這裡,兩個成*人都不知道。
含了一口水進嘴裡,和胡憂想像的一樣,這裡的水,果然也是鹹的。胡憂簡單的把製鹽的原理,告訴哲別和朱大能。
聽完胡憂的講解,哲別才一臉恍然的說道:“原來只要把這些水煮幹,就能得到鹽了,那麼簡單。”
“是的,就是那麼簡單。這世界上的事,很多說起來,都不是那麼複雜的。需要的,只是必要的條件。
走吧,我們回去吧。出來已經夠久了,再不回去,紅葉該到處找人了。”
“大人,我想到那邊的小樓看看。”哲別有些不捨不得離開之裡。這裡不但風景美,而且很涼爽舒服。一想到洞汪城那暴熱的天氣,她就皺眉。
“你很喜歡這裡?”胡憂心中一動,看向哲別。
“嗯”哲別用力的點點頭。
胡憂想了想道:“那我把這裡給你好不好?”
“給我?”哲別不明白鬍憂的意思。
“是的。”胡憂道:“我讓你做鹽官,以後就住在這裡,專管產鹽,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胡憂這話,哲別臉上的笑,頓時沒有了。一副馬上要哭的樣子道:“大人,你不要哲別了?”
胡憂沒想到哲別的反應會這麼大,趕緊解釋道:“你想哪去了,我什麼時候說不要你了。這裡有鹽的事,我們要絕對保密。這產鹽的工作,必須得最信任的人來做才行。你又那麼喜歡這裡,所以我纔想讓你在這裡管鹽。”
哲別用力的搖頭道:“不要,我不要在這管鹽。我是你的親衛,必須得留在你的身邊,沒有你的地方,哪怕是再好,我也不去。我不喜歡這裡了,我們走吧。”
哲別說着在大步往來路走,那什麼小樓,她再也不想看了。
“這丫頭,還從來沒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胡憂小聲的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把目光看向朱大能。
朱大能看胡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大人,你可千萬別看我,我這人天生喜歡熱鬧,你讓我呆在這裡,我會死掉的。”
胡憂沒好氣的笑罵道:“我又沒有說要你來,你急個屁呀。”
“那就好,那就好。”朱大能說着也加快了步子,像是怕胡憂反悔一樣。
“嘿,你們別跑那麼快,等等我”
“馬拉戈壁的,都不願來,少爺來。到時候少爺弄一大羣美女,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