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族的記錄是正確的,底火族人的身材確實都不怎麼高,比較此時坐在胡憂對面的底火族老人,從身高來看,他不過和七、八歲的少年差不多高,而他的實際年紀已經超過七十歲了,頭髮早已經花白,連眉毛都已經變成了白色。
“早就聽說過少帥的威名,今天終於是見到真人了。”底火族老人顯得有些激動,不過他的眼神卻非常的明亮。
他就是宋長矛,底火族當代族長。也許生在武界的底火族過得並沒有生在文界的底火族那麼風光,但是在宋長矛的身上,胡憂還是感覺到了非同尋常的氣度。
“不知見到真人的感覺怎麼樣?”胡憂一臉笑意的問道。在胡憂的眼裡,體形並不能說明一切,只本事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只看宋長矛身上的氣度胡憂就能知道這是一個底蘊深厚的人。
“映像深刻。”宋長矛意味深長的回道。
“我也是。”胡憂道。
這裡並不是希望之城的指揮部,而是一間普通的茶樓,希望之城方面只有胡憂一人前來,而底火族這一邊,也只來了一個宋長矛。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胡憂希望能得到底火族的幫底,使從飛船上拆下來的武器得以發揮出它們應有的威力,而宋長矛則希望能借以胡憂的勢力,讓底火族再一次獲得應有的地位。
兩方的目的都非常的明確,不同的是胡憂猜到了底火族的需要,而底火族方面暫時還不知道胡憂想要他們幹什麼。畢竟那條意思外現的戰艦已經保胡憂嚴格的保密,知道戰艦存在的人並不多。
“我們還是來談談正事吧。”閒聊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雙方都已經渡過了陌生階段,也是時候進行更深層次的交流了。
“少帥是主,我是客,自然是悉聽尊便。”宋長矛回道。
胡憂點點頭。道:“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希望之城能有今天的成績不宜,受到了壓力卻也不小,我希望能得到貴族的加入,讓希望之城變得更加的強大。”
“這也是我今天來與少帥見面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少帥能給我們什麼條件?”宋長矛的話問得相當的直接。這也是自信的表現,他自信他們可以做到胡憂需要的,自然也就能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們想要得到的。
“不知道族長想要什麼?”胡憂並不意見宋長矛的直接,如果他們沒有所求,也就不會出現在胡憂的面前。大可以繼續過他們以往的日子,何必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趟混水。
“一塊封地。”宋長矛豎起一根手指,道:“在你成功之前,我們可以無償的爲你做事,但是在你成功之後,要給我們一塊在自制封地,封地的大小可以視我們底火族全體的付出而定。”
“你們要的還真是挺特別,不過我怕是滿足不了你們。”胡憂搖頭道:“因爲希望之城並不是我一個的希望之城,那是屬於全體民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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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談成嗎?”劉伯度看胡憂一個人去的又是一個人回來。並沒有任何底火族的人跟着,不由心裡有些急了。江念祖那邊的強勢已經擺在眼前,雖然飛行機甲暫時無法直接進攻希望之城,但那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一但江念祖解決了爲飛行機甲充能的問題,那些可怕的飛行機甲就可能隨時出現在希望之城的上空,希望之城目前最強大的武器變形金剛已經證明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不是飛行機甲的對手。一但飛行機甲大軍開到,希望之城的天空將不在安全。
“他們要求一塊封地,我告訴他們:我給不了。”胡憂把宋長矛的要求說了出來。
“他們怎麼能提出這樣的要求。”劉伯度激動道:“他們以爲你是皇帝嗎。還是說他們要做土皇帝?”
“也不能這麼說。我想他們應該是沒有安全感吧。”胡憂笑笑道:“畢竟底火族的情況比較特殊。”
“那也不可能要封地呀,武界又不是帝制,難道他們還想劃出一塊家族專屬土地?”劉伯度那氣無法順下來,這樣的條件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胡憂給自己倒了杯茶,劉伯度現在的情緒,說什麼也聽不進去的。
過了好一會,劉伯度這才緩和下來。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動了。那現在他們怎麼說?”
“他們並沒說什麼,不過他們肯定還會來的。”胡憂拍拍劉伯度道:“我們也不用那麼心急,要來的跑不了,要跑的來不了,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卻沒有得到一個結果,怎麼都感覺心裡不爽呀。”劉伯度嘆息道。
“努力不會白費的,還是那句話,所有的付出都必將會有回報,平常心吧,之前不知道底火族的事,我們還不是一樣過。我想現在無法平靜的應該是他們,錯過了這個機會,下一個機會怕不知道他們又需要等多少年呢。”
與底火族的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結束了,雖然沒有能如胡憂希望的一拍即合,卻也不算是失敗,畢竟大家各有所需又各有所求,只是在合作的條件上沒能談攏而已。
與劉伯度聊過之後,胡憂也沒有再和誰見面,而是直接回了家。雖說要有一顆平常心,但人畢竟是人,想要真正控制情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是胡憂,這會也感覺到了一絲疲憊,他想要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紅葉還不知道胡憂和底火族人見面的事,她現在也是一個大忙人,每天需要處理的工作甚至比胡憂還要多,所以這會並不在家。
獨自一人在客廳的沙發坐下,胡憂並不覺得孤獨,因爲這裡是他的家,而家。是可以讓心好好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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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長矛來了,他要求見你,很急,應該是出了什麼事。”
天已經亮了,胡憂還沒有起牀就被劉伯度的電話叫醒。
“好,我這就過去。”胡憂若有所思的掛上電話。
“怎麼了?”紅葉自然也被電話吵醒,不過劉伯度在電話裡說了什麼,她聽得並不清楚。
“宋長矛來了,在指揮部。”胡憂昨晚已經把與底火族人會面的事告訴了紅葉,紅葉知道宋長矛是誰。
“他直接去了指揮部?”紅葉一愣。從胡憂告訴她的會面內容,她感覺宋長矛應該不會是那種直接殺到指揮部的人。
“看來是出大事了。”紅葉沉吟道。除了這個可能,她找不到其他的解釋。
“出事是肯定的,我先過去看看研究出了什麼事。”胡憂已經穿好衣服。其實他的心裡很清楚,現在是宋長矛比他急,他越是晚出現,就越是能拿捏宋長矛,不過胡憂並不是那樣的人,如果底火族真的出事。他希望可以幫到底火族,而不是在一邊看笑話。
在指揮部裡,胡憂見到了宋長矛,與昨天的氣定神閒不同。今天的他心裡滿是着急。
“宋族長。”胡憂沒有去向陪在一邊的劉伯度打聽情況,而是直接來到了宋長矛的面前。
“少帥,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事想問。一事相求!”宋長矛省去了回視的環切,直接開口道。
“不知道族長想知道什麼?”胡憂看了劉伯度一眼,看到劉伯度略搖了搖頭。也就知道劉伯度也不清楚宋長矛直接殺到指揮部究竟所爲何事。
“我想問:是不是少帥派人抓了我的族人?”宋長矛無法再按捺住自己的平靜,連語氣都變得焦急了起來。
“不是。”胡憂非常肯定的回道,而並沒有問宋長矛什麼族人被抓,被什麼人抓的問題。
“那我要求少帥幫我把族人救回來。我底火族沒落到現在的地步,祖上傳下的好東西都已對敗得差不多了,也沒什麼可以拿出來做報酬的,只有這身上還剩下一點祖傳的本事而已,只要少帥救回我的族人,我們底火族上下,可以爲少帥當牛做馬。”
宋長矛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話是越說越激動。
“族長先坐下喝口茶,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胡憂安慰宋長矛道。到目前爲止,他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清楚,他即不瞭解底火族被抓的詳細情況,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動的手,甚至都不知道底火族的安身之地在什麼地方,全族上下一共有多少人。
幫胡憂肯定是要幫的,他並不需要底火族爲他當牛做馬,只希望底火族能以他們的技術爲希望之城帶來一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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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過了茶,宋長矛的情緒也冷靜下來。他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一輩子經歷過的事也不少,要不是心裡太過擔心族人的安全,也不會那麼的激動。
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什麼金錢權勢都已經不再重要,唯一看重的就是小輩能有一個好的發展,可是現在全族上下都被人給抓走,要淡定下來那真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
從宋長矛那裡,胡憂知道了大致發生的情況。這一次宋長矛是一個人離開底火族聚集區的,按說宋長矛的年紀已經那麼大了,不應該單自一人出來,但那是他們祖上定下的規矩,除非是遇上能讓家族重新崛起的契機,否則除了族長之外,底火族上下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與外族人接觸。也就是說底火族並不全面禁止與外界溝通,但這個與外界有溝通的人只能是族長。
在與胡憂會面之後,宋長矛並沒有離開希望之城,正如胡憂所說的那樣,這一次是底火族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怕是不知道又要等多少年。
宋長矛準備再找機會和胡憂談過,總之合作和做買賣是一樣的。漫天要價,落地給錢,只要雙方沒有直接翻臉,都還是有得談的。
在這方面的處理上,宋長矛並沒有犯任何的錯誤,可是在例行與族人聯繫的時間點卻出現了宋長矛沒有想到的意外。
“也就是說:你現在只不過是沒有能和族人進行聯繫而已。如果只是這樣,那也不能就肯定是被抓了吧。”胡憂聽完宋長矛的敘述分析道:“那也許只是通訊方面出了問題而已。”
此時胡憂已經知道宋長矛的族人達到二千多,而這又是一個專事武器研究生產的家族,自保能力絕對是有的,小勢力要想動他們怕並不容易。如果真要出事,那肯定是大勢力手的手。但現在是不是真的已經出事,還無法確定,自然也就不能確定下手之人。
宋長矛搖頭道:“少帥會這麼想,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們底火族。我們族內有特殊的聯繫手段,絕對不會出現通訊方面的情況,失聯的唯一可能就是已經出事。所以我先問你有沒有抓我的族人,而你回答是沒有。你沒有下手,那就肯定是有人對我的族人下手了。”
“首先我要多謝族長的信任。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先確實你的族人是不是真的已經出事。要不我們這樣,你在試着聯繫族人看看,如果能聯繫上,那也就什麼事都沒有。如果依然聯繫不上,那我們就先到你的家族所在去看看,在這裡,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的家族真的出事,我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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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界居然也有底火族?”馬麗麗對宋長矛的到來非常的好奇。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有與文界的底火族有過接觸。所以她一見到宋長矛就馬上猜到了他的身份。底火族人的特點真不是什麼人都能長出來的,那天生的長像,裝都裝不出來。
“馬麗麗,咱們以後再聊這個事好嗎,現在我們有正事要做。”胡憂此時真是很懷疑當初把馬麗麗安排住在趙紅旗這裡的決定。把馬麗麗安排在趙紅旗這裡,平時是少了很多的麻煩,可要用到趙紅旗飛船的時候,就不得不面對馬麗麗了。
比如這一次,宋長矛再三與家族聯繫都沒有成功,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是出事了。底火族的聚集地與希望之城有不短的距離,要想第一時間趕到那裡,只能是利用趙紅旗的飛船,自然也就躲不過馬麗麗。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說出來,也許我還能幫上忙呢。”馬麗麗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
胡憂心說:你大小姐不添亂就已經不錯了,真不感指望你幫忙。
不過這也就是心裡想想而已,胡憂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反正這一次馬麗麗肯定會同行,就算是現在不說,之後馬麗麗也肯定會知道,胡憂只能長話短說,簡單的把底火族的情況告訴馬麗麗。
馬麗麗沉吟道:“底火族確實是有一套自己的通訊秘法,如果說宋長矛已經多次嘗試失敗,那應該可以肯定一定是出事了。”
“你也知道那個密法嗎?”胡憂問道。
“不知道,這是人家底火族的本事,怎麼可能讓我知道。我不過是想提醒你,如果底火族真的出事,那麼這事不會小。”
不用馬麗麗提醒,胡憂也知道這事不會小。底火族能延續千年,不可能沒有一點自保的手段,而他們甚至連用秘法通知宋長矛的時間都沒有,可想而知這次的敵人有多麼的可怕。
“你說會不會江念祖出的手?”馬麗麗看胡憂不說話,忍不住又問道。
“你認爲是江念祖嗎?”胡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江念祖,不過要說這個事一定是江念祖所爲,那也不一定。
馬麗麗沉吟道:“據我所知,底火族不但是有聯繫的秘法,也有尋找同族人的秘法,如果文界的底火族人有到武界,並知道武界底火族人的存在,那麼他們說不定能找到武界這邊的底火族人。”
“真的有這樣的辦法嗎?”胡憂追問道。宋長矛可沒有告訴過他這個事,如果這是事實,那麼宋長矛就算是聯繫不上他的族人,也應該能大致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這……
瞬間,胡憂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其中一種是針對他的陰謀。說不定底火族根本就沒有出事,這不過是宋長矛的把戲,而他的目標正是胡憂本人。
“我聽說是有的,但具體要怎麼操作,我就不知道了。”馬麗麗很不負責的一攤手,一付再問我也不知道的樣子。
“嗯。”胡憂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現在的他需要好好冷靜下來,從頭去分析整個事件,他不希望錯怪了宋長矛,更不願意被宋長矛給計算到,當然,胡憂還在考慮馬麗麗的可信度,說不定,說瞎話的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