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這場勝利最大的功臣,邰小風受到了胡憂的嘉獎,在希望號舉行的慶祝會上,胡憂親自授予邰小風不死鳥銀質獎章,邰小風也立時成爲了人們眼中的英雄。
時代在任何時候都是需要英雄的,邰小風的出現正好填補人們心裡對英雄的渴望,一時之間,希望加入狙擊部隊的請願書堆滿了胡憂的辦公室,人人都希望能像邰小風那樣一槍解決敵人的指揮官,爲大家帶來勝利。
這自然是胡憂希望看到的氣氛,要知道之前的希望號雖不能說是死氣沉沉,可並沒有多少生氣,敵人的強大讓所有人的信心都受到嚴重的打擊,他們不是不想去爭取勝利,而是跟本已經對勝利失去了信心。這一戰就像強心針,一下打進了他們的心裡,讓所有人的鬥志都狂漲。
信心是勝利的保證,沒有取勝的勇氣,就沒有取得最後勝利的可能。藉着熱烈的氣氛,胡憂發表了回到武界的第一次公開講話,他把對勝利的堅定信念,傳遞到每一個人的心中。
“這次幹得漂亮。”阿布還沒走進胡憂的辦公室就先讓他的歡快笑聲傳進來,人則在笑聲之後走進來。
對阿布,胡憂還算是比較熱情的,不過這些熱情胡憂給的是以前的那個阿布,而不是現在這個阿布。說心裡話,現在的這個阿布胡憂是挺有些不爽的,從胡憂再次回到武界到現大,已經有快一個月的時間。阿布不但是沒有主動來見過胡憂,甚至在胡憂想要找他的時候都見不到他的人。
在胡憂記憶之中的那個阿布是智慧而勇敢的,可是現在的阿布就像是一灘泥,讓胡憂完全無法把它和心裡的那個阿布給想像成同一個人。
“酒宴應該挺不錯的,你不打算來點?”胡憂給阿布讓坐後道。這話胡憂其實有着諷刺的意思,住進希望號的阿布幾乎是天天酒不離手,和一個酒鬼也沒什麼兩樣。這次要不是阿布主動找來,胡憂都不怎麼打算再去理會這個人,念於在希望之城最危難之時,他有帶人來援的份上。胡憂也不會趕他走,就讓他那麼喝吧,只要還供得起,而他還喝得下,胡憂就不會結速他那樣的生活,至於以後,那真是得到時候再說了。
“不喝了。”阿布搖搖頭道:“我是來向你報道的。從今天起,做官也好,做兵也好。總之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能把文界人趕出武界,我怎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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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的場面胡憂已經許久沒見過了,想不到有一天阿布居然會這麼不管不顧的來一手。其實胡憂不知道。阿布之所以會這樣,完整是受到了胡憂的影響,又或是說刺激。
在對外的宣傳之中,阿布是帶兵援助希望之城的英雄。雖然就算是有他的幫助,希望之城依然還是沒有保住,但他的這份情是應該記住的。
事實的情況並不是那樣。阿布之所以會出現在希望之城的戰場上。不是因爲他知道希望之城有危險而帶大軍來援,而是因爲他已經走投無路,只能帶着最後的一點力量想要投希望之城。
是的,阿布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偉大,出現在希望之城前,他其中已經是個喪家之犬,把曾經擁有的一次都輸了。
阿布爲什麼要喝酒,那是因爲他要借酒消愁。他沒臉見非盟的父老鄉親呀。在黑林軍壓境非盟之時,他非但沒有阻止黑林軍的進攻,最後更是選擇了逃跑。別人不知道,阿布的心裡那是清楚得很,他是因爲逃避黑林軍的追殺而一路跑到希望之城的,而不是因爲他正懷正意,不遠萬里馳援希望之城。
雖然過程和結果都一樣,可是出發點不同,以整個事情的認定那也是不一樣的。如果阿布是馳援希望之城而來,那無論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他都應該受到大家的尊重,而如果他是丟下自己的城民跑來的,質性可就完全不一樣了。不巧的是阿布正是丟下城民的那一種,在非盟被破之時,他沒有選擇和他的士兵堅持到最後,而是選擇了一條最沒有勇氣的路。
不喝酒,不用酒精來麻醉自己,阿布怎麼有丟出來見人。
胡憂的勝利就像一個炸彈在阿布的腦子裡炸響,讓阿布從自我麻醉之中清醒過來。他告訴自己,胡憂和他是同樣的人,在很多方面胡憂的條件甚至都還沒有他好,可胡憂卻在這樣的條件下獲得了勝利。胡憂已經證明黑林軍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自己難道還要繼續泡在酒缸裡嗎。
阿布決定丟下那些沒用的面子,拿出勇氣去面對這個已經不同於以前的世界。能勝一次,那就一定會有第二、第三……更多的勝利,阿布要跟着胡憂,和他一起取得勝利。
同樣是跌倒,有一種人是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躺下,而有一種人則選擇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阿布之前的選擇是前者,這一次他要選後面的那種,就算是要爲此而付出生命,也絕不回頭。
胡憂並沒有安慰阿布,任着阿布發、泄。很多人都覺得哭是懦弱的,是女人的行爲,男人寧可流血也不可以流淚,但胡憂並不那麼任爲,哭是人類衆多情感的一種,它並不專屬女人,只要哭得有價值有意義,男人不時哭哭那也沒什麼。特別是像阿布這種從來不哭的人,既然已經哭出來。那就應該哭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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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杯茶吧。”胡憂適時遞給阿布一杯喝喝泡好的菊花,對阿布剛纔的嚎啕痛哭一字不提。
“謝謝。”經過暈天黑地的痛哭,阿布感覺怎麼人好受了不好。之前那種無聲的壓抑,真是快要把他給壓死了。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暴發點,阿布怕有一天自己會怎麼瘋掉。
“非盟的損失如何?”胡憂邊喝着茶邊隨意的問道,就像是兩個老朋友在聊天。
“很不好。”阿布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非盟本就窮,要弄點武器什麼的,那都是靠餓肚子弄出來的。他們的武器在武界都算是倒數,黑林軍那強出他們一個時代的軍力面前,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戰鬥纔剛一開始。就已對開數的非盟士兵倒下,他們不怕死,可他們的死真是沒有半點價值。阿布也是見事不可爲而早走了一步,要不然他怕也得死在那裡。
阿布把他所知道的如實告訴胡憂。這些天他雖然是頹廢,但也並不是完全不管事,對非盟那邊的情況,他依然有所瞭解。
黑林軍是強大,但就算是再強大,非盟十幾億的民衆也不是他們一時半會可以殺光的。他們的本意也並不是要滅絕武界上的所有生命,除了戰鬥部隊之外,非盟大部份的民衆都還活着,不過生活那是比較困難的。
相比起來。非盟的情況要比希望之城要好,希望之城積蓄了敵人太多的怒火,他們是決定不想讓希望之城再繼續的存在下去,所以他們不但是殺希望之城的人。還毀掉了那座城市。非盟雖也是慘敗,至少還有不少的城鎮依然存在。
“是我的無能讓民衆受苦了。”阿布長長嘆了口氣。他曾經那麼的意氣風發,那麼的驕傲。這一次的打擊對他來說確實是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不是我們無能,是敵人太過強大。”胡憂拍拍阿布道:“不過他們不會一直強大下去,我們會崛起,我們會用我們的雙手去拿回本屬於我們的一切。只要敢於勝利,勝利離我們就不會太遠。”
“少帥,你說讓我自身幹吧,我都聽你的。”阿布已經下定決心跟胡憂幹,事實已經證明胡憂比他要有本事,聽胡憂的,不會有錯。
“暫時什麼都不要幹。”胡憂搖頭道:“第七聯合艦隊的事並沒有結束,那不過是一個開始。黑林軍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只要不讓他們打擊到就是勝利,之後再找機會反擊。”
“我們要打游擊?”阿布也是熟讀兵書之人,懂得什麼是敵進我退,敵追我跑,敵疲我打的戰術。胡憂只開了一個頭,他就完全明白了胡憂的意思。
“差不多吧。”胡憂笑笑道:“我們要在風緊的時候發展勢力,在敵人鬆懈下來的時候給他們以打擊。強大自己,消耗敵人,正是我們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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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畢克林將軍傳來消息。”劉伯度進來的時候阿布還在,他是等阿布離開後才把消息報告胡憂的。
“畢克林已經找到紅森林了?”胡憂當然還記得畢克林這次外出的目的。畢克林是去找美盟當年秘密基地的。希望號目前的情況可不是那麼好,不但是隨時要準備面地敵人的進攻,本身養着三十萬人,每天的物資消耗同樣也是天文數字,要是一直得不到補充,都不需要敵人來攻,自己就能把自己給吃死。
“是的,畢克林將軍已經找到紅森林的大約所在,相信在短時間之內,應該就能找到準確的地點。”
“這麼說來,他是通知我們做準備的。”胡憂笑笑道:“我還真想知道美盟那些人神神秘秘的在紅森林基地藏了什麼東西呢。”
“少帥,我們真的要去嗎?”劉伯度突然問道。在他看來,現在的風頭非常的緊,要真前往紅森林危險性是非常大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希望號上的情況,如果不能短時間內獲得補給,那可是要出問題的。”
“嗯。”劉伯度這個軍師同時也是希望號的總管,以希望號的各種儲備他相當的清楚。胡憂說得沒錯,希望號的供給已經出現問題,必須要儘快的補充。
“相信畢克林應該已經摸到門道纔會回傳消息,你去準備一下,咱們隨時準備出發。”
希望號太大,而且沒有自保能力,只能做爲一個基地存在,要去紅森林,那還得另做計劃。
“少帥。”劉伯度本已經要出去,又回過身問道:“這一次。你準備親自去嗎?”
“你有什麼好提意?”胡憂隨口問道。
“沒,我只是覺得少帥是一軍之主,不應該總身處險地,你要知道,不死鳥軍團完全是因爲你的存在而存在的,說句不好聽的,你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我們那麼多人的努力,就瞬間全都白費了。”劉伯度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希望少帥能仔細的考慮整個計劃,看看派誰去要比較好,作爲一個主帥,你是不需要事事親赴一線的!”
劉伯度這話其實早就想對胡憂說。可不是時機不對,就是機會不好,這一次他真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再不把心裡的這點話給倒出來。他怕以後都沒有說出來的機會。
“你說得不錯,我確實是太自私了。”
“少帥,我不是說你自私。”劉伯度一下急了。胡憂這樣的理解可不是他的本意。
“我知道。”胡憂擺擺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不過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環境,不事事親理親爲,我不放心呀。”
“你可以試試的。慢慢的放下,人才總需要有發揮的機會才能展現出本事,從這方面來說,你到也算是挺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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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一天過去,仰趟在沙發上的胡憂也感覺到了絲絲的疲憊。今天見了不少的人,說了不少的話,開了不少的會,雖然往天也同樣是這樣,但是今天,胡憂感覺是特別的累。畢克林已經再次回傳消息,紅森林基地已經被找到,而胡憂還沒能決定這一次的主將派誰去。
劉伯度說得沒錯,胡憂確實是太過於依賴自己,無論什麼事,胡憂都想要第一時間直接去處理。有胡憂親人出馬,勝算確實會高出不少,可這也讓其實人失去了鍛鍊的時間,玉不磨不成器,得不到足夠的鍛鍊,再好的人才也無法成長起來。今天的無人可用其實是胡憂一手造成的。
“還是太急了。”
胡憂在自我作着分析。之所以會這樣,在胡憂看來有在天風大陸養成的習慣,但更多還是因爲他太想要恢復天風大陸正常次序的關係。從來到武界的第一天,胡憂就想讓天風大陸迴歸正常,爲了這個目標,他是不怕苦不怕累,死了算結束,不死就拼死的去努力。
天風大陸就像是一座山壓在胡憂的背上,鞭策着他不斷的努力再努力,恨不得能分身數十個,把所有的活都給幹了。
有句老話叫欲速則不達。胡憂的瘋狂努力並沒有帶來瘋狂的回報,仔細想想到武界也有十多年,但算起來胡憂幾乎是一事無成。怎麼樣恢復天風大陸的次序他還不知道,怕就算是知道,以手裡的這點實點,怕也做不到。
“其實這並不是你的錯。”全天下怕只有紅葉最瞭解胡憂的心思,雖然胡憂並沒有和她說過什麼,但她依然能猜到胡憂在想什麼。
“不,我是有錯的。從天風大陸到武界,我做錯了很多。很多事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是我硬是把事弄成了這樣。”胡憂搖搖頭道:“我太害怕失去,所以失去的遠遠要比我得到的多。”
“咱們還是來考慮人選的問題吧。軍師那邊都已對準備好,就等你指定主將了。”紅葉拉開了話題。她太瞭解胡憂,知道再讓胡憂這樣鑽進牛角尖,那是很難出來的。
“如果是你,你會選誰?”胡憂問道。
“你覺得劉和平怎麼樣。”看胡憂也有意抽身出來,紅葉暗鬆了口氣。她並不喜歡胡憂剛纔那種自責的樣子,在她的心裡,她的男人就算是錯,那也要錯得理直氣壯,大不了過後再改。
“劉和平能力和膽量都還算是不錯,但是他少了種魄力,有人看着他不會出大錯,要**負責一個重大的項目,他還是差了些。”胡憂並不是不看好劉和平,可劉和平還不夠火候,現在放出去,對他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你已經有人選了,不是嗎?”紅葉笑問。她是那麼的瞭解胡憂,怎麼可能看不到胡憂的心思呢。劉和平在押運水晶鋼時就已對證明過他的能力,這一次去紅森林,其實和押送水晶鋼的性質是差不多的,胡憂不同意,是因爲他另有人選。
“我想讓阿布去!”