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旗的飛船依然沒有進城,這條以樑玉紅的名字來命名的玉紅號也許有一天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的眼人,爲世人很熟悉,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它必須暫時隱藏在連胡憂都不知道的地方,靜靜的等待着面世的那一天。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急行,車運輸把胡憂一行人送回到鄭陽城。龍風要把這一次出任務的士兵帶回去修整,並沒有再和胡憂回辦公室,馬拉克則跟着胡憂進行辦公室,並見到了軍師劉伯度。
劉伯度是胡憂身邊爲數不多知道文界之事的人。對馬拉克的來到,他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胡憂這一次去美盟是因爲什麼,劉伯度是知道的,見到馬拉克也就意味着胡憂成功了。
“總理,馬拉克將軍,請用茶。”
胡憂的辦法室並沒有安全勤務人員,往日泡茶這種事基本都是楊國光在做,而隨着胡憂對楊國光的提拔,楊國光身上的工作越來越多,辦公室這邊自然也就顧不上了,所以這茶是劉伯度親手給泡的。
“謝謝。”馬拉克經過這一路的思考,已經基本上平靜了下來,不過第一次與劉伯度相見,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曾經的死敵如今坐在一起的感覺說起來還是挺奇妙而又陌生的,別說是馬拉克不適應,劉伯度也不是很適應這樣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馬拉克將軍就是自己人了,大家都是熟人,就用不着再介紹了吧。”這個時候還得是胡憂從中調結。其實他和馬拉克也是從敵人變成合作夥伴的關係,不過他和馬拉克之間的尷尬期已經過了,說話自然要隨意不少。
把馬拉克帶到辦公室的目的主要是讓他和劉伯度見上一面。然後讓劉伯度給馬拉克安全一個暫時的住處,也算是給他們一個相互交流的機會,畢竟以後大家在很多方面都需要合作,先改善關係,才能更好的爲共同的目標去奮鬥。
劉伯度的力能是很強的。安全住處這種事,對他來說不過只是很小的事而已,如果他願意,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以辦好。不過他顯然是猜到了胡憂的真正目的,他這一去就足足花掉了一個小時,纔再一次出現在胡憂的面前。
“已經安排好了?”胡憂問道。
“嗯。順便帶他看了看環境什麼的。”劉伯度簡單的提了一句。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兩句話,就能相互知道對方的意思。
“感覺怎麼樣?”胡憂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應該還不錯吧,與印象之中的有差別,看來這一次的事,對他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劉伯度知道胡憂問的是馬拉克。所以回的也是關於馬拉克的方面。
“無論換了是誰,遇上這樣的事,都不會完全不受影響。真有那樣的人,怕也不能算作是人了。”胡憂嘆息道。因爲與馬拉克有過類似的經歷,在這方面,胡憂要更瞭解馬拉克的心情。
“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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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兩杯茶。胡憂和劉伯度相對而坐,述說着這一次到美盟的經過。
這次去美盟前後加起來也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發生的事卻不少,而且幾乎每一件對武界都有着重大的影響。
“這麼說來,我們需要面對的環境,將會比我們之前預計的還要嚴峻。”劉伯度總結道。以胡憂述事的能力,劉伯度就算是沒有親身經歷過美盟的那些事,沒有親自給鳳家族長鳳仁談過話,卻也同樣能對那些發生在美盟的事有一定的瞭解。
“是的,形勢應該要遠遠比我們想像之中的更復雜。”胡憂完全同意劉伯度的法。不過他並沒有感覺到慌亂,從天風大陸到武界,他所經歷的事,又有哪一件是不復雜的。經過多了,也就看淡了。
“無論形勢將會變成什麼樣。對我們來說,飯都要一口一口的吃,事都要一件一件的去辦。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是先幫馬拉克把渠林城的部隊給控制下來,這樣不但是緩解了鄭陽城的壓力,也無形之中增加了我們的實力。現在我們能爭取的勢力可不多,得一些是一些,不可以有半點浪費。”
劉伯度點頭道:“你說得沒錯。我們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整個武界的形勢,只能先從身邊做起。你計劃什麼時候開始行動?”
“你需要多久的準備時間?”胡憂不答反問道。這方面的工作是劉伯度的專業,他自然得先了解清楚。
劉伯度笑笑道:“實話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準備着,隨時都可以用兵。”
“你告訴我一定能救出馬拉克?”胡憂奇道。
劉伯度搖頭道:“與這個沒有關係。無論你這一次能不能成功,大形勢都已經是這樣發展。軍隊是什麼,那就是隨時都能作戰的部隊,你把軍隊暫時交給我打理,我自然要保證這支軍隊隨時都可以上戰場。”
“說得好。”胡憂拍手道:“有這這樣的軍師,是我們幸運,也是敵人的不幸。”
“你這誇得就有些過了,這本就是職責所在。”說雖這麼說,但劉伯度的臉上多少露出一絲得色。
胡憂看了天氣預報之後,決定後天晚上動手。對渠林城的行動計劃,胡憂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和馬拉克討論過,按馬拉克的意思,只要幹掉幾個人,他就能把部隊掌握在手裡。雖然那些都是美盟的部隊,但只要馬拉克不命令他們正面向美盟開戰,就不會出現大問題。至於那些小問題,以馬拉克的能力,完全可以解決。
“後天晚上,颱風過境。”劉伯度的目光也掃過天氣預報。自然知道了胡憂選擇後天的理由。
戰爭三大要素:天時、天利、人和,胡憂這一次,基本都佔着,想來應該會很順利的就把渠林城和那裡的美盟部隊給接收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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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當夜,電閃雷鳴。大雨滂沱。胡憂一行十八人,冒雨渡江。江面有橋,但那是兩軍防衛的重點,從橋面通過那是不可能的。可是雨那麼大,也不可能走水路而過,胡憂一行人的辦法是從橋下過。
橋都是走橋面的。橋底不是不能走,但走起來非常的困難,就算是利用先進的輔助吸盤,也存在着一定失誤的危險。
不過正如胡憂所說的,危險不處不在。只要是值得去做的,就可以去。
龍風是隨行十八人之一。此時他已經爬到了橋背的五分之一處,那裡有一個着力點,可以讓他借力。
向這種完全利用輔助吸盤走橋背前進的辦法,就算是晴好的天氣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在暴風雨天來這一手,危險性之大,可以想像。畢竟人不是壁虎呀。
還好,龍風在這方面是行家,已經有着超過十次的經驗,雖然走得搖搖欲墜,看着是險又之險在,可他最後還是成功到達。
龍風在出發之前,背上綁着細細的細索,在立住身子之後,他開始扯動繩索,把另一端的大繩給扯過去。等他將繩索固定好。後面的人就可以藉助攀爬器的幫助,輕鬆而快速的通過這一片區。
前後也就是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依靠龍風的鋪路,包括胡憂在內的剩下十七名成員就平安通過這一路段。
“這一段,讓我來吧。”胡憂看龍風已經滿頭大汗。不由主動提議道。
“不用,你的命可是比我金貴得多。”龍風擦了把汗水道。這玩藝可真又是汗又是水呀,那麼大的暴風雨,他們就算是走的是橋背,也一樣淋成了落湯雞。
“大家兄弟,你這是罵我呢。”胡憂哼哼道。雖然他也知道龍風跟本就是在說笑。
“不是我罵你,如果我讓你來這活,那就是全軍士兵罵我了。”龍風說着,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可是在樹立威信,你可不能拆我的臺。”
“得,好心幫你,到還落了個不是。這活呀,還是你自己來吧。”胡憂無奈道。其實他心裡清楚,龍風不讓他幫,確實是擔心他會出意外。畢竟這樣的活龍風經驗豐富,而胡憂沒有這方面的從業經驗呀。
“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活。”龍風擺擺手道:“不和你多說了,後面還有好幾段呢,再不繼續,天亮都走不完這點路。”
“嗯,你小心一些。”胡憂叮囑道。當年西北軍校五人組,就龍風一個跟在身邊了,他真不希望龍風出什麼事。
“放心,這可是我的老本行。”
口中雖然是在意,但是在行動前一瞬間,龍風的臉全是嚴肅。這活真不是鬧着玩的,這麼大的風雨,一但失手,就算是有保互手段,也不見得能救回一條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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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驚無險,一行十八人,在暴風雨的掩護下成功渡過長河。這裡已經是渠林城,雖然從法律歸屬上說,這裡是華夏聯盟的領地,但現在卻是馬拉克的地盤。他長期在這裡統兵,對這裡的軍事佈置無比的熟悉,到了這裡,就得由他來打頭了。
一句話都沒說,馬拉克只給大家打了一個手勢,就當先而去。暴雨確實是最好的掩護,就連近在咫尺的美盟衛兵,都沒有發現胡憂一行人的通過。
馬拉克領着胡憂等人,先行來到指揮部,他知道這裡晚上會有一個將領值班。而這個人,正是他計劃名單之中的一個。
以馬拉克對指揮部的熟悉,和惡劣天氣的掩護,縱使有美盟森嚴的護衛力量,也沒有能保住那個目標領將的小命。
下殺手?
是的,必須下殺手了。
馬拉克的幾個目標都是美盟高層的心腹。他們是沒有可能投到胡憂這一邊的,不能用,就只能殺。
手段是殘忍了一些,可是爲了武界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再血腥的事也得做呀。
“帶走。”在馬拉克和胡憂同時出去幹掉目標人物之後。龍風低喝一聲,自有士兵上去清理現場和屍體。
“下一個。”馬拉克沒有稍做停留。他們的時間可是挺緊的,不抓緊一些,弄不好就無法完事。名單上的人,只要有一個能看見明天的太陽,就算是他們的失敗。
一個又一個。今天晚上的渠林城註定充滿血腥,暴風雨依然在施虐,可是它的強大,卻洗不去人性的劣根性。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人類都是動物界裡,最喜歡自相殘殺的一類了。
“還有最後一個。他是後勤主管,軍隊的錢糧都在他的手裡掌握。這個人是水之原力的屬性,這樣的天氣非常有利於他,我們得小心再小心,最好能一擊而中,要不然會非常的麻煩。”馬拉克的表情無比的凝重。
“他很強?”胡憂對馬拉克還是比較瞭解的,看他這樣。就知道這個後勤主管不會像之前的那些人能輕鬆幹掉。
“相當強。”馬拉克認真道:“他平時話不多,也很少和士兵交流,甚至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但是在與他接觸的時候,我總是感覺到像是在與才狼打交道。”
馬拉克的功夫胡憂知道,能讓馬拉克說出這在話的人,不用想都知道絕對不會是弱者。而這樣一個人,要一擊必殺,確實不是容易的事。
胡憂沉吟了好一會,道:“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引到空曠的地方。或是讓他出現在窗邊?”
“你準備怎麼做?”馬拉克問道。在胡憂說這話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胡憂身上散發出的強大自信,想來胡憂應該是有解決的辦法。
“我可是遠距離幹掉他。”胡憂說着手一翻,換日弓就出現在他的手裡。雖然久不用此技,但他的箭法已經融入了他的血液之中。就算是一百年不用,也絕對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能一擊必殺嗎?”馬拉克並沒有留意到胡憂的手裡原是沒有弓箭的,還以爲他一直就有,所以並不怎麼在意。
“只要條件允許,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胡憂肯定道。
“那行,我去把他引出來。然後,我近你遠,同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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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和馬拉克從來都沒有合作過一同對敵,但是馬拉克去引目標人物的時候,跟本就沒有想過胡憂去失手。
事實證明,胡憂也並沒有讓馬拉克失望。在目標人物現身的瞬間,換日箭就劃破空氣,直穿目標人物的左眼,從後腦飛出。
“你甚至判斷出了他躲避的方向。”馬拉克是第一次見識到胡憂的箭法。說心裡話,在箭矢射入目標人物腦袋的瞬間,他心裡也是一陣的發涼。因爲他知道,如果胡憂的目標是他,他也同樣沒有能力躲。
“巧合而已。”胡憂笑笑道。換日弓已經跟了他近三十年,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他早就不知道死到什麼地方去了。
“絕對不是巧合。這麼神準的箭法,可是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了,真沒有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馬拉克激動過後,猶豫道:“說真的,你有沒有想過用這一招解決我?”
馬拉克會這麼問,自然是因爲之前他和胡憂是死敵。對敵人,馬拉克是從來都不講什麼仁慈的,他相信胡憂同樣也不會做那麼沒用的事。換而言之,如果胡憂有心要殺他,他真是沒什麼可能繼續活着。
胡憂看着馬拉克的眼睛,搖搖頭道:“無論以前是什麼樣,現在我們是合作伙伴,是戰友,我的箭,從來都不會射在戰友的身上。”
“那就好,我相信你也不會的。”馬拉克擦了把腦袋上的汗。雖然胡憂並沒有正面回答。但是他心裡卻清楚得很,胡憂確實是有直接解決他的心。甚至這都已經被提上了日程,只不過之後又發生了文界的事,纔沒有被執行而已。
如果胡憂的刺殺計劃真的實施,那麼自己這條小命是不是還在?
胡憂轉移話題道:“現在你的絆腳石已經全都解決了。是不是不會在有問題?”
今天的行動,就是爲了讓馬拉克能成功的控制渠林城的部隊。現在時間還剩下一點,如果有什麼沒有完全搞定的,還可以抓緊時候處理,不然一但是天亮,再想解決起來。那就難了。
“已經可以了,剩下的事,由我來解決就可以。”事情都已經大部份解決,如果剩下那麼點事,馬拉克都沒有能力解決,那麼他也不配和胡憂合作了。就算是胡憂不說什麼。馬拉克也會感覺沒有臉面。
“真的沒問題嗎?”胡憂不是不相信馬拉克的能力,如果馬拉克沒有能力,他也不會冒那麼大的風險救到美盟救馬拉克,而且這一次又親自出力幫他。不過出於謹慎,胡憂還是要多問一句。
“沒問題。”
“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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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拉克能行嗎?”龍風有些擔心的問道。
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在撤出美盟軍營之後,胡憂幾個並沒有回鄭陽城。暴風雨可還沒有停,馬拉克那邊的事又還沒有一個結果。他們自然不能就那麼離開。
“應該不會有問題的。”胡憂沉吟道:“在能力方面,馬拉克絕對不會差。現在事情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他也就是做些首尾工作而已。”
“那我們去吃早餐吧,忙了一個晚上,還真是餓了呢。”龍風聽胡憂這麼說,也放心下來。他和馬拉克是不怎麼熟,但是胡憂和馬拉克過了那麼多次招,在馬拉克的能力自然是瞭解的,胡憂都說沒有問題,那自然也就是沒有問題了。
渠林城的早餐很有特點。這裡的人喜歡吃鹽豆漿就包子。在華夏聯盟,大部隊的地方都是吃甜豆漿的,喜歡吃鹹的很少。胡憂以前也很少吃鹽豆漿,不是他沒有吃過,而是真的不習慣。可是渠林城的豆漿,他只喝了一口就接受了。不是因爲他餓,而是因爲真的很有特點。
“鹹中帶着絲絲甜,卻又不是糖的那種甜,有點意思。”胡憂還沒有開口,龍風就已經搶先說道。
“確實是。這應該是加了水果的。”胡憂回味道。
“再試試包子。”有了豆醬的好感,對其他的吃食,自然也就有了信心。
豆漿是鹹的,包子確是甜的,渠林城人的口味,就是喜歡和大多數地方反着來,偶着吃起來,還真是挺不錯的。
突然,龍風身上的通訊器動了一下。龍風拿出通訊器,看到的是幾行不知所指的帶碼,如果是換了別人,肯定以爲是輸錯了。可是龍風一見,眼色就是一喜。
“看,是馬拉克的信號。”一頓早餐吃得大家身心舒爽,如果天天都能有這樣的早餐吃,就算是多拼幾次命,那也是值得的。在飽餐之後,再能收到好消息,那就能爽了。
“看來馬拉克沒有讓我們失望。”胡憂也暗鬆了一口氣。約定的信號已經發過來,那就證明馬拉克已經得手。
無論之前以馬拉克多有信心,畢竟在沒有成功之前,那也只是一種猜測,再真正的答案還沒有出來之前,誰都不敢肯定一定就是想要的那樣呀。
“再不,再來幾個包子慶祝一下?”龍風的精氣神和之前明顯的不一樣了。之前心裡藏着事,怎麼可能放得開嘛。
“還吃什麼包子,回去吃頓好的。”胡憂白了龍風一眼。馬拉克那邊肯定還需要一些時間,而他們在這裡已經幫不上什麼,還是回鄭陽城等待進一步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