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不會駕駛機甲,胡憂暗中招了兩個衛兵幫紅葉。胡憂在軍中已經有些日子,胡憂發掘出來的不只是有大將,還有資質不錯的士兵。胡憂平日裡就把一些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士兵編入自己的衛隊,以備不時之需,今天算是用上了。
衛兵進來之後,胡憂只是大致的交代了他們應該注意的事項,具體的命令由交紅葉來向他們下達。紅葉雖然初到軍中不久,但是以她多年領兵的經歷,管兩個衛兵那還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對於這一點,胡憂用不着去擔心。
衛兵對胡憂的安排略感覺有些奇怪,不過他們並沒有多問。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上官口中的令,就是他們的命,就算是不要了命,也得把令給交了。
這就是士兵。
有人覺得很傻,有人覺得很可愛,有人覺得他們很崇高,有人卻又覺得他們失去了自我,千人有千種想法,可無論別人怎麼想怎麼看,士兵就是士兵,他們有自己的行事準則,也正是因爲有這樣的兵,纔有反抗列強欺辱的本錢。
誰也沒有留意到胡憂的指揮機甲在原地挖了一個坑。這個坑挖得有講究,它的四周都是堅硬的金剛石,開挖的地方是最爲薄弱的,巨大的機甲腳不經意的前後移了幾下,一個足可以容人的坑就出現了。
能那麼容易,事前的觀察那是非常重要的。甚至在這坑還沒有開挖前,就已經計算好了深度和寬度,大了沒用,弄不好哪輛機甲一不小心踩進來,那藏在裡面的人怕是連腸子都要飛出來。挖小了也不行,人藏不進去呀。
是的,胡憂的第一步計劃就是藏進坑裡。這個事之前只有紅葉知道,而現在則多了兩個知道的士兵。不過士兵知道的也就這麼多。至於胡憂藏進坑裡是想要幹什麼,他們是不知道的。
紅葉隨着機會離開了,之後頭上又過去了好多輛機甲。不時有被機甲踩碎的石頭掉到坑裡,有些還砸在了胡憂的身上,卻並沒有一個經過的士兵知道他們的主帥藏在腳下的坑裡。
隨着時間的推移,路過的機甲漸漸少了,最後乾脆迴歸的平靜。
胡憂靜靜的藏身在坑裡,他心裡很清楚,平靜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江念祖的部隊就會追上來。他的目標不是那些自由兩盟的士兵,而是江念祖。
最好的結果自然是一舉擊殺江念祖,那樣可以讓兩盟士兵失去指揮官而陷入混來,到時候就算是不能反敗爲勝,也至少能解決這一次的危機。
擊殺江念祖,那是多麼誘人的結局。可那會成功嗎?
胡憂把背靠在花鋼岩石上,絲絲冷氣侵入他的體內,讓他的感覺到一絲痛快。
如果有機會一舉擊殺江念祖,他一定不會放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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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顫抖越來越激烈。胡憂知道兩盟的部隊急上來了。他們咬得很緊,像那餓了幾天的野狗,見到吃的連拿都不要。
兩盟的機甲從胡憂的頭頂上垮過,胡憂靜靜的沒動。這些普通的士兵並不是他的目標,他還需要再等待。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吧,胡憂也沒看錶,並不知道準確的時間。不過那些並不重要。時間在東西有時候是寶貴的,而有時候一小時當一分鐘過都不會有人覺得可惜。
機會則不一樣,大多數時候。機會都只有一次,錯過就可能錯過一生,想要挽回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胡憂讓紅葉和部隊先走,自己藏在坑裡爲的就是等待一個屬於自己的機會。而隨着地面的聲響變得不一樣,胡憂知道那個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正在靠近。
路線幾乎沒錯,看來這一次的運氣還是很好的。
胡憂知道那個在移動時發出悶響的東西並不是機甲,而是指揮車。說是指揮車,其實它和一個辦公室羣,嗯,應該說是和一個小型的鋼鐵堡壘差不多。胡憂和畢克林見面的時候曾經進去過,知道里面的空間不小。現在,這輛指揮輛就朝着他所在的方向移動,一切和計劃中的一樣。
胡憂壓抑着自己的熱血,好久沒有從事這種冒險的事業了,這讓他感覺很是興奮。不過現在可不是興奮的時候,必須冷靜。只有冷靜的人才更有機會獲得成功。
由金屬打造的移動堡壘原本是屬於畢克林的,現在卻被江念祖掌控着。此時如果誰近距離的看江念祖的眼睛,就會發現江念祖的眼睛冒着綠光。
是的,那就是綠花,普通正常人的眼睛是不應該透出這種光的,江念祖會這樣,那是因爲他算不得一個正常的人。
嚴格來說,現在的江念祖只能算是半個人。胡憂到天風大陸是完完整整的去的,江念祖雖然比胡憂多了一條飛船還那麼些的部隊,但他並不完整。在天風大陸幾十年的時間裡,江念祖一次都沒有離開過他的飛船。那不是因爲他不想出去親眼看看外面的世界,而是他不能夠。
他是一個只有靈魂而沒有軀體,本應該死卻又沒有死掉的人。一但離開飛船他就得見光死。爲了能離開飛船,獲得一點自由的空氣,江念祖利用高科技術,把自己的靈魂刻錄得到別的身體之中。身體的來原一開始是天風大陸的可憐人,最近的一具身體來自武界。
胡憂說江念祖是戰爭狂人其實並不準確,真正算起來江念祖應該是一個變*態而具有人形的那麼一個東西。他沒有自己的身體,身邊又沒有一個親人朋友,要他去熱愛他所處的世界,那怎麼可能?
毀滅還差不多。
破壞能給江念祖帶來快感,血腥能讓他享受到自己的存在。生命對他來說是最沒有意思的事,無論是自己的士兵還是世界上任何一個人死去,江念祖都不會感覺到一絲憐惜,在他的眼裡。一切都不過是玩物,而胡憂也不過是玩物之中比較特別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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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斧已經到了胡憂的手裡,這是他最鋒利的武器。二十幾年的戰爭生涯,血斧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邊。在胡憂的眼裡,血斧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雖然直到現在,胡憂也弄不清楚血斧是從何而來,爲什麼平時會藏在他的身體之中,但那並不會影響到他和血斧之間那深深的情誼。
指揮車已經離得很近的。眼看就要開過頭頂,胡憂依然沒有動。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必須耐着性子再等待一小會。
等指揮車的前部開過頭頂,那纔是他需要的機會。
指揮車並不知道在它下面石器縫之中還藏有人,它就像一頭鋼鐵打造的猛獸,以翻江倒海之勢前進再前進。就算是它知道胡憂在它的身下,一個小小的人兒,它怕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胡憂從坑裡鑽出來的時候,巨大的指揮車就在他的頭頂。金屬大車輪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非常的刺耳。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看準了一處可以攀爬的地方,胡憂毫不猶豫的一躍而起。想比起指揮車的巨大,胡憂那點重量渺小得不值一提,完全影響不到指揮車進前的速度。
爬入車底。只是胡憂計劃的第一步,但這一步非常的關鍵。扒到了指揮車,胡憂接下來的工作就容易多了。
左手死死的扯住身子,胡憂開始在指揮車底尋找薄弱的地方。血斧雖然是鋒利。卻也不是無敵的,太厚的超合金它可切不開。
正如胡憂常說的那樣:一切的努力終究都會獲得回報。在巨大噪音的衝擊之下,胡憂終於還是找到了下手的地方。
血斧直插而入。手上回傳的感覺告訴胡憂,已經穿透。有一個好的開頭是成功的關鍵,第一刀的順利讓胡憂很快在指揮車底切開了一個足可以讓他鑽進車中的口子。
在進入指揮車的一瞬間,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下來。沒有噪音的生活真是享受呀。
車中的空氣沒有車外的好,不過卻少了一分硝煙,多了幾分安靜。
車底不是主控室,因爲沒有人發現胡憂的進入,自然也沒有士兵拿着武器往這邊衝殺。
胡憂對入口進行一定的掩飾之後,開始了他的下一步計劃。這也是最爲重要的計劃。
那是什麼?
進行指揮中心,而擒賊擒王之法,控制整個戰局。這就是胡憂苦思良久的辦法。
風險是很大,可一但成功收益絕對不會小。這一把,賭得過,也非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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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指揮車胡憂只是在畢克林的陪伴之下進入過一次,而且還是最不重要的會客室,指揮中心是什麼樣,那裡有什麼佈置,胡憂是完全不知道的。他甚至都不知道指揮中心在哪?
不過這難不到胡憂。
指揮中心這麼重要的地方,自然會被安排在最好的區域。頂層太危險,底層機器重多,只有中層最爲適合。而做爲全軍的重中之重,總不好呆在車尾吧。這麼一翻分析下來,指揮中心就已經在中層的前部。
是的,肯定就在那裡。
胡憂離開了底層,開始向認定的指揮中心摸去。也許美盟方面又或是江念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人從指揮車內部發動襲擊,指揮車中的警戒並沒有胡憂想像之中的那麼嚴密,士兵也不如胡憂相像的多。
不過胡憂還是不能大意,因爲武界是科技高度發達的地方,很多時候,一個小裝置就能強過一隊高度警戒的士兵。
看着戰爭的天平慢慢的倒向江念祖,畢克林的心情極爲複雜。部隊是他的部隊,能打勝在自然是好事,至少那不會損失更多的生命。可現在這支部隊已經被江念祖控制,勝利與否和畢克林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他能因勝利而高興得起來嗎?
畢克林非但無法高興。反而有想哭的衝動。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那是沒到傷心處。畢克林此時就是很難過的。武界是他的家,美盟更是他從小就立誓要保護的地方。可是現在美盟已經變另有用心之人控制,從美麗的家鄉變成了可怕的戰爭機器。身爲一個軍人,畢克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而什麼都不能做,那還不想哭嗎。
“一場勝利,馬上就要到來,你就不想來一杯慶祝慶祝?”
江念祖魔鬼一般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畢克林就弄不明白了,世界上怎麼能有那麼冷血的人。
“怎麼,你不爲你的部隊打勝而高興?”江念祖來到畢克林的面前。從天風大陸到武界所發生的一切。在江念祖的眼裡不過是在演戲。既然要演,那總得有觀衆嘛。他不殺畢克林,就是要畢克林證見他是怎麼打敗胡憂毀掉非盟的。在不久的將來,他還要毀掉華夏聯盟,毀掉武界一切美好的事物,甚至是整個世界。
畢克林很想在江念祖的臉上狠狠的抽兩個耳光,可惜他已經失去了自由,江念祖不會給他那樣的機會。
難道說真的就是這樣了?
畢克林不甘心的抽手着被鎖在椅子上的鎖鏈。眼前這正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就在畢克林幾乎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點紅光劃過他的眼睛。
怎麼會?
畢克林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江念祖不知道那點紅光代表什麼,畢克林擁有這輛戰車十幾年,對戰車的每一個部件都是一清二楚的,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點紅光代表有人入侵。
一點紅光就代表一個人入侵戰車。對於這一點。畢克林非常的清楚,因爲這正是他親自設定的,之所以把信號指示器藏在衆多的儀器之中,那就是爲了不讓除他之外的其他人知道。多存幾個秘密,說不定可以保命用呢。
可話又說回來:現在這個時候,會是誰入侵戰車。而且只來這麼一個人,那能有用嗎。這戰車可是特製的,有強大的防爆裝置,就算是最好的炸藥,當量不夠那也無法對戰車實施毀滅性的傷害。
難道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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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克林沒有看錯。指揮車中先進的高科電子預警器確實是發現了胡憂。胡憂此時已經接近了指揮中心,而江念祖因爲對畢克林的指揮車不夠了解,此時還並不知道。
“那是什麼?”
胡憂在指揮中心門外發現了八個感覺很危險的東西。他們看上去應該是人,可是胡憂在他們的身上卻沒有感覺到生命的氣息。
說那是機甲,可他們又具有人的特徵。
很詭異。
可是胡憂必須要面對。這八個東西守在了大門外,不解決他們是無法進入指揮中心的。
距離成功只差一步,時間對胡憂來說已經不多了。
路只有一條,走還是不走?
有得選嗎?
胡憂沒得選,只能拼了。
血斧到了胡憂的手上,一個躍步,胡憂高速的接近。對敵人,胡憂從來都不會仁慈。
“殺!”
胡憂發出了低吼。
距離胡憂最近的一個傢伙被胡憂豎着從面門劈成兩半。他倒下的時候胡憂看到了內臟,但並沒有血。和胡憂猜的一樣,這些東西不是人。
不是人,但他們有遠超人的反應,在胡憂劈倒一個的同時,邊上的七個都發現了胡憂。他們瞬間向胡憂撲去來。
沒有武器,卻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這是胡憂的體驗。
很不好的體驗。
胡憂寧願在戰場上撕殺,也不願意面對這種傢伙。
一對七,胡憂顯得有幾分狼狽。他咬着牙,死死的堅持着。
很難,但胡憂告訴自己,必須要贏。
有人說:人生很多時候都是輸的多,贏的少,偶爾輸一輸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胡憂已經輸了很多。他不能再輸了。
又一個被胡憂劈倒,八個傢伙此時還剩下三個。戰績看來不錯,可惜胡憂也受了不輕的傷。還能戰着,那是不輸的精神扶撐着他。
“你們——去死吧!”猛吸一口氣,胡憂再一次發動進攻。只剩下三個而已,他準備一氣解決掉,然後走入指揮中心。
一陣劇烈得幾乎超出人類忍受的痛侵襲着胡憂的神經,他的背部再一次受到了重錘。真如鐵錘錘打的一樣,一口鮮血壓不住噴在牆上,前襟全都染紅了。
胡憂的軍裝是黑色的。那要多少的血才能把黑染紅?
胡憂沒有去算過。
這一次受傷,對胡憂來說是值得的。最後三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已經一舉清掉,擺在胡憂面前的,是無人把守的指揮中心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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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憂破門而如的時候,畢克林有些傻眼。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胡憂會出現在這裡。
畢克林能認出是胡憂,那也算是本事了。要知道他一共也沒有見過胡憂幾次,而眼前的胡憂又滿頭滿臉的全都是血,左邊臉還腫了大大一塊,用民間的形容:那都快變豬頭了。
“胡憂?”最先叫出胡憂名字的是江念祖。在胡憂破門的一瞬間。他就知道來人是誰。
“江念祖,打了那麼久,今天也是知道做一個了斷了!”胡憂猶如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不但是黑色的軍服被血染成了紅色。就連他的眼睛也透着紅光。
“有點意思啊,居然能給我來這一招。”江念祖對面着胡憂,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論見識,江念祖各方面的見識怕還要在胡憂之上。什麼都見過經歷過。要想被嚇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廢話少說,去死吧。”胡憂深吸一口氣,人隨血斧動。一下就衝到江念祖的面前。這是胡憂第一次正面的對江念祖興起武器。
“就憑你?”江念祖眼中的綠光隨發的透亮,在胡憂近身的瞬間,他飛出一腳,直舉胡憂的右手。
胡憂一讓,沒讓江念祖得手,返身又上。
江念祖也不示弱,雙方你來我往過了三招,誰都沒有佔到便宜,可是指揮中心的地板上,卻已經多處留下胡憂的血跡。
“小心。”畢克林毫不猶豫的選擇站在胡憂那邊。江念祖這一邊實在不是人站的,就算是有位子,畢克林也不會選。他希望胡憂能幹掉江念祖,而不是被江念祖給幹掉。
“砰!”
雖然有畢克林的提醒,可那管不了什麼事。這一次胡憂重重的吃了江念祖一腳,整個人順着地板滑出得有五、六米遠。地上長長的血跡證明着這一腳的威力。
胡憂能清楚的感覺到肋骨斷了,而且不只一條。可他還是站了起來。江念祖這一腳把他踢到了畢克林的身邊,他在站起來的同時,用血斧順手劃斷了畢克林手上的鎖鏈,算起來這到也不算虧。
“讓你的部隊停止進攻,封鎖所有信息通道!”胡憂只對畢克林說了一句話。
當作命令也好,什麼都行。這是胡憂目前需要畢克林去做的。
“教給我!”畢克林再怎麼也是軍人出生。今天的事是發生得太突然,幾乎大部份都超出了他的想像,但想要把他給嚇住,那還是不可能的。做爲一個優秀的將領,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在踢中胡憂的同時,江念祖也中了一招,血斧劃過了他的手臂,可是那裡有出血,卻並不會讓江念祖感覺痛,因爲他是沒有疼痛神經的。
“胡憂,你以爲,你能殺我?”江念祖哈哈大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是不死的。
“我想試試!”胡憂擦去嘴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