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之前,胡憂和韋雲峰摸回來和龍廣運集合,算起來今天還是挺順利的,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朱豐達那邊也沒什麼異常情況發生,兩方人馬匯合依然是坐朱清揚派的車回家酒店。
“小王爺,我想和你聊聊,不知道可不可以?”在朱豐達走進房間前,胡憂對朱豐達說道。
“聊什麼?”朱豐達今晚喝了些酒,不過還算是比較清醒。
“一些宴會上的事。”胡憂看了楊長計一眼,道:“先生要是有空,希望也能一塊聊聊。”
“沒問題,我正好也有事想和你談。”楊長計爽快道。
“那請二位到我房間吧。”胡憂指指自己的房間。
“爲什麼不去我那邊,我那裡至少要寬一些。”朱豐達奇道。
胡憂壓底聲音道:“你的房間裝有偷聽器。”
“什麼?”朱豐達怒道:“居然有這樣的事,他們怎麼敢!”
“你是重要人物,朱清揚會這麼做很正常。”胡憂淡然道:“這事軍師也是知道的。”
“你也知道?”朱豐達看楊長計點頭,更加不爽道:“合着你們都知道,就我一個人傻子似的見人把什麼都聽了去也不知道是吧。”
“小王爺,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在你去參加宴會的時候,我們派人檢查才發現有這樣的情況。”楊長計邊說着邊給胡憂打了個眼色。朱豐達的脾氣他太清楚了,雖然本身的能力不怎麼樣,可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當傻子,他要認定了這事,那就會相當的麻煩。
wωw• ttκǎ n• ¢O
“是這樣的嗎?”朱豐達看見胡憂。自從胡憂露了一手漂亮的賭技之後,他對胡憂那是打從心裡佩服。胡憂說的話,他還是比較相信的。
“是的,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本想到我的房間才告訴你的。”胡憂從小大到都是靠這些真真假假的話過活,說大話和說真話對胡憂來說和吃飯喝水一樣的正常,朱豐達如果還是不相信,他能現編個長篇故事來說明這個問題。
“這麼說,你想和我談的事就是這個?”朱豐達基本上已經相信了胡憂的話。要是胡憂有意瞞他,那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說出來呀。
“這是其中一件,還有一件是關於這個人的。”胡憂拿出之前偷偷…拍的像片。反正這一層只有他們的人住,韋雲峰又已經重新佈防過,在這裡說話比在房間裡更不容易被人偷聽去,乾脆就在走廊聊好了。
“這個人……他剛纔似乎也有在宴會上。”朱豐達回憶道:“對了。他就坐在史克進的旁邊,不過在介紹的時候,似乎並沒有介紹他。”
“原來你想聊的也是他。”楊長計看了眼像片就認出了那上面的人正是他之前感覺很特別的那個人。
********************************************************
朱豐達只是記得這個人而已,對這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胡憂和楊長計則不同,他們都感覺這個人是一個關鍵性的人物,但是綜合手頭上所有的資料,他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楊長計道:“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們必須要儘快的查清他的身份。”
“我也是這麼想的。”胡憂點頭道:“我和韋雲峰左使分析過。以史克進的能力還不足以在朱清揚被押天牢這二十年期間爲朱清揚掌控大局,在朱清揚的身邊,肯定還有一個更核心的人物,我想這個人也許就是那個核心。”
“我說你們這麼猜來猜去累不累呀。想知道這個人是誰,直接問老爹不就知道了。老爹曾經過朱清揚共事,和朱清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如果這個人以朱清揚很重要。那麼老爹肯定知道。”朱豐達傻了二十幾年,這次終於說出了個有建設性的提議。
“小王爺說得不錯,國姓爺也許能認識這個人。”楊長計也認同朱豐達的提議。像片裡這個人看來有五十多。實際年齡也許還要更大,算換年代,也正好就是朱莧明和朱清揚做同事那會,朱莧明能認識這個人的可能性確實是不小。
“只是不知道國姓爺睡下了沒。”胡憂一開始的本意就是想借用朱莧明的記憶,可是他不好直接一腳參到朱莧明那邊,所以才採用迂迴的辦法,他本已經準備好了其他的引導,不過朱豐達自己就已經點出來了,他也就不用再說那些了。
“還沒睡的,就算是睡我也讓他起來。”朱豐達毫不考慮的拿出電話就撥過去,對自己的老爹,他是從小到大都不客氣。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朱莧明的聲音。朱莧明確實還沒睡,上了年紀的人睡眠都比較少,太早睡,半夜就醒是很難熬到天亮的,所以朱莧明總是要等到累得不行了才睡下,最好的情況是一覺睡到天亮。
“兒子,出了什麼事嗎?”朱莧明關心道。雖然朱豐達不怎麼爭氣,可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呀。天下有哪個做父母的不關心自己的子女。
“沒什麼事,想讓你幫忙認個人,我把像片給你發過去哈。”
現代科技就是那麼方便,不管相隔多遠,要實現信息交流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
胡憂並沒有阻止朱豐達把像片傳出去,因爲他們這次出來帶的通訊工具都是特別加密的,不知道加密程式的人,就算是接到信息也無法破解出來。
朱莧明收到信息沉默了好些時間,直到朱豐達以爲斷了線,他纔開口道:“這麼多年來,我還以爲他死掉了,沒想到他還活着。”
“國姓爺,你認識他?”
“認識,說起來我和他還沾着親,只不過大家的理念不同,分屬兩個不同的樣營罷了。”國姓爺嘆息道:“看來我們是註定要做一輩子的敵人了。”
**********************************************************
從朱莧明那裡,大家終於知道那人的名字叫黃明全。無論他以前曾經用什麼身份出現過。黃明全才是他真正的名字。朱豐達的母親也是姓黃的,黃明全正是朱豐達母親的弟弟,算起來,朱豐達要叫黃明全一聲舅舅,這也許正是黃明全會出席宴會並坐在朱豐達對面的原因吧。
時隔多年,朱莧明也無法提供太多關於黃明全的資料,不過他可以肯定,黃明全是朱清揚的頭馬,深得朱清揚的信任。
“這就足夠了。”胡憂道:“看來要想打敗朱清揚,這個黃明全我們絕對不可以放過。”
“你準備怎麼做?”楊長計問道。朱豐達已經回房休息了。不需要再去詢問他的意見,他也說不出什麼意見。
“朱清揚在天牢二十年,外界的事物應該都是這個黃明全在掌控,我想他的手裡肯定有一份名單,只要我們能拿到這份名單,就能知道哪些人是朱清揚的人,而那些人不過是表面上支持朱清揚。”
楊長計並不樂觀道:“如果真能得到這樣一份名單,那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會有很大的幫助,不過國姓爺剛纔也說了。黃明全這個人非常狡猾,怕就算是真有這樣的名單,也不是那麼好拿的。”
“事在人爲,這事由我來想辦法。”胡憂咬咬牙道:“光明帝國這邊的事已經耽誤太久。我要儘快的解決朱清揚!”
“你在擔心武界?”楊長計知道胡憂的底細,自然也就知道胡憂的心裡在想什麼。可惜他並不知道胡憂真正擔心的不是武界,而是天風大陸,天風大陸纔是胡憂真正的心頭肉。但要幫天風大陸就必須先幫武界,而要想幫武界就必須先解決光明帝國的事。
胡憂點頭道:“我收到消息,黑暗帝國和林河帝國已經達成一致。決定組建一支聯合部隊到武界,武界的文明要比文界着至少五十年,一但這支聯盟部隊開到武界,那對武界來說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這真是爲難你了。”楊長計嘆息道:“我暫時不知道我能幫武界做些什麼,不過有一天你如果需要我,只管開口,我一定盡我的能力幫你!”
“那就先多謝了。”胡憂並不在意楊長計這話是不是隨口一說,楊長計能說出這樣的話,胡憂就很感謝。武界真是在需要幫助了,如果得不到外力的支持,那完蛋是早晚的事。
“大家是朋友,用不着那麼客氣。黃明全的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一切順利,早日解決光明帝國的事,也就能早日幫助武界。”
“是的。”胡憂點頭道:“這是我們共同的心願,讓我們一起努力吧。”
“努力!”楊長計伸出右手。
“努力。”胡憂同樣伸出右手和楊長計對握。無論以後會怎麼樣,現在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
應對朱清揚的事務暫時交給楊長計,第二天一早胡憂就和韋雲峰、龍廣運離開了酒店,他們重點去查黃明全。
胡憂在光明帝國是沒有根基的,韋雲峰和龍廣運做了十多年的光明使,也可以說是曾經手握大權,要查黃明全,得靠他們的路子。
離開酒店,韋雲峰和龍廣運就各自行動,胡憂獨自一人,反到是顯得有幾分孤單。不過胡憂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到也沒什麼不自在的。
以胡憂在光明帝國的路子,是沒什麼可能查到朱莧明的,他也沒在這方面浪費時間,與韋雲峰二人分手後他直接去了圖書館,在那裡可以查到光明帝國甚至是整個文界的歷史資料,這是胡憂所缺少的認知,正好可以在借這個機會充充電。
在圖書館呆了大半天,胡憂來到了一家茶館,這裡是韋雲峰定下的約見地點,龍廣運辦完事也會來這裡集合,不過他們兩個顯然並不是很順利。胡憂到是他們都還沒到。
胡憂足足喝掉了一壺茶韋雲峰才匆匆而來,他的眼神滿是疲憊,看來這大半天他過得沒有胡憂那麼悠閒。
“什麼都先別問,讓我喝口茶再說。”韋雲峰才一坐下來就把茶壺抓過去。
“剛換的,小心燙。”胡憂提醒了一聲,就沒再開口。
韋雲峰喝了得有半壺茶,這長緩過氣來,左右看了一眼,問道:“龍廣運還沒來。”
“沒。”胡憂搖搖頭,伸手又給韋雲峰倒了杯茶。隨口道:“今天不太順?”
“還行吧。總算是有收穫。”韋雲峰道:“那個人確實就是黃明全,他平時很少露面,幾乎不參加任何的宴會,昨晚能見到他,也不知道是我們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
“查到他住哪了嗎?”胡憂沒那麼多感慨,這些年來,遇上那麼多的事,他早就已經麻林了。
“沒查到,不過我可以肯定他並不住在皇宮。”韋雲峰道。
“這對我們來說算是好消息。他要是住在皇宮,那對我們來說要更難。還查到什麼?”胡憂問道。韋雲峰累成這樣,要只能確實黃明全不住在皇宮,那他的能力看來比朱豐達也強不了多少。
“我還查到他有一個拼頭叫李秋水。”韋雲峰終於說出了他今天的收穫。
“這是一條得要的線索。知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做什麼的?在什麼地方能找到她?”
“這方面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不過暫時還沒有太多的線索。”
正在這個時候龍廣運也來了。比起韋雲峰,龍廣運看着沒那麼累,不過卻是一身的酒氣。
“不要怪我喝酒。我是爲了查線索。”龍廣運一坐下來就擺手道。
“你那邊查到了什麼?”胡憂問道。外出辦事,什麼情況都會遇上,他自然不會怪龍廣運大白天的喝酒。
“我查到有一個開酒吧的女人和黃明全走得很近……”
“她是不是叫李秋水?”韋雲峰插話道。
“咦。原來你也查到了。”
“別廢話,快說那酒吧在哪裡。”
*******************************************************
秋水酒吧不大,卻很熱鬧。胡憂三人進來的時候,臺上正在進行着表演,臺下的酒客一個個跟着大喊大叫,相當的有氣氛。
“要給小費才能弄到桌子,這李秋水看來還真是有點辦法。”韋雲峰冷哼道。要不是胡憂想出給小費的點子,他們三人這會怕還站着呢。
“如果是黃明全在後面出主意,那到也不奇怪,不過想來黃明全應該不會在意一間小酒吧的,這應該是李秋水怎麼弄的。”胡憂分析道。
“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韋雲峰小聲道:“只是在這裡喝喝酒,怕是很難見到李秋水的。”
“不急,先坐一會。”胡憂品着酒,看着臺上的表演,真是一點都不急。
韋雲峰說得沒錯,只是這麼喝酒是見不到李秋水的,所以直到三人離開酒吧,也沒能見到那個女人。
“明天我們再去。”胡憂笑道:“不過得帶點驚喜去。”
第二天,胡憂和龍廣運先一步到了酒吧,韋雲峰並沒有一起來,他另有任務,要晚一些纔會帶着驚喜一起來。
今天的酒吧和昨天一樣的熱鬧,臺上表演的人卻並不是昨天那些人。經過昨晚的觀察,胡憂看得出來那個叫李秋水的女人爲這酒吧確實是花了不少的心思,而他的驚喜也是因此而來的。
“時間差不多了,留意那個房間,如果我沒猜錯,李秋水應該就在那裡。”胡憂用眼神示意龍廣運。
龍廣運點了點頭,昨天他就發現胡憂不時觀察那間用玻璃拼出來的房間,他沒問是因爲他也猜到了胡憂的心思。
猜定的時間到了,韋雲峰來了。韋雲峰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一大幫的人,一大幫的小混混。這傢伙來是砸場子的。
熱鬧的酒吧因爲韋雲峰一行人的來到而瞬間變得雞飛狗跳,喝了酒的人都有脾氣,而韋雲峰本就是帶人來鬧事的,這一亂起來。那真是拉都拉不住。
很快,酒吧的服務生,喝酒的客人,韋雲峰帶來的人,三幫人就混在一起,你打我,我砸東西,他尖叫……
氣氛是沒了,混亂卻滿酒吧都是。
“來了。”胡憂沒看別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個玻璃房。在混亂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玻璃房門被拉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論高雅,她比不了席夢珺,但她有她的味道,很女人味的那種。
“住手,都給我住手!”這從玻璃房裡走出來的人正是李秋水。胡憂猜得沒錯,這酒吧是她的心血,她每天都會在這個玻璃屋裡看着外面的客人在她的酒吧歡快。
已經失控的人哪裡會去注意什麼美人,李秋水的話自然沒起來任何的作用。也不能說是完全沒作用。至少韋雲峰那邊接到胡憂的暗示就有意的把混亂帶往李秋水。
*******************************************************
“砰!”
當酒瓶飛向李秋水的時候,李秋水唯一來得及的反應只是閉上眼睛。可等了好一會,那酒瓶似乎都沒有砸在自己的身上,李秋水不由又好奇的睜開了眼。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酒瓶砸了過來,李秋水在驚恐的同時,也知道了剛纔的酒瓶爲什麼沒有砸在自己的身上——因爲有人爲她擋住了。
英雄救美?
那不是電影裡纔會有的橋段嗎,怎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這似乎是真實的。不是自己的錯覺呀。
“你沒事吧?”這個英雄自然是胡憂了,他一手導演了這裡的混亂,又在適當的時候以英雄的姿態站了出來。
卑鄙?
是的。玩出這手,確實不怎麼見得人。可爲了光明帝國,爲了武界,爲了天風大陸,再卑鄙也不能算是卑鄙,因爲只有這樣的辦法,才能以最短的時間和李秋水相識,也才能利用李秋水這條線去查到更多的東西。
“我沒事,可你在流血。”李秋水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我還好。”胡憂笑笑道。
胡憂自然是沒什麼事的,腦袋上那個口子,是他願意撞瓶子弄出來的。搏同情嘛,沒點血怎麼能讓人信服。
“流那麼多血會沒事。”李秋水一下整個人都恢復了精明,一把拉住胡憂道:“快跟我來。”
胡憂被李秋水拉進了那個玻璃屋,是的,就是那麼容易,胡憂進到了這裡。這表示他和李秋水已經有了一定的交情。
當好幾個酒瓶砸在玻璃屋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的時候,胡憂才知道這裡居然是防彈玻璃弄出來的。怪不得李秋水哪也沒去,直接把胡憂拉到了這裡。
“你不用擔心,他們進不來的。”李秋水找出急救包,看胡憂守在門邊,不由安慰道。
“嗯,你之前要是不出去,也就不會遇上危險。”胡憂笑笑道:“不過也就沒我什麼事了。”
“你這人,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思說笑。快過來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這血再流下去,你會死的。”李秋水翻翻白眼道。
胡憂指指外面問道:“你就任着他們這麼鬧,不做點什麼嗎?”
在胡憂看來,李秋水和黃明全的關係那麼好,應該會向黃明全求助。
“能做什麼呢,讓他們砸好了。”李秋水嘆了口氣道:“反正每年都會發現幾次這樣的事,我都已經習慣了。”
“每年都會有幾次?”胡憂吃驚道:“爲什麼會這樣?”
“也許是生意好吧。”李秋水笑笑道:“誰知道呢,我不過是想好好的做自己的酒吧,可是總會有這樣或是那樣的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