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何守業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也許在別人的眼裡,何守業很輕率的就把望天城的生死存亡交到了胡憂的手中,事實上何守業是經過反覆的考量才做出這個決定的,能有這樣的成績,何守業纔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
“我一直都知道胡憂一定能扭轉戰局。”何富強非常肯定的說道。對胡憂,他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當然,這種信任並不是毫無根據的。在軍校的那幾年,胡憂就已經無數證證明過他的實力,這一切何富強全都看在眼裡,久而久之,才讓他對胡憂形成這樣的信任。
“父親,能不能問你一個事?”猶豫了下,何富強問道。
“什麼事?”何守業心情極好,江念祖的敗退,讓望天城轉危爲安。雖然這一次的戰爭讓望天城損失不少,可是結果還是能接受的。至少望天城現在還在他們的手中,而且並沒有受到不好恢復的破壞,只要加以時日,望天城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對此,何守業非常有信心。
“說起來,你和胡憂也不過是見過幾面而已,你爲什麼能做出把望天城命運交到胡憂身上的決定?”這個問題,何富強其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想問何守業了。他對胡憂充滿信心是不假,但那並不代表何守業對胡憂也那麼有信心,要知道一向以來,何守業都是一個非常沉穩的人,這一次把望天城交到胡憂的手上,在何富強看來是何守業難得一次的衝動。何富強認同這樣的決定,但是他依然感覺非常的奇怪。
何守業沒有馬上回答何富強的問題,他拿出茶具,把裝滿水的小壺放在火上,看了何富強一眼,示意他坐下。
在電壺的作用下,壺中之水很快就開了。何守業沒讓何富強動手。而是親自拿過壺子,把剛燒開的水倒在茶杯上。先洗茶具再泡茶,是何守業的習慣。
何富強知道何守業的習慣是喜歡自己泡茶,所以他並沒有插手。做爲何守業唯一的兒子,何富強還知道每當何守業在泡茶的時候,也就是他在思考的時候,泡茶是何守業思考的標誌。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爲什麼那麼輕易的把望天城所有的部隊。甚至是前途和命運全都交到胡憂的手中?”何守業邊泡着茶邊問道。
沒等何富強開口,何守業繼續道:“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其實很大的原因是在你的身上。”
“我?”何富強還真沒有想到這事還與他有關係。
“不錯。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現在是什麼樣子,相信你自己比誰都要更加的清楚。你的轉變因爲胡憂,你的進步也是因爲胡憂。你都能變成這樣,胡憂難道不比你更強嗎?”
“呃。”何富強瞪大了眼睛,原來答案是因爲他呀。
“父親,不有別的原因嗎?”
別的原因自然是望天城沒有比胡憂更有能力的人,何守業是逼不得已不得不賭一把,但是這話他是不會告訴何富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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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祖的敗退在望天城陷入歡樂的海洋之中,但是胡憂並不開心。望天城的危機是暫時解掉了。但是胡憂知道距離完全戰勝江念祖還非常的遙遠。
這一次,胡憂利用江念祖軍中的不穩定因素,成功的讓江念祖的部隊發生倒戈,從而保住瞭望天城。可是下一次呢,有過這一次的教訓之後,江念祖絕對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以後的江念祖只會越來越難以對付。
“胡憂。大家都在等你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文靜邁得小碎步來到胡憂的身邊。這一次望天城之戰。又是她的獨家。因爲胡憂的關係,她現在已經是武界最當紅的戰地記者,再加上她的年輕和美麗,現在走到哪裡,都非常的受歡迎。
在胡憂身後的大殿之中,將要開始的是慶功會。望天城之戰能取勝,很多人都有付出。很多人都有功勞。這樣一個慶功會,那是非常有必要的。
“人多,不怎麼習慣。”胡憂笑笑道。大殿裡確實是來了不少的人,這些人事前也許並不知道胡憂是長什麼樣的。但是他們對胡憂的名字不陌生,對胡憂本人更是充滿了好奇。
在大殿裡,至少九成以上的目光總是在胡憂的身上打轉。胡憂到也不是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但是說心裡話,他真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情況。
“你是在想怎麼打敗江念祖吧。”文靜笑道。與胡憂打了那麼多次交道,她對胡憂真可謂是相當的熟悉。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不僅能調合氣氛,還能增進感情。不過文靜這話雖然有說笑的成分,但卻是很認真的。
胡憂笑笑,並沒有回答。他並不是那種喜歡在異性面前表演的小年輕,爲了在異性的面前出風頭,什麼話,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甚至不惜在吹牛說大話也行。
打敗江念祖,可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的。那需要機會、需要實力,甚至是需要運氣等等條件的多方面配合。
胡憂當然想要打敗江念祖,而且是越快越好,因爲早一天打敗江念祖,他就能早一天去尋找讓天風大陸重新回到原有次序的辦法。可是胡憂同樣也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們進去吧。”胡憂看了眼時間,慶功會差不多也好開始了。無論是不是喜歡這樣一個會,他都必須要出席,何守業是那麼信任他,他不能抹了何守業的面子。再說這一次望天城受到的打擊不小,何守業也需要利用這麼一個慶功會來穩定大家的信心。
“哦。”沒有能從胡憂的嘴裡獲得有意思的情報,讓文靜多少有些失望。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進來找胡憂,是爲了新聞線索,還是想和胡憂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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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會上,胡憂是無可爭議的主角。今天的慶功會得以招開,胡憂的功勞是最大的。
大會由何富強主持,這是以前所沒有過的。而從臺下的反應來看。也能證明何富強在望天城的地位已經得到了證明。因爲按以往的慣例,這樣的大會那都是由何守業親自主持的。
雖然是第一次,何富強卻表現得非常的不錯,大會按事前的安排,一項項的進行,沒有任何的問題。
對死去城民的公祭把大會的氣氛推向了熱烈,人們在緬懷逝者的同時。紛紛當衆表示:要爲望天城的和平不惜犧牲自己的所有。
這樣的話也許不完全是出自真心的,但是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他們確實是有這樣想過。望天城能有這樣的氣氛,就能擁有無限的希望。
慶攻會上,何守業親自上臺給胡憂頒發了一件金色文件,文件之中有一句話非常的重要:封胡憂爲望天城戰時大將軍。統御全城軍民。
與文件同時交到胡憂手裡的還有將軍印。
這是一份非常特別的文件。戰時大將軍的意思是指在望天城遇上戰事的時候,胡憂是最高的指揮官,全城的資源都歸胡憂調配。
如果是沒有戰事呢?
沒有戰事,胡憂就這個大將軍也就只有名而沒有實權,這一點雖然沒有在文件上說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
因爲這樣的戰時大將軍在望天城的歷史上曾經有過,而戰時大將軍的身份。只特批給非望天城居民而又有頂天城有着巨大貢獻的人。這是望天城至高的榮譽。
慶功大會之後自然就是宴會了,這是武界人的傳統,無論什麼大事小事,最後都要大吃一頓。
宴會的第一杯酒是祭酒,那是獻給在戰爭之中死去軍民的,隨着近千杯酒倒在到上,濃郁的酒香充滿了整個大殿。
第一杯酒過後,氣氛變得更加的熱烈。這是真正值得高興的時刻。因爲他們還有機會在這裡歡慶。如果這一戰望天城輸了,這樣的宴會也就永遠都不會有招開的可能。
胡憂是這一戰最大的功臣,自然成爲衆人敬酒的對像。不過能正在有資格來給胡憂敬酒的人並不多,更多的人只能遙敬胡憂。
整個宴會持續了近兩個小時才漸漸的散去。胡憂全程都在觀察與會之人。他發現與會者雖然是頻頻舉杯,但是與會近千人之中,沒有一個喝多的,只這一點就讓胡憂非常的佩服。沒有人喝醉。那是國爲他們的心裡依然在警惕,並沒有因爲江念祖的敗走而忘乎所以,這一點非常的重要。
望天城果然不愧爲存在了千年的勢力,他們的延續不是沒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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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吧。真沒想到這些人那麼狂熱。”何富強滿臉興奮的說道。
“還說人家呢,你還不是一樣。慶功宴那氣氛被你煽動得都快要暴了。”胡憂沒好氣的說道。
“我是主持人嘛,自然要把氣氛弄起來。”何富強還沉浸在之前的興奮之中。這一次,他是真正在族人面前大大的露臉了。從此以後,在望天城他就算是一號人物了。
以前的何富強並不在意這些,是胡憂的點醒讓他明白身爲一個男人,必須要有自己的追求,渾渾噩噩雖然也能過一輩子,可是那樣的人生是沒有意義的,做那樣的人,和做一個米蟲跟本就沒有任何的分別。
“好了,知道你威風了。”胡憂也爲何富強的長進而開心。在武界,胡憂能算得上的朋友不多,何富強絕對是其中一個。胡憂自然是希望何富強好的,而何富強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
這一次望天城之戰,何富強表現出了他應有的能力,相信加以時日,他一定會變得更加的強大,而胡憂在武界也確實是希望能有強大的朋友爲助力。何富強的變強,對何富強本身。對胡憂都是有巨大好處的。
“咦?”正說着,何富強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胡憂問道。
“是通訊兵,看他的樣子,似乎有什麼事。我們去看看。”何富強說着就往外走,遠遠的向那個通信兵招手。
通信兵應該就是來找何富強的,看到何富他加快了步子。
“什麼情況?”何富強開口就問道。這個通訊兵已經不止一次給他傳消息,也算是熟人了。
通訊兵先給何富強和胡憂都行了禮。才把消息說了出來。
聽完通訊兵傳來的消息,胡憂和何富強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了。原來就在今天,皮城的形勢又再一次發生了改變,江念祖暗藏在皮城的部隊,突然發難,再一次控制了皮城。
“這個江念祖居然還有這麼一手。”良久。何富強才苦笑道。
胡憂搖搖頭,沉聲道:“他肯定是有考慮過計劃失敗。”
江念祖的手段一如胡憂所知的那樣殘酷。皮城兩千輛紅蜘蛛機甲,盡數被他毀掉。要知道皮城的兩千輛機甲可並沒有像望天城這三千輛紅蜘蛛機甲那樣明確的站到胡憂這一邊呀。
“我去看看黃光良他們。”胡憂嘆息道:“他們應該也收到消息了。”
黃光良是紅蜘蛛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皮城本就是一個知名人士,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是紅蜘蛛部隊的成員,更沒有人想到他在紅蜘蛛之中,有着相當高的身份。這一次紅蜘蛛從地下轉到地面。黃光良很理所當然的就成爲了紅蜘蛛部隊的指揮官,之前胡憂計劃策反的時候,黃光良就是其中的代表,也正是有他的全力支持,三千紅蜘蛛纔會反出周家,投入到胡憂一方。
望天城的紅蜘蛛部分與留在皮城的兩千紅蜘蛛之間肯定是有聯繫的,他們怕是更早的獲得的了皮城的消息。在這個時候,胡憂自然要去安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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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蜘蛛部隊不屬於望天城所部。也不知道胡憂的第七集團軍,他們獨立成軍,軍營也晨獨立的。
胡憂走進軍營的瞬間就明顯的感覺到了這裡哀傷的氣氛。說兔死狐悲也許有些過份,但是做爲同樣出身的人,皮城二千紅蜘蛛的慘死,對他們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黃將軍。”胡憂看到黃光良的時候,他正在燒紙。他的臉上沒有哀傷。但是眼中有藏不住的悲傷。誰說硬漢就沒有感情,他們只是不善於表達出來而已。
“總理來了。”黃光良勉強的和胡憂打了一個招呼。也就是胡憂來了他纔有反應,聽人說接到皮城的消息之後,他就沒有開過口。一個人默默的在這裡燒紙。
爲逝燒紙也是武界的傳統,燒紙的意思有很多種,每個人的心境不同,意思也並不一樣。黃光良燒紙想要表達或是發泄什麼,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還好嗎?”胡憂拿過一疊紙,把它們投入火中,火勢吞沒了那帶着特殊顏色的紙,很快就化爲了灰。
“多謝關心。”黃光良搖搖頭,這會的他,似乎真不想說話。
胡憂點了點頭,默默的在一邊燒紙。現在回想起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爲天風大陸戰死的將士燒過紙。
兩人都不說話,這臨時的靈堂只剩下烈火吞噬黃紙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邊的紙都被兩個人燒完了,這氣氛才稍有改變。黃光良給胡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人走出了靈堂。
一直走到林邊,黃光良才停住了腳步。
“我知道,身爲軍人,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有戰死的覺悟。可是此時,我的心真的很痛。”黃光良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能理解。”胡憂當然能理解,這樣的心痛,他比黃光良更有體會。
“我要滅了江念祖,拿回皮城!”黃光良非常肯定的說道。
“應該,這是你的責任。”胡憂非常支持黃光良的決定。紅蜘蛛是爲皮城而生的,皮城的事就是他們的事,他們責無旁貸。
“總理,你支持我?”黃光良猛的轉身看向胡憂。
“我當然支持你,不過我相信你也知道,現在還不時時候。”胡憂沉聲道。他那麼急趕來,就是爲了防止黃光良有什麼衝動的決定。從現在看來,黃光良還是相對比較沉穩的。
“我知道。”黃光良道:“所以我決定加入你的部隊,依你的命令行事,無論你讓我們做什麼,我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唯一的條件只有一個——打敗江念祖!”
“這也正是我的目標。”胡憂非常肯定的說道:“讓我們合力,打敗江念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